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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小西的姓?这倒有些意外。司徒皎月挑眉瞥了枢徇一眼,又问:“几岁了?”
棠瓷看了看对面的“晚辈”,语气显得有些不大情愿,“三岁。”
小烯儿从鼻孔里哼出一口气,掐著音调,“我四岁又三个月了,皇叔!”
棠瓷咬了咬唇,不敢接话。他有些害怕司徒皎月。
“嗯,小瓷真乖。”司徒皎月低头掏袖子,左边掏掏右边掏掏,没掏出东西来,有些疑惑地微一皱眉,紧接著抬起右手,对著手腕就要咬下。
“皎月!”苏子衔猛地一喝。
“啊?”见俩小孩瞪大了眼看他,有些惊慌,想必以为他要吃自己的手,司徒皎月轻咳一声,朝略带疑惑的众人一笑,“抱歉抱歉。”语罢,侧过身子,双手放到桌下,左手拿著不知从哪倒腾出来的小刀,斯文轻巧地往右腕上一划,鲜红的液体缓缓溢出。
司徒皎月甩了甩右手,嘴里飞快念了几句。至於念的什麽,没人听懂。
这时,突然一阵强风卷来,众人反射性眯了眯眼,再看时,桌面上已多了一只狐狸。一只浑身火红的狐狸,眼珠幽蓝,甚是漂亮。
小烯儿看了看狐狸,又看看手里的雪貂,有点受打击,“果然还是狐狸漂亮。”
棠瓷瞪著凭空出现的红狐狸,愣愣的说不出话。
“呐,介绍一下,它叫红绡,是只……”那只狐狸配合地甩出九条尾巴,如孔雀开屏般在身後招来晃去,司徒皎月轻咳一声,接著道:“是只九尾狐。”
对九尾凤凰来说,这狐狸的九尾著实有些朴素了,画尧没多大兴趣,只问:“这畜生是来干嘛的?”
司徒皎月拎起小狐狸,扔给棠瓷,笑眯眯道:“乖小瓷,这是舅公送你的见面礼。”
小狐狸用尾巴扫了扫棠瓷的脸,竟说了句人话,“叫棠瓷是吗?好好长大,等我娶你。”
棠瓷傻了。
饭前娱乐结束。
佳肴美酒尽数摆上了桌,人也到齐了,枢冥却迟迟未露面。
“我去看看。”画尧正要起身,被枢徇拦下,“你坐著,我去。”
177 昏迷
御书房。
妖娆扶枢冥坐起,双手在他额角轻轻揉著,“感觉怎麽样?还晕得厉害吗?”
枢冥往他肩上一靠,没说话。
妖娆面露担忧,犹豫片刻,道:“还是别去了吧,我让人带话……”
“不用,我没事了。”枢冥抬起头来,面色苍白,语气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坚定,“现在就过去。”
见他坚持,妖娆只能扶他下榻,拿了厚厚的裘衣将他裹住。枢冥皱了下眉,抬手就要扯下,妖娆拍开他的手,怒瞪:“不许脱!外头风大,这衣服必须穿。”
枢冥顿住,静静看他一眼,抬脚往外走。
门打开,未料外头有人,枢冥一愣,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你怎麽在这里?”
枢徇瞥他一眼,答非所问:“初夏穿裘衣,怎麽,你很冷?”
枢冥不著痕迹挣开妖娆的搀扶,跨出门槛,施施然与他擦肩,“风寒未愈,自是要穿暖和些。”
枢冥一落座,司徒皎月便迫不及待拿起筷子,边吃边埋怨,“怎麽这麽慢啊,就等你一人,快饿死了……”
“皎月!不得无礼!”苏子衔有些著急,这可是皇宫,竟敢这样对皇帝说话,真不要命了吗?
“无事。”枢冥淡淡一笑,“大家开动吧,都是自己人,不必拘束。”
司徒皎月被“自己人”噎了下,匆忙灌了几口汤。
“冥,你不舒服吗?”见枢冥拿著筷子迟迟不动,面色极是苍白,画尧不由忧心。
枢冥挣扎半晌,终是搁下筷子,“没什麽胃口。”画尧试图去抓他的手,枢冥躲开,盛了碗汤给他,笑道:“你多吃些,把我儿子养胖点。”
画尧暗暗吸了口气,霍然起身,“皇上身体不适,我先扶他回房休息,大家慢用。”语罢,强行将人拉起。枢冥勉强站稳,朝众人道了句抱歉,这才在画尧的搀扶下离开坐席。
见两人离去,妖娆狠狠皱了下眉,放下筷子。
今晚在座的,任谁都能一眼看出枢冥的异样,除了只顾斗嘴的俩小孩。
“啊!我的鸡腿!”
