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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是老臣的贺礼——白玉麒麟镇纸两只。”秦文呈上贺礼。
高阶上为月朗声道:“多谢秦太傅。”
“陛下折杀老臣了。”秦文言罢便退到了一边。
左路缓缓走出来一位与秦文年纪不相上下的老臣,跪在高阶下,道:“臣司马洛为陛下贺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后司马洛一招手,他身旁的侍卫呈上一个锦盒。
“陛下,此乃臣巡游漠北时,从漠北王陶世瑾那里得来的墨玉匕首。”说罢,司马洛随手打开那锦盒,里面躺着一把匕首,虽是匕首,但却毫无威胁性,因为是纯粹的墨玉制成的匕首形状。但其做工之精巧,却是让人赞叹不已。流光的刃和镶金的柄配合的天衣无缝,美丽至极。
为月听司马洛送的是匕首,起初皱了皱眉。给皇室中人赠送匕首可是不吉利的,且还会昭示谋逆之心。但后来听说是玉做的,为月便也放心了。
这时,闻得席间一男子朗声道:“既然司马大人拿出如此贵重之物,那我也不能示弱。”语罢便步出宴席,走到高阶下。
那人面向为月躬身道:“臣乃蜀中王麾下小将陆天远,代蜀中王前来向陛下贺寿,恭祝陛下万岁万万岁!”
宴中朝臣一阵低语,都在讨论这蜀中王派麾下将军来是何意。
“蜀中王果然是豪杰,麾下将军都可代来为陛下贺寿。不知道陆将军远道而来,除了贺寿,有无他意?”司马洛应声回驳着陆天远,其言中之意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明白。想必蜀中王派陆天远这名将军来代他贺寿,是另有目的。
陆天远清朗一笑道:“司马太尉此言差矣,我此次前来就是为陛下贺寿的。”
司马洛轻哼一声,坐了下去,不再跟他争口舌之快。
高阶上的为月不动声色,仿佛对陆天远的到来毫不惊讶,似是意料之中的。也难怪,自己亲政三年之内,首先就搬了几门政策压制了这三位诸侯王,打压了一点他们的势力。除了江南王权势之大不为所动,漠北王和蜀中王都有少许不满之意,可是被为月掌握的一清二楚。不过这蜀中王派来麾下将军之行为干脆,让为月不禁佩服,但潜藏在其后的危机,也是大家都清楚的。
陆天远呈上似是一幅画,打开是大约三丈多。众人起初都不以为然,嘲笑蜀中王的礼物太轻。
为月起身踏下高阶,步到那幅画前,却是看出了端倪。
他伸手一摸道:“民织作冰纨绮绣等物,号为冠天下。想必这就是蜀绣吧,陆将军。”为月抚着这绣品,心里不禁暗暗赞叹,这绣品看着绣工是严谨细腻、光亮平整,整个画面构图疏朗,几只黑白的熊猫跃然于布上,虽是无色,却是栩栩如生。其工艺浑厚圆润、色彩明丽,当真是上品。为月倾身向前,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想必北朝之大,再无一件相同之物了,这必是无价之宝啊~!
席间人发出一阵惊艳之声,再望过去这巨幅绣图,可非是短时间内可完工的成品。
“陆将军,蜀中王送朕这等大礼,意欲为何?”为月转身重新步上高阶,虽是背对着群臣,可言语之清晰之威严,还是让在场的人一凛。
“陛下多虑了,不过是为陛下祝贺的寿礼,还望陛下不嫌弃。”陆天远脆声道。
“那朕就多些蜀中王费心了,还请陆将军转告朕之意。”
陆天远作了一揖便退下了。
“陛下,臣听说陛下还请了江南王前来,不知他现下怎没来贺寿?”司马洛略带不屑的问道。
未等为月开口,台下已经沸沸扬扬起来,到处都是议论这年轻风流的江南王来。
“听说这江南王年纪轻轻便坐上了王爷。”
“哼,王爷怎样,还不过是个毛头小子。”
“听说他可是玩世不恭、风花雪月的纨绔子弟呢!”
