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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问得狠毒,谢灵惜敏感地意识到了浓重的杀机,一个不好,自己就要落得被人轮。奸至死的下场,这个念头吓得他更加魂飞魄散。只知道不停地摇头,声音却哽在喉咙里;吐不出半个字来替自己开脱。
脚下这个人跪伏在地,发髻松散,冷汗打湿发际,战栗不止,更加显得低贱如尘,自己抬脚就能把他碾死。想到他那龌龊的心思,周文瑞更加恼怒,却不肯就这么处死这个小人,一心要罗织罪名让他死得心服口服,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狠狠责问:“我郢都的暗点经营多年,只为你一个错误的决策就被西秦查实不得不撤离,我鬼府的杀手千金难求,只为你一个念头就身殒异国。我让你去郢都经营暗点,你就是这么给我主持的么?”
感受到主子冷冰的杀意,谢灵惜激发起全部的求生意志,情不自禁地大声哭道:“王上饶命,微臣有话说!”
作者有话要说: 下部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下面就没小七什么情节了。接下来是虐老四时间,敬请关注。
☆、第122章
在郢都经营,多年来迎来送往,谢灵惜察言观色,揣摸人心的本事已是炉火纯青,面对王上异乎寻常的怒火,最初的惊吓过后,很快就明白过来自己在船上的行径触到了上位者的逆鳞,如此一来,不但得不到任何奖赏,还有可能丢掉自己这条小命。
耳听着王上字字诛心的逼问,不停地叩首求饶的同时,心思急转,拼命找理由粉饰自己那一次头脑发热的放纵。
待听到王上冷冰冰的一个“说”字,知道这是便自己的一线生机,说什么也得死死把住,当下伏地不起,以那种委屈到极致的语气啜泣着说道:“王上明鉴,实不是小臣对那人有企图,小臣在东楚多年,什么样绝色的美人都见识过,对着他拓跋岫一身伤病的身子,哪里能有什么欲望。”
周文瑞反背着双手挺立在他身前,低着头俯视着他,心中暗暗冷笑:还在狡辩,编,继续编,我看你到底还能有什么说辞!
谢灵惜没听到王上的训斥,连忙继续说道:“小臣原想,这拓跋岫身居高位,必定知道无数西秦机密,若能早一日问出口供,也能早一日呈到王上面前供王上决策,也不枉鬼府、秘府诸同僚协手将其抓获。早一日令其屈服也算我这做臣属的为主上分忧尽一份心力。”
周文瑞冷哼道:“这么说,倒是谢爱聊你为国尽忠,奋勇献身了?”
谢灵惜浑身打颤,明白王上的言下之意是:“这么说倒是我这做主子不够英明,冤枉了你?” 哪敢让王上承担识人不清的过错,连忙伏地大哭道:“是小臣的错,是小臣的错,小臣没有考虑清楚就冒然行事,不但辱了自己读书人的身份,也让他病情加重,耽误了王上的大事,小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我看你是万不想死!”
“王上英明!王上英明!小臣委实贪生畏死,苟活今日全赖王上宽宏大度,不与小臣计较。”
周文瑞暗暗冷笑:再给我戴高帽也救不了你的小命!
