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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月铭见到沐青辰的耳尖,便闷笑了一下,走到他身后去,捻了捻他的发梢,也看着那烟火,鹰眸少了平日的冷漠凌厉,多了几分柔和:“青辰,你还记得那朵樱是怎么来的么?”语气间仿佛有了几丝调侃的意味。
沐青辰一顿,有些气哼哼道:“谁让你那时那么笨!”笨的像猪一样!!!
沐青辰很少说话这么带有情绪,顾月铭一喜,又点点头,陪沐青辰站着:“我那时是欢喜过头了。”
二人的回忆又飘飘忽忽回到了十年前。也是乞巧节,远香镇的男女们一样笼罩照在浪漫而缠绵的气氛中,连顾月铭与沐青辰的娘亲都比往常显得更精神些,但是沐青辰却有些烦闷。暑热弄得他口干舌燥,一心只愿喝水,一点饭都不肯吃,急坏了大家。
顾月铭也没辙,端着碗举到沐青辰跟前:“青辰乖,吃饭。”
沐青辰不客气地一扭头,气哼哼鼓着腮帮子:“不吃!”
“怎么好不吃饭?不吃饭会长不高的。”顾月铭劝啊劝。
小沐青辰不高兴了,眼睛忽闪忽闪,眼泪珠子眼看就要滚下来,他一推顾月铭:“不吃!不吃不吃不吃就不吃!我个子矮才不要你管!讨厌你!”然后一路溜进小屋,关了门,半响,屋里发出一阵阵哭声:“呜呜~~~~~~~好黑!怕黑!铭哥哥。。。。。。”
顾月铭扔了碗就进屋了,捧着沐青辰软呼呼的腮帮子亲了口,亲到了一嘴的眼泪,沐青辰还在他怀里钻:“呜呜~~屋子好黑。”
顾月铭无奈,心说怕黑你还往里钻,还摔门!?
总算是哄得沐青辰不哭了,沐青辰的娘亲却犯了难:儿子还是不肯好好吃饭!
顾月铭自告奋勇要担下哄沐青辰吃饭的任务,问娘亲要了几文钱之后一溜烟跑了出去,去镇里买了些彩色的油布和蜡烛,木条后,一个人坐那儿一点一点摆弄起来。沐青辰偶尔会好奇的凑过来问他在干嘛,顾月铭笑着摇头:不告诉你!沐青辰撅嘴:小气!然后一蹦一跳出去玩。
傍晚,顾月铭高举着一盏做好的莲花灯,一边洋洋得意:“成了成了!”又去拉沐青辰:“青辰,去,咱们去放河灯去!”
两位娘亲都笑了:“今儿是乞巧节,你们俩男孩子,凑什么热闹呢!”
顾月铭一昂头:“男孩子怕什么,以后我娶青辰便是了。”
两位娘亲更是乐不可支,沐青辰的娘沐遥笑道:“好好好,我家青辰以后便交给你了。。。”
不料沐青辰却一推顾月铭,皱了皱鼻子:“才不要,他做的河灯丑丑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错综交杂墨莲枝
的确,那盏莲灯歪歪斜斜的,蜡也没有涂匀,估摸着在水上也浮不起来,木条的接口也是歪歪斜斜,以顾月铭一个几岁的孩子做成这个样子已着实不易了,沐青辰嫌丑,是在打击了顾月铭:“青辰,仔细看看,不丑的啊!”
“唔。。。仔细看更丑了!”沐青辰扭头,跑回小屋睡觉。
顾月铭心知沐青辰在耍小性子,却无论如何生不起来气。
半夜,沐青辰睡得迷迷糊糊的,总觉得有什么在眼皮子跟前发光,慢吞吞睁了眼,看见顾月铭正拿着灯照他——正是那盏莲灯:“唔。。。你干嘛。。。”说完,还拿手揉眼,声音泛着奶气。
“喏,有了这盏灯,以后夜里都不黑了哦,所以不可以再怕黑了,不可以再哭了!”顾月铭一脸认真。
沐青辰羞得小脸通红,坐在床上抱了抱顾月铭,咿咿呀呀道:“顾哥哥,你真好。。。”
顾月铭心里毕竟有小孩子性,被这么一夸就得意,一得意就有点忘形,拿着莲灯的手一斜,一滴滚烫的蜡油立刻滴在左眼角下。。。刹间,屋里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
哭声引来了两位娘亲,沐遥心疼的要命,担忧道:“这么小,又细皮嫩肉的,这下一定会留印子的!”
