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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再爱我一次-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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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依我平时,定要斩断吊他的绳子,抱他在怀里好好说话。可我没有武功,那么高的绳子连摸都摸不到,只能让他继续受这折磨。
  “是我。”他的手腕被绳子勒破皮了,麻制的粗绳深深陷进他的肉里,简直快成为一体。他的血将绳子染成红色。“我担心你。”
  他张开嘴想说什么,可终究没有说出来,只是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
  此时拂晓已过,东边太阳升起,天地间一片澄红,他的血刺进我的眼里,眼角一抹白色从庄门出现。我转过头,织锦正跨出庄门,睁大眼睛望着我。他的白袍在朝阳的映照下、在微风的鼓动中,泛出涟漪的淡金。
  
  第32章
  
  他就这么看着我,像要将我刻在脑子里一般。他的嘴唇抿得很紧,呼吸深长,明显在压抑着极大的愤怒。
  他这个人,高兴的时候话多,眉毛会温顺地滑下来;可是生气的时候,话就变得极少,惜字如金,所以嘴唇一定是抿得极紧、极薄。
  而他看了我这么久都没说话,显然,是气到了极点。
  他朝我一步步走过来,似乎每走一步他的怒气都会增加一点点。他以前让我感觉像一块冰,很冷,很没有人味儿,可现在,更像一把刀,一把出鞘的、锋利的厚背刀,没有刀鞘。
  他整个人带着那么凌厉的气势朝我走来,简直像要把我撕碎了一样,直到我俩之间只有一个巴掌的距离,我的眼内也只堪堪看见他的脸和脖子,他才从嘴中一字字地吐出一句话:“你回来了。”
  我:“……”
  “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回来。”他看了一眼小喏,眼中净是鄙夷与计谋得逞的快意,“为了他?”
  “啊。我这人不喜欢欠人。”
  他的嘴唇往上翘了一下,但不是笑,因为他的眼睛很冷。我突然感到一股大力将我往前推,反应不及顺势扑在他怀中。
  原来是他的手臂环住了我的腰,将我往前带了带。
  我用双手抵在他胸前,他偏头将唇凑到我耳边:“知道背叛我的代价是什么吗?”
  我侧头,离他的脸远一些,却无力挣开他的手,斜睨着他道:“弄错了啊,我可没有背叛你,我只是不想被牵扯进你们的争权夺利中。”
  他用力在我腰上掐了一把:“你避我如蛇蝎,又为了他回来,你还说没有背叛我?”
  我疼得咝了一声:“沈少爷,这世上不是围着你转的,我高兴来就来,乐意走就走,谁也管不着。”
  “我就看看我管不管得着!来人!把墙上人的手给我砍下来!”
  “是!”
  “别!”我一听急了,眼看有人抽出刀,他们不像我,他们有武功,可以飞到墙头手起刀落,眨眼之间就取掉小喏双手。
  小喏吊着半口气挂在墙头,还在看着我,听见这样的话一点反应也没有,平静得让人担心。
  “我什么都听你的,马上叫他们住手!沈织锦,你听到没有!”
  沈织锦目光复杂性地盯着我,就在刽子手跃墙而起的一刹那:“停!你可看好了,我管不管得着?”
  我看着他:“我们谈谈。”
  “好。”
  他走在前面跨进庄,我走在后面。
  门内就是一片大大的庭院,白玉石铺地,两边栽着五人高的乔木。庭院最北是议事厅,建造得最大气庄严。
  我本来以为他会领我去议事厅谈,没想到来了他的院子。
  他的院子和我原住的院子的布局大同小异,正东是正房,两旁是厢房,正房三个通间,用绸帘隔开,正间放着一桌二椅一炕,炕上设了两个座位,中间放着矮木桌。
  他在炕上坐了,看着我。
  我在炕的另一头坐下。
  丫环上来奉茶和点心。
  他双眼直视前方,没再看我,也没把任何东西放在眼里。
  我喝了一口茶,又吃了一块点心。说实在的,出门在外,真想念这些精致可口的东西。“没怎么变啊,这屋里。”
  他沉默。
  我舔了舔嘴巴:“我留下来、可以,不过你得把秦喏好好养着,有伤就治,有病就看,行不?”
  他总算转头看我:“你知道‘留下来’是什么意思吗?或者说,和我上床也可以?”
  我笑了一下:“能不上吗?”
  他的目光让我的假笑挂不了多久就没了,吸了口气:“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这不没的选嘛!”
  他忽然撑着桌子越过身来,嘴巴刚好堵上我的。那两片唇不像他给人的感觉,既不冰也不锋利,反而暖暖的、软软的。
  我愣了半天才想起张开嘴放他的舌头进来。他的舌在我嘴里胡撑蛮缠,动作很激烈,像要把我整个人绞进去。
  我后边儿一大块的空地儿,只要稍微后仰就能脱离。可是我忍着,我必须忍着。直到他的手摸上来。
  那只手就有点冷了,特别是在早上气温还不太高的时候,摸在脖子上的存在感特别强烈。它先在脖子及耳后摸了一会儿,然后又企图伸进衣服里。
  我这才往后退了退,偏过头:“我伤还没好呢。”
  他呼吸有些重,目光一反刚才的冰冷变成炙热:“什么?”
  我抬了抬左肩:“被你扎的。”
  他瞳孔缩了一圈儿,坐回位子上,朝外叫:“冯四。”
  这名儿好熟。
  立马就有人挑了帘子进来。
  “找大夫给秦喏治伤。”
  冯四躬身领命退下。
  “慢着,”我下炕,“冯四?你抬头给我看看。”
  冯四转身抬头,朝我笑了笑,别提多心虚了。
  “哟,四爷,我说谁瞧着听着这么眼熟。这么快就从柴房打杂的变成庄主贴身小厮了?”
  冯四笑比哭难看:“您别打趣小的了。”
  “那可真不敢。就您这鸿运当头的劲儿,明天还指不定在哪儿呢!”
  织锦:“你下去。”
  冯四如蒙大赦,急忙退下。
  “他也是听我的命令,你何苦为难他?”
  我笑了一下,点头。
  他朝我招手。
  我走过去。
  他牵起我的手:“你人都回来了,有些事该放下了,咱们好好过,嗯?”说完亲了我手背一下。
  我没支声儿。
  “让我看看伤口。”




