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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麽欢喜?”
“爹爹……”可以跟在爹爹身旁,儿子当然开心。卢君见大胆地抱住了卢弼时。
卢弼时盯著儿子脑门上的发旋发了会儿呆,推开儿子,拿了儿子手里攥著的衣服,替他披上,系好。
卢弼时说:“你要记得成为爹爹最得意的儿子,知道吗?”
卢君见睁著亮晶晶的眼睛,点头。
卢弼时拍拍儿子的脑袋,走了。
卢君见这时候才想起外面的弟弟。地上枕头被子的扔了一地,卢君行不善地盯著卢君见。
卢君见心里一跳,直觉是怕被弟弟知道自己对爹爹的心思。
但是,卢君行只是不便地走下了床,瞪著他道:“是你跟爹说得?对不对?你知不知道,我娘……最讨厌回娘家了。她又要哭了,都是你的错!”
卢君见呆住:“我,不是……”
“我怎麽会这麽蠢,真以为多了个大哥,哈。”卢君行怒气腾腾跑了出去。
卢君见担心卢君行的脚会更惨了。
“大夫呢?”
“在隔壁喝茶呢。”
“快叫上大夫,去三弟那看看,肯定肿大了。”
“是,公子,您还是不要去了。”
“啊?”
“乔姨娘与褚姨娘关系好,褚姨娘每次见公子便冷嘲热讽,公子去,岂不是多生事?倒教三公子的病难养了。”
“水岚,我知道了。”
……
卢君见想与他弟弟说,不是他跟爹爹告的密,导致他母子需离开卢家。但是他终究没说,是爹爹的决定,卢君行恨他,或者恨爹爹,不是一样?他愿意替爹爹担著这份怒气。
其实,卢君行不笨。等到他一股脑跟他娘讲了,他娘又哭又骂诅咒他大哥时,他忽然想到他爹爹来,他大哥出去接他爹爹进屋,一进一出,不过门里门外,都在仆妇的眼皮底下,他哥怎麽有时间告密?若真怀疑,叫个随侍的人问一下就知究竟。但是,他没有去细查,也没有去道歉。
对不起,这三个字,卢君行从小到大没讲过。
出发前,卢君恩母子来了。两个母亲在外悄悄讲话。卢君恩在卢君行床前走:“行弟,我与你说过了,那东西是个祸害,你怎麽反去亲近他?你要知道,我们才是亲兄弟,他不过是个爹从外面捡回的孩子,谁知道他是不是真姓卢?”
卢君行紧紧闭著嘴巴。
卢君恩嘲讽地笑:“你不知道,外面说什麽都有,甚至有人说……他是父亲养的娈童。你看,不管是什麽,总归不是个好东西。他娘从勾栏院出来,他娘什麽本性,生个儿子就是什麽性子,一窝都是狐媚的么蛾子!”
这样恶毒的言辞,卢君行听得直皱眉头。但是卢君恩却得意又开心地笑了:“两个字,贱种。”
二十六,走火入邪魔
卢弼时是个正常的男人。
正常的男人看见喜欢的人在身边,总会动些不该动的心思。何况,卢君见时时刻刻粘著他,像个跟屁虫。
得意,又心痒难禁。
卢弼时很享受这样的滋味,他甚至觉得吃干抹净了便没这样逗弄的趣味。
卢君见每天都打扮得漂漂亮亮,走路带风,眉眼含笑,待人谦和。属下的店老板们都很喜欢这位知书达理的公子,赞他如珠如玉,不愧是老爷教养的儿子。
卢弼时喝著茶,打量著认真看账本的儿子。
正面看唇红齿白的好苗子,稍嫌弱气,侧面看更完美了,甚至睫毛垂下的阴影都纤毫毕现。嘴唇总是湿润的,因为卢君见习惯咬唇,水杏色,薄的弧度,微微上翘。卢弼时知道此处咬起来的感觉不错,软鼓鼓有嚼劲,甜美,里面……多汁……
卢弼时想著,喉结动了动,不由多喝几口水。
卢君见本来是好好地看账目,他看得太过认真,甚至肚子饿了也不知道,直到听见咕噜的叫声,才抬头。
房间里很静。
卢君见在他父亲的目光下,手足无措。他知道他听见了。
卢弼时舔了舔嘴唇,问:“饿了?”
