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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又充满怜意地轻轻抬起对方的伤臂,在铁链的撞响声中,用那把大一点的钥匙打开他手腕上的铁铐。“看看你这一身的伤,何必呢,我知道这段时间委屈了你,我已经叫人拿了谢灵惜下狱,打断了他的骨头,等你好一些,就在你面前剐了他给你出气,好不好?”
周文瑞等了一会,见拓跋岫依旧一动不动,又道:“你那个三哥,前天下了明诏,要西秦全国的军民为你服葬。他明明恨不得你死,却摆出这么一副假惺惺的模样,连你的死讯都要利用,换他一个宽大仁爱的名声,你会甘心?”周文瑞是个寡情的人,所以他不相信拓跋岫兄弟之间会有什么情谊,更何况这人以往所做的事已经证明了他是个和自己一样的人。以己之心度人之腹,他不认为自己会看错,所以他耐着性子劝说,最后一次试图挽回两人之间的关系。
拓跋岫狭长的眼睛缓缓睁开,毫无表情地盯着他:“你。。。。。。”
他声音低微,周文瑞屏息倾听,专注地观察着对方面部肌肉的每一丝变动。
“你,周文瑞,晋王幼子,继位以后。。。。。。杀了你四个哥哥,不管他们。。。。。。对你有没有威胁,连不满周岁。。。。的。。。幼儿都没放过。”
周文瑞的眉头拧起,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拓跋岫却好象没有看到他脸色的变化,不怕死地继续:“对你的血亲。。。。。尚且如此无情,叫人。。。。。。如何与你合作?”
周文瑞知道这事令自己背负骂名,可谁又肯听他分辩为什么要这样做?!做为晋王最小的儿子,与太子大哥一母同胞的晋王嫡子,母后在他不及三岁便已去世,他的三个庶子哥哥在他们母妃的唆使之下曾如何欺凌没有母后庇护的自己,而那个嫡亲的大哥,是如何的傲慢,对自己又是如何的漠不关心!唯一的关爱来自于父王,可是父王忙于国事,忙于周旋于十数位嫔妃,忙于教导他不成器的大儿子,幼小的周文瑞如杂草般在后宫的缝隙间顽强生长,历尽万难终成遮天巨木,他为什么不能报复!
他面现戾色,可拓跋岫没容他开口,继续说道:“你登位成王,有多少人曾为你卖命,那些人现今如何?”
他的目光再一次转向周文瑞的身后,“可以同患难不可同富贵,你这种人,谁能与你合作?”
周文瑞再也无法忍耐,一把攥住锁住他脖颈的铁链拉至近前,咬着牙说道:“何必想那么久远,不听我的,你现在就要没命!”
拓跋岫的的目光从他身后收回,看着他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戏谑:“你登位未久,陵寝可曾选好?”
周文瑞尚不及从如此跳跃的话题中回过味儿来,就听那人用微弱的气息一字一句地道:“印堂发黑,眉间带煞,当心死无葬身。。。。。。”
恍然而悟的晋王怒不可遏,未及他说完“腾”地立起来,手里揪着人不放,一脚狠踩在拓跋岫仍旧搭在地上的右手,牛皮底的官靴加载着成年男子的全身重量将脆弱带伤的手骨深踩入绵软的地毯,直接抵压在坚硬的地面上,狠狠碾动。
剧烈疼痛袭来,拓跋岫不由自主地发出嘶哑的惨叫,再也没能说下去。
周文瑞面现狰狞:“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贱人,给脸不要,你当孤王治不了你?”
觉得教训给得差不多了方才移开了脚,用力晃了晃手中的囚徒,在锁链的清脆碰撞声中大声喝问:“说,今天谁去见了你?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黑色的铁链拉拽在周文瑞的手中,全身的重量落在脖颈的铁铐上,细嫩的肌肤勒出血痕,鲜血蜿蜒,一滴滴洒落在洁白的地毯上,分外鲜艳。拓跋岫头向后仰,遍身冷汗,熬过这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喘息着睁开眼睛,茶金色的眸子渐渐恢复清明,用他微不可察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你想。。。知道的,我都不。。。。。会说,用刑吧,打。。。。。。打得我。。。。。受不了,就告诉你。。。。。。”
周文瑞咬着牙说道:“想死?没这么容易!”愤愤地将他掼到地上,回头看一眼鬼谷子。
不待他开口,鬼谷子上前两步,伸指在拓跋岫的脑后连点两下,退至旁边。
明知不该,周文瑞还是忍不住泛起个念头:“他为什么这么积极?”
