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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中的呼号声比先前更为凄绝悲怆,有著勾人心魄的强大魔力,种种幻象也在肆虐发威,但因阿呆及时唤醒左临风的自我灵性,幻象再厉害也难再使他动摇迷惑,他一离血沼,便向阿呆问:「你怎会到这里的?你不是早已…」
阿呆没事人似的笑説:「我想再见小青一面,所以就来了哦!嘻!就在石牢里你握上月寒沙的一刹啊,你记得麽?就在那时,我离开寄居多年的宝刀,进入你的心里,本来想等机会跟你在梦里好好一叙,不料你却被那人的妖术制造出来的幻象所迷,我只好借刀气冲开幻障来找你。」
作家的话:
风少你该考虑日後改行做问米的。。。
风少:笨旦!早有出版社找本少爷写食评去!
立秋:你不是应该参加劲食比赛的吗?(像小林尊那样)
众人一致点头。。。
七十七。 鬼话(2)
「月寒沙?你为何会在刀里的?」左临风不禁奇怪。
「当年我的尸身刚好被埋在月寒沙上面,得它神异的刀气保住我的魂魄不散,我才能等到今天…终於可以见到小青了…真好哩!」阿呆倔强的眼睛深深望著左临风,笑意欣然的目光里,有著心愿完成轻松自在。
左临风看著他前所未见的轻松笑容,留意到的却是阿呆的身影似乎比初见时模糊了些,正想开口发问,阿呆已抢先説道:「我想看看阿青长大後是甚麽样子,嘿,不但比那时长高了好多,模样儿还俊得多了哩。」
「才不是,真实的我早已是个白发满头的瞎子,完全不是你现在看到的模样。」左临风苦笑。
阿呆望著左临风清翠碧緑的眼眸,伸出手去手摸摸他乌亮的鬓发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傻子啊!我现在看到的是你的心,也是你最真实的「容貌」,你的心灵比从前更加善良美丽,我才能看到你这俊美的形像,嗯,不过你小时候的精灵样子也可爱得很,如果小秋也可以看到的话…」
「你怎麽扯到那混帐小子身上去!」左临风马上浑身不自在起来。
阿呆捉挟地眨了眨眼,一副顽皮的大男孩神气:「那混小子可不坏啊!我跟他一起好几天,这家伙可真的比我还呆咧!阿青你就这麽喜欢呆家伙的吗?嘻…不过这家伙真的把你和你弟疼的没话説,生怕我是甚麽冤魂厉鬼,对著月寒沙又跪又拜的拼命求我别害你弟弟…」他一边説一边笑得跌脚弯腰,依稀仍是当年水潭边嬉戏的少年。
「正蠢材!」左临风脸上阵红阵白的骂。
「有这蠢材在,我总算不用再担心你了。青,阿呆本来想陪著你直到你离开啸天宫,可惜现在不行了,我只能送你到这里…」说到这里,阿呆停了下来,身影更是模糊,抚著左临风的手变成半透明的,身外的蓝色星火也明显地黯淡下来。
「阿呆你…」左临风一动念,凤火即时传到那呆那边。
阿呆放开左临风的手,拒绝凤火的支援,神情却是愉快而恬静:「不要把灵力花在这种无谓事上,我脱离了月寒沙,失去刀气的支持,本就不能维持这个形态多久,分手的时候已经到了,青。」
明知这是必然的结果,左临风仍是黯然难舍,阿呆瞧著他凄然无语的脸,温柔的笑容从他不算好看的阔嘴上灿然开展,手在他肩膀上一拍:「青,你总是这麽贪心,总不想想我们能有这一次重会,是多麽的幸运难得…我这一生还没来得及好好活过,阿青就代替我走完我未走的路罢!跟你定约的人早已在等著你,你去罢。」
尽管心内千愁百结,左临风最终还是抬起头笑了,他不希望阿呆带著任何遗撼消逝,用最轻描淡写的语气道:「嗯,我会代你走下去…下次再拿糖果给你。」
左临风带笑的碧眸内水雾萦绕,似喜似愁,如梦似幻,叫阿呆看得痴了,左临风不舍,他又何尝舍得下?无奈一切已无法重来…有这双多情的碧眸为他送行,生前的苦难,死後多年苦候,已算是有了最好的回报…
四目交投,彼此的心意已尽收眼底,情感从纠缠伤痛中解脱、升华…
「一言为定。我要吃香露玫瑰糖啊!」阿呆伸起一个指头笑道。
「知道啦,挑嘴鬼!」左临风一笑前行,跟阿呆擦肩而过。
没任何声音和动静,但左临风清楚身後的阿呆的灵神已经消散,不复存在,眼中水雾化作清泪洒下,心中却再无馀憾。
二人便似两颗冰冷的穹苍中相遇的流星,迸发出刹那间的光和热,照亮彼此的生命,但只有刹那的璀灿…
不怨情深缘浅,只记相遇相知…
千年弹指俱在一笑之间…
左临风深吸一口气,走前几步,把前面的「门」一推。
「门」应手消失,一个清丽的女郎俏生生的站在他身前,圣洁的玉顔上笑意淡雅从容:「你来了。」
这女郎竟是天池凤主!