☆、第33、34章

  第33章
  
  我转身褪下衣服,露出左肩。
  “你!”他手按在肩上,“你没处理过伤口?”
  我被他按得吃疼,缩了缩肩:“没空,再说也不严重。”
  “这叫不严重?你注意点儿自己的身子好不好!”他腾地站起,走到门外,“去叫大夫来,马上!”
  他走回我面前,张臂弯腰。
  “你干嘛?”
  他不理我,手一伸将我横抱上床。
  我心里慌了一慌。
  他脱鞋上床。
  我忙往床边挪了挪:“那啥,要那个好歹等到晚上。”
  他瞪了我一眼,盘腿坐好:“逼针。”
  我眨了眨眼:“喔。”盘腿坐在他对面,内心小小挣扎了一番,双眼一闭褪下上衣。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就感觉两道炙热的目光在我□的上身上转了两圈。同时听见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双肩一暖。
  是他将双手放在我的肩头。
  我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带着某种强烈的希望去偷窥他。
  他闭着眼睛。
  我松了一口气,闭眼调息。
  不一会儿,两股热流从他的掌心流入我的肩窝,再由肩窝流经奇经八脉,最终汇集于左肩。
  好热!
  伤口内的针热得发烫!
  它本来静静地待在肉里感觉不到疼,可是现在它开始动了,很缓慢地向外移动,钻过皮肉,勾起一阵阵尖锐的疼。
  有温暖的液体从伤口流了下来,不是血,就是脓。
  极轻的一道破空之声响起,接着咚地一声,钢针钉入墙里。我睁开眼,看见他正收手调息,连忙穿好衣服,不想肩上一疼,整个左肢都使不上力气:“咝——”
  “再晚一天,你左边胳膊就废了。”
  我独臂拉扯衣服,一句话到了嘴边又吞下去,只笑了一笑。
  他伸手帮我拢好衣服,扣上最下面一颗扣子:“最上面的扣子就不用扣了,一会儿大夫来了好上药。”
  他的脸就在我一个巴掌远处,头微微低着,下巴稍尖,鼻梁挺直,帅气得一塌糊涂。他很认真地系好扣子,长长的睫毛往上一翘。
  我来不及收回目光,被他逮个正着。他眼睛里有什么东西闪了一闪,忽然亲过来。我愣了一下马上后仰,却被他追着亲。
  我后仰,他前倾,自然地,我没坐稳仰躺在床,他也顺势躺下,正好压着我,正好能毫无顾忌地亲下来,令我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我咬着牙关,不让他进来。
  他气愤地用牙齿咬我的唇,没有重得让我破皮,也没有轻得感觉不到疼。我本来以为这个拒绝的样子他亲不了多久就会气得大吼,可居然没有,他的嘴离开了我的嘴,开始亲脖子,又从脖子亲到耳朵,手也开始到处乱摸。
  我有点儿慌了,推了推他没推动,反而让他抓着右手按在身旁,另一只手正撩开衣服伸进去。
  他冰凉的手一挨着我的皮肤,整个人呼吸节奏都变了,又急又重,更可怕的是,我明显感觉到他下、身的变化。
  那只手凉凉的,在我的胸口、肚子上摸了一个来回,就停在胸前。他整个巴掌覆在胸前突起上,手心微微拢起,像挤女人胸一样挤着我的。
  “不行!沈织锦。”我的声音听上去可一点都不沉稳,还有点儿颤。不仅没有起到威慑作用,反而让沈织锦激动了。
