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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能进宫,回南方老家吧,回去后和爹娘说,就说我不孝,日后恐怕也没机会在他们膝下侍奉了,故国恩深,请他们原谅我这个不孝子……”一语未完,语声又哽咽起来。
“大人,奴才豁出去做太监,也要跟您入宫,奴才不放心您!”双喜擦擦眼泪,猛然跪在蒲秋苔面前,痛苦道:“大人,您就答应了奴才吧,听说后宫黑暗,奴才着实怕您被人算计了啊。”
“糊涂。”
蒲秋苔厉喝一声,眉毛都要竖起来,他站起身,厉声对双喜道:“你从小就跟着我,难道最后的结局就是去做太监?你把我这个主人置于何地?进宫,我是迫不得已。你能逃过这一劫便该庆幸,竟然还想一头拱进去?你……你是想气死我吗?后宫黑暗不假,可若是有算计得了我的手段,你以为你能避得开?你拿什么来帮我?说不定到时候儿还要成为我的软肋,拖累我。你等下立刻收拾,在我进宫之前,给我滚回南方老家去,日后替我服侍二老,就是你对我的忠心了。”
双喜痛哭不已,只说自己不怕做太监,定要随着蒲秋苔入宫。主仆二人这里正不可开交,就见玉兰走过来,柔声笑道:“双喜,你老老实实听娘娘的话,回去替他尽孝道吧,太监……那是那么好做的吗?有我们在少爷身边,定不让他吃了亏去,你怕的什么?”
双喜对这几位伶俐厉害的宫女一直有点畏惧,自从这些女人来了之后,他这个大人身边唯一的小厮便被严重边缘化了,此时听玉兰这么说,虽然不服气,却终究不敢高声,呐呐道:“太监不好做就不好做,只要能在少爷身边,我……我豁出去了。”
“真真你是个糊涂的。”玉兰摇摇头,对蒲秋苔道:“娘娘,芙蓉姐姐让您进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带进宫里的?双喜这边奴婢来劝,保准让他乖乖回南方,日后成婚生子,平安度日。”
蒲秋苔看着双喜愤愤却又不敢表现出来的神色,点点头回到屋里,却见芙蓉就站在门边,笑道:“双喜怕我们却不怕娘娘,因为什么?还不是娘娘素日里心软,和他没大没小的,让他心里把您当成了兄长而不是主子。听我一句话,进了宫,娘娘可不能再这般心软了。”
蒲秋苔苦笑道:“能不叫娘娘吗?听着就别扭,还如从前那般叫我少爷成不成?”
芙蓉沉默了一下,叹着气摇头道:“娘娘,奴婢知道您的心思,只是后宫是个什么地方,您心里大概也有数。您如今进宫,那便是众矢之的,不然皇上又何必封了您为妃呢?刚入宫就能封妃,这在咱们大名朝也是头一号了,在后宫妃嫔方面,皇上可是从不破例的,如今为您破例,不就是盼着能够更好地保护您吗?称呼问题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一旦有人……”
“好了,不用说了,我明白了。”
蒲秋苔叹了口气,他知道芙蓉是为自己好,不过令他纳闷的是:“皇上封我为妃吗?我怎么不知道?”
芙蓉咳了一声,心想娘娘啊,圣旨上说的明明白白,封您为贤妃,您自己当时神游天外没听到,这会儿还问我呢?不过这话她当然不能说出来,因点头笑道:“是,皇上封了大人为文贤妃,在这后宫中,除了皇后和洛妃娘娘妍妃娘娘之外,就数您的位份最高了。”
“洛妃,妍妃?”
