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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后,被病弱的老母亲劈头盖脸地一顿痛骂。医术通神,名满天下,救治万人又能如何,不能庇护父母儿女一生平安,世之惨事莫过于此。轩辕鸿飞痛悔之余,在老母床前发誓再不离家一步。从此再不出诊,无论何人想要请神医救治,无论多远也只能把病人送到泰岳山去。”
小刀半搂着他,低头看他低眉敛目,唇齿开合,鼻间药香弥漫,喃喃说道:“快好起来吧,待你好了,我得好好跟你干一场。”
拓跋野知道他语意双关,却故意曲解,挑眉笑道:“让张晨和刘明俊他们和你过两手儿,也省得你皮痒骨松。”
小刀嘻笑摇头,下巴微抬,傲然道:“他们不是对手。”
刘明俊等守在车外,这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相顾微笑,一路上刀大人寸步不离地守护殿下,闷在车里久了,想是憋坏了,等到了地头儿,有了闲功夫,哥儿几个可得跟他好好走两手儿,给这位刀大人松松筋骨。
说话间渡船已然靠岸,熙熙攘攘的人流从船上下来,姬弈欢等早有安排,包了这一趟的渡船,岸边等候的人们被段小星等阻在两边不准登船,有些好事的大声鼓噪推搡,一时间吵吵嚷嚷好不热闹。但眼见这一行人个个魁梧,携弓带刀的,穿着打扮非富即贵,也都知道不好惹,并不敢真的闹事,这一行人三辆大车,三十几人马,倒也顺顺当当地全都登上了船。船家正准备抽板离岸,忽见四骑飞马赶到,为首一人边跑边喊:“师父,等等我,师父,等等!”那一身锦衣却衣冠不整,满脸是汗的,可不正是武亚那小子。
船家听到他的喊话,以为是与他们一起的,手底下就停了下来,张晨站在船边,看那小子跌跌撞撞地直扑过来,不禁好笑,向小刀所在瞥了一眼,有些犹豫,没有出声。
这个小子,自从在长凝镇遇上,就象甩不脱的牛皮糖,死死粘上,非要拜刀大人为师,上一次拜师被小刀一脚踢飞。这小子却并不死心,买了快马,舍了大队随侍,只带了三个护卫一路跟随。
那孩子好武成痴,性子又活络,同行两三天,跟段小星等人谈武论道聊得颇为热闹,又有事没事围着张晨等人献殷勤。这一行人里,除了小刀对他视若无睹,其他人倒都对他有几分喜爱。那孩子初涉江湖,对人毫无防范,三两句话就被人掏个底儿掉,自家的来龙去脉全被张晨等人摸熟,甚至连他小妹妹养的那两条金毛犬一只爱吃肉一只爱吃蛋都被掏了出来,而他自己却夷然不知人家在摸他的老底,只为着刀大人身边的各位大人都肯给他个好脸色沾沾自喜。
作者有话要说:
☆、第64章
张晨一犹豫的功夫,武亚已然三步两步跑到近前,嘻皮笑脸地嚷着:“多谢,多谢。”颠颠儿地就往船上跑,那三个扈从背着包儿拽着马紧随着就要登船,船老大连忙拦住,不住地打拱作揖:“客官,人可以上来,这马实在放不下了,等下趟吧。”
这一行人三辆车,三十骑人马,再加上船夫,渡船宽大的船面已显得颇为拥挤,武亚伸脖儿张望一眼,回头吩咐:“战狼,你跟着我,吴戈和怀亮牵着马等下一趟。”
这小子早就瞄好了,小刀一行人的三辆车,那辆最大最豪华的是贵人乘坐,打不了什么主意,可另两辆车只坐了三四个人,过了江,正好用没马代步做借口挤上去,挤着挤着跟他们的关系就越挤越近乎儿了。
小刀早就听到窗外的动静,“嗤”地轻笑出声。拓跋野斜斜看他一眼,疑惑地问:“怎么?”
小刀笑道:“没什么,昨晚上我给那小子下了点迷香,今儿个还是让他给追上来了,真是块狗皮膏药。”
拓跋野道:“你若是有心思,让黑衣卫去查查他的底,没什么问题的话就收了吧,难得他这份赤子之心。”
小刀摇头:“我可不想收什么徒弟。”
拓跋野笑:“收个徒弟有什么不好,有事弟子服其劳。”
小刀撇嘴:“那还不跟带了个拖油瓶似的,麻烦。”有些话不必说出来,对方求医未果,生死未定,自己哪有心思收什么徒弟。
时值正午,虽是初冬,却不寒冷,江风习习,带着柔润的潮气从车窗钻进来,极目远眺,青山秀水,烟波荡漾,渔帆点点,飞鸟盘旋,久闷于室的拓跋野默默长叹:活着,真好!
