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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否认的是明昭听到这里却是心动了,但他明白这永远也不可能,不说他不可能有孩子这件事,就能不能活到三十岁都是问题。他早就明白自己的身体已在倚翠楼时就已经损耗尽了,倚翠楼是不会在乎这些的,谁会喜欢一个三十岁的小倌,所以能活到三十就够了。更何况他身上还中着千丝缀,解药还牢牢的攥在谢无欢的手里。想到谢无欢明昭又忍不住在心里长叹了一声,却是回头对洛同衣说:“不必了!”
“为什么?这样不好吗?还是说你舍不得离开冷君夜?你不会爱上他了吧?”
爱上他了?明昭一愣,心里一震,却又强自笑了笑,怎么可能呢?虽然在听到可以永远离开冷君夜时心里的确有些难过,他却强迫告诉自己谢无欢离开时自己比这时更难过!洛同衣不知他在想什么,就只看见他“强颜欢笑”,还以为是爱而不得的苦涩,忙大叫:“不会吧?你不会是真的真的爱上他了吧?”
明昭奇怪的问:“你那么大惊小怪干什么?宫主那样优秀的人,我会爱上也不足为奇吧?”
“可是你不行啊!”洛同衣夸张的叫起来,“你怎么能爱上他?你知不知道他是——”
洛同衣忽然住嘴了,明昭奇怪的问了句:“他是什么?”
“咳!”洛同衣干咳了一声:“他是出了名的冷情无心啊!一院子的男宠女宠!不会真心爱你的!”
“他不是很爱凌云落吗?我长得这么向她,有什么不可能的呢?”明昭故意说道。
“总之你喜欢他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我其实也是是为你好……”洛同衣劝着,颇有些苦口婆心的意味,丝毫没觉得话题已被转的十万八千里远了。
明昭也丝毫不领情,道:“你为什么要为我好,我们认识半个时辰都不到!你只是想要我帮你罢了!”
“我怎么……我其实……”
“好了!我不会接受的,你出去,不然我喊人了,宫主离这里可不远!”
“我……,我说你……”
“我要换衣服了!请出去!”
“算了小骡子!走吧!”一个女声响了起来,明昭听出那是陆宛朝的声音。
洛同衣叹了口气道:“算啦!你自己保重吧!”走时有嘀咕着:“我又不是非要布兵图不可,那么紧张干嘛?”
等人走后,明昭才忽然松了口气,他害怕别人说他是真的爱上那人了。他一直警告自己不可以动情,却总不能控制自己陷入那人编织的的温柔中,就像当年对谢无欢一样。他不想承认自己爱上了,也不敢承认!
明昭出去是已经过了好一会了,冷君夜皱着眉说:“怎么这么久?菜都凉了!”
明昭笑笑说:“又漱洗了一番,费了些时候。”
冷君夜未说什么,只道:“坐吧!”
明昭依旧只吃了些清淡无味的菜,用了些粥。冷君夜见了直皱眉却未说什么。
出去时遇到了一路从北边过来的车队,正好在这里暂作休息。看着都是富贵之家的,问了才知道都是从薛国过来的。
明昭有些奇怪的问:“麟国已经和薛国开战了吗?怎么这就有人逃过来了?”
“还没有,不过快了。”冷君夜回答说,“若真开战了逃过来的就是难民了,现在还没开战那些有钱的商户、老爷先逃过来,免得打起来时手忙将乱的丢了钱财。”
顿了顿又不屑的说:“再说留在薛国,到时还要捐军饷,这些老爷们怎么舍得?”
“那麟国就一定会胜吗?不然怎么薛国人都提前跑了?麟国以前不是最弱的吗?”
冷君夜听了看了一眼那些薛国逃过来的人,淡淡的说道:“我曾见识过麟国离王治军,麟人食草行军,麟军可畏!”
明昭听了默然无语,麟国离王少年将军的威名他很早就听说过,只不过这些天下之事对于一个倚翠楼的小倌来说太遥不可及了!他也从来不曾去关心过!而今看着冷君夜用感慨的语气谈说着天下局势,顿然有一种仰望的感觉,这不是来自于敬仰,而是对于两人之间距离的认识。
以前明昭虽然也知道他与冷君夜之间有着巨大的鸿沟,但他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些,因为那时冷君夜对他来说只不过是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已,无须在意。而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他已在不知不觉中在意起这条鸿沟了,并为它的宏大而感到无尽悲凉。
青云镇陆府内,一白衣男子喝着酒道:“这下完了!真喜欢上了!”