“是啊是啊,据说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却是为着勾引女子而用。”
“真不知道老王爷怎么想的,怎立了一个最不中用的儿子做世子。”
台上为月微微蹙眉。
这些年来,为月也不是没从江南那边得到消息说江南王世子的风流之事,只是为月始终抱着旁观的态度。据说刘萤曾经拒绝做江南王,为月也不清楚原因,也只是听得下面人传言和偶尔前来朝见的江南官员之词罢了。不过,即使小时候一起游过江南,为月也不敢完全信任这个刘萤。现下蜀中王和漠北王都因着自己的政策蠢蠢欲动,江南那边虽是没什么异动,却也不敢放松,指不定是那个人狡猾的伎俩,想让为月放松,趁虚而入。
为月轻咳一声,正欲让下人去问问这个江南王到底在做什么,却听得那边已经有人报了江南王呈的礼。
……》
舞霓裳
乐声起,丝竹悠悠,琵琶轻弹。
月光如练,月影浮动,红毯远处有一群身着淡绿色丝绸舞衣的女子轻舞而入,盈盈脚步踏雪无声,仿佛仙人下凡般美丽的身姿,让宴席中的群臣着实呆了呆。
这群女子似乎围着什么缓缓步到高阶下的平台。
这乐声一起,为月的心仿佛是被什么敲了一下,他记得这乐曲,哦,不,应该说他永远忘不了这乐曲。为月仿若看到那年荷花依旧,随着风过摆动,映在西湖中,惊艳了谁。亭前悠悠的柳叶儿,拂过谁的面庞。
群芳过后西湖潋滟,飞絮空濛,垂下帘阑,犹记那年风景异,乱了谁家的影。
忽的,从那群女子围住的中央,飞身而出一条迤逦的身影。为月没有看清那是谁,甚至是男女,只见那人一身月白色华衣,在空中跃然翻转,落下来背对着为月站定。
这月白色……与当年一样。
为月以为刘萤将当年献舞的那位舞姬请了来,为了重塑那场西湖风光,为了唤起为月的记忆。他望着那人的背影,忽然念起母后,这世间,天涯地角虽是有穷时,但却是只有相思无尽处啊。
正怀念间,却听得台下一阵惊呼。
为月急急回神,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见台下群臣都一脸的惊异对着台上月白色舞者指点,似乎在夸奖什么,又似乎是惊叹什么。
为月似乎从未像今次这样期待什么,此刻他忽然很想看到那月白色人影转身。
而那人似乎是知道为月的心急,反倒是慢慢悠悠的甩开双袖,脚步起颠,却没有要转身的意思。那人一颦一笑都是对着台下群臣,为月只能看到背影。蓦地,那抹月白举起双臂,原地旋转了起来。
月光映照下,那人分外耀眼;衣着与月色呼应,身形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让人不禁都想到了多年之前,老皇帝下江南,目睹隐月姑娘那一倾城舞,迷恋流连的目光。那一段故事已被世人传为佳话,乃是人尽皆知。群臣也不例外,惊异逐渐转为惊艳,震惊逐渐转为赞叹。
罗衣轻舞,琵琶骨上尽相思。
当时明月,何时故人塌前诉。
眼前身影忽而一沉,笙歌渐无,丝竹渐轻。那一抹月白只身半跪在平台上,周围的女子全数退下。
此人一抬头,为月心中便被震撼了一下。
真的是那年盛夏,盈盈荷花前,那个轻浮的人。为月不知自己心怎地,看到他,竟有些兴奋,嘴角在极力控制之下还是轻扯出了一丝微笑。
刘萤的模样让为月有些吃惊,七年未见,这年轻的江南王变得这般俊美。皮肤似是被江南的水养的无瑕似玉,细长的秀美下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当真是温谦如玉的美男子。不过温谦如玉只是表面之象罢了,实则……风流浪荡。
“陛下,江南臣刘萤,特此前来为陛下贺寿,陛下万岁万万岁!”清朗的嗓音,带着一丝魅惑之感,在场人又一次的震惊。
这江南王刘萤刚刚接替他父亲的位置,京城中的朝臣无人认识这年轻的江南王。当刘萤报出自己名字时,现场无人不惊叹。有人是叹他容貌,有人是叹他舞技。看来说这江南王风流花月,可不是无风起浪的。
“啪啪。”
闻听的两声清脆的掌声,旋即从人群中走出一人,道:“久闻江南王风流倜傥、技艺超群,果不其然啊……”
刘萤听得微微一笑道:“陆将军,过誉了,不过是无聊消磨时间的东西罢了。”
陆天远走出席位,笑道:“能把消磨时间的东西研究的如此美妙,当真天下只有江南王啊。”
呸,你还不如直接说我风华雪月,床技超群呢。刘萤心里忿忿的想着,表现得却出奇的平静,道:“不敢不敢,萤怎比得上陆将军帐下几位爱妾呢?”