船行平稳;缓慢,不多时已到江心,武亚紧挨着段小星坐在船头,比比划划地讨论着拳法招式,忽听有人大叫:“敌袭,敌袭!”悚然张望,只见一艘小船顺流而下,距渡船已不过三四丈远,船上烈焰熊熊,水中数人,尚有人正从那船上跳入江中。武亚尚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段小星已忽地跃起,大叫“迎敌放箭!放箭!”两步跨至自己马前,转眼间已将马上弓箭拿在手中,回转身体,张弓搭箭瞄向江中的敌人,而此时,弓弦声响,数支利箭已然挟风雷之势呼啸而出,水中惨呼迭起,血花翻滚,中箭者转眼即成浮尸。见势不妙,水中诸敌纷纷潜入水中,再不肯冒出头来。而那载满薪柴的火船,毫不停顿,直奔渡船而来。
渡船缓慢,船家惊慌恐惧,手忙脚乱地大声叫喊着什么,却眼见避免不了两船相撞,张晨情急中眼光一扫,看到乌沉的铁锚放在船尾,几步奔过去一刀斩断绳索,拎着它来到船边,手拽剩余的绳头儿,慢慢轮了起来,眼睛死死盯住渐渐逼近的火船,手中铁锚越轮越快,猛然间松手,巨大的铁锚呼啸着咂向小船,正中船头,碎木飞溅,浪花翻飞,铁锚将船头砸了个四分五裂,江水滔滔涌入,眼见那船距渡船仅余丈远,无力向前,头扎进水里,熊熊燃烧的火油柴薪凌乱地散布在方圆几丈的江面上,渡船巨大的船身,险险擦过,众人见状,暗暗松了口气。
可是刘明俊面色一变,招手道:“星洲,叶信,带上短弩下舱去,陈彪跟我下水!”他们这些人,在陆上难有敌手,可是大多不擅水性,他带的这一组黑衣卫里,连星洲和叶信,勉强会闭气游泳,刘明俊和陈彪也只能算是初只水性,小刀守护王爷寸步不能离,可是水下传来阵阵敲击之声,只怕这船到不了对岸就被凿沉,只能硬着头皮下水作战。
连星洲和叶信抄起短弩下去船舱,刘明俊和陈彪和身直扑进江里,张晨眼光左右一扫,大声喝问段小星等人:“谁识水性?下水迎敌!”
话音未落,扑通几声,二十条汉子中有七八个跳下水去,其余均无奈地互相张望,没办法,都是旱鸭子!
纷乱间却见武亚大喊一声:“战狼,跟我下水!”解衣脱靴,将一把短刀咬在嘴里,扑通一声跳下江去。
没有比较就看不出差别,武亚和战狼这一下水,与刘明俊等秦人明显不同,直如鱼儿入水,身姿舒展,动作无比流畅,水面上看不到敌人,只有刘明俊等人在水里扑腾,颇显狼狈笨拙。
到底是没有水战的经验,这些人想都不想地跳进水里,身上衣服浸满江水,加上手中兵器沉重,要命的是刘明俊等人身怀飞刀袖箭,铁衣暗甲,再加上水性不熟,进到水里只余扑腾挣命的份,哪还顾得上搜寻敌人作战。
水下的敌人,显然志不在杀敌,见这些人在水里挣扎,并不过来厮杀,全力凿击渡船,这些人训练有素,几息之间渡船厚厚的船板已然被凿破几个大洞,江水汹汹涌入船中。这些人并不停手,依然继续破坏渡船。可这时几支弩箭突地穿板而出,箭入水中,速度大减,但来得突兀,有人幸运地躲过,有人被射伤,更有一人被射中要害,散开大片血水,无声无息地抽搐两下,再无动静。
这些人作着手势,换个位置,想要继续继续凿船,可是凿声响起,弩箭就如长了眼睛似的透板而出,又损失了两三人之后,余下几人打着手势离开船底,转而扑向刘明俊等人。此时武亚和战狼已经潜到水底,双方纠缠打在一起。
对方这些人,全都身着紧衣水靠,双手分水钢刺,水助人势,人随水势,拳来腿往,武亚和战狼一时和他们斗得难解难分。
人家显然不欲与他们死战,见这两人难缠,留下四人和他们争斗,另外三四个人游向水面的秦人,他们如游鱼一般,身随意走,盯住目标从水下潜游,猛然发力直扑过去,尖利的钢刺狭长锋利,如最凶厉的猛兽,毫不留情地插入肌体,噬食血肉和生命。
到底是内功高手,刘明俊和陈彪最初的忙乱之后迅速适应,舒展肢体潜下水中,却见已方战友被敌人轻松缠上,几乎毫无反抗地被刺伤刺死,连忙各寻对手,加入战斗,对方已损失数人,在水下的人数明显比己方要少,但他们在水中的动作远比己方自如,如游鱼般,滑不留手。
江水清澈,这些人的战斗搅起大团的气泡旋涡,光彩起伏,波纹荡漾的蓝天白云、青山翠柏种种扭曲背景,梦幻般美丽。水中动作舒张,缓慢,却挡不住挥手,踢足之间,团团血花爆起。所有人静默无声,如一帧帧无声的彩绘,墨黑的分水刺冷酷划开光线的折影,被水光隔绝模糊的视线,映入的是至美如梦的幻境,以及无法模糊的杀机。
渡船上江水汹涌进入船舱,转瞬深达尺许,连星洲死死盯住水面,在一片纷乱嘈杂中凝神细辨船底的凿击声,随时准备发射弩箭。叶信疾步退向舱口,大吼:“船舱进水了!”