“本来宫主就说如果他需要帮助就帮他一下,你在哪鬼扯什么?谁让你要布兵图了?”黄衣女子满是恨铁不成钢的说。
“我那不是相帮宫主解决后顾之忧吗?”白衣男子委屈的说。
“行了!”黄衣女子不屑的说了句,“你出的好主意!害老娘白丢了两坛桂花酿!喝完这坛给我滚!”
白衣男子撇了撇嘴:“母老虎!难怪嫁不出去!哎呦——,你谋杀啊!”
回到伏幽宫后冷君夜似乎又忙起来了,很少能再见到面。常常是明昭在半梦半醒之间被他闹醒,承受着他无尽的索取。
其他院里冷君夜已经很少再去了,明明是应该感到高兴的事,明昭却感到无尽的害怕。现实的泡沫越是美好,就越让人害怕它破碎时带来痛苦。
又一个月过去了,布兵图仍是一点进展也没有。倒是千丝缀的解药已经用完了,谢无欢却一点消息也没有,问程七要也只说“没有”。明昭不禁想该不会是拿不到布兵图下个月就给他断药吧?
自山下之行以后,白芷对明昭的监督愈加严厉了,每天的药也从一小碗变成了两大碗。每天的饭食也都变成了药膳,弄得疏曳居到处都是淡淡的药味。搞得其他的公子都很少再来了,明昭倒落得清闲。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明昭的错觉,最近采薇在他面前晃的次数少了。每次叫人都是白芷出现,本来白芷给明昭的感觉都是不苟言笑,冷静淡泊的神仙似的。
明昭平时都不好意思吩咐她做事,现在这个谪仙似的人却天天鞍前马后的伺候着,搞得明昭心里毛毛的,万分不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补更一章
☆、第十五章
九月月底时,明昭已经用完了最后一份千丝缀的解药,与往常不同的是解药并没能完全压制住千丝缀发作时带来的痛感,并且反常的吐了血。
这反倒让明昭平静了下来,或许自己的日子并不多了,解药也是谢无欢骗自己的。或许自己可以试着找出布兵图,既可以救了小叶子,也算是他为谢无欢做的最后一件事。至于冷君夜,终究只能是过客吧?
到了十月中旬,明昭终于从冷君夜口风中探听出布兵图应该就在落名轩书房。事实上明昭不知道的是,此时麟国早已向薛国开战,五十万大军势如破竹直指薛都。宋国的十万援军根本就是杯水车薪,而谢无欢也已经趁乱扩大了无情山庄的势力,甚至得到了宋都临祁新军的一半兵权和部分的地方兵权,布兵图对他来说早已是可有可无。
十月二十二日,明昭借着送莲子羹的机会再次来到了书房,很幸运的冷君夜不一会就离开了。
明昭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连忙赶到书房后的休息室四处寻找,却一无所获。正在焦急时忽然发现床头的柜子上有一个花瓶显得很突兀,仿佛紧紧地和桌子黏在一起一样。
明昭慢慢走过去,平复了一下心跳。缓缓的转动花瓶,柜子一旁的墙壁上果然有一块石砖开始缓缓移动,紧接着墙上出现了一个方形凹槽,里面放着一个古朴的木盒。
明昭掩下了激动的心情,轻轻地将木盒取出。
门忽然间开了,明昭顿时僵住了,心脏仿佛瞬间停止了跳动。他僵硬的回过头,逆着光只看见门口人修长的身形,看不清表情。但明昭知道绝不会是高兴的神情,他这才恍然觉得一切都太顺利了,这分明是早已设计好了的,从他向冷君夜探听时那人看他的眼神时他就该明白的。或许,那人就在外面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甚至还在心底不屑的嗤笑吧!明昭顿时心如死灰,只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冷君夜缓缓走了进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冰冷。半晌才缓缓开口,语气冰冷:“你在找什么呢?明昭!”
一片沉寂。
“你还真不让本座失望啊!本座是该夸你深知我心呢?还是该夸你对谢无欢忠一不二呢?嗯?”
