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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魔,却被所有的人都说做是魔教人。他如今已经乏了,他唯一想做的无非就是与秦央共白首。
石屋内外一片沉寂,哑巴扶着一名女子也已来到了石屋外。那女子见到简丛,先是一惊,随后扑将过去,哭了出来,道:“爹。”
简丛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又去望灵鹫,他顺着灵鹫的目光见到石床上的秦央,将手中握着的剑又攥紧了些。
“少主你还有教主的仇要报!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何人?你难道就不为自己为何会有那本可使人不老不死的武功心法而好奇吗!少主!你是魔!你别忘了。”简丛几乎是愤怒着说将出来,他在江湖蛰伏三十余年,等的就是今日。当年,灵鹫一直呆在少林寺,他没办法接近。即便是后来灵鹫在江湖上杀人,他也不知道灵鹫的模样,不知道他的行踪。灵鹫在江湖上只到了二十岁便被秦央联合七位高手关了起来,他没办法接近灵鹫。
“少主!他已是将死之人,你何必为了个废人……”简丛手指向石床上的秦央,话说到一半截然而止。灵鹫投过来的双目带了杀意,他已是极好的在克制自己,他最终没说什么,抱起秦央走了出去。
“准备马车。”灵鹫吩咐哑巴,便抱着秦央上了石梯。
“公子打算去哪?”李驼已在石梯的尽头等着灵鹫,他本还想说些其他,但他也知自己留不住灵鹫。他身为鬼医,没办法治好灵鹫心上人的病,他没什么颜面将人留下。
“蓬莱岛。”灵鹫回答。
“那里虽然是魔教总坛,可是左使江严早已经叛教。而且,教中四位长老也俱在,公子此去还当小心。”李驼自怀中拿出三个小瓶,他将灵鹫腰间的钱袋解开,将小瓶放进去。
“恕小老儿冒昧说一句公子不爱听的话,公子你还有许多年岁可活,便是不为教主报仇,待到几十年后,那些人也都是入土了。而今,便是秦公子他昏睡不醒,这也没什么不好。若是秦公子毒解了、醒了,待他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他怕也是会走的。”
“多谢李老告知。”灵鹫面色没什么变化,他看着怀中紧闭双目的秦央,又道:“这些时日,承蒙李老照料,灵鹫感激不尽。”
“公子啊,你这是何苦来。”李驼待灵鹫走了出去,独自擦了流到皱纹里的眼泪,以手击打坐下的轮椅,道:“冤孽啊!”
三十余年前的魔教,教中两极分化,魔教教主鹤雁娶了一位貌若天仙不似人间来客的女子为妻,那女子冰冷如霜,待有了身孕之后便整日的昏迷不醒。鹤雁已被那女子所痴迷,不再过问教中事务,况,教中早已经分为两派,教主年轻不过是历代承接上任教主的职位,并没有什么作为。
魔教教□有一十二位上医,三十六位医童,其中有一位上医因为没有治好鹤雁妻子的嗜睡之症,触怒了鹤雁,便被鹤雁一掌击毙。鹤雁自此之后带着妻子游荡江湖,势必是要找到良药让妻子醒转。
鹤雁在江湖中杀戮亦是无数,有许多亦是正派江湖人士。而魔教的教中早已经大乱,左使连同四位长老以及医者群起作乱,在鹤雁带着将要生产的妻子回到魔教时,左使联合正派人士将鹤雁抓住,凌迟而死。
而鹤雁的妻子因为生下一子之后,竟是醒了过来,她带着这个幼子藏匿与山林之间,奈何亦是被抓到。
世人并不知道这个女子的来历,她将幼子托付给山林间的一只兽王,独身被逮住之时因为教中多奸邪好色之人,那女子便自断经脉而亡。
右使简丛在那次叛乱之中,身受重伤之余,功力也减去大半。他和医鬼李驼只寻得到鹤雁的一身骨头,又偷偷将鹤雁妻子的尸身偷将出来,使得两人能够合葬。
李驼抹了眼泪,他的这双腿便是在那场叛乱之中所废,教中跟随鹤雁的绝大多数人都被左使江严所杀害,当初跟着简丛逃亡沙漠的一共有教众两百四十五名,而今已经只剩下七十人不到。
