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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怀瑾定住了脚步,我的心也仿佛停住了一般,他慢慢地转身,我屏住了气息,咸涩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被我强撑著不让它留下。
怀瑾望著我的眼神依然温柔,秋波似水,沁人心脾,也痛彻心扉,他淡淡地开口,没有对他人的那些冰冷和漠然,温润的,缓缓说道:“溟儿,你真的不跟我走吗?”
心中一紧,莫名的窒息,痛苦得让我想要大口大口地喘息,可是不能,我拼命抑制住自己颤抖的身子,回望著怀瑾,慢慢地摇了摇头。
怀瑾像是早已预料到了这样的回应,深深地望了我一眼,轻合上透著淡淡哀伤的眸子,转身,这一次,是真的不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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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圣诞快乐~
PS:我又发现自己透剧了,汗,我怎麽老是在番外里提前交待了後面的事,呜呜~~~
怀瑾的爸妈啊,我纠结啊~
怀瑾(71)
那天之後,我找到大哥二哥,说我想回去了,回尉迟城去,离开了这麽久,也该回去了。
大哥和二哥什麽都没有问,大哥摸摸我的头,说了声“好啊,小溟想回去了,我们就回去吧。”
二哥点点头,安慰似的拍了拍我的肩,精明冷静的眼中透著温和的关怀。
莫名的感动和温暖涌入心田,还有家人在我身边,真好。
静静地在大哥房里坐了一天,不想回到自己的房间,那里到处都像是印著怀瑾的浅笑,潮湿的空气中微乱的喘息声时隐时现,帘幔之下是两人交叠的身影,胸口的字迹还在隐隐发烫,那些缠绵的画面,甜蜜和酸涩,都令我无所适从。
陪我吃过晚饭,大哥二哥相继退出了房门,留一个安静的空间,让我好好整理自己的思绪。我占了大哥的房间,那大哥应该睡哪儿,我没有问,只是轻声地说了句“谢谢”,不是见外,而是真心的,感谢著。
空旷的房间,依旧是我一个人,心里平静了许多,也空荡了许多,夜,与昨日并无分别,心绪却有著微妙的差别,至少,现在的我,冷静了许多,平淡了许多。我把手轻轻按在胸口,心跳的节奏,“怦──怦──”,一下一下,只是,这颗心,忘不掉吧……
我本以为又会是一夜无眠,却入睡得很早,很沈,或许梦见了什麽,起来时,却什麽都不记得了。
跟师父的告别很简短,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说了声:“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那不是生气或是厌恶的语气,怅然的话语却更令我有些难过,师父虽然依然是严肃的面容,但从他有些黯然的神色中,我知道,我和琰哥都离开了,对他而言,是带著些许遗憾和失落的伤痛,永远都不会说出口,因为他是庄主,是盟主,无论哪一个,都决不允许流露出一丝一毫内心的脆弱。
本来还想跟长无师兄道别的,可是在山庄内却没有见到他的身影,询问其他人,也都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那次之後,他似乎就常常这样不知所踪,让人担忧,却又无处下手。
唯一令我有些犹豫的是,该不该跟楚长歌和司徒庭宇告别。在洛淮,我真正熟识的人并不多,我很珍惜这样的朋友,可是现在的处境,却令我为难。
因为是我突然提出要离开的,我们的行程定得很匆忙,并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我思考或是犹豫,只是,在我想好之前,司徒庭宇就已经出现了。
我并不清楚他为什麽会知道我在大哥这里,他轻推开门,慢慢走到我身边坐下:“什麽时候走?”
“明天。”
“是吗……?”
