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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攒得赏金,打着鬼府的幌子软硬兼施地逼着金香园的嬷嬷吐了口,允他替阮香君赎身。
那时候阮香君年纪已经不小了,在与鬼谷子纠缠的那段日子里不是没有其他的达官贵人想将她收归房中,但大多被他给搅了,再说阮香君在园中时,只要花了银子照样能睡,所以香君美则美矣,也没人与他非争不可。等到他赎了阮香君,竟然真的娶回家中,满城的人无不震惊。
那时候鬼谷子身为鬼八,已是足够被满朝文武都尊称一声“大人”的身份,多少好人家的姑娘任他攫取,可他偏偏娶了个千人骑万人跨的婊。子做夫人。最让人不耻的是,这阮香君生性放荡,被他赎了身后却耐不住寂寞,常常趁他出任务不在家中的时候偷人。京都几乎人尽皆知,鬼谷子大人的头上绿得冒油,可他依然对自己的夫人痴心不改,呵护备至。
阮香君生了三个孩子,连周文瑞都不知道这三个崽子到底是不是他鬼谷子的种。他只知道鬼谷子对他的老婆孩子视如瑰宝,宠爱非常。吃穿用度,全都是京都里最好的。而且只要能回家,必定会与老婆孩子腻在一起,享受天伦。
上一任鬼府主人选择继任者时,让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人的家室。这件婚事过于不合常理,可年轻人的感情也确实常常不能理喻,反复斟酌考察之后,才终下决心选择他来接任。
这么多年来,鬼谷子的家人一直在晋王特派人员的严密监视之下,至少表面看来,鬼谷子确实是数年如一日地爱护家人,毫无异样。
那么,掌握住他的一妻三子,就是拿捏住了这个人的命根?
周文瑞慢慢停住了脚步,那个拓跋岫,他怎么会知道鬼谷子名叫雷无心?关于鬼府,他西秦还知道些什么?既然能查知他的名字,那么他会不会知道鬼谷子的家在何处?战事一起,西秦的黑衣卫会不会潜进南晋,偷走鬼谷子的家人?
一旦他的妻子被秦人擒获,他会不会为了他的家人取自己的命?
越想,越觉得危机重重。纵然握有千军万马,也绝挡不住自己身边的人骤起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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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迎宾府的花园临湖长亭内,拓跋岱木呆呆坐于椅上,心痛如绞,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影豹躬身立于其前,同以往一样,拓跋岱召见影卫时周围数丈再无一人。他可不是拓跋岫,他从小习练的是拓跋家最正宗的武功,又能下得去功夫练,虽不能跟小七及这几个影卫比,但是比之金涛、赵阳等人也不遑多让,所以他说不允暗卫随护的时候,即使是不放心,金涛等人也不会执意跟从,故而随护多年也未能发现在自己等人之外,拓跋岱身边尚有其他扈从。
影豹查得很细,他用黑衣卫乾级一品谍卫的牌子调动了郢都的人手,把宫变那一夜发生的事细细梳理了一遍,他查到厉王被锐侯爷抬进了王府,查到锐侯爷曾动刑讯问,那个关押厉王的院中曾传出凄厉的惨叫。他还查到老王爷遇刺那一日曾被晋谍混进一辆能藏人的车,也就是那车上藏了鬼府的杀手成功行刺了老王,那一日在王府失火及搜捕刺客的过程中一共死了十七个人,找到十七具尸体,但有两具焦黑难以辩认身份,其中一具是在关押厉王的房间中找到的,最终被锐侯爷认定是厉王遗骸而郑重安葬。另一具是在那个混入王府的晋谍“真奴”的院子里找到的,经查对,应该是一个侍候他的下人。另当日在厉王院外值守的侍卫失踪,不知去向。
听到这里,拓跋岱敏锐地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追问道:“老四的尸体既已面目全非,他拓跋锐是怎么确定身份的?”