姬弈欢边脱衣服疾奔而至,大声喊道:“快找东西堵船板,拿家伙,快往外舀水!”说着,扑通跳进水里直潜下去,想用衣服将船洞堵住。可是船洞颇大,又漏了几处,不得已返回水面,大吼:“拿舱板棉被来,快!”
船上诸人来回奔走,搜寻东西去堵住漏洞。段小星等到底是训练有素的兵士,见不必警戒水上,也不待吩咐自行找寻船上的木盆水桶,站成两队,一人接一人地接力着从船舱里往外舀水,片刻不停。
人舀得快,可船舱里水涨得更快,着大船渐渐下沉,眼见离岸还有二三十丈远,一旦船沉,自己这些人倒无所谓,可王爷那身子却禁不起如此折腾。急恨交加,张晨虎目圆睁,猛地冲向舱面上的马匹,施展拳脚,一匹匹赶下水去。马嘶人吼,不一会舱面上只剩下拉车的六匹马。看看船面下沉的速度慢了下来,大吼一声,猛一跺脚,一块三丈长的船板冲天翘起,一弯腰伸手抄住,单臂振力将它从船上完全拽下来,拎在手上跨步舷边,狠狠插向水下,奋力划动。叶信见状,有样学样,也拆下一大块船板,奋力划船。
水下,刘明俊和陈彪虽不及对方灵活,但一来他们内功深厚,打斗很久都不需要冒出水面换气,二来他们内着铁甲,虽然沉重,却也防护住要害,对方的钢刺刺到身上远够不成伤害,只需防护头颈等部位即可,在水战中倒也能占些优势。而武亚生于海边,游泳于他象呼吸般是一种本能,对他这么个功夫狂人而言,虽然年纪不大,在水里打斗的经验却比对方只多不少,所欠缺的只是生死博杀的惨烈经历。这一次与以往比武远远不同的生死厮杀,带给他的刺激远超以往,江水冰冷,这小子却激动得浑身滚烫,唯一觉得遗憾的是在水里无法叫嚷,难以发泄心情的激荡。他游鱼般在水中翻滚,穿梭,闪避,切割,亲眼见证血花从敌人身上散开,亲身体验生死一瞬的险恶,兴奋莫名!
终于解决掉对手,环顾四周,一具具尸体或近或远地在水中载沉载浮。浮上水面大喘口气,再次下潜,依照水纹的波动搜寻战斗的痕迹。而刘明俊和对手的战斗已到了生死关头,他被对方刺伤数处,却耐何不得对手,情急之下纠缠着对方一直深潜至江底,他原想沉至江底脚踩实地对自己有利,却没想到一脚踩下去深陷淤泥,越来越无法摆脱,而对方见他身处死境,不欲纠缠转身想要离开,刘明俊急怒交加,干脆扔掉手中钢刀,一手抓住对方脚腕死不松手。对方内力远不及他深厚,在水下过久眼见要无法支持,急下杀手摆脱纠缠,钢刺挥舞,数次深插。进刘明俊的手臂肩颈,可每每被他艰难躲过要害,眼见挣脱不得,情急间调整好身体,用尽全力插向他的后颈,刘明俊听到身后水声呼啸,却身处泥中难以闪躲,情知必死,更加死死搂住对方小腿,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绝不放手。那要命的钢刺最终没能刺中目标,它狠狠砸在了飞鱼般冲过来的武亚手持的短刀之上,借着一沉之势,武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