“嗯……”
司徒庭宇给我的感觉与他平日表现出来的那些不太一样,他的玩味,不正经,他的潇洒风流,并不是因为轻浮,纨!,只是他太聪明,太明白,自己的锋芒该何时掩何时放,他太懂得人心,所以总能轻易自如地穿梭流连於形形色色的人群中间。
我本不喜欢这样的人,可是待在他身边却很放松,或许只是因为,我和他的关系,最最简单,朋友,友人,所以才没有太多芥蒂,隔阂,所以才不会那麽疲惫,伤神。
并肩坐了很久,司徒庭宇站起身,欲言又止,他并不是如此吞吞吐吐之人,我正奇怪,门前就印出了淡淡的黑影,来人迟疑了片刻,慢慢推开门扇,走了进来。
我微颤了一下,那天之後,我虽不怪他,可是现在,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从最初遇见时的小小防备,到两人成为朋友,再到後来的尴尬,我和他认识也不过数月,见面的次数并不算多,却已是天翻地覆的变化了。
司徒庭宇看见楚长歌之後,望著我叹了口气,退出了房间。
“溟儿,保重。”
这是他第二次对我说“保重”,并不比前一次轻松多少。
楚长歌慢慢走近,坐在了刚才司徒庭宇坐的那张椅子上。
屋外的风呼啸著,屋内是一片寂静,静得连树枝摇曳的响动都那麽清晰。
换做是之前的话,这样和楚长歌共处,我应该会坐立不安,心中忐忑,甚至还会有些战栗发寒,想要退缩。但是此刻,不知道是我变了,还是他变了,总之心境是不同的,不会害怕,不会慌张,淡漠了,也平和了。
“你来……有事吗……?”我轻轻地问道,虽然我不太介意这样安静的氛围,但也不能就这样坐上一夜吧?
我的双眼一直望著门扇上斑驳晃动的影子,只是,没有侧头,我也能够感受到楚长歌凝视的目光,微微灼热的,深沈的,有些哀伤、落寞。
许久,他缓缓地说:“真的要走?”
我点点头:“我没有理由留下,不是吗?”
楚长歌顿了一下,我知道他想说什麽,但他不会成为我的理由,而能够让我留下的理由,也已经不存在了。
“是吗?”楚长歌轻叹了一声,“在你的心中,我就如此没有分量吗?”
我并没有回答,他的话令我莫名的哀伤,我并不想伤害任何人,在我心中,他和庭宇都是重要的朋友,只是,这个分量……始终是与怀瑾不同的。
楚长歌轻笑了一声,低沈的笑声透著淡淡的无奈:“溟儿,你知道吗?我想要的,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可是你,偏偏是个例外。我有太多的手段,可以将你留在我身边,但是我一个都没有用……”
楚长歌停顿了片刻,异常的静谧令我不自觉地侧过头,他眼中不加掩饰的专注与认真让我有一瞬的失神,想起了怀瑾平日里注视我时的目光,心中不由地有些难过。
下一秒,一只苍劲的大手抚上我的脸颊,我一惊,正想逃走,却忽地对上楚长歌的视线,鹰眸依旧犀利,眼光却很柔和。所以我没有动,楚长歌虽然有时会让人害怕,但我知道,他并不会真的伤害我。
手掌上微微凸起的茧子,粗糙却温暖的触感,让我想起了儿时父亲的大手,竟有些想哭的感觉。
缓缓的,慢慢的,楚长歌低沈的嗓音回荡在耳边:“溟儿,只有你,我会等到你心甘情愿。”
然後他轻轻俯下身子,浅浅的,在我额上印上一吻,抚抚我的发,静静地走了。
冰凉的泪从两颊滑下,对不起……我的心已经给了怀瑾,所以不要再对我那麽温柔,不要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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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特别感谢一下安晔亲,最近送了好多礼物,谢谢噢~
当然也要感谢所有看文的,投票的,送礼物,留言的亲们~
谢谢大家的支持~
(话说终於要解禁了,坚持坚持~)
怀瑾(72)
真正离开的时候,才发觉早已是物是人非。
来时一行三人,去时也是一行三人,只是,除了我,其他的,全变了。
没有人来送行,我们要离开的消息并没有告诉太多的人,而那些知道的,都不会出现。
上车之前,我最後看了一眼,恢宏秀丽的御园,没有鼎沸的人声,没有喧闹的笑语,!紫嫣红的绚丽都已褪去了色彩,素白淡黄的菊花开满了花苑,庄严肃穆,冷清寂寥。
别了,御园。
别了,弄影山庄。
别了,洛淮。
别了,长歌,庭宇。
别了,我的瑾……
马车颠簸,漫漫的归途,静谧无音,微摇微晃,让人越发地困倦。
半睡半醒,朦胧间,大哥拍拍我的肩,关切地询问著:“小溟,不舒服吗?”