谢灵惜慢慢止住哭声,悄悄用衣袖擦擦冷汗和眼泪,抽泣着说道:“这拓跋岫被送来时,已然身受刑伤,虽然各地谣传是拓跋岱杀了厉王夺宫政变,但小臣等打探到的实情是亲王拓跋静心兵变,拘禁拓跋岫,拓跋岱趁机逃亡。那些四下里传播的流言,小臣推测是逃跑的拓跋岱为了争王位夺民心而耍的手段。”
周文瑞点点头,淡淡说道:“说下去。”
谢灵惜平复了下心情,脑子里紧张地整理着思路,继续说道:“拓跋锐召鬼府十六,目的是为了借助院子里调。教男。妓的手段来逼问他的口供。”说到这里,感觉到晋王意有所动,只觉自己赌对了方向,大受鼓舞,思路愈发地清晰,话语也愈发地流畅起来。
“想那拓跋岫身份何等隐秘,若非万般无奈,拓跋锐怎肯令无关人等轻易与之接触。西秦的秃头侯爷向来以心狠手辣着称于世,他都拿这人没办法,想必这拓跋岫定是倔强异常,而拓跋锐想从他口中得到的消息必定非常重要,所以才让咱们有机可趁,能从那秃猴的眼皮子底下把人给偷出来,献俘于王上。”
顿了顿,没听到王上的训斥,心神定了定,再接再厉地分析下去:“小臣看那拓跋岫身上的伤,手脚指骨均被夹断,王上,十指连心呐,连这种酷刑都未能从他身上得到口供,可见用刑是不太容易撬开这个人的口。而且依靠刑讯得出来的口供,真假难辨,实难大用。”
“小臣想,这拓跋岫身份重要,很大的一部分在于能从他身上得到口供,可若是撬不开他的口,这人也就没多少价值了。”
周文瑞渐渐冷静下来,不得不承认这人分析得还算颇有道理。背着手,一边思索着,一边慢慢踱步。
谢灵惜敏锐地察觉到王上情绪的变化,愈发小心翼翼地斟酌着用词,为他的那种淫。秽行为提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小臣是这么想的,一个人能宁死不屈,必然是心中有所坚持,既然肉体上难以使之屈服,就只能从精神上入手。只要找到了这个人的弱点,加以痛击,才能有可能使之臣服。”
周文瑞冷笑一声:“精神上入手?”
谢灵惜又一次以额触地:“王上英明。”
周文瑞转身走至书案之后,靠坐在宽大的坐椅上,淡淡说道:“怎么个从精神上入手使之臣服?”
谢灵惜微微抬起身体,悄悄喘了口气,话说到这里,这份生机,才算是真正有了希冀。当下更加恭谨地回禀道:“王上,小臣是这么想的,这拓跋岫天生贵胄,难免自视甚高,等闲人等入不得他的眼,说不到他的心。只有将其狠狠羞侮,践踏他的人格,摧毁他的尊严,让他意识到自己再不是什么西秦王族,而是我南晋低贱如蚁的囚俘,才能摧毁其精神意志,令其真正屈服。”
周文瑞明白他的意思了,最低贱的,无非男妓,屈从于男人胯。下,任人玩弄,这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羞侮,更何况,拓跋岫这个曾身为一国之主的男人,一朝由人上人变为人下人,这种身份上天差地别的巨大落差,更是对人精神上无经复加的摧残。别说这个人本身就有病,就算是身体健康的自己,设想一下那种处境,也得被气得生生吐血。
可是,吐血有用吗?只要不死,就改变不了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待他清醒,认识到自己新的处境,应该就更容易被降服了吧。
想到这些,看着眼前躬身伏地瑟缩卑微的手下,暗暗琢磨:这人还算有点用处,以后对付拓跋岫说不定也能用得上,倒不妨暂时留他一命。
门外有人通传:“夏太医求见。” 夏凡,南晋太医院里唯一一个身体健康,可以跟随晋王到信阳的太医。其他那些不是耳聋便是眼花,要不就手颤嘴歪,实在没别的毛病的,也在晋王行前突染了伤寒。
夏凡年轻,才刚刚三十来岁,虽说医术还过得去,但长得丑,人又木讷,好不容易娶上老婆,没多久却又难产死了,一尸二命,连孩子也没留下,这人伤心之余,越发沉湎医术,显得不通人事了,到如今老婆死了近五年,依然孤身一人。
周文瑞派他去给拓跋岫治病,此时前来,应该是有所回禀,当下点头宣召,待他进到屋内,按规矩行礼之后,开口问道:“那人情形如何?”