影豹犹豫了一下,方才说道:“有仵作查验尸体,性别、年龄都对得上,另外。。。……”他看了面色阴郁的王上一眼,“尸骨上手指、脚趾和小腿等处的刑伤也与厉王相符。”
“啪”的一声,木椅粉碎,拓跋岱勃然而起,跨前两步,一把揪住影豹的前襟,虎目圆睁,一张英武的脸扭曲得近乎狰狞,怒不可遏地喝问:“刑伤?你再说一遍?谁的尸骨上有刑伤?!” 拓跋岱是真的怒的,听到拓跋锐曾对弟弟用刑时尚能勉强忍耐,却不曾想到那刑讯竟然已经伤及骨骼,那是他一惯娇养的弟弟,别说是挨打,就是咳嗽两声都能让他心疼得肝儿颤,想到弟弟娇贵的身子被拓跋锐粗暴虐待,拓跋岱怒发冲冠,眼珠子都红了。
影豹的身子纹丝不动,没有回答,面色平静地与他对视,心中笃定拓跋岱纵然愤怒狂暴也必定不会迁怒到自己身上。
果然,拓跋岱只是狠狠将他搡开,一拳打到长亭石柱上,刚猛狂暴的气劲呼啸而出,将石柱轰出斗大的缺口,慢慢弯折断裂,石柱连带长亭宛如气力不足的老翁,渐渐支持不住,慢慢倾斜。
暴怒的拓跋岱不躲不避,怒吼一声:“拓跋锐!我要杀了你!” 仿佛那些石柱、落瓦就是拓跋锐光溜溜的秃头,拳脚相加,暴吼连连。
影豹不陪他发疯,身形一闪早已避出亭外,沉默地注视着亭中的拓跋岱咬牙切齿地发泄怒火。
金涛等人远远地关注着王上所在位置的动静,突然见到长亭倾倒,不知发生了什么,相顾几眼,终于下定决心,不待传召,疾奔而去。违了王上的旨意倒没什么,这要万一是武王遇袭,自己等在远处,尽管是奉了王诏远离,但终究脱不开“失职”二字。
待跑得近了,视野中清晰看到拓跋岱独自一人挥拳踢腿地拆人家亭子时,终于松了口气,只要没有刺客,一切都不是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想多写点儿来着,可是。。。。不得不承认,实在是能力有限 ……唉。。。。我也希望能至少一天三千地更下去。。。。。。
自己对自己说,黑巫,努力!
☆、第143章
金涛等三人一直很忐忑,虽然当初他们是迫于总领之令才在拓跋岫圈禁王上之时未能尽忠,虽然最后拓跋岫给了他们救护王上脱离险境的机会,但对于王上来说,他们毕竟已经背叛过一次,辜负了王上的信任。
自郢都脱困以来,王上一直处于急行军和战斗之中,对于他们,他从没说过什么,仿佛一切象以往一样。可如今解了帝都之困,终于可以停下来稍事休整,也就是说,他终于有时间,可以平静下来考虑如何发落这三个曾经背叛过的护卫了。
他将会如何处置?
他们希望王上能一直保持好心情,可是现在来看,金涛等人对视一眼,各自看到对方眼中的苦涩,形势不妙啊。
拓跋岱这一通发泄,整整十丈的临水长亭轰然倒塌,断瓦残桓四下飞溅,乱尘平息之后,灰头土脸的拓跋岱垂首而立,金涛等人四下看看,颇有默契地分工,分别迎向远远跑来的周、秦护军,说明情况,安抚他们各自离开。
待回到王上身前,拓跋岱已然平复了心情,自己抖落了灰尘,面色平静地当先而行。表面上看,除了有些大病未愈的憔悴,倒看不出什么,可是长期跟随在他身边的金涛等人隐隐感觉到一种不同,原来的王上仿佛新鲜出炉的刀具,光彩炫目,可现在,却仿佛历经岁月洗礼的战刀,尽管锋锐依旧,却影暗色沉,光芒尽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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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被赶出屋子之后,记起了自己的差使,果然院门口已经被送来了两大筐新的柴坯,他象以往一样将干柴堆到角落,坐在木墩上不紧不慢地劈砍。
与以往不同的是,心里惦记着屋里那个可以被他任意摆弄的人,再也不能象以往那样在单调的劈砍木柴中得到乐趣,等了许久,终于看到了那个凶恶地训斥他的人匆匆而去,紧接着另一个人也不紧不慢地离开。院子里,除了他和他再无别人。
哑巴放下斧头,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屋子,探看着确实再无旁人,这才慢慢走进去,走到那人床前。
那人被解开了绑绳,平躺在床上,厚实的棉被盖住身体,只露出苍白的脸,紧闭着眼一动不动。