我轻摇摇头,淡淡地笑笑,又把视线转回车窗外。
微微撩起的车幔,映出马车外的风光,和来时一样的山水人家,只是,翠绿蜕变为金黄,枯脆的落叶铺满了道路,车轮碾过,发出细细的脆响。
“要是有一日,你我也能隐居於这山野之中,晨有山水田园,鸟语花香,夜有星光璀璨,萤火漫天,从此不闻世间烦心事,只求快活自在,相伴终老,那该多好。”
当时说过的话,我依旧清晰地记著,怀瑾为我构筑的山间田野,溪水茅舍,也依然是我向往的仙境,我的心愿始终没有变过,只是,那嫋嫋缥缈的炊烟,不知被秋风吹向了何处,飘散无踪。
其实,比起马车,我更愿意骑马,这不大不小的空间,不快不慢的速度,总是让我想起之前和怀瑾独处时的情景,但路,却是相反的方向,一点一点的前行,就仿佛昨日正一丝一丝地从身後溜走。
现在想来,怀瑾当初说的不会骑马,或许也不是真的吧,可是,为什麽要说这样的谎?我实在是猜不透。虽然不明白,但我还是很庆幸,特别的回忆,即便想起来的时候,心会痛,可那也是我们曾经的记忆,点点滴滴,过往的一切,不会再有将来,所以,过去的,多一些,也好。
浅州,池州,路过了,却没有停留,因为再不需要带怀瑾走走逛逛,再不用领他见识风土人情,心下微酸,或许之前,也不用的,他早已见过太多,只是,我从来都不知道罢了。
御香阁的名气果然是很大的,二哥停下马车询问我们要不要吃饭,大哥看看我,而我,摇摇头,最後我们只是备了些干粮上路,没再停留片刻。
异邦的风情别有风韵,我却不想再与琼玉楼有何瓜葛,怀瑾,琰哥,嫣然姑娘,无论想起哪一个,心里都不会好受,我有何必自寻烦恼,触景伤怀呢?
可是,我能避得了其他,却始终还是要回到尉迟府的,那是我的家,也是我和怀瑾相伴了十多年的地方。
回到家,一切都与往日无异,人多热闹,欢乐的气氛之下,多多少少也让我忘却了一些烦恼,但也只是一些而已。
或许是怕勾起我的伤怀,没有人提过怀瑾或是琰哥,就仿佛他们从未存在过一样,凭空的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生活中,唯一留下的,就只有两间空空荡荡的屋子,还有那座再无人打理的後院。
秋日的颓败并不明显,琼花凋谢,余下累累缨红的果实,触目明豔,只是树下,湿泥微涸,杂乱的野草零星地生长著,却有些枯黄。无人照料的枝叶微垂,了无生气的模样令人心生怜惜。
院中的石墩上铺上了一层浅灰,手指划过,留下弯弯曲折的痕迹,宛如离人清泪,微缺微残。
以前的时候,怀瑾常常坐於院中,石桌上是一壶清茶,静静的,一坐就是一整天,这个习惯似乎是从小就有的,只是儿时,他的静被孩子们唤作是呆,是楞,但是之後,他的静却总会让人看得出神,发愣。
这麽多年,他一直不曾变过,为何旁人的心思,竟会变了这麽多?
有时,我会和他一同静坐,赏花,品茶,但是那时,他对我而言,起初更多的是五叔临逝前的一个吩咐。只是渐渐地,他的清雅淡然,让我觉得静逸,那是与别人都不相同的一种气质,宛若仙人一般,不入世俗,不理凡事,十分特别的存在。
和他相处的时光,常常会让人忘却很多,心是莫名的安静的,没有言语,没有时间流逝,似乎连自己都是淡淡的,与周围的一切慢慢交融,模糊了存在的界限。
这一切都令我觉得不可思议,却总是很享受这样的时光,即便怀瑾给我的感觉,永远都隔著一层淡淡的薄纱,无法真正走近,但我还是很喜欢,和他在一起时的安逸与悠闲。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越发地希望远离凡尘世俗,归隐山野田间,享受著简单而纯粹的快乐。
那时,我竟不曾发觉,原来自己的心愿中,早已有了怀瑾的身影,如果可以早一些发现我的心意,现在的我们,会有所不同吗?
我微叹一声,轻轻在石墩上坐下,一个月的光阴一晃而过,几乎每天,我都是在这个後院里度过的,单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