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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影!”画尧心慌意乱,起身追了出去。
盲目跑了一段,竟还真的追上了。画尧有种强烈的直觉,对方是有意等他的。
“魅影!”画尧上前挡在他面前,满面怒容,“你到底想做什麽?!”
魅影抱著枢冥,脚下不停,直直穿过他的身体,“想知道就跟上来。”
直到魅影走出数十步远,画尧才轰然跪倒在地,一手死死捂住嘴,身体以骇然的频率不断颤抖著。
是真的,他眼睁睁看著他们穿过自己的身体,而他,毫无知觉。
预感成真……
可是,这要他如何接受?
160 地下温泉里的真相
过了两道小门,穿过几条长廊,沿著青石小径行到一处清幽的竹林。竹叶凄凄,风过叶舞,杂念太多,因而如是幽静之所都含著凄吟。
画尧彷如灵魂出窍般,眸光呆滞,面容苍白,麻木驱使著双脚跟在魅影後头。此时见他甩手扔出一样东西,陡然,耀眼华光冲天而起,形似拉开巨幅屏障,顷刻,华光消散,原本空无一物的地面凭空多出一道半月形的洞门。
画尧猛地一震,袖中双手紧握,掌心遍布细汗。
真相离他,仅有三步之遥。
走过长长的大理石地面,衔接处是汉白玉铺成的阶梯,分两段蜿蜒而下。那台阶的设计极为巧妙,自下而上望去,每一级台阶都清晰可见,但自上而下望去,则只能看到每段台阶连接处的平台,一级级的台阶蓦然变成光亮的平坡。
层层冷意自脚底侵入,经由血管脉络疯狂游走於周身,画尧不由紧了紧衣衫,抬手抚上冰冷的石壁,上头刻有精美的浮雕。这地方,对他而言,并不陌生。
阶梯尽处,是一方池水──他曾亲手摧毁的,那人视若生命的温泉。
画尧捂著胸口弯下身,面上尽是狂乱的痛楚。他真恨不得杀了自己,哪怕这念头只在他脑中停留了一瞬。
四周水雾弥漫,画尧眼里亦氤氲著水汽。圆形的温泉池,正中的位置有一处刚及水面的平台,上方置一长方形的水晶棺,周围萦绕著幽紫雾气。
魅影从水面走过,姿态步履自然得仿佛水面之上铺有坚固但无形的物体,事实上,什麽都没有。见他弯身将枢冥放到棺内,画尧一震,莫名的窒痛袭上心头。
探了探池水的深度,好在只及半腰,顾及腹中骨肉,纵是心急,动作幅度也不敢过大,只小心翼翼扶著肚子下水,一步步朝池水中央走去。
丝丝白气从枢冥的身体里涌出,汇聚在一起,缓慢变换著形状,片刻之後化成一个模糊的人形,漂浮於半空。画尧双手紧紧抓著水晶棺的边沿,见魅影拿出一支两端皆削得尖尖的细长银管,单手扯开枢冥的衣襟,银管一端抵住胸口,画尧惊惧之下猛地去抓他的手,“你做什麽?”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尖锐。
魅影沈默著将他扯开,对准位置,握著银管的手略一用力,直直刺入枢冥胸口。鲜红的液体从银管另一端流出,被魅影拿小瓶接住,画尧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出声。
须臾,魅影收手,指尖轻拂,蓝光隐现中,指下伤口消弭於无形。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画尧一眼,紧接著抬手将瓶里的血倒入漂浮於半空的气团里。见那鲜红的血液瞬间被吸收,在不规则涌动的气团里氤氲开来,画尧提著一颗心,紧张万分地盯著。
魅影单手结印,嘴里念出繁杂的咒语。气团随著咒语慢慢翻滚起来,模糊的人形越来越清晰……
是枢冥。
画尧看了看闭目静躺在棺内的人,再看看浮在半空那极不真实的躯体,瞪大的双眼里有难以置信的惊愕,更多的是混乱无措的茫然。不时,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画尧骤然惊醒,低眼一看,登时骇得手脚发软。
尖叫声全堵在喉咙口,画尧扶住棺沿,身体颤抖著,面色白得骇人,视线紧紧锁住枢冥手腕上那狰狞可怖的伤口。那伤口是被利刃整齐切开的,皮肉外翻,几可见骨,源源不断的鲜血争先往外涌著……
见魅影伸手抓过枢冥另一边手腕,迅速一划,干净利落,又是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画尧终於崩溃,尖叫著俯下身去,失声痛哭。
“别哭,主上会心疼。”魅影扶起画尧,掰开他已在棺沿处抓出道道血痕的手,声音平淡,却残忍,“虽不能睁眼,但主上意识犹在。”
他竟是清醒著的?!
