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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明明不想让你受到伤害,明明想要守护你一生一世,可是,为什麽……为什麽我却什麽都做不了?为什麽……
我的心如同撕裂一般的疼,泪水渗出双眼,咸涩的滋味顺著脸颊滑落,一滴一滴,似抽走了我全部的希望。
可是片刻之後,我也觉察出一丝奇怪来,那个贪婪的人影仿佛定住了一般,没有任何动静,连他的喘息也像是僵住了似的,诡异的寂静充斥在屋内。
突然,身边的怀瑾掀开锦被,翻身而起,久违的空气令我微微有些喘气,借著淡淡映进屋内的月光,诧异地看著本该和我一样瘫倒在床上的怀瑾。
怀瑾的手,紧紧地扣在那人的咽喉之上,那人拼命地挣扎著,却毫无用处,不时发出扭曲而沙哑的叫喊,可是声音却很弱很弱,弱到几乎让人察觉不到,只剩一丝气流,冲破嗓音的微响。
我想要看清那人是谁,可惜背著光,而我的眼也不大睁得开,朦朦胧胧的,只看见一个黑影,扭曲著,挣扎著。
我努力地支起身子,却依旧瘫软无力,缓缓地挪了半天,也还不到半寸的距离。软软地伏在床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轻吐出一口气:“瑾……”微弱的声音,连我自己都几乎听不见动静,却猛然听见“嗙──”的一声,重物落地。
怀瑾走过来坐著床边,心疼地望著我,伸手将我抱进怀中,手指抚上我脸上的泪痕,轻柔地擦拭著。
同时,一声嘶哑难听的嗓音划破之前的寂静,颤抖著叫唤道:“怀,怀公子……怀公子,您……饶,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不,不……敢了,不敢了……”
我一怔,这个声音……金毓嶂?他竟然敢……简直是可恶至极,还好怀瑾没有被他药倒。我心中不禁愤愤地想要踢他几脚解气,奈何现在无力动弹,只得拼命挣大了眼,鄙夷地瞪著他。
怀瑾侧过头,淡淡地扫过一眼,冷漠而凛冽的杀气令金毓嶂吓得瑟瑟发抖,不住地磕头求饶:“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真的,真的,不敢了……不敢了……”
安静得有些诡异的房间中,头骨磕地的声音异常的慎人,一声一声使劲地砸在冰冷坚硬的地上,伴著金毓嶂几乎不成音调的啼哭叫喊,让人毛骨悚然。
我微微颤了一下,想往怀瑾怀里缩缩,却忽然想起自己动不了,而怀瑾却似看穿我心思似的,环著我的腰的手臂又紧了紧,另一手贴著我的後背,冰凉而纯清的内力缓缓流入我体内。
渐渐恢复了一丝力气,金毓嶂却还是在原处一边磕头,一边求饶,怀瑾对他完全不予理会,而我却觉得那声音叫唤得心烦,於是微侧过头,说了一声:“滚。”
金毓嶂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立马起身,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矮矮胖胖的身体,滑稽至极。
我也终於松了口气,懒懒地躺著,可是想起来却异常地後怕,如果怀瑾也被他药倒,如果他的奸计得逞,如果……不敢想,如果真的发生那样的事情,又该怎麽办?
我微微撑起身子,有些难过和不安:“瑾,对不起……”对不起,我什麽都做不了,原来自己竟是这麽的没用……
怀瑾看著我,看得很认真,很认真,然後他轻轻摇摇头,伸手抚抚我的发,将我的头靠在他的胸口。“怦──怦──”,一下,一下,强劲而有规律的心跳在我耳边回响著。
刚刚一直紧绷著的神经渐渐缓和下来,却觉得异常的疲惫,带著倦意,眼皮越来越沈,最後靠在怀瑾怀中沈沈睡去,紧紧搂在腰上的手臂,莫名地让人安心……
怀瑾(59)
第二日醒来,浑身酸软,头也很痛,竟然有些像是醉酒之後的反应,我一边在心里骂著金毓嶂,一边支起身子,却发觉我竟睡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免觉得有些奇怪,莫非是怀瑾把我抱回来的?