那左使江严本来武功与右使简丛不分上下,后来不知是什么缘故,功力大增,便是教主鹤雁也不是他的敌手。这些年,江严一直联合着正派人士追杀他们这些逃出蓬莱岛的人。
简丛在江湖中隐姓埋名多方打探,终于是弄清了一些眉目,等到知道灵鹫练成了不老不死传说中的神功,他便是更能确信了那件事。简丛将事情与李驼一说,李驼却面色凝重。这恩怨已是上一辈人所积留下来,灵鹫不愿意参与,李驼也没什么办法非逼得灵鹫愿意。
李驼将那面色惨白的少年给了灵鹫,权当是路上好能照看一下灵鹫的起居饮食。而简丛的女儿唤作青儿的也非要跟着灵鹫,说是几个男人身旁也要跟着个姑娘照顾一下。
那叫做青儿的,虽说是简丛的女儿,可惜武功太差了些。本来简丛无意让她习武,但这件事之后,简丛将自家的剑谱交与她,又将青剑给了她,让她好生跟着灵鹫。
灵鹫在燕只影面前不过是做做样子废了青儿的武功,实则,是打通了青儿的经脉,使得她武功能够大进。
哑巴备了个双马拉的马车,马车里放下细软、一箱银两和一箱杂物,再进去个五人都不成问题。一行人便是如此上了路,简丛看着马车离开,最终只能叹口气,他有生之年想要见到他们的少主为他们报仇雪恨怕是有些难了。
“白子,让个地方。”青儿从马车里钻了出来,挤在了哑巴和那面色惨白的少年之间。
白子扭头看了看马车里面,车幔遮住了视线,他伸手才想把帘子掀开看看,却被青儿打了手:“非礼勿视。”
白子不甘,又将手伸了过去,这次如他所愿掀开了帘子一角,便望到车里面灵鹫将秦央的脑袋枕在双腿之上,而灵鹫正俯身用唇贴着秦央的额头。
白子默默放下帘子,转头去看了看青儿的额头,然后又去看哑巴,哑巴面色沉静正在赶他的马。白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他似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青儿,道:“秦公子要是醒不了,公子他可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一章:燕燕于飞
白子一路睁着眼睛去看过往的风景,嘴巴总是合不拢。他自小在玉门关外长大,眼中所见的莫不过是大漠的风沙。
待到他们一路深入到开封,青儿便在一处给白子说当初汴京身为都城之时的繁华。白子初始还是满带兴趣,待到见到的风景俱是一样的繁华,房脊檐角再如何的雕梁画栋,一眼望去只是一样的画面,触眼见不到远方的河山。于是白子想家了,想回到那一望无际的沙漠中去。
这一路之上,江湖中原不时传来魔头灵鹫杀人的消息,白子心中气愤,这人胆子也忒大了,竟然敢冒充灵鹫公子去杀人。可灵鹫却从不关心这件事,一心只是赶车,前往齐鲁之地。
白子心中虽然想家,可每日里见到灵鹫几乎不大开口说话,待他们也是极好,便觉得这样就走,对灵鹫不起。
这日他们马车行到街上,青儿率先下了马车说是去找客栈,白子怕她一个姑娘家有危险,便跟着她一同去。
哑巴慢慢的赶着马车,车内灵鹫给秦央输了些内力,眉头突然皱了起来。这中原武林,当真是走到哪里都有麻烦。
他们马车有些大,哑巴将马车赶往道路的边上,马车后便有个女子冲了过来,女子的身后跟着许多武林人士打扮的男人。
女子穿着大红的嫁衣,但她脸上满是血迹,她的嫁衣拖曳在地上,拽出一条血痕,想来女子受伤并不轻,大红的嫁衣也被血湿透了。
女子手中紧紧攒着一把短刀,一双手也是血痕满布。她模样放在江湖中绝对算的上是上等,她脚下一刻不停的奔跑,奈何她受伤颇深,后面追赶的人一个翻身,已有几个人拦在了她的面前。
“贱人,受死吧!”一个男人手握弯刀便刺了过去,女子微微侧了身子躲了过去,脚下却险些栽倒。
女子还未站稳脚,追来的人群后面一个身影一跃而起,猛然一掌袭来,击在女子的胸口处。女子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倒在了地上抽搐不已。
那人影是个貌美的妇人,奈何妇人有一半面容被毁,看去甚是恐怖。那妇人袖中藏着三爪铁钩,妇人大喝一声,抓向女子的脸:“还我儿命来!”