天,那该有多疼。这是画尧陷入黑暗前残留的最後一丝意识。
161 嗯,某人被吓怕了
画尧将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不喝,任谁敲门都不应。
除了第一日有砸东西的声音传出,接连两天,里头再无一丝动静。春华和秋碧心急得不行,几次欲闯,都被流帘岚止拦下,两人望著她们,面带忧色,却只默默摇头。
又过一日,枢冥终於出现。
春华秋碧喜极而泣,双双跪倒,“皇上……”
枢冥命其起身,面色稍显温和,“辛苦了,暂且下去歇息吧。”
两人起身谢过,退了下去。
枢冥让岚止到厨房走一趟,接著看向流帘,“多久了?”
流帘略垂了首,谨慎道:“今天第四天。”
枢冥皱眉,出乎意料地并未责罚於他,只摆了摆手,语气里带著不易察觉的无奈,“你先下去。”
“是。”
枢冥在门上轻叩一下,略扬起音调,好让屋里的人听得清楚,“尧儿,是我,开门。”
等待片刻,未有回应。枢冥将手按到门上,打算用内力震断门闩,便在这时,门内传来轻微的响动,枢冥略一顿,放下手,几乎就在同时,房门打开。
“冥?”画尧略仰著头看他,神色凄茫,似不敢相信,抓过他的手再三确认,这才红著眼扑到枢冥怀里,“真的是你,冥,我好想你。”
“我还会是假的不成?”不过四日,怀中这人瘦了一圈不止,枢冥心疼得不行,抱起画尧走上前,小心放到床上,轻抚他消瘦的脸颊,“想我就不吃饭了?嗯?”
明明动作和语调都是极温柔的,可画尧知道,他其实是有些动怒的。画尧低了头,轻轻扯弄他的腰带,略带讨好的语气,“你不在,我吃不下,也不是很饿,嗯,你别生气。”
“你不饿他会饿。”枢冥一手抚上画尧的肚子,惩罚式地轻咬他的耳朵,“下次不许虐待我儿子。”
画尧缩了下脖子,接著蹭了蹭他的肩膀,“烯儿说是妹妹,嗯,她是女儿。”
“是儿子,朕的直觉一向很准。”
“好吧,相信你。”
视线不著痕迹地扫过屋内狼藉,枢冥轻抚画尧的背,“尧儿,你有什麽想问的吗?”
画尧静静听著他的心跳,一手握著他的手腕,轻轻摩挲那层光洁的皮肤,“那时候,疼吗?”
“疼。”
“我刚想著,你要敢说不疼我就给你一巴掌。”画尧在他怀中寻了舒适的位置,闭上眼,“没什麽想问的了,我要睡了,不许吵。”
枢冥一回来,画尧就不闹腾了,叫他吃他就吃,叫他睡他就睡,每天都安安分分的。若真要说与以往有什麽不同,那就是更粘枢冥了。
按岚止的话说就是──连皇上进茅厕他都要在外头守著!
枢冥知道画尧是被吓怕了,心疼地将他抱在怀里,一下一下亲吻他的脸,声音有些涩然,“尧儿,你不需要这样,我不会离开你,我保证永远不会,好不好?”
“我知道,我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画尧将脸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你不会嫌我烦吧?”
“怎麽会,我是怕你照顾不好自己。”
腹中的小家夥突然踢动几下,画尧微微绷紧身体,轻笑,“你看,连你儿子都不同意你的话。”
162 病美人
三日後,枢冥下令,启程回京。
画尧刚给儿子穿好衣服。
小烯儿前一晚和衡雪闹得太晚,没什麽精神,睡眼惺忪地靠在画尧怀里,“爹爹,我困。”
画尧将小畜生从他怀里拽出来放自己袖子里,捏捏小烯儿的脸,“谁让你不早点睡,顾著玩。”
小烯儿嘟起嘴,小手隔著衣袖戳了戳衡雪,“它欺负我,死劲儿挠我痒,我被它闹得睡不著。”
画尧拿了小靴子给他套上,笑道:“它跟我在一起那麽久都没欺负过我,是你先闹它的吧。”
小烯儿踢踢腿,颇有些嫉妒,“爹爹有父皇守著,它哪敢闹。”似突然想到什麽,歪了歪脑袋,“爹爹,父皇是不是偶尔也会欺负你?”
