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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帘和岚止对望一眼,再次沈默。
出了客栈,才走了一小段路,画尧便停了下来。
衡雪探出脑袋,“主人,怎麽了?”
画尧微微皱眉,抬手摸了摸肚子。
岚止一下窜到跟前,紧张道:“公子,怎麽了怎麽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画尧抬手往街道对面的包子铺一指,“饿了。”
岚止松了口气,“今天还没吃东西呢,不饿才怪,您等等,我去买。”
“嗯。”
“多买点,我也饿了。”妖娆无骨人似的挂在流帘身上,半眯著眼。
画尧听见声音,转身去看,“咦?你怎麽也跟来了?”
妖娆腹诽:谁喜欢跟著来了,还不是那家夥逼的。
“我凑凑热闹。”
画尧瞅他几眼,突然问:“你叫什麽名字?跟姓枢的什麽关系?”
衡雪再次探出脑袋,“我知道我知道,他叫妖娆,和宫主大人有奸情。”
画尧一把将它揪出来扔地上,眉毛一横,“没问你。”
当我是傻子啊,我当然知道他们两人有奸情,就是要他在我面前说。哼!狐狸精!
妖娆弯腰抱起地上的雪貂,抚摸它柔软的毛发,“多美啊。”衡雪抖抖毛,扬起下巴,还没来得及骄傲,便听他又道:“可惜不够做一件大氅。”
衡雪汗毛倒竖,一下跳回画尧怀里,钻进它的老窝,老老实实不动了。
画尧用另一手托住袖中的小畜生,安抚般轻轻晃动,不满地瞪了眼跟前的紫衣男子,“你吓到它了。”
妖娆大笑起来,“这小畜生太有趣了。”
画尧不爽了,“不是畜生,是雪貂。”心下补充:只有我能叫它畜生。“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岚止提著包子回来,正好听见这句,瞥了流帘一眼:什麽情况?
流帘视线往画尧和妖娆身上扫了扫,极有默契地用眼神回答:一触即发。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岚止了然,扬了扬手里的两个袋子,朝流帘一挑眉:还好我聪明,叫老板分开装。
“啊,我的包子。”画尧接过袋子,把先前的事儿一抛,拿起包子就咬,边含糊不清地说:“还是酸菜包好吃。”
妖娆看了看正吃得津津有味的人,又扫了眼自己手中的包子,无声抱怨:为什麽我的是肉包。
画尧边走边吃,衡雪在他袖子里翻白眼,“主人,您这段时日不知道吃了多少包子了,小心到时候生出个包子来。”
057 过场
几人随著画尧慢悠悠地晃,等走到地方的时候大会已进行了有一会儿了。
会场很大,中央搭了个巨型的擂台,铺著红地毯,上头两人正在比武。
画尧眼睛一亮,兴冲冲地就要往人群里挤。流帘伸开手臂挡开周围的人,以免发生碰撞,岚止拉住画尧,“公子,这边。”
随岚止走到一处宽敞的位置,找了椅子坐下,抬眼看擂台的方向,“这位子好,看得清楚。”边说边扭头去看四周黑压压的人群,咧嘴一笑,“挺热闹的。”
岚止在边上站好,轻咳一声,抬手一指画尧身旁完全被无视的男子,“公子,这位是左护法,谭容弦。”
画尧将视线从擂台上收回来放在身旁的人身上。明明穿著一袭鲜豔的红衣,存在感却是极低,那种感觉很难用言语清楚表达出来。画尧微微挑了下眉,也难怪刚才自己没注意到他。
再一想,左护法?不就是常与流帘岚止赌他和姓枢的在床上能坚持多久的那位?画尧嘴角抽动几下,装模作样一拱手,“原来是左护法,久仰大名。”
谭容弦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公子好雅兴。”
画尧咳了一声,“呵呵!凑凑热闹。”
人群突然爆出一阵叫好声,画尧转过头去,见台上两人一立一倒,显然,胜负已分。
画尧扯了扯岚止,“一定要一对一吗?”
岚止点头,“是的,比武规则是一对一,点到为止。”
“若是双方刚好是死对头,一不小心下手重了打死对方怎麽办?”
“一命抵一命。”
“……这麽严重?不至於吧。”
“杀人的时间和场合有很多,唯独不会有人选在今日的擂台上,公子明白我的意思吗?”