“嗯……”卢君见偷眼看父亲。
卢弼时起身,伸出手,卢君见便跑过去。已经十七岁了,还是贪恋肢体的抚慰和亲密,最直接的言语。
“今天想吃什麽?”卢弼时问。
“出去吃麽?”卢君见问。
卢弼时想了想,说:“你喜欢吃客仙楼的醉蟹和酱鸭子,来回太麻烦,叫人买了送来。在这吃也好,我们两个……”
卢君见红了脸。
“你在想什麽?”卢弼时取笑。
卢君见不敢说话。
“是不是想爹爹喂你?”卢弼时捏了捏儿子的细腰,用了点劲,“爹总是顺著你的。”
卢君见的脸快赶上猴子屁股了。
卢弼时哈哈大笑。
外面是卖金银首饰的店面,前後隔著不远,夥计听见老板的笑声,探出头来。上午的生意不错,接了几个大单,夥计油光满面,等著邀赏。
卢弼时是个好老板,当下使唤人去客仙楼叫两桌菜,请前後忙活的人同吃。
皆大欢喜。
等饭菜来需要时间。卢弼时拉了儿子入休憩的卧房下棋。下了三盘,卢君见次次输,心思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怎麽?饿过头了?”卢弼时推了棋局,冲坐在对面榻上的儿子招手,“过来,爹看看儿子是不是肚皮饿扁了。”
卢君见一呆。
卢弼时就这麽看著他。
卢君见站起来的时候双腿酥软,慢吞吞走到卢弼时身边,卢弼时握住他手腕的时候,他几乎摔进了卢弼时的怀里。
卢君见急得坐起来,但是被卢弼时按住了。
儿子的後背尽贴著老子的前胸,热腾腾的呼吸扑在卢君见的耳廓。卢君见感觉到了卢弼时的反应,他一动不敢动,心里想著父亲会不会就在这里要了他,这是他心里盼望的,但知道决不可能,隐隐便有了丝绝望,眼角湿润。
没有交谈。
卢弼时的手蛇一样拉开卢君见的衣服,探进最里面,按摩一样摸著他的肚皮。
卢君见低低惊叫:“爹……”
“别动,让爹摸摸君儿是不是长大了。”卢弼时咬住了卢君见的耳朵。卢君见眼前一片朦胧,几乎瘫了。
卢弼时的手就那麽不紧不慢地摸著,好像卢君见的肚子里长了什麽东西。终於,那只手缓慢地勾开裤裆上的系带,钻了进去。
卢君见鱼一样地弹动在卢弼时禁锢的怀里。想到是他爹的手在摸著他那东西,几乎马上泄了。
这时候,门外来了人,敲门声一下下。
“来了。”卢弼时松了手,抱起衣衫不整的儿子放床上。有屏风遮著,卢君见呼出一口气,尽量往角落缩。
是送餐的人。
外面已经吃开了。里屋送进来的是卢弼时吩咐的几样,两素两荤一汤和米饭。
东西摆好了,房间重新安静下来。
门扉关上的声音,像撞在卢君见的心上,他一下泄了。
“君儿,下来吃饭罢。”卢弼时绕过屏风。
没有声音。
“怎麽,要爹抱你才肯?”卢弼时打量著湿了裤子的儿子,“这样不成,一点忍耐力都没有吗?以後怎麽娶妻生子?”
卢君见睫毛颤了颤:“儿子不要娶妻。”
“不要娶妻?你不知道已经有人上门提亲,你褚姨娘已经在给你张罗了?”
“不,爹……”卢君见脸色惨白,带了哀恳。
卢弼时叹了口气:“只要你乖,爹总是舍不得你的,我的儿子。过来。”
卢君见爬过去。
卢弼时的手直接揉在湿处,布料里面已经是一坨软肉,卢弼时低头亲了亲:“儿子大了。”
卢君见两手捂著下面,吓得嘴巴都张不上。
“舒服吗?”卢弼时却好笑地问。
卢君见呆呆点头。
卢弼时替儿子整好污浊的衣物,抱了他做到外面桌子边,说:“吃饭。”
卢君见哪里还有心情吃饭,他心里忽惊忽喜,全在卢弼时身上。他已经十七岁,身量大了,卢弼时要喂他吃,又要抱他,便不十分方便。
卢君见双手绕在卢弼时身上,一口饭吃半天。
“爹爹,儿子不想成亲。”
“好。”
“爹爹会一直待君儿好吗?”