他敢!
画尧笑著摸摸儿子的脑袋,“怎麽这麽问?”
小烯儿眨巴著乌溜溜的大眼,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昨晚我本来是想把衡雪丢爹爹房里的,结果在门外听到爹爹在喊疼,就没敢推门,我趴在门上仔细听了一会儿,爹爹还叫著轻点慢点,那声音听著像在哭。”接著一摊小手,“於是,我就回来了。”
这世上,还能有什麽事比被儿子听了叫床声还囧……
画尧整张脸烧得都快炸起来了,转念一想,儿子才那麽点大,哪会知道那些成人运动方式,不由稍稍放下心来,故意板起脸,“既然知道你父皇欺负我,为什麽还偷偷跑了?”
小烯儿理直气壮道:“我打不过他。”
这下,画尧彻底安心了,将儿子抱下床,牵著往外走去,“回宫後爹爹找人教你武功,总有一天定能打败你父皇。”
刚出房门,迎面碰上枢冥,想到方才小烯儿的话,画尧面颊微微发烫,掩唇轻咳一声。
“父皇。”小烯儿挣脱画尧的手,张著双臂跌跌撞撞跑上前。
枢冥弯腰抱起儿子,在白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乖。”接著走到画尧身侧,自然而然牵起他的手,“走吧。”
画尧轻轻点头,与他并肩往外走去。
“诶?”刚在马车前站定,见苏子衔抱著司徒皎月出来,画尧略觉讶异,上前几步,“脚伤还没好吗?”
“早好了。”
“那他这是……”
“发烧了。”苏子衔低头看了眼怀中双目紧闭的人,微微苦笑。
画尧看著司徒皎月,见他唇无血色,双颊泛著病态的潮红,不由担忧地皱起眉,朝苏子衔道:“他都这样了,要不你们先留下,等他病好了再上路。”
“才不要。”病美人出声抗议,画尧不知他是醒著的,被小小吓了一跳,司徒皎月睁开眼来,声音哑哑的,显得有气无力,“我要和你们一起回京,我要进宫,我要面圣。”
画尧瞅了瞅不远处背对著他正和几名官员不知说著什麽的人,心想这人该不会烧坏脑子了吧,还面什麽圣啊,这不早就面过了吗?难道他并不知枢冥的身份?想到这里,不由看了苏子衔一眼。
苏子衔看透画尧的疑惑,颇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师兄,他这话里的重点不是面圣,是进宫。”
“哦。”画尧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望著司徒皎月,“你进宫干什麽?”
病美人一手扶额,作虚弱状,“皇後娘娘,草民一定要回答您的问题吗?”
画尧大窘,“不用,我、我就随便问问。”
病美人继续问:“那请问皇後娘娘,草民头疼,可以先上马车避避风吗?”
画尧後退两步,“可以可以。”
“多谢皇後娘娘。”司徒皎月拍拍苏子衔的肩,一指马车,“梳子,上!”
163 本月最後一更
这日,因画尧起得晚,故而枢冥下令,行程推迟一天。
春华来到苏子衔门前,正欲敲门的手因里头突然传出的声响而僵在半空。春华面部表情有些诡异,似为了确认什麽一般,轻轻将耳朵贴在房门上,屏息倾听──“啊……不行了,我没力气了……啊嗯……梳子,慢一些……”
“没力气?刚才是谁说再来一次的,嗯?”
“啊啊……你轻点,要捅坏了……”
“……到底是轻点还是慢点?”
“既要轻也要慢,嗯……我腰疼,换个姿势吧。”
“好,这样呢?”
“嗯,好些了,你先……啊……别,呃啊……”
“这姿势进得更深,我喜欢。”
“啊啊……”
叫成这样,到底是疼还是爽?
春华不知道叫的人爽不爽,她只知道自己不爽,特别不爽!於是她用力敲门。
咚咚咚!
说“敲”是比较含蓄的,事实上,她是用砸的。
果然,那销魂的呻吟声被砸停了,紧接著的并非是意料之内的悉悉索索的穿衣声,而是一道慵懒性感的在情欲浪潮里浸泡得发软的嗓音,“谁在外面?”
这声音听著陌生。
春华咬咬牙,不出声,打定主意非得瞧瞧对方是个什麽样的人物。
“你别动,我去瞧瞧,看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敢搅了本庄主的性致。”一阵细微的响动,须臾,房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