又有两人上了擂台。
画尧瞅著他们,摸了摸下巴,似懂非懂地点头,“明白了。”
袖中的衡雪很不给面子地翻了个白眼,“才怪。”
台上又一次分出胜负,画尧有点郁闷,“怎麽这麽快,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岚止忍住笑,略略弯下腰,低声说:“今天是过过场,上台的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名单是列好的。明日才算是正式开打,没有名单亦不抽签,只要上了台,想挑战谁喊出来便成,不过这人必须在场,对方若不答应便是弃权。”
“你怎麽不早说。”画尧当即站起身来,一挥手,“走。”
岚止一下愣住了,“去哪?”
流帘跟上画尧的步子,顺手扯了岚止一下,“回去。”
回去的路上经过那家包子铺,画尧双手抱著衡雪,踢踢流帘的脚,“去买包子。”
流帘点了下头,抬脚走了过去。
画尧扫了眼流帘的背影,低头揪小畜生的耳朵,声音闷闷的,“岚止,你说他去哪儿了,也不说一声就走了。”
岚止这回倒是转得快,知道他问的是宫主,斟酌一番,回道:“宫主走得急,想必是来不及与公子说,您无需介怀,等宫主回来了好好审讯他一番便是。”
画尧被“审讯”两字逗笑了。回想一下在宫里时,他不也是每月都会离宫几天,同样的一句话都没留下。那时的心境与现在完全不同,巴不得他离宫久一点,现在呢,总想他,时时刻刻都在想。
果然人是最善变的,其实也没多长时间,怎麽就沦陷得那麽彻底了呢。甚至於,连自己一向最为疼爱的师弟都……
手上的力道暗暗收紧,画尧痛苦地闭了下眼。脑海深处,那一具具染血的尸体突然鲜明起来,骤然翻涌而出的画面如利刃一般疯狂戳刺著体囧内的血肉及神经,无法言喻的痛楚顺著血液以极快的速度分散到每一处。画尧捂住脸,像是这样便可以挡去那些残忍的画面,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岚止骇然,伸手扶住他,“公子,您怎麽了?”
画尧狠狠皱了下眉,深吸一口气,放下手,扯了扯唇角,声音有点哑,“没事。”
“怎麽回事?”流帘买了东西回来,见到这副情景,皱眉问了一句。
“不知道,刚才公子他……”
“没事,就是肚子饿了。”画尧打断他,笑著去接流帘手中的袋子。拿出里头的包子,看了一眼,唇边笑意隐去,脸色微微变了下。
“公子,您……”
岚止还没说完,画尧突然将手中的袋子塞进他怀里,转身干呕起来。
058 骗的就是你
这一阶段正是妊娠反应最为明显的时候,不发作还好,一呕起来便没完没了。起先还只是干呕,几下过後竟真吐了起来。
直到胃里被掏空,无论如何都吐不出东西来了,画尧这才狠狠揉了揉胸口,直起身。岚止见他站立不稳,伸手要去扶,却被一旁的人抢了先。妖娆扶住画尧,身子有意无意地朝他贴近,脸上的神情仍是懒洋洋的,“这才刚吃没多久呢,一下就吐了个彻底,你也忒狠了些,多浪费啊。”
腰侧相贴,隔著两人的衣物都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的腰部曲线,纤细柔软。鬼使神差的,画尧伸手抚上自己的腰,当即脸色就沈了下来。
妖娆忍住笑,抬手往他腰上摸了一把,“哟!你胖了。”
画尧怒了,一把推开他,“你才胖,你全家都胖。”
妖娆顺著他的力道软软倒进流帘怀里,大笑起来,整个肩膀都在颤抖。
画尧咬牙,转身一甩袖,怒气冲冲地走了。
“哈哈哈!太好玩了……”妖娆犹自笑个不停,眼角微微泛著水光。
流帘扫了眼画尧身旁频频回头的人,唇角微微扬起,问贴在胸前的人,“可以走了吗?”
妖娆往後退开一步,抬手理了理头发,一扭腰,“走。”
回到客栈,进了房间,画尧黑著脸往地毯上一坐,不动了。
岚止小心翼翼道:“公子,到床上躺著吧,床上舒服。”
画尧一声不吭,眼皮都没抬一下。
岚止想了想,“要不,我给您弄点吃的?”
