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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尧眼眶一热,抬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啪!一声脆响过後,白皙的脸庞浮现清晰的五指红痕。枢冥略偏了头,眉都没皱一下,只又道了一遍,お*萫“对不起。”
画尧又扇了一掌,接著扑到他怀里大哭,万分委屈的样子,“好疼!疼死了!”那天,真的好疼,疼得想死。
枢冥揽紧他,“我知道,知道你疼,对不起!以後再不会让你疼了。”
打完哭完,心里舒坦了。画尧吸吸鼻子,闭上眼,“累了。”
“别睡,先起来吃点东西。“
“不要,好困。”
枢冥躺下,将人拥在怀里,轻拍他的背,“尧儿,你睡了快两个月了。”忆起当日赶回宫时看到的情景,枢冥仍是心有余悸,不由得收紧双臂,更紧地拥住怀里的人,“宝贝,辛苦你了。”
某日午後,修罗宫寝殿。
“啊──”画尧惊声尖叫,而後大怒,“这是怎麽回事?”
岚止小心翼翼盯著他的动作,似怕他摔了繈褓里的婴孩,“公子,什麽怎麽回事,这就是小宫主啊,您辛苦生下来的。”
画尧扭头瞪他,“我当然知道他是我生的,就是知道他是我生的我才想知道这是怎麽回事,明明是我生的,凭什麽长得和他一模一样!”
岚止听得有点晕,“公子,小宫主是您生的没错,可他不只是您的孩子,也是宫主的孩子,是您和宫主……”越说越晕了。
画尧怒吼,“我生的就是我的,和他没一文钱关系!我生的孩子就必须像我,他是什麽东西,凭什麽像他。”
岚止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公子,可小宫主他就长这样。”
“不行!”画尧果断道:“我要再生一个!”再生一个长得像他的孩子。
唔!国师也快生了……
但是不关我的事了┐(┘_└)┌
107 曼珠
醒转後又悉心调养了大半月,画尧终於夺回自由权,不用再与床榻“相依为命。”
“啊──外面的空气真新鲜。”画尧仰头深吸一口气。
岚止在身後道:“公子,宫主说了,您想去哪玩都可以,只要觉得高兴。”
画尧冷哼一声,“他也没资格管我。”顿了下,转身道:“去叫奶娘把宝宝抱过来,我要带他出去玩。”
岚止不动,只道:“宫主有令,您要见小宫主得先经过他的同意。”
“什麽?”画尧一下拔高声音,“我见自己的儿子凭什麽要他同意,他算什麽东西!”
岚止微微一怔,自画尧醒来後,他最常听到的便是“他算什麽东西”,看来这次是气得不轻。
想起那日,岚止仍是止不住颤抖,他从不知道一个人的身体里可以流出那麽多血,不断蔓延著像要覆盖整个世界。当时,连妖娆都变了脸色,岚止更是骇得手脚冰冷,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扔掉手中正哇哇啼哭的婴孩朝床上的人扑去……
“公子。”
“嗯?”
如今那人活生生站在自己眼前,活蹦乱跳的,还会骂人,很好了,不是吗?
“公子,这样就好。”
“啊?”画尧见岚止神色怪异,眼底亦是微微泛潮,略张了嘴,不明白何以突然如此。
岚止略偏了头,“我去通知宫主。”说完,转身离去。
画尧盯著岚止远去的身影,怔怔出神。
“他定然想不到你只是想引开他。”
听见背後的声音,画尧转身,盯著那一身血红轻衫的女子。可以肯定是他不曾见过的人,却不知为何,总觉得熟悉。
“这几日总在我身边徘徊,你是谁?”
“我乃无间狱守护花神之一,曼珠。”
脑中掠过一些片段,与梦境重合──
一身血红轻衫的女子笑意盈盈,“曼珠奉主上之命邀凤仙殿下到黄泉一聚。”
背对女子席地而坐的男子停下抚琴的动作,お…萫“他可有说什麽?”
“有喔!”红衣女子弯了腰,凑到男子耳边神秘兮兮道:“主上特意交代,莫要让那绿萝小仙跟了去,以免坏他好事。”
男子脸色猛地涨红,起身重重一甩袖,“胡闹!”