“谁说是你的?写名字了吗?”
“你这小屁孩怎麽这麽讨厌,我拿什麽你抢什麽,太幼稚了!”
“你道歉我就不抢。”
“凭什麽道歉!我得罪你了吗?”
“你刚才叫我小不点。”
“你比我小就是小不点,又没错,我干嘛道歉?难道真要我叫你皇叔啊?做梦!”
“好!”棠瓷将小狐狸往面前一放,“红绡,桌上的鸡腿都归你了。”
小烯儿不甘示弱,也把小畜生拽出来,命令道:“把他喜欢的鸡翅全吞了!”
红绡懒洋洋甩著九尾,“比起鸡腿我更喜欢鸡翅。”
衡雪哀怨地望了小主人一眼,“我想吃鸡腿。”
“没得选!”俩小孩异口同声。
……
渐渐的,吵闹声听不见了。枢冥以为是因为他们走远的关系,事实上,他们才刚走出十数步。
是他听不见了。
见枢冥突然止步,画尧偏头看他,“怎麽了?”
枢冥略偏了下头,似没听到他的话,表情有些茫然。画尧叫了他一声,没反应,觉得奇怪,正要再唤一声,枢冥却在这时突然毫无预兆地倒下。
画尧僵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想叫人,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冥,冥?”听到动静後最先赶到的是妖娆,见枢冥浑身冰冷,已完全陷入昏迷,他不敢再耽搁,将人抱起,快步朝寝殿而去。
画尧站在原地,挪不开脚步,身体晃了晃,被人从一旁扶住。枢徇拍了拍他的背,轻言安慰,“小小风寒还能要了他的命不成,有右相在呢,别担心。”
178 他累了
画尧固执地守在寝殿门口,非要等妖娆出来,谁劝都不走。西斯无奈,只能命人搬来软榻,强行拉他坐下,拿了毯子盖好,“别拿自己的身体赌气,先休息一下。”
“我害怕,他已经……我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我不敢问……你知道吗?他随时会消失的……我、我不该那样对他,不该不相信他,我後悔了……我怕他再也不回来了……”画尧紧紧抓著手里的毯子,语句因过於紧张的情绪而显得凌乱。
西斯轻轻拍打他的後背,温言安抚,“听话,不要激动,这样对身体不好。皇上不会有事的,你想想看,他怎麽舍得抛下你和孩子?”
一说到孩子,画尧更加激动了,“可我不相信他,我竟然认为他会害我的孩子,孩子也是他的,我怎麽能不相信他……他会这样肯定是我害的,他都说了他与别人不同,他有拒绝的,是我硬逼著他点头……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他会不要我的……他真的会丢下我……”
“小尧,你别这样,冷静些。”
“他肯定恨死我了,他要是不原谅我怎麽办?我该怎麽做……”
西斯听出大概,但毕竟不知当中细节,是以无从劝慰。见画尧情绪波动过大,正犹豫著要不要将人打晕带回去,便在这时,寝殿大门打开。妖娆面带笑容跨出门来,拽起画尧就要往里拖,西斯皱眉阻止,“你做什麽?!”
画尧被西斯拉到身後,扶著肚子直盯著妖娆,似要从他眼里看出些什麽。妖娆却没看他,对著西斯有些无辜地道:“他不是要看皇上吗?我带他进去看呀。”说完,伸手又去拉人,画尧躲开他的手,声音竟是出乎意料的冷静,“不用麻烦,我自己可以走。”
“哦?我还真怕你走不动。”妖娆懒懒拨了下头发,“既是如此,那便请吧。”
画尧朝西斯略一颔首,这才抬脚跨入门槛。
角落的青玉鼎里燃著百合香,淡白若无的轻烟升腾盘旋著,缓缓融入空气。
画尧坐在床头,望著榻上闭目昏睡的人,怔怔的,有些出神。
妖娆找了把椅子往床前一放,坐下,慢条斯理地开了口:“刚在外头不是很多话吗,现在怎麽不说了?是不是怕没人听?没关系,你说吧,我听著呢,趁现在,等他醒了你还不一定有机会说呢。”
画尧暗暗吸了口气,顿了一会才道:“妖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我当然不喜欢你,你当我家容弦是死的吗?”