“爹爹不对君儿好,对谁好?”
“爹爹……不与君儿做……”
“那是夫妻做的事。”
“君儿……”
“君儿是爹的儿子。”
“可现在这样……君儿实在……”
“君儿不喜欢?”
“喜欢……”
“那就好。”
“爹,君儿饱了。”
“一碗都没吃完。”卢弼时摸了摸儿子的肚子,“没胀,就是没饱。”
卢君见羞恼:“女子才会胀起来,那是怀孩子。”
卢弼时不缓不慢地道:“君儿,这辈子不会有妻有子,也不准别人再碰你,知道吗?一根指头都不准。爹爹最讨厌被弄脏的东西了,君儿若被别人碰了哪里,爹爹就砍了君儿哪里。”
卢君见的嘴唇颤了颤,他想说他以前哪里都被人碰过了,但是他不敢说,他只在梦里会依稀记起叫他小娘子的人。
爹,君儿嫁过人,君儿不想你知道……
君儿的夫君,也是君儿的爹爹。
君儿有两个爹爹。
以前的爹爹不要君儿了,君儿不要现在的爹爹也不要君儿,爹爹叫君儿做什麽,君儿都是愿意的。卢家的大公子也好,爹爹最宝贝的儿子也好,君儿都会做得好好的。
等到两个人把一顿饭吃完,卢君见已经全身都汗涔涔了,热得像发烧。
“好儿子。”卢弼时怜惜,“你这样可怎麽出去见人。你今晚且在这里歇了,我叫人从家里送衣服来。”
那一晚,卢弼时没有在店里,也没有回主宅,他去了处青竹小馆,要了个没破瓜的小倌。
二十七,欲静风不止
卢家家业虽大,说到底是个家族产业,下面大半的掌事姓卢。另外部分不姓卢的,都跟褚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褚家子息单薄,却是个殷实富户,到了褚如春这一代,只她一个女儿。她喜欢卢弼时,带上万贯家产上门为妾。故,褚家名下的店铺俱姓了卢,理帐的仍是老一批,这些人尊卢弼时为老板,却叫褚如春做小姐,他们敬的是老板,效忠的却是小姐。
卢君恩是褚如春的儿子,他若想当小老板,肯定有不少的追随者。
卢君恩从小就认为自己是唯一能将卢家发扬光大的继承人。
现在,卢君见在外面走,认人面。
老板教著大儿子在做事。
卢君恩的嫉妒藏不下去了,阻碍他的人必须死。於是,他出手了。
他当然不会弄脏自己的手,他甚至不需要出谋划策,只是对外透露了他的不开心。已经有人给他安排了一切。
酒庄里,出了一造酸酒,上百坛弃置,合著污水倒进了水沟。卢弼时查,有人说是大公子来酒庄走看的时候好奇,多放了一味药进去。
这味药当然是有人指点卢君见放进去的。但是,半年前,陪著卢君见玩赏酒厂的主事已远走南方。
没有证据,却需服众。
卢君见自认了下来。
卢弼时罚了儿子去布庄做半个月的苦力。
卢君见在布庄只负责学洗晒染制,有一日过节,只他和一个老师傅当值。却有人送来大笔货,说是卢家订的,让签收。
老师傅不认识字,庄里反常地一个人都找不见,卢弼时更不知去处。
卢君见派小厮回卢家找卢弼时,小厮却带回褚姨娘的讯,说是有这麽一笔货,等著用的,大公子看定了,签收便是。卢家的大公子,这点主做得。
卢君见不是笨人,第一次吃亏後,这次警醒很多。不肯就签,与送货的讲,庄里各人各司其职,他只是个小夥计,不能越矩,对方且不妨多留一日,明日便找著负责这趟货的人了,届时再相看。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