“殿下,您就可怜可怜主上吧,他想您想得都快……”
“曼珠!连你也跟著他胡闹。”
红衣女子掩嘴轻笑,“殿下,您脸好红啊,主上说我只要说出那句话殿下定会红著脸说胡闹,主上果然料事如神。”
“你……”
“殿下,您只管去,那绿萝小仙交给我来对付,我手中迷魂药千万种,包管他出不得这凤凰宫。”
“你……”
“殿下,快去吧,主上估计等不及了。”
……
画尧面色苍白,双唇抖动许久,终是道出两字,“他呢?”
曼珠眼眶一红,“殿下,您记起主上了吗?”
画尧茫然摇头,又点头,“翩重笺……”
曼珠伸手拽住画尧的袖子,激动道:“对!那是主上的名字,殿下,您终於记起来了。”
画尧试图忆起与这名字对应的脸,无奈脑中混乱一片,愣是拼凑不出清晰的轮廓,画尧摇头,“我没记起什麽,只是这几天老是做梦……”
“不是梦!那些都不是梦!殿下,我会把另外那三个人也杀了,您一定要全部记起来。您不知道看著您和那个人朝夕相处,主上他有多难过。”曼珠似是忆起什麽一般,豆大的泪珠滚落眼眶,嘶声呜咽著,“那畜生,他简直不是人,枉主上还将他引为知己,他竟然能做出那种事……”
画尧只觉眼前阵阵发黑,双腿发软,强撑著站直身体,死死抓住曼珠纤细的臂腕,出口的声音都不像是自己的了,“他是谁?他做了什麽?”
晕眩中,察觉到有人凑到自己耳边,轻声说:“殿下,我告诉您……”
108 试探
房内燃著苏合香,味幽香馥,薄烟若有若无地飘散开来,偶尔一缕清风从窗外窜进,轻轻打散那即将成型的雾网。
床榻上,一人安静沈睡,墨黑的发堆在枕上,衬得那脸庞苍白如纸。
“你早就知道?”妖娆放下手中茶盏,望向坐在床沿正轻抚那人脸颊的男子。
“嗯。”枢冥帮画尧掖好被子,起身行至窗边,负手而立,“她杀蔷薇的时候,我知道。”
“为何不阻止?”
枢冥轻轻摇头,“不需要。”
“你早料到会走到这一步的吧。”
“是。”
“呵!”妖娆扯了下唇,“我真想知道有没有什麽事情是你没料到的,或者说,是你害怕的?”
枢冥似没想到他会有这样一问,沈默半晌,道:“有,我怕他恨我。”
画尧醒来时已是傍晚。
岚止扶他靠坐起来,“公子,您可算醒了。”
画尧揉了揉额角,“我怎麽了?”
岚止心有余悸,“我不过离开一小会,回来时就见您晕倒在地上,可把我吓死了。”
画尧略一顿,放下手,“是这样啊。”
“公子,您没事吧,哪里不舒服吗?”岚止见他脸色更白了些,不由紧张。
画尧勉强一笑,“没事,就是头有点疼。”
岚止一听就急了,“头疼?很疼吗?您先躺著,我这就去通知宫主。”不等画尧说什麽,说完这话转身就跑出门去。
画尧看著他慌张离去的背影,神色渐渐冷下来。
枢冥进门时,床上那人正安静躺著,双眼紧闭,彷如未曾醒过一般。
坐在床沿,抬手覆上画尧的额头,微蹙了眉,扭头轻声吩咐身後的人,“去找右护法,让他到药房走一趟。”
岚止下意识反问,“就这样?”
“你与他说便可,去吧。”
岚止忙道:“是。”
屋里剩下两人,枢冥轻轻抚摸画尧的脸,柔声说:“尧儿为何要装睡,可是不愿见到我?”
记得那日醒来,他也是这样问。画尧睁开眼,不似那日赌气瞪他,而是静静看著,面上眼里沈寂一片,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枢冥微笑,“可是饿了?”
画尧收回目光,垂下眼眸,“饿。”
枢冥扶他坐起,用被子裹紧了抱在怀里,“想吃什麽?”
一向挑剔的人突然就不挑剔了,“都可以。”
不再挑剔是好事,枢冥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好,我让厨房做些你喜欢的菜色,多吃点,你看你瘦成这样,抱在怀里都快感觉不到了。”
画尧点头,“嗯。”
饭菜上了桌,正要动筷,房门却突然被推开,妖娆没看房内两人,径直走到桌旁坐下,看著倒有点怒气冲冲的样子。
“怎麽了?”见画尧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径自拿了筷子夹菜,枢冥不由看向妖娆,微蹙了眉。
“月季。”妖娆微拧著眉,吐出俩字。
她果然动手了,那下一个该是紫荆了吧。
枢冥没多大反应,“知道了。”顿了下,又道:“你至於这样?”