  我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吼了一嗓子:“我还带着伤呢!”
  他动作骤停,抬头看我。
  “挺疼的。”
  他爬起来,离开我的身体,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穿鞋下床,走到炕边将茶盏里的茶一饮而尽。
  我连忙将解开的扣子系起来,只是一只手操作起来有点儿困难,等系完了抬头,发现他已经不在房里了。
  我把最上面一粒扣子扣好,下床撩开了帘子,门边立的小厮立刻道:“公子需要什么吗?”
  我看了他一眼:“看着眼生,新来的?”
  “小的叫流年,半月前进府的。”
  “喔。”院门有两名守卫把守,厢房门窗紧闭,藏没藏人看不出来,算上这位叫“流年”的,院里最少有三个人看着我。“我能出去吗?”
  流年:“庄主吩咐了,没他的命令,您不能出这个院子。”
  “这是要憋死我啊!”
  流年低着头,不答话。
  “算了,不难为你。你知道和我一起进来的那个受伤很重的人吗?就是前几天被吊在墙上打的吹雪管事。”
  他犹豫了一下,点头。
  “他在哪儿?”
  “不知道。”
  我回屋。
  沈织锦防我防得很严,连个下人都选的新来的、我不认识的,看来想再逃出去很难:理所当然,意料之中!
  大夫来了以后,我坐在炕上让他上药。
  衣服褪下来他片刻没有动静。
  我转头:“怎么了?”
  “公子,你这伤拖了多久?”
  我略一算:“两天。”
  他用手指在我伤口处按了按。
  我感觉有东西从伤口流出来,并且他按的那一片巴掌大的地方疼得要命,连忙缩了缩肩膀。
  “你这个伤口很深、很细,应该是针之类的东西扎的。东西在吗?”
  我想了想,让流年把墙上的针拔下来给大夫看。
  他走过去,手都快挨着针了,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连忙喊:“别光着手拔,有毒!”
  他像避蛇一样缩回了手,看了我一眼,用袖子蒙着手取下针。
  大夫就着他的手看了看,点头:“这就是了。公子这伤口小,针刺进去以后,外面的肉很容易长好,所以不流血。可里面一直烂着。又因为针淬着毒,也不觉得疼。公子要是不当一回事儿,再耽搁一天,这条胳膊就废了。”他说着从包袱里拿出一把刀子,凑近我的伤口。
  我缩缩胳膊:“你干嘛?”
  “伤口化脓了,我得把表皮划开,将脓液挤出来。”
  我默了默。“流年,给我把镜子拿来。”
  流年忙从里屋取了镜子放在我身后。
  哎哟妈呀,难怪他俩看到伤口都反应过度,确实挺吓人,整个后肩都紫了,伤口中间还是黑的。“你这要是一挖,我得少多大块儿肉啊?”
  大夫握了下拳头:“一半。”
  “那还能长好吗?”
  “有人肚子被捅了个窟窿尚且长得好,公子这伤口又怎么会长不好?”
  我想想有理:“那行,来吧。”
  我转过头不看,闭上眼:“等等!”
  大夫伸了一半的手顿住。
  我张了张嘴:“给我个东西咬着。”
  流年:“公子稍等。”他撩帘出去,不一会儿拿进一块湿毛巾,“用开水烫过的,公子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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