蒲秋苔不禁想起了清凉殿中那两个千娇百媚端庄雍容的女子,想到她们谈笑间便要置自己于死地的手段,心中不由“咯噔”一下:是,他不怕死,甚至渴望死去,然而现在他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要把那两个孩子护在自己的羽翼下,前提便是自己要够强大,只有这样,他的羽翼才会有力量护住山云和明芳。之前夏临轩和自己说的那番话,要他靠自己的力量保护两个孩子,恐怕也就是怕他入宫后消极应对,以至于或伤或死,所以才给他套上了这样一个枷锁。
☆、第六十八章
“若不是上一次大人的事情是发生在清凉殿,惠常在应该是能封嫔的。她娘家势力虽低微,然而本身就是妩媚多情,也颇受皇上宠爱,又生了二皇子,只因为之前她年轻不懂事,恃宠而骄冲撞了皇后娘娘,才一直只是贵人,却没想到眼瞅着终于要晋位份了,却是一个不慎,便重重跌下来。”
芙蓉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多少叹息之意,她只是要告诉蒲秋苔:后宫是很残酷的,圣眷是非常重要的,皇后虽多病无恩宠,却绝不能轻攫其锋。
蒲秋苔却是因为山云和明芳的遭遇,心里已经对那位惠常在存了芥蒂,对她遭受的无妄之灾没有任何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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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站在清凉殿前,蒲秋苔抬头沉静看着那高高的牌匾,心中不由得百感交集。
一个宫女从殿内匆匆步出,屈膝行礼道:“我们常在身子不适,正在休憩,娘娘若要见……”
“我不要见她,我是来领那两个孩子的。”蒲秋苔微垂着眼,看也不看那宫女一下,淡淡道:“你把那两个孩子带出来给我就好。”
那宫女一愣,正要再说什么,便听蒲秋苔身旁的芙蓉冷冷道:“没听清楚文妃娘娘的话吗?惠常在可是病得不能动弹了?不然这不敬之罪,她担得起吗?”
宫女心中一凛,她当然知道主子只是在闹脾气:一个男宠也敢大喇喇跑来这里羞辱她,不就是仗着皇上这会儿还迷恋着吗?一个心向旧朝的臣子,还是个没眼色的,听说从来不肯讨皇上欢心,如今又要把那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两个包袱揽去。哼!还敢恃宠而骄,指望着自己去迎接,那不是做梦?谁知道什么时候皇上玩腻了,就会把他弃如敝履。
没错,惠常在不服气,自己好歹还有个皇子傍身,那个男宠有什么?就敢跑来她的清凉殿撒野?他难道忘了几个月前,就在这清凉殿的后院中,他差点儿就被毒死了吗?如今竟还这般不知好歹。当然,心里这样想的同时,惠常在刻意遗忘了自己的位份是因何不升反降的。
“啊……”
院内忽然传来一声惊叫,那声音蒲秋苔无比熟悉,正是祝山云的叫声,这一下,他再也顾不上什么了,抬腿就冲上台阶,那宫女要拦他,被他一把推得险些摔倒在地。
“山云,明芳。”
蒲秋苔急匆匆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就见从一处厢房中冲出来一条小小人影,他身后是另一个快如闪电的人:“还敢跑?本太子叫你你还敢跑……”
“蒲叔叔……蒲叔叔救我……”
祝山云刚刚挨了打,身子也弱,哪里是他身后那人的对手,跑没两步就被追上,让那个比他高出半头的孩子一把拦腰抱住。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蒲秋苔往这边飞奔过来,便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大声呼救。
“山云。”
蒲秋苔气喘吁吁跑到祝山云身旁,一把将他从太子夏东明的手中夺过来,然后抱在怀中细细查看,一边急急问道:“山云你有没有事?姐姐呢?”
“姐姐在屋里。”祝山云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呜呜呜,他要我陪他玩儿,我……我不敢,呜呜呜……蒲叔叔,我想回家,我想见爹爹和娘亲,呜呜呜……我害怕……”
“好宝贝,不怕,以后不用怕了。”蒲秋苔将祝山云小小的脑袋搂在自己怀中,目中有泪光闪烁,然后他回头对刚刚赶过来的芙蓉和绿柳道:“明芳在屋里,你们把她接出来,咱们这就走。”
“等等。”
还不等芙蓉绿柳答应一声,一旁阴沉着脸的夏东明终于发话了。
“太子殿下有何吩咐?”蒲秋苔直视着夏东明,他瘦弱的身子挺得笔直,不知道为什么,这分明还是一个孩子,然而对方眼中的冷酷和气势,竟让他不能生出任何轻慢之心。
“太子殿下,这位是皇上新封的文贤妃娘娘,皇上有旨,从此后祝山云和祝明芳这两个孩子由文妃娘娘抚养,这一次,奴婢们便是跟随娘娘过来接两个孩子的。”芙蓉对着夏东明福身行礼,一边接过了蒲秋苔的话头。
☆、第六十九章
“文妃娘娘?”