画尧狠狠掐了下手中的雪貂,抬眼瞪他,“不吃。”
岚止心下了然,笑著安慰,“公子,您别听他瞎说,其实您不胖的,虽然比起以前是稍稍圆润了些,不过不……啊──公子,干嘛打我,啊!轻点轻点,别那麽用力,小心动了胎……啊──别用指甲抓,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後再也不提那个字了……”
画尧尽情发泄,直到用尽了力气才停手。四仰八叉躺地上,脸颊红红的,大口喘气,“呼!好舒服。”
岚止从地上爬起来,似乎很兴奋,“这下该饿了吧。”
画尧偏头蹭了蹭正踩他肩膀的小畜生,“要吃葡萄。”
“不许吃。”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画尧几乎是反射性地从地上跳起来,扑上去的前一秒,衡雪狠狠一爪子拍在他脚背上,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矜持一点。”
画尧难得的反应迅速,一脚将衡雪勾起来,伸手接住。接著视线一转,状似不经意地往门口的方向一扫,“咦?你什麽时候回来的?”
岚止嘴角抽动几下:这也太假了吧。
画尧要吃葡萄,枢冥不让吃。画尧问他去哪了,枢冥不说。
画尧恼了,一爪子甩过去,“你这是和我作对呢。”
枢冥抓住那只雪白的爪子,放到唇边吻了下,“你把粥喝了我就告诉你。”
画尧抽回手,二话不说端起桌上的小碗,仰头一口气倒了个干净,接著重重将空碗放回桌上,“说。”
枢冥满意地点头,扭头吩咐岚止再盛一碗,道:“喝慢一点,小心烫到。”
画尧咬牙,又一爪子过去,“你骗我。”
骗的就是你,枢冥抓住他的手,“再喝一碗,明天陪你去凑热闹。”
“呀?真的?”画尧眼睛一亮。
枢大宫主一脸认真,“当然。”
画尧张嘴接住枢冥送到唇边的勺子,将嘴里的粥吞咽下去,道:“葡萄。”
枢冥不理他,又舀了一勺递过去,画尧皱眉咽下,又道:“你刚才明明说了喝完一碗粥就可以吃葡萄。”枢冥挑眉,意思是,有谁听见了?画尧指了指趴在腿上闭目养神的雪貂,“它可以作证。”
枢冥一把将衡雪丢出门外,一脸平静,“畜生哪听得懂人话。”
画尧:“……”
衡雪摇头晃脑地爬起来,怒:“不是畜生,是雪貂。”
059 药浴
“说,你刚才在那狐狸精屋里呆了那麽久都做什麽了?”画尧双手叉腰,一脸愤然。
枢冥弯腰,探了探桶里的水温,大半张脸被水雾掩了去,瞧不清表情,“说话。”
“大晚上的说什麽话,有什麽话不能在我面前说非得两个人躲房间里去,你老实说,你们是不是有什麽见不得人的关系?”画尧抬脚一踢身前的大型浴桶,眉头皱得更紧了,“还有,这里头什麽东西?黑乎乎的还有一股药味,闻著就恶心。”不说这两字还好,一说竟真觉得难以忍受。喉咙猛地一紧,画尧往後退开几步,弯下腰,捂嘴干呕起来。
枢冥眉宇微叠,走过去扶住他,“尧儿,听话,什麽都别想,让心静下来,不然你会难受。”
画尧抬头瞪他,“我偏要想,除非你跟我说你和那狐……呕──”
枢冥轻轻叹了口气,将他拉到怀里,背後的手不轻不重地拍打著,尽量挑简单的说,“尧儿,你体内有毒,你知道吧?”
画尧一怔,整张脸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地传出来,“知道。”
“那你知道是什麽毒吗?”
“……不知道。”
枢冥将怀中人搂紧了些,“你体内的毒对孩子有影响,这药浴的作用便是清除毒性。药浴是我让素素准备的,你说,我和他在屋里还能说些什麽?”
画尧顿了顿,脑袋在他胸前蹭几下,“对不起啊。”
枢冥笑著点了点他的鼻子,“不过,尧儿会吃醋我还是很高兴的。”
画尧一下推开他,咬牙,“你少得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把醋吃回去。”
枢冥略一愣,随即笑开,伸手去摸画尧的耳朵,“素素说你越来越可爱了,看来是事实,难道是因为有了这小家夥的缘故?”一手覆上画尧的小腹,唇边的笑意愈发明显,“小家夥会长得像谁呢,真让人期待。”
画尧拍掉他的手,蹦出一句,“这还用想吗,当然像我了,我可是他爹。”
“嗯?”枢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