鬼谷子象以往一样面无表情,可周文瑞按捺不住的怀疑眼神落在他眼中,心里已如明镜一般,原先的打算不得不推翻。这个人活着,就有可能熬刑不过供出自己,那就干什么都晚了。可又不能杀他灭口,这个时候让他死,更是无法洗清自己的嫌疑。周文瑞对自己起疑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绝不能等他先出手对付自己。可要对付周文瑞,就必须先和西秦接上头,不然错过了时机,因自己与晋王内斗而导致南晋局势大乱时,自己再想投靠西秦可就不值钱了,谈不上什么好待遇。
周文瑞眼皮撩起,阴戾地看了一眼鬼谷子:“据说鬼府有一种专门用来逼供的功法,叫搜魂大法,是吗?”
鬼谷子点点头:“是,是有种搜魂术。能令人气血逆行,如万蚁噬骨,无人能忍过一个时辰。”
周文瑞抬了抬下巴,示意给地上这人用刑。鬼谷子不动,解释道:“这种搜魂术对身体损耗极大,身体强健者中此术后能留三分气息,是以有“搜魂”之说。他这身子,若中此术,不出三刻,必死无疑。”
周文瑞阴森森道:“那就给他施刑两刻。”
鬼谷子轻轻摇头,所谓不出三刻只是猜测,实际上这人中了搜魂术只怕立时会死。他私下里倒是挺希望拓跋岫死在这儿,但却不想他死在自己手里,就算是听了周文瑞的令致使这人死亡,也难洗脱自己杀人灭口的嫌疑。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先打消晋王对他的怀疑,哪怕只有一时,容他个先手,也能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故而他不紧不慢地建议:“用搜魂之法实不适宜,不过我鬼府另有分筋错骨之术,倒是可以用在他身上。”
周文瑞退后两步坐于宽大的太师椅上,抬了抬下巴,示意动手。鬼谷子再不言语,上前将拓跋岫身子放平,令他仰躺在地毯上,修长有力的手指雨点般缤纷落在拓跋岫的身上,从右腕开始,到右肘、右肩、两胁、两髋、双膝、脚腕、再到左肩、左肘、右腕,不出片刻,已在对方身上走了个遍。随着他的手指轻松起落,拓跋岫身上的骨节声声爆响,筋骨分离错裂,肢体变形,人如一滩软泥般瘫软在地,嘶哑变调的惨叫再一次响起,直至再也发不出声音。。。。。。
走音变调的惨嚎仿佛最动听的乐曲,周文瑞通身舒爽,只感到说不出的刺激兴奋。
剧烈的疼痛之下拓跋岫浑身抽搐,汗出如浆,可他的心脏却跳速均衡,始终如一。鬼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血脉对于肌体的供应远不足以应付其对养份的需求,不用多久,就会造成脱水、昏厥,却不至于危及生命。
夜已深,宫内灯火通明,洁白的小羊羔地毯上,拓跋岫颀长的身体毫无遮挡地横陈其中,遍布纵横青紫伤痕的蜜色肌肤被层层汗水浸润,在灯光映照下折射着淡淡的晕影,笔挺修长的双腿无力地分开,淡金色的密丛中伏卧暗褐的龙形,曲径深幽竟然别样引人入胜。细瘦的腰肢,凹陷的小腹,还有随着不规则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胸膛上,那两点怒放的红樱,仰伸的脖颈,滚动的喉结,甚至那两边单薄的锁骨上血肉翻卷的伤痕竟也如此吸引,让人很想用什么再次插入那伤处,勾起他整个身形!
周文瑞眼神暗了暗,下腹发紧,他不自觉地加重了呼吸,盯紧脚下被折磨得已无力呻。吟的囚徒,轻咳两声之后,张口问道“滋味儿怎么样?你想起什么没有?说不说!”
拓跋岫微睁着眼,双眼充满水汽,眼神迷离,仿佛连眨眼都没了力气,他的口唇极轻地翕动了一下,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周文瑞也知道这人禁不起折腾,示意鬼谷子解除这次的刑罚,又待他缓了缓,这才凑过去蹲在他的面前,狞笑着逼问:“现在,你肯不肯招?”
拓跋岫的脸上布满汗水,脸色灰败得不似活人,狭长的双眼半闭半睁,沾湿了睫毛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泪珠。
他凄惨的模样取悦了晋王,周文瑞的情绪已经有了不正常的兴奋,伸手再一次揪住他脖颈的铁链,恶狠狠地追问:“你服不服?!”