懒懒地掀开被子,下了床,洗漱好之後,准备去找大哥二哥。这段时间发生了这麽多事,弄得人身心疲惫,无暇顾及其他,虽然同住在御园,却已经有好几天没见过他们了。
而弄影山庄……也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怎麽样了,师父他……还好吧?还有长无师兄……
唉……叹了口气,其实最不想回的地方就是弄影山庄,那里有太多太多关於琰哥的回忆,惹人心伤。
可是我一推开门,却发现金玉书守在院子里,不禁想起他可恶的哥哥,没来由地愤愤道:“你来这里干什麽?”
金玉书见我出现,连忙迎上来:“尉迟公子,早啊。”
我并不想理会他,绕过他,准备离开。
金玉书伸手拦住我:“尉迟公子,请等一下,在下有话要说。”
不愿与他过多的纠缠,我不耐烦地说道:“你说吧。”
金玉书一笑,平淡无奇的脸上显得尤为谄媚:“尉迟公子,家兄昨日多有得罪,还望尉迟公子和怀公子多多包涵。”说著他又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这是芙芝灵膏,可做解乏之用,望尉迟公子您笑纳。”
提起昨晚的事,我就来气,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这麽好的东西,二庄主还是自己留著用吧,我可受不起你们玉门庄的东西。”
金玉书脸色一僵,有些尴尬地说:“尉迟公子,此言差矣。昨夜公子中的是失魂散,虽然不用解药也是可以好的,但却要耗上几日时间,而这芙芝灵膏则是失魂散最好的解药。在下也是一片好意,替家兄将功补过,希望公子可以早日康复。”
我一听,却更是生气,心想,如果不是你哥哥心怀不轨,想要下药迷倒怀瑾,干些下流无耻的勾当,我现在至於这麽难受吗?
我一把推开金玉书:“二庄主,在下还有事,告辞了。”可是还没迈开脚步,就猛然感觉到颈後一下刺痛。
“你……”我忿恨地瞪著金玉书,神志却变得模糊,腿一软,倒在地上。
耳边隐隐约约传来金玉书的声音:“尉迟公子,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可是你自找的……”
可恶,哥哥会用迷药,弟弟也不是什麽好东西,我怎麽就忘了提防他呢?心中顿时悔恨不已,而意识却渐渐远去……
突然醒过来,意识到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我猛地坐起来,一声大喊:“金玉书,你个混蛋!”
“你就不能小声点吗?”浑厚而清亮的嗓音,带著些无奈地说道。
我一惊,抬头一看,竟然是狂,几乎是脱口而出:“怎麽是你?金玉书呢?”
狂皱了一下眉,递了个茶杯给我:“是我怎麽了?还是说,你很希望被他抓住?”
我拼命地摇摇头,小声嘀咕著:“怎麽可能,只是奇怪罢了。”忽然觉得有些口干,我抬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可是……
“噗──”,辛辣的怪味呛得我一口喷了出来,边咳边望著狂:“咳咳……这……是什麽啊?”
狂鄙夷地瞪了我一眼:“酒啊,这麽好的酒,你竟然吐了出来?”
酒?我这辈子都没喝过这麽烈,这麽难喝的酒,而且,有人会用茶杯来装酒的吗?害我还以为这是白水。
我一把将茶杯推还给狂,抹了抹嘴:“我怎麽会在你这里的?”
狂搬了个鼓凳,坐在旁边:“我昨天刚出门,就看见金玉书那个家夥鬼鬼祟祟地背著个人从御园里出来,走近一看,发现那个人是你,於是就把那个家夥打晕了,再把你扛回来喽。”
虽然对於那个狂傲的狂会这麽多管闲事有些诧异,但我还是感激地点点头:“谢谢你。”
狂一愣,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不用谢。”
我轻笑了一声,忽然觉得狂有的时候真是亲切得可爱,却猛然想起什麽,一把拉住他的衣服:“你说昨天?”
狂奇怪地看著我:“是啊,怎麽了?你睡了一天一夜,跟头死猪似的,怎麽叫都叫不醒。”
“一天一夜……”我放开狂,轻声呢喃著,然後在心中哀叹一声,怎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呢?也不知道怀瑾他们有没有发现我失踪了。
我翻身下床,理了理衣裳:“狂,真的谢谢你了。我先回去了,免得让他们担心。”
狂点点头,起身:“也好,我送你回去。”
我摆摆手,不好意思地说道:“不用了。”毕竟我和他也不太熟,还打扰了他这麽久。
狂走近,揉揉我的头,不容拒绝地说了一声:“走吧。”
我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走就走吧,揉我的头干什麽?伸手理了理头发,讪讪地跟在他身後。
怀瑾(60)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狂走在前面,我就跟在後面,他走得不快不慢,却好像在沈思什麽一样,步履有些沈重。
回到了我住的那个院子,我正欲向他告辞,却发现他的表情有些凝重,头微低,心里似在挣扎著什麽,我小心地唤道:“狂?”