“她伤了宴菱。”
枢冥淡道:“难怪。”
“若非你说不要动她我定然要她回不了黄泉。”
妖娆是极少动怒的,从语气里可以听出他是真的怒了,看来那个叫宴菱的少年对他而言远没有近侍那麽简单。画尧咽下嘴里的菜,淡淡接口,“你杀了她不就等於把她送回黄泉,有何区别?”
妖娆似是没想到他会开口,愣了下,才道:“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你在我面前说,不就想弄清楚我知不知道吗?”画尧放下筷子,笑著看他,“我可以告诉你,我不仅知道,还很清楚。”
109 ……
“盎斐,这修罗宫怎麽这麽大,绕了这麽久都找不到地方。”
“……”
“教主也真是的,自己在外头逍遥快活把事情都丢给你,这样哪行!这次一定要把教主带回去。”
“……”
“咦?好像就是那里。”
“……”
“啊!盎斐盎斐,快点快点,这边这边,是这里是这里。”
“……”
“我看到教主了,哇──里面还有人!嘘!小声点,别让他们发现了。““……”平静的面容终於现出一丝裂痕,盎斐盯著一路上都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人,颊边肌肉隐隐抽动几下,使了传音入密,“你少说点话也不会死。”
司敛噤声,小鹿一般温润澄亮的双眼瞅著他,终於发现还有一种东西叫传音入密,“我这不是心急嘛,看你每天被教里繁杂的事情压得喘不过气,我心疼咩!”
“是心疼没人陪你吃烤鱼没人给你挑刺吧。”
心事被戳穿,司敛脸不红气不喘,扑到爱人怀里撒娇,“不是由你挑刺的鱼我还不吃呢,盎斐,你今晚说了两句话,是上半个月的总和,人家好开心。”
盎斐板起脸,“好好说话,别阴阳怪气的。”
不说还好,一说更嗲了,“三句了三句了。”不等盎斐发作便又正了脸色,小心翼翼掀开一片屋瓦,俯身往下瞧了几眼,用幸灾乐祸的表情配上一本正经的语气,“教主又拿银子出来吓人了。”
底下屋里,容烬悠端著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微倾著身,正笑眯眯看著缩在床角的少年,“乖!把药喝了伤才会好。”
少年蜷缩著抓紧被子,露在外面的双眼瞪得大大的,充满警惕,隐隐带著一丝畏惧,紧紧盯著盘在容烬悠肩头正嘶嘶吐著红信子的小银蛇。
见少年死死盯著银子看都不看他一眼,容教主不爽了,一指弹开肩上的小银蛇,“别出来吓人,缩进去。”
银子甩甩脑袋,爬到他头上,用身子一圈圈缠住一束头发,当起了发带。
少年的视线跟著往上,眼里戒备更深。
容烬悠怒了,“谁叫你爬头上去了?”
银子立时松开,挂回他脖子,首尾相缠,静静当起了项圈。
容烬悠狠狠弹了它脑袋一下,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蠢东西,缩回衣服里,别叫人看见你。”
银子怕了主人的“一指神功”,委屈地晃晃脑袋,又恨恨瞪了少年几眼,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钻入主人衣襟,彻底失了踪影。
容烬悠一摆衣袖,唇边挂起优雅的笑,“好了,它躲起来了,别怕,来,喝药。”
没了银蛇当目标,少年改瞪他,眼里的戒备瞬间化作冰冷的恨意,“你滚!”
容烬悠收了笑,却不见恼,お…萫“敢对本座这般无礼的,你是第一个。”
“不用谢,你滚出去就可以了。”
“我没打算谢你。”
少年看他,用两人初次相遇时那种充满嫌弃和鄙视的眼神,“我无法容忍一只毛物呆在我房内超过一炷香的时间,出去时记得带上门。”
容烬悠忍不住扬起唇角,“真刻薄,你讨厌我就因为我是一只……嗯,狐狸?”他实在无法将“毛物”俩字往自己身上套。
“再没有比毛物更恶心的东西了,你滚!”
容教主突然发现自己的脾气好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