“不,你别误会,我意思是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
“我当然对你有意见,我辛辛苦苦追求几千年都没到手的人你只用一眼就勾走了,你凭什麽?你长得比我好看吗?比我厉害吗?你不过是多了几条尾巴。”
画尧被他一顿抢白,还是如此彪悍的内容,不由有些混乱,先前勉强整理好的思绪一下又乱开了,“我、我……”
“你什麽你?你就是个讨人厌的家夥!得到了还不知道珍惜,你还真当是他欠你的?他欠你的早在四年前就还清了!一次不够你再来一次,你还真怕他死不了?你当他是什麽?啊?你以为他还是什麽九天上神,随随便便施个法碧落黄泉任他闯?”妖娆猛然起身,直盯画尧,声音冷如寒冰,“你别忘了!他已足足在凡间等了你一千年!离了繁间地灵气的他活不了多久了,不然你以为他为什麽为你做那麽多?他不计前嫌对你百般温柔,你还真当人家的心是石头做的,不知疼痛不会心寒?”
“我有办法可以救他的……”
画尧泪流满面,喉咙里像堵了千斤的铅一般,吐不出一个字来,只能伸手去扯他的衣袖,眼里满是祈求。
“我很想救呀。”妖娆缓缓扯开他的手,笑得温柔,“可是,他说他累了。”
179 最後一次
“对了,你只知道他要死了,却还不知道他为什麽会死,想知道吗?”
画尧面色惨白,浑身冰冷,惊恐地瞪著他,颤抖著身子就要往後退去,妖娆一下将他抓住,“看我这话问的,你怎麽可能不想知道呢,你是最有权力知道的。来,我给你看看为什麽。”
画尧不断摇头,剧烈挣扎,妖娆笑著,一下用力将他拽了过去,按坐在床上,当著他的面扯开枢冥的衣襟,露出左胸处仍在淌血的伤口。
像是看见了什麽可怕的东西,画尧的身体骤然一僵,紧接著以骇然的频率剧烈挣动起来,喉咙里迸发出一声嘶哑骇人的尖叫。那力道实在太恐怖了,犹如濒临死亡的野兽,妖娆差点按不住他。
“这伤口是什麽时候留下的,又是为什麽留下的,你还记得吗?”妖娆也发了狠,死命将他压在床上,咬著牙继续说:“知道他为什麽突然改穿这个颜色的衣服吗?那麽多的血,他是怕吓到你啊。就这伤口,你知道一个时辰要流多少血吗?一个人的身体里能有多少血可以流?两天一夜!你算算有多少个时辰!画尧!你问问自己,你有没有把他当个人?他是人,不是神!”
他将画尧甩到地上。
画尧扶著肚子有些痛苦地低哼一声,却立马又跪坐而起,扶著床沿站起身来,妖娆冷冷看著他颇有些狼狈的姿态,“你知道吗?我恨不得你死!这几年来,我每次见你的时候心里都在想著该用什麽方法杀你,你绝想不到我有多恨。”
“我知道,你有多爱他,就有多恨我。”许是痛苦给了他力量,画尧终於能完整地不颤不抖地说完一句话。他俯身理好枢冥的衣服,拉过被子盖好,“你还有事情没说,他身上的伤口为什麽无法愈合?”他的面容极是平静,语气亦是淡淡的,如若注意看,便会发现他的眼底一片浑浊的暗红,衬著乌沈沈的眼珠子,隐隐透出渗人的寒意。
妖娆心绪平定下来,轻拢衣袖,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我这会儿心情不好,不愿意说了。”
“那我就不问了,你帮他把伤治好,我知道你有办法。”
妖娆喝了口茶,慢条斯理地道:“我有没有办法那是我的事,人是你的,伤也是你弄的,你自个想办法去,老子不陪你们玩了。”
“我能有什麽办法,他什麽事情都不和我说,什麽苦都自己受著。”画尧语气仍是淡淡的,没有多大起伏。
妖娆冷哼,“那只能说明你无能。”
画尧点头,表示同意,“我是无能,所以这事只能劳烦你。”
妖娆突然有种被绕进圈子的感觉,顿了顿,放下茶盏,偏头冷笑,“我愿意救,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活。说真的,能把他逼到这种地步,我都忍不住要佩服你了。”
画尧紧紧掐著手掌心,眼眸半垂,自动忽略後一句,“你只管把伤治好,其他的不必操心。”
“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我凭什麽听你的?”
“要麽我把我的命给你,要麽你把他的命留住。”
“一尸两命,你这是在威胁我不成?”妖娆拍桌而起,怒极反笑,“你以为我是枢冥,会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