“饶。。。。。我。。。。。。”
周文瑞满意地分辨出囚徒的回应,得意地冷笑:“现在知道求饶了!你这个贱人,不给你点颜色看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晃了晃手中的人,再问:“说,今天是谁去见了你!”
拓跋岫强撑着不肯丧失神智,用尽最大的力气控制自己的口唇:“鬼。。。。。谷。。。。。。”
远比刚刚清楚许多的两个字震惊了所有人,周文瑞和鬼谷子同时大惊,相对于身经百战的鬼谷子,周文瑞显然差了火候,因这两个字变了脸色。抬头紧盯面无表情的鬼谷子,心里是止不住地后悔,自己怎么蠢地这么问!
可为了表明自己并未怀疑这位功高卓绝的鬼大人,他又不能不这么当着他的面急着逼问!
可现在怎么收场!无论怎样做,自己与鬼谷子之间都有了名叫“猜疑”的裂痕!
恼怒之下挥手就要扇他的脸,却被鬼谷子伸手拦下。鬼谷子的声音毫无变化:“王上,他可禁不得这一掌,您还是接着问吧。”
周文瑞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在这一刻,他极愿意用行动来表示对鬼大人的信任。所以他放弃了打人的冲动,改为揪住囚徒的头发,问出了另一个他一直关心的问题:“楚宫藏宝的秘道入口在哪里?”
晋王若隐若现的声音仿佛从极远处传来,拓跋岫挣扎着不甘心沉沦,没有任何声音,只有口唇微动:“鱼。。。。龙。。。。。巷。。。。。。。,黑衣。。。。卫。。。。。总衙。。。。。。”仿佛终得解脱,失去意识前最后说了声:“饶。。。。我。。。。。。”
作者有话要说:
☆、第159章
药汁流入嘴里,拓跋岫本能地一口口吞咽,嘴里是满满的苦涩味道,睁开眼,眼前是李得全那张没有任何情绪的脸。看到他已经清醒,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耐心地将碗中的汤药全部喂给他喝光,这才退在一边。
而这时,拓跋岫也意识到了自己屈辱的姿势。他仰躺在宽大的八仙桌上,两腿分开,大腿紧贴桌面,小腿弯折被分别固定在左右两侧的桌腿上,双手被绑在一起拉过头部固定在桌楞上,呈一个倒立的“丁”字,献祭般袒呈身体的所有隐秘。
他娇贵的身体从未锻炼过,两腿被粗暴地拉开成一字,腿根部的大筋撕裂般地疼。将他的头捧起的太监见药已喂完,轻轻将他的头放下,悄无声息地退至旁边。他睁大双眼瞪着殿顶彩绘,咬紧了牙。
周文瑞站在书案边勾勾画画,借以平复自己乱糟糟的心情。
鬼谷子走了,潇潇洒洒地走了,他说他要“避嫌”。
避个屁嫌!要是真的避嫌,就把寝宫四周鬼府的人马全都撤了,不然的话,他鬼谷子人没在这儿,但耳朵却在,这些鬼府的杀手个个内力超群,寝宫这儿有只蚂蚁叫都能听得到,最后全都传到鬼府主人那里,防都防不住!
这个时候,他开始埋怨起他的曾曾祖父,为什么多此一举地为王宫护卫中加上鬼府的位置,明有御林军,暗有贴身内卫,晋王的安危,为什么还要那些杀手来贴身卫护!请神容易送神难,百余年的经营,让这个出身草莽的门派已有了左右朝堂的能力,要想削弱它,又该怎么办?
可是此刻,他不能抱怨,不能流露任何不满,当初他能顺利扳倒太子,就是因为父王的一举一动都能通过鬼谷子而知悉,真正做到知已知彼,料敌机先,而今,他当然要汲取当初的教训,不能让自己成为第二个父王!
所以,鬼谷子走了,他也不再继续讯问下去,这是一个姿态,一种不信拓跋岫的口供而依旧信赖鬼府主人的姿态。只有这样做,才能勉强维持住二人间貌似一如既往的关系。
是以,他决定依着自己的性趣,好好玩弄一番这个敌国之君,这个狡猾的、不肯甘心屈服的敌人。
周文瑞不紧不慢地描画,时而抬头看看面前被捆绑的玩偶,宽敞的寝宫内除了木炭焚烧时偶尔轻微的爆响,再无其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