这话陆天远听得着实不乐意,这陆天远爱财爱色,似是天下人人尽皆知的事情,但是被人当着这么多朝臣的面指出来,可是挂不住啊。他脸色一沉,道:“江南王莫谦虚。”说罢转身走回席间。
杯觥交杂间,刘萤已经坐到席下。
群臣一个一个走上前去敬为月酒,说的无非就是那句万岁之话。为月坐在至高点,着实有些寂寥,除了对着这些面孔一致的大臣外,再无其他了。
目光移错间,为月对上台下刘萤炽烈的目光,那深深地眸子幽不见底,看不透便是此人了吧。他举杯,他回应,二人同时一饮而尽,随后便各自转向别处。台上的人忙着应酬大臣,台下的人则忙着……忙着勾搭朝臣。
陆天远坐到刘萤边上,有些微醺,他一手搭着刘萤的肩膀,一手举着酒杯道:“江南王,该向你道喜啊,年纪轻轻就做了王爷。”
刘萤有些厌恶陆天远这一身酒气,本想挪开身子离他远些,但余光却瞥见上面的为月目光投向这边,便就势靠着陆天远饮了一杯道:“不敢不敢,陆将军不要这么客气。”
没成想陆天远得寸进尺的把手臂绕过刘萤的肩,竟然搂住了他。刘萤一怔,要推开陆天远,却被这人箍的紧紧的,听得他在耳边低语道:“江南王生得这般俊美,不如咱们来做一对儿鸳鸯,戏水荷花间吧。”
无耻!
刘萤在心里狠狠地骂道,挣脱开陆天远的手臂道:“陆将军喝醉了,来人,将你们主子带回府,好生伺候着。”下人们听得出来,刘萤有些动怒了。他虽然是经常轻薄别人,可却不想让别人这么随便轻薄。
下人们将醉了的陆天远抬走,刘萤厌恶的掸了掸衣服。
为月坐在上头看尽这些,不禁冷笑,让你玩,玩过了,引火上身了吧。颇有些幸灾乐祸之意。
宴会结束后,为月感到有些倦意,便直接回了寝宫。
今天晚上颇有些乏,不过细细回想刘萤那支舞,当真是回味无穷。那身影、那舞姿,都仿佛重现了当年的隐月风姿绰约。
为月不禁赞着,待要更衣歇息的时候,忽听得内室有声响,眉头一皱,莫不是刺客吧?他小心翼翼的取下墙边的剑,走进了内室。
提着剑,屏着气息。
忽的一抹白色猛地一闪,为月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后人就搂了上来,气息吐在为月的耳边轻语道:“我的舞,美不美?”
为月浑身一震,猛地挣脱,那银光便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待反应过来,发现对方满脸笑意的看着自己,有些不自在,却没有放剑的意思。僵持了一会儿,还是刘萤先打破了沉默道:“唉,你不打算把剑收起来,咱们好好叙叙旧吗?”
为月冷哼一声道:“有大半夜叙旧的吗?”随即收起了剑,扔在了一边。
“嗯,晚上好,没人来打扰。”刘萤说着,上前一步。
“你来干嘛?”为月冷冷道。
“想你,就来看看。”刘萤也不否认,坦白的道。
“哼,无聊。”
“你还没回答我,”刘萤幽幽的眸子望着为月,“我的舞,美吗?”
这可是刘萤为了给为月庆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编排的。因为京城没有江南的舞姬,配舞随便一些无所谓,隐月的角色又是不能潦草对待的,想尽了办法,最后也只有自己上阵了。有那么几年没跳舞,身子骨还是有些僵硬的。那一颦一笑,一姿一步都要模仿的极致,刘萤便自打到了京城,一刻也没歇着,甚至没睡上多长时间。
当然,这些事为月是不知道的。
虽是很喜欢刘萤送的贺礼,但为月表面上还是冷淡的道:“那是你风流出来的,怎能不好?为了这舞艺,你睡了多少人?”
刘萤眼神瞥过为月,笑道:“也没多少。”
为月哼一声便不再理他,自行做在床榻边,意思是我要睡觉了,你自便。
孰料,为月刚躺下,就感到另一具躯体的重量压在床上,身子还贴着自己,着实让人心生郁闷。
“你想怎样?”为月眉头紧皱,盯着身旁不怕死的人。
没有动静。
“喂!”
还是毫无反应。
“刘萤!”
“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吗?”刘萤愤愤不平的说。
为月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