夏凡似乎是有所犹豫,周文瑞挑高了眉毛。这倒是有点稀奇,太医院这朵奇葩他知道,素来耽直,当初先王病重之时,其他太医言辞闪烁,唯有这人直言不讳,明言老王活不过今夏,当时令他极为震怒,就想夷其九族,还是老王宽大为怀,放他生路,才留他活命至今。
时至今日,回头再看,却知只有这夏太医说得是逆耳忠言,就算不远千里请来了轩辕鸿飞的大弟子,也没能保得父王在这世上多活一季。所以现在周文瑞对他倒颇有些宽容,较之旁人,对他多了些耐心。
却听夏凡回禀道:“回王上,那人的身子,暂无大碍,好好将养的话,至少能活个一年半载。”
周文瑞皱眉:“可他那副马上就要断气儿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这时,夏凡犹豫之色更甚,以那种不确定的语气喃喃说道:“他似乎是。。。。。。”
“是什么?” 周文瑞有些不耐地追问道。
在晋王的催促下,夏奇葩终于将话说出口:“他似乎是晕船。” 南晋地处江南,水道纵横,基本上人人会水,出门便要登船,晕船这种症状,夏凡做为南晋的太医,只在医书上见过,还真没见过实症,故而颇有些拿不准:晕船,能晕成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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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盯着那些鬼府的家伙将人带进了晋王行宫,纪哥儿和小马才转身离开,去寻找黑衣卫在信阳的暗桩接头联络。
这一路上他俩用尽了浑身解数,总算不曾引人注意地一直追踪到了信阳城,就算知道那船上被人押运的人物定然非同小可,怎奈在水路上分。身乏术,无法与自家人联络,只好一路跟下来,接下来如何处置,就要看上峰的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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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城内,依礼晋见天子,应付完中周群臣之后,拓跋岱以身体不适为由,再不见客,自己陪在昏迷不醒的拓跋野床边,寸步不离,屋子里只剩下他兄弟二人,其他人,包括小刀,都被他赶了出去。和老七躺在一张床上,看着历经磨难的七弟苍白憔悴的脸,思绪万千。
依他所知的目前形势,他坐稳王座的最大威胁,便是小七。七弟手上的实力,已成为任何一个王者的大忌。更何况,王印在他手中,而帝都秦军虽众,却大部分是黑煞军。拓跋岱毫不怀疑,对这些小七的直系手下来说,他的一句话,要比盖有秦王大印的谕旨更有效力。当初拓跋岫设计小七,不但矫诏王令,更需拓跋锐亲领大军前去拦阻黑煞军的出兵接应。即使是这样,手持王诏的拓跋锐也没能指使动当日领军的黑煞军大将拓跋康,他不但不肯接令回城,还企图暴力抗旨,被拓跋锐亲手拿下,暴打一顿,将养了大半个多月才能下床走动。
拓跋野遇伏被捕的消息传出,黑煞军那些个大大小小的将领无不上窜下跳地鸣不平,被拓跋岫软硬兼施地使出各种手段,在各路大军紧张备战之时才勉强按压住,没令那些不利的消息扩散开去。现在拓跋野就在眼前,他毫不怀疑只要老七一句话,那些一个心眼儿的蛮子们能毫不犹豫地拥其为王,把他再次圈禁。
以他对老七的了解,他笃定老七做不出这种事。可是为了他的王权地位,他需要把不确定的风险降到最低,他是父王认定的继承者,除了老四能令他有相让之心,其他人休想染指他的王位,任何人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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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昏睡中醒来的拓跋岫呆愣半晌,才渐渐回想起自己的处境,看了看所处的房间,一灯如豆,昏黑的灯光下,看向哪里,哪里肮脏破旧,小小的房间里陈设简单,一床,一桌,一凳,一灯,再无他物,窗无铁栏,墙无铁锁,倒是未将他关进监牢。
他努力翻转身体,试图坐起,可是手上刚一用力便是一阵疼痛,提醒他断指的伤势。他暗暗苦笑,满嘴苦涩的味道,便是将自己放在大街上,自己又能去得了哪里?
他抬起手来,看到双手已被包扎严实,动了动腿脚,感觉也已被严格处理,轻轻叹了口气,上了伤药又如何,还能养得好么?
冬日寒冷,这屋里连个火盆都没有,身上棉被倒是不薄,可也抵不住彻骨的严寒,他又饥又渴,张了张嘴,到底没有叫出声音。
呆呆地仰望着屋顶,默默忍耐。他知道,叫了人来,怕是只能令自己的处境更加糟糕。一想起昏迷前的情景就令他毛骨悚然,如果是那样,真不如死了干净。
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死亡,是神的恩赐,对于某些人来说,并不是渴望就能够得到。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3章
“梆,梆,梆。。。。。。”远远传来更鼓声响,拓跋岫用力侧翻身体,将自己蜷曲成一团。
桌上的油灯,无人挑拨灯芯,小小一团火焰,在不甘心的晃了几晃之后,终于彻底熄灭,让这屋里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