顾月铭的娘亲池鸢立刻也急了,揪着顾月铭的耳朵好一通数落,没说几句就见沐青辰拉着自己的裙角,大眼睛含着泪一闪一闪的,小嘴抿了抿,奶声奶气的说:“姨姨莫怪铭哥哥,是辰儿自己顽皮。”
池鸢看这眼神也立刻心软了,道:“这么留个疤真不好看,遥儿你若信我纹一朵小小的樱盖住。”
沐遥迟疑了一下,蹲下身子拉过沐青辰的小手问:“辰儿怕疼不怕?”
“不怕。。。”声音仍是有些怯怯的。
沐遥呼了口气,将沐青辰带到池鸢跟前:“鸢姐姐,那便拜托你了。”
这事之后,沐青辰对顾月铭似乎更加顺从,也肯乖乖吃饭了,左眼下还多了一朵小小的樱,衬着整个人都娇艳起来。
回忆渐渐淡了,化成一堆齑粉,溢散在空气中。顾月铭看着眼前的沐青辰,突然就怀念起以前那个沐青辰来,若是仍像以前那般,生气了便耍赖,喜欢了便撒娇,会笑会哭,情绪分明。。。现在,成熟了也冷了。都冷的让人心疼。
沐青辰眼睛虽顶着烟花,脑袋里却想着些别的,自己前两日才同顾月铭闹得不可开交,刚才却又是唇舌相抵的痴缠,这算什么?陌涟已与顾月铭有肌肤之亲,本来身为王爷,这种事情自然不可避免,但是只要一想起来,沐青辰浑身上下就说不出的怪异,他早就不喜欢顾月铭了,怎么会为他吃醋?
吃醋!这个认知吓了沐青辰一跳。
沐青辰闭了闭眼,复又睁开,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除去,却仍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早知不该那么早便放了那只莲灯的。”
话刚说完,那盏歪扭七八的莲灯颤着发蔫的花瓣漂了回来。
沐青辰:“。。。。。。”这种灯果然是白痴啊。。。
顾月铭将灯从河里捞出来,上下看了看,低笑:“果真像是我们当年手拙做出的那盏。青辰,这盏灯便当作你赠我的乞巧礼物可好?”
沐青辰抬了抬下巴:“无月眼力不佳,挑的东西都是极便宜的,不过一时兴起忘记了让老板找钱,总也花了有一百两银子,王爷不俗,随意一样东西,想也够无月的本钱了。”
顾月铭欺身向沐青辰,将买来的玉坠子系在沐青辰腰带上,不急不缓道:“王爷我也没什么好东西,不过在街上看到一玉坠儿,很是衬你,不过五十两银子,不过刚才我也忘记了让老板找钱,给了五百两,花了有五百五十两,如何是好?本王亏了!”
沐青辰好笑:“怎的还有你这般算账的?岂不是糊涂死?”话未尽,眸子一利,抬头便扫起一颗石子射向身后的树林,冷声道:“谁?!”
顾月铭眯眼,来者几乎没什么功夫,倒是有几分杀气。随即道:“影翼!”
“唰——”影翼抱拳:“王爷吩咐。”
“去给我查清楚。”顾月铭有些咬牙,刚才树林那边的人一闪,倒露出了些似是碧月刀的样子。
“怎么?”沐青辰抬头看他。
“先回庄里再说,影翼,你带着影染、影散一起查,影肆去摸一下李成莽那边,影舞去看太子那边,影陆去看老四那里,让影棋做好本职即可。”
“是!”影翼消失在原地。
顾月铭看沐青辰:“回去么?”
沐青辰此时也无心再去寻顾汝爝了,便点头:“回去罢。”
就在顾月铭和沐清晨在河边剪不断理还乱时,陌涟正和一男子在胡同中进行交谈。
本来陌涟与顾月铭被人群冲散了后,陌涟想逛一下便回到庄里,谁知却被一人拉住了衣裳,扭头一看便见一身材短小,贼眉鼠眼的男子冲他一使眼色,陌涟便不再作声,和那男子默默避开众人,闪进一条死胡同中。
陌涟一扯袖子:“司马术,你来干什么?”声音里是明显的厌恶。
被称作司马术的男子“嘿嘿”笑了两声,伸手捻了捻八字胡的一角,干瘦的身子抖了抖:“李相让我来看一下你。”
“看完了,你滚吧。”陌涟不耐烦的皱眉。
司马术摇了摇头:“嗬,脾气可真是见长啊,我知道,你本心不是想帮李相的,但是你的小命还握在李相手里呢。”又猥琐的笑了一声:“这三皇子看样子是享过你的滋味了,怎么着?爱不释手了?现在找不着你不定急成什么样子。”
“你少来,司马术,我怎么做事轮不到你来教!顾月铭好不容易开始放松了点戒备,你可别来弄出了乱子,不然我死也不饶你!”