夏东明恨恨嘀咕了一句,冷冷看向蒲秋苔,语气是说不出的恶毒:“父皇的后宫中竟然会有一个男人,这还真是出乎本太子意料。不过后宫中事想来是风云莫测,文妃娘娘,你可好自为之啊。”
他说完,再看一眼瑟缩在蒲秋苔怀中的祝山云,小拳头不自禁握了握,指着对方道:“好,既然攀到了高枝上,你从此就在那高枝上稳稳坐着,在这后宫中,出了这个男人的宫殿,你敢走出来,让我看见决不饶你。”
他说完,便昂着头转身离去,只是眼中寒意,却令蒲秋苔都有些不寒而栗,暗道这个孩子小小年纪,实在是太刻薄狠毒了些。
却听芙蓉无奈道:“太子殿下母妃难产而亡,是皇后娘娘抚养他到如今,皇后娘娘待他虽好,然而缠绵病榻,终究缺少些耳鬓厮磨的慈爱,又因为殿下是太子,所以要求格外严厉,才养成殿下如今的性子,娘娘千万不要见怪。”
蒲秋苔叹了口气,摇头道:“在这后宫中,我不过是明哲保身罢了,有资格去怪谁?”说完看见绿柳也抱出了伤痕累累的祝明芳,他便点点头道:“好了,咱们回去吧。”
云海殿也是一宫主殿,因名称大气,布局优雅精致,向来为夏临轩所喜,直至现在也没有妃嫔入住,素日里倒是夏临轩来了兴致,会到这殿内坐一坐。
如今这云海殿有了主子,自然不复往日寂寞,内务府派了上百个人,将里里外外打扫一新,除了蒲秋苔入住的主殿外,其它偏殿如露凝轩,杏花阁,明兰院,燕来小筑以及后院水池中的青莲榭,也都精心仔细地打扫过。
能在这后宫中生存下来的,基本上都是人精,皇上封了一个男宠为妃,这男宠之前是住在养心殿里的,如今赐居离养心殿不远且一个主子都没有的云海殿,皇上对这个男宠的宠幸,那还用得着说吗?
因蒲秋苔前脚进殿,后脚内务府就派了六十个太监宫女过来,只因为芙蓉绿柳等八个宫女乃是皇上从前中意的,如今既赐给了文妃娘娘,自然她们就是这殿里贴身服侍的大丫头,所以除了太监总管景凉厚之外,其他的太监宫女嬷嬷多为粗使杂役,洒扫庭院搬动东西所用,另有十个伶俐的宫女太监则是浇花喂鸟,传膳烧水,做这些相对近身的事情。
蒲秋苔知道后宫险恶,这些人里面,不知有多少别的宫殿主子的眼线,因也懒怠说话了,只带着祝山云和祝明芳进殿,命芙蓉再找太医过来给两个孩子诊治。
芙蓉命人去传太医,这里就将景凉厚领到蒲秋苔面前,笑道:“娘娘,这是我同乡,原本是敬事房的主管太监,和我极相厚的,这次皇上特意将他拨给娘娘用,怕也是因为放心,至于其他人,倒也不能都说是有阵营的,咱们少不得慢慢儿访查着,有那忠心的,就好好儿用,怀着心眼儿的,撵出去就完了,不过这是奴婢的主意,但不知娘娘觉着如何?”
蒲秋苔看了景凉厚两眼,这太监竟是十分英俊,虽然面白无须,难得却没有脂粉阴柔之气,且看他似是十分年轻,恐怕还不满三十,竟能做到敬事房主管太监,可见不是个简单人物。
因点点头道:“我入宫的缘由,芙蓉最清楚,我也懒怠管这些事情,那些宫女太监,你们便慢慢看着就是了。我若得宠一天,能不亏待你们,自然不会亏待;若是将来失势了,你们也不必拘泥于什么主仆情义,找个好地方栖身最要紧。““娘娘无缘无故又说这种话。”芙蓉哭笑不得,知道蒲秋苔接连遭遇皇帝逼迫,对前路实在是没有任何信心,又或者,只要能护得祝山云和祝明芳周全,他也并不在意得宠或是失宠。然而作为后宫奴婢,自然是不愿意听主子说这种丧气话的。
蒲秋苔却不再说,看着山云和明芳满眼好奇的打量着室内布置,又小心翼翼想去躺在榻上,他面上不由得露出慈爱笑容,笑道:“乖乖躺着,等下让太医来给你们看病。”
芙蓉这才和景凉厚退出来,景凉厚抹了抹额头汗水,不解道:“芙蓉,这主子怎么回事儿?皇上对他的宠爱,那都震惊后宫了,他可倒好,说的都是什么话呢?这……这也太与众不同了吧?”
芙蓉笑道:“废话,若是泯然众人,皇上还能拿他当宝?你就放一万个心吧,别人不知道,怕是主子也不清楚,我冷眼旁观看得清楚……”说到这里,四下望了望,见没有别人,这才凑到景凉厚耳边小声道:“这话我只和你说,不许你告诉一个人去,免得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