“怎么不说话了?”冷君夜猛然蹲下,右手狠狠地抬起他的下巴,厉声道:“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是吧?本座对你不够好吗?两苑独宠你一人还不够吗?”
明昭的心一阵抽痛,他嘴唇蠕动了一下,想说不是的,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冷君夜一把甩开他的脸,站起来转过身语气带着怒意说:“不说话是吧!息影,把他关进刑堂内牢!”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道:“不要用刑!”
息影无声的出现,没有出声拉着明昭就出去了,到了门口就听屋内传来了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明昭瑟缩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书房回头默然跟上了息影的步伐。
刑堂内牢与其说是内牢倒不如说是地牢更贴切一些,因为它位于整个刑堂地下。里面幽暗阴冷,关的都是叛宫之人或伏幽宫的宿敌。但里面的人并不多,明昭有被关在最里面,显得很寂静。
息影把牢门锁上时看着明昭没了魂的样子时,犹豫了一下终于说:“宫主对公子还是不同的,以往这种情况都是直接处死的……所以,您想开点。”
息影并不善言辞,说完后皱着眉颇有些苦恼的意味,最终离开了。
明昭静静的蹲坐在墙角,双臂抱住膝盖无神的看着前方,不知过了多久终自嘲的笑了:你在难过什么呢?委屈什么?明明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不是吗?可是越这样想着心里反而越难过。
他想起三岁时跪坐在案前练琴一练就是两三个时辰,膝盖红肿了、手指磨破了,从来没有人关心过、呵护过,给他上药按摩。他想起大雪天被柳老板罚跪,从来没人帮他说情,问他冷不冷、饿不饿。他想起接客后被客人极尽侮辱折磨,还要对他们强颜欢笑。
他又想起了那年熙攘的大街上,谢无欢捏着一串糖葫芦亲昵的叫他“小猫儿”,阳光在那人身上洒下淡金色的光晕,温暖了笑容。他想起了那时并不宽敞的小店里,冷君夜温柔的掬起他的发轻轻为他插上发簪,笑的温柔。
…………
不知不觉之间泪水模糊了视线,他一遍一遍在心底告诉自己:怨不得别人,都是你自己的错!怨不得别人,怨不得……
内牢的饭菜并不好,明昭吃惯了精细食物的肠胃根本受不了,每顿吃的更少了。直到第五天的时候,牢里来了一个人。
明昭抬起头无神的看着牢门前的人,精神有些恍惚,并没认出对方来。
来人哼笑了一声,道:“怎么?认不出我来了?“
“少……主?”明昭艰难的说着,多日不曾出声的嗓子有些沙哑。
“啧!真是可惜啊!曾经的第一美人就变成这副模样了?”冷云耀讽刺着说。
明昭没说话又沉默的低下了头。
“你以为父亲真的会喜欢你吗?别做梦了!他只喜欢我娘一个人,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千人骑万人压的小倌而已,你以为父亲会把你放在眼里吗?”
见明昭没说话,他又继续的说:“你不知道吧?程七早就被抓了,就是他把你供出来的。父亲明明知道谢无欢让你偷布兵图还把你一个人留在书房,他是故意引你上钩的。而且,”说到这里他故意压低了声音,满是愉悦的说:“布兵图其实根本不在父亲手里!你从头到尾都被骗了!”
明昭仍未说什么,这么多天又冷吃的又不好,他早已没什么力气了。
冷云耀见了没刺激到他,很是不甘,接着道:“行!你不说话是吧!李振!今天开始不要给他饭吃了!”
后面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听了很是为难的说:“可息影大人吩咐说不能用刑啊?”
“我有让你用刑吗?”冷云耀眯起了眼,说道:“难道我们伏幽宫对奸细都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吗?”
“是、是、是!”李振忙不迭的点着头,冷云耀见了冷哼一声就走了。
明昭不知道现在距冷云耀离开有多久了,他只觉得胃里像火烧一样的疼。他缩了缩身体,把自己蜷的更小。
已是快十一月的天了,明昭哆哆嗦嗦的蜷在墙角,嘴唇冻得发青。他时常想自己是不是要死了?可每次睡过去后又总被饿醒或冻醒,浑浑噩噩之间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又一次醒来明昭满怀希翼的向门口看去,仍是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明昭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