“呦!还生气了!”司马术缩着脖子,又伸手摸了摸八字胡:“我说陌涟,你可别看上顾月铭那小子了,我们也甭在这儿打浑,打十年前顾月铭就是李相给带回来的,只不过本以为带回了只狗,没成想白羊了匹狼!现在不过是要把狼给压成一条狗,帮着他一点好处都没有!现在李相唯一忌惮的事就是顾月铭镇国大将军手下的那几十万兵的兵权!量他也是没有胆子反的,太子那边也早安插了眼线,你知管好自己,老老实实在顾月铭身前呆着,以色待人。。。相信你也会的。”司马术说着伸手捏了一下陌涟的屁股。
“混账!手脚放干净些!”陌涟一甩袖子,怒视司马术。
司马术冷哼一声:“真当自己是个神人了!若不是当初老子将你举荐给李相做沐青辰的替身,你还不是个被千人操万人骑的货色,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一点不假,半路让人踢出来的东西,若不是靠老子你早死透了!”
陌涟气的面目微红,司马术本就不知口舌之禁,说话无理轻佻,几句话说陌涟之前的是挑了个明明白白,陌涟原是戏子,专唱青衣角色,长得清秀,却是一直拒绝那些达官们的无理之邀,又不善人技,终是被赶出戏台,半途被司马术发现,开始为李相办事,又过了段时间,被司马术荐上去作沐青辰的替代品。
司马术无赖,亦是懂得见好就收:“罢了,李相还有话让我带给你。”
陌涟呼了口气,抬眼看司马术:“说,说完了给我滚。”
“李相让你多盯着天下第一庄,还有庄里的碧月刀。”
“碧月刀?”陌涟隐约想起刚才冲出来的人手中拿的刀,泛着荧绿的光。。。
“不错。”司马术盯着陌涟的脸,眯了眯眼,八字胡翘了下:“太子,四皇子算上三皇子目前都有人在盯着这一块儿,天下第一庄是多出神兵的地方,若是有了炼制神兵之人,那兵器之事多半是不用想了。还有,李相让你多看着那个无月公子。”
“看他作甚,免得他勾引王爷?”陌涟的声音掺了一丝轻蔑,无月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倌儿,虽有威胁,但效果却在一点点减少,无月的身份亦是个问题,只要万一哪一天他说漏了嘴。。。倒不如先除之而后快!陌涟眼中渐浮杀气。
“别以为我不知你在想什么!你最好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你那点身量给五月十个都不够杀得。。。”司马术哼了一声:“你只要好好看着他们,如果能偷回碧月刀,就去偷来。”
“偷碧月刀!”陌涟的声音突然一提,又捂了捂嘴:“开什么玩笑。”
“如果你偷了碧月刀,那么就算身份暴露也不妨事了,若身份不。。。。。。”
“我不会去偷的。”陌涟冷冷打断司马术:“那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况且碧月刀之珍贵,以我一人之力,肯定偷不来!你到是蠢,李相怎么会想不到这点?!”
司马术不言语,八字胡有些蔫蔫的,陌涟没想错,偷碧月刀的法子是他自己出的,还想借此邀功,他挪了挪短小的身子,递给了陌涟一颗药丸:“李相吩咐的,这是一部分解药。”
陌涟用食指与拇指捏了过来:“影卫快找过来了,你走吧!”
司马术抽出两把匕首一样的武器,插入土上,身体也随缓缓沉入土中,直至不见。
陌涟不屑的哼了一声,随手扔了那颗“解药”,他才不信有什么解药可用,反正这身子早坏成这样了,早死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出了胡同后,做出一副急切寻人的样子,果然没多久,小金子便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跑了过来:“公。。公子。。。可,可找着你了!王爷刚才都急坏了,现在已经回庄了。”
陌涟想了想,实在想象不到小金子所说的急坏了的样子,心情倒是好了些,点点头:“那便先回去吧,等急了也不好呢!”
“可不是!王爷还备了夜宵,公子同我回去便可用了,王爷特意请了人来炖的乳鸽呢!”
“是么。。。”
“可不是嘛!”
陌涟但笑不语,自随小金子一同回了天下第一庄。
天下第一庄
林栩看着站在院子里的人,月光迷离而温婉,又抬头看看天,远处缓缓升起的天灯隐约闪烁着明亮的光,但许是因为站的远的原因,总觉得这光并不刺目,反而有种很舒服的感觉,一盏,两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