但听那女子哀嚎声响起,女子一张如花美眷的脸硬生生被三道铁钩勾下三条肉,血立刻钻出来,女子左边脸上的颧骨都已瞧得见骨头。
那妇人又是大喝一声,抬脚踹向女子的胸口,女子蜷起身子,口中已经血流不止。妇人转身抽出身旁一名武林人士的长刀,就要去砍女子的脑袋。
“长姐,住手!”来人着一身白衣,白衣一尘不染,他眉心一粒殷红,手中折扇挡住妇人手中的长刀。
“这贱人杀我儿,我今日定当将她挫骨扬灰。”这妇人正是燕只影的姐姐燕暮雪,燕暮雪也曾是江湖第一美人,是武林盟主的心腹。奈何燕暮雪年轻时被人毁了半边脸,只能委身嫁与白虎镖局的总镖头赵天一。那赵天一人生的猥琐,又是个矮子,燕暮雪自来是心生厌恶。
幸亏她养有一子,得了她的容貌,在江湖中也是青年才俊。可昨日,她的爱子大婚之日,新娘被眼前这女子给换了,还在交杯酒中下了毒,他爱子被眼前这女子一刀捅进心脏当场毙命。
燕只影手拿扇子,将躺在地上的女子翻过身,扇子上放了暗器,女子背上的衣裳破裂,露出背上光滑如玉的脊背。只见到女子的背上纹了一只黑蝶,燕只影收起扇子,冷笑一声,道:“她是邪教人,是魔教分教的余孽。长姐应当知道,魔教分教的余孽女子纹身黑蝶,男子纹身黑蝙蝠。就如此将她杀了,岂不是便宜她了。”
燕只影扬了扬手,身后的人上前将那女子捉住,燕只影自折扇上拿出一根银针,他端详那根银针半日,缓缓道:“这针淬了毒,沾了皮肤可使皮肤溃烂,却不会要她的命。”
燕只影拿着针才要□女子左边血肉模糊的脸上,在离女子分毫的地方,手却突然顿住,因为他见到女子身后不远的地方,灵鹫站在那里。
燕只影顿时手足无措,燕暮雪夺过他手中的银针便要去伤那女子,却被燕只影伸手夺走收了起来。
“秦公子,你怎会在这里?”燕暮雪倒是愣了愣,他这个弟弟便是对武林盟主,也不会用这样温和的态度。
燕暮雪顺着燕只影的目光望过去,便见到个身穿黑袍的男子,男子立在那里,腰杆笔直,一张脸上无悲无喜,显得太过冷了些。他像个自遥远雪山而来的天外来客,不似人间的凡物。
燕只影见灵鹫不说话,抿紧了唇,他扭头去看被抓住的女子,面上露出尴尬之色。两次见到灵鹫,都被灵鹫见到他这等残忍的样子,他心中不免有些懊恼。
“秦公子这是,要去哪?”燕只影去问,灵鹫仍旧不答,他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道令夫人她身体可好些了吗?”
“不曾好。”灵鹫双目起先是盯着那满身是血的女子在看,此时他才将双目看向燕只影,道:“告辞。”
燕只影眼见灵鹫要走,开口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与他说些什么话。眼见灵鹫的马车离开了,他面色才恢复以往的高傲,冷冷吩咐手下人将那女子带走。
“影儿你莫不是?”待人都走了,燕暮雪才去问燕只影,便是傻子也看得出燕只影对那个秦公子有着非同一般的心思。
“那女子就交给长姐了,一定要问出其他的余孽在什么地方。”燕只影如此吩咐了一句,便跟着远去的马车而去。
燕只影离去只过一炷香的时间,那被抓的女子便被人救走。押解的人没有一人瞧得清那人的身手,便是燕暮雪也瞧不清那人路数,那人武功与他的弟弟燕只影不相上下。
燕只影跟着那马车走了一个时辰,马车因为目标大,燕只影也不怕跟丢,最后见到灵鹫在云定客栈投诉,便放下了心打算要走。
灵鹫怀中抱着一人,虽然那人很是瘦削,可身高体格明显就是个男人,即便那男人戴了黑色面纱,仍旧能看到那一头的白发几乎要拖曳在地。
燕只影面色先是惨白,后来便是火烧的一般,这秦公子的夫人是个男子?那就是说这秦公子并不厌恶男人与男人的关系。
燕只影胡思乱想了一番,便回了燕暮雪的住所。
“公子,那个姓燕的走了。”青儿自客栈的一角鬼头鬼脑的钻了出来,她在前面给灵鹫带路,又道:“白子把人救回来了,那群人可真狠。”
灵鹫点点头,抱着秦央进了房间,青儿唤来店小二要了饭菜。
“公子,我看了她背后的纹身,又试了试她的内力,她应该是我们分教阎门教的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