他抬起头,望著我,张狂的气焰似沈淀了一般,安详地说道:“我……能叫你‘小溟’吗?”
我虽然觉得意外,可看著他认真的表情,也不好拒绝,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狂微微笑了一下,又忽然严肃起来,声音有些低沈:“小溟,为什麽不用你的武功呢?”
心中“咯!”了一下,我迟疑地说道:“这话……是……什麽意思?”
狂叹了口气:“你不是练过《天辞诀》吗?”
我点头,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却没来由的心虚,像是做错了什麽事一样,心里没底。
“你的武功并不弱,练过《天辞诀》之後,内力倍增,一般人现在应该都不是你的对手吧。”狂停顿了一下,皱著眉,语气深沈,“可是,为什麽连金玉书那种下三滥的小伎俩都能把你撂倒?这些……你想过吗?”
我僵直地站在,望著狂,他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可是,我……的确是从未有想过,为什麽自己明明是会武功的,却几乎从来没有用过,是不想?还是在逃避?
狂望著我,周身的气焰渐渐溢出,狂暴似风一般在耳边呼啸,令我心中一颤,不明白他为什麽会突然发狂,我……应该没有刺激到他吧?
狂抽出背在背上的大刀,寒光凛冽,冰冷的刀锋在空中划过一道金铜色的弧线。
我一惊,退了一步,慌忙地问道:“你,你怎麽了?”心中不禁暗叹,这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他不会是突然想找我比武吧?可是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啊,别说是剑了,身上连半点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都没有,怎麽比啊?
又转念一想,狂他是琼玉楼的人,而我是弄影山庄的,现在琼玉楼和弄影山庄势不两立,他不会是想要杀人灭口吧?
正想著,狂他提著大刀,一步一步向我逼近,一字一句,无比沈重地敲在我的心上:“你难道想一辈子活在别人的保护之下吗?”
心中一震,忘了要逃,忘了要躲,定定地僵在原处,我难道……真的要一辈子都靠别人来保护吗?不,不是的,不是明明想要用自己的双手保护我所珍视的人的吗?可,可是……我又做过什麽呢?什麽……都做不了,不是吗……?
一道寒光径直逼来,我几乎是本能地一挡,“!──”一声,我愣了一下,拍拍身上,不疼?猛地抬眼一看,狂的大刀落在我脚下,而狂在我三步之外,跪倒在地,捂著胸口,口中渗出浅浅的血丝。
我吓了一跳,这不会是……我弄的吧?顾不得那麽多,我连忙跑到狂跟前,扶起他:“你,你没事吧?”
狂摇摇头,用手蹭了一下嘴边的血,慢慢支起身来:“没事,旧伤罢了,不碍事的。”
我这才猛然想起,武林大会第一天时的情景,那时,狂就伤了重伤的。虽然知道不完全是我的错,可还是有些内疚:“对不起,我不知道会……”
“我知道的,你不用道歉。”狂打断我的话,手掌按在我的肩上,捏得我很疼,但他却显得很欣慰似的地继续说著,“下次不要等著别人来救你。你……”他似乎还想说些什麽,却在看见我身後的时候停住了。
我奇怪地扭过头,愣了一下:“瑾……你怎麽来了?”问完之後,才发觉自己问的问题有多麽的愚蠢,可又不知该说些什麽好,只好低下头,不再说话。
狂拍拍我肩:“我走了。”说完,他向怀瑾微点了下头,拾起落在地上的刀,然後便离开了。
心里乱乱的,狂的话令我想了很多,之前只知道《天辞诀》是很厉害的武功,可以令人内力大增,却也并不知道,自己的内力究竟到了什麽样的地步,可是现在看来,虽然不及怀瑾和楚长歌他们,但至少是不算弱的。
我低头望著自己的双手,是啊,为什麽我从来都不用自己的武功呢?
甩甩头,算了,以後再想吧,现在还是先去看看怀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