哑巴忽然有点心慌,这人现在这副脸色,跟他曾见过的被打死的小太监很象,不会是死了吧?哑巴往前走了走,伸手去碰他的脸,虽然很冷,但仍有温度。仔细看,胸口有轻微的起伏,哑巴松了口气,这人没死。
哑巴四下里看看,给火盆添了炭,把地上的刑械又归整了归整,这才注意到他拎进来的食盒,只开了盖子,里面的食物压根就没动过。
哑巴撇了撇嘴,怎么能不给他饭吃呢?不吃饭就死了,死了就没得玩了。
他走过去拿了粥碗,看了看床上脸色苍白的人,转身出去,到自己屋了取了小锅热了热,试试不冷不热时,又倒回碗中,小心翼翼地端到了拓跋岫的床前,拨了拨他,想让他起来吃东西。
拓跋岫没理他,闭着眼睛不动,哑巴认定喂这人吃东西是自己的责任,见他没动静,便将碗放在一边,掀了他的被子,将人抱起来靠坐床头,见他仍旧闭着眼睛,伸手拍拍他的脸,拓跋岫扭头让了让,依然没睁眼看他。
哑巴没生气,他着迷地在拓跋岫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着,体会那清冷光滑的触感,半晌,才满意地长出了口气,从食盒了取了馒头,撕了一小块,往拓跋岫嘴里塞去。
馒头被轻易地塞进了他嘴里,可是却不咀嚼。哑巴用手托着拓跋岫的下巴,上下动了动,原意是示意对方自己吃,可是却感觉不对,仔细看,才看明白对方竟是被卸掉了下巴。
哑巴曾见过和他一样的一个小太监因为打哈欠嘴张得太大掉了下巴,合不上嘴,还是找了老太监给他托上了。此时见了拓跋岫的情形,也知道依靠不了别人,照着记忆中老太监的手法,七试八试地,竟最终把他的下巴给端上了。
可拓跋岫也疼得直流眼泪,哑巴很有些惊慌地看着泪水无声地从这人紧闭的双眼中流出,急忙伸手去擦。粗砾的大手蹭过他的脸,拓跋岫厌烦地躲了躲,终未能躲过。
哑巴擦净了对方脸上的泪水,小心翼翼地端起粥,试着喂食,拓跋岫睁眼看看他,眼中是满溢的憎恶,偏着头,抬手就要拨开。
哑巴轻易地格开了对方软弱无力的手臂,那种憎恶的眼神刺痛了他的心,一股无名火起,直起了身子,一手抓住拓跋岫的头发,另一只手端着碗就往他的嘴里灌。
谢灵惜和李得全带着两个太监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副场景。哑巴不管不顾的灌喂已经呛得他手中的人脸色发紫,眼白上翻。
谢灵惜大惊,急走两步来到近前,一把扯开哑巴,二话不说一个嘴巴抽过去,打得这个小太监踉跄两步差点坐到地上。手中的碗“叭”地一声碎在地上,香粥四溅。
李得全上前把拓跋岫翻了个个儿,让他趴在床沿上,急拍他的脊背,拓跋岫一阵急咳,呛得涕泪交流,好半天才缓过气儿来,虚弱地趴伏在那里,没有力气再翻过身来。
见他缓了过来,谢灵惜这才松了口气,这才多一会儿没看住,人就差点儿被这哑巴给害死,连惊带气憋了一早上的怒火完全发作,一脚又一脚地狠踹伏地蜷缩的哑巴,边踹边骂:“我打死你个小王八蛋,看我不打死你!”
李得全冷眼看了一会,待到谢大人的火气发泄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口说道:“谢大人息怒,您大人大量,何必跟个不懂事的哑巴置气,这哑巴不通人言,不懂人事,跟个畜牲也差不多,看在洒家的面上儿,还请大人饶他一条狗命。”
谢灵惜只作没听见,打得累了,才停了下来,斥道:“滚!”
哑巴哪里听得到,仍旧紧抱着头缩成一团,谢灵惜又踢了他两脚,声嘶力竭地嚷:“滚!你给我滚!”
李得全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这一番做作,对着候在门边的两个太监抬了抬下巴,轻声吩咐:“把他赶出去。”
那两人立即走上前去,一左一右挟起哑巴,拖拽着他走出去。
谢灵惜急喘几息,渐渐平复了心情,自觉刚刚的无礼,补救着对李得全道:“李总管,您看这个哑巴实在是不堪用,人事不懂不说,稍不注意就会误事。这若是你我晚来一步,人犯被他整死,咱们可怎么跟王上交待。”
李得全面上未表示任何不满,依旧神色淡淡地说道:“这人犯重要,又要防着贴身的看护受他蛊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