左临风丝毫不感奇怪的道:「累你久候了。」
左临风看到凤主的视线落在他眼角的泪痕上,也不觉如何尴尬,落落大方的道:「我刚送走了一个故人。」
「也将一道纠结多年的心锁解开,恭喜青帝。」凤主抿嘴一笑。
「你到底是一直在旁窥看,还是根本是你布的局?」左临风怀疑地道。
凤主的明眸闪过佻皮的神气,道:「妾身还没有你那位故人的神通,他不许妾身过问你的事,只説只有他才能把陷在禁锁陷阱中的你带来,我只好乖乖的在这儿等著,一眼也没敢多看,青帝满意了麽?」
「怎麽我们凤主大人説话的腔调越来越像野凤的?」左临风笑吟吟地道。
凤主俏脸一红,左临风见好便收,笑容敛去,神情顿时严肃起来:「端木姑娘,你不该陪我冒这个险的,你也知心灵力量上的斗争最是凶险不过,随时是两败俱伤结局,你我都可能变成失去灵智的活死人,为了野凤,你还是…」
凤主阻止左临风説下去:「正是为了他,我才必须助青帝一臂…他在外面应付强敌,妾身岂能袖手旁观?再説这不是青帝一人的事,而是整个凤族的事,一旦大长老懂得如何运用血凤璧的力量,他第一件事,便是将凤御族人杀得一个不留!」
左临风双眉一轩,碧瞳精芒闪现:「为甚麽?」
凤主花瓣似的双唇吐出沉重的秘密:「只要凤御族还有一人存在,便有可能成为血凤璧的真正支配者,因为我们天御者血里的异力,本就从血凤璧而来,只有我们才拥有开啓、驾御、以至封印此璧的力量,可是经历许多世代的天灾人祸,使用宝璧的方法早已湮没,那个人不知从何处得到一些驾御宝璧的秘术,便妄想将它的力量据为己有,利用你血肉为祭,魂魄封在璧内好驾御它的无上异力,但这样做有一个破绽,是你纵然没了自我意识,仍会受血族的共鸣所影响,一旦遇上另一个天御者,宝璧便会自动受他的支配,所以那人要确保血凤璧只能为他所用,非把整个凤族消灭不可。」
七十七。 鬼话(3)
左临风惨然自嘲:「那当然,没人比他清楚我的叛逆个性,以他滴水不漏的手段,当然不会留下任何给我反抗的机会…」
凤主蓝眸忧色更深:「但这还是後话,单单血凤璧开啓时,它狂暴的力量,将会造成怎样的破坏,妾身已经不敢想像,要知道,三庄五派和阿凤正在啸天宫内…」
左临风决然道:「不用説了,不管用任何方法,我也绝不能让他得逞,他不能一错再错…」
听到最後一句,凤主隐隐觉察到,左临风仍乎早已清楚大长老整个计划和目的,只是不愿反抗而已。
为甚麽?凤主真的很想问。
是的,其实左临风在返回啸天宫前,已渐渐找回一些被封印的记忆,包括他是「祭品」的真相…
他本就是回来「还命」的…
条件是立秋和猫猫的平安…
只要二人平安,他并不愿意违抗大长老,不是武功高下的问题,
没有人会明白,左临风对大长老的敬畏,不是源於恐惧,而是源於「情」。
比寻常父子更深厚的「情」…
在那不为人知的五年时光里…
「多情」是左临风最大的弱点,大长老比谁都清楚…
复仇和服从之间,左临风本已倾向选择後者…
可是事情已发展到不是他牺牲便可以了结一切,他只能够走上抗争一途…
「还来得及吗?」左临风只剩下这个疑问。
江心月等刚踏出地道,另外两名血衣神煞和数名高手亦已杀到,迫得他们想回身助战也是不能,就这麽慢了顷刻,烈缺已命丧地道之中!
「帮主!」最激动的人莫过於连山,不是被铁衣抓著,早已闯回地道去,南宫一鸣和猫猫同样乱了方寸,不知应该去应敌还是回头救人。
铁衣的难受绝不在连山之下,但他毕竟是老江湖,见惯生死之事,沉著冷静处绝非众少年可比,不等他们有何轻举妄动,抢先大喝著命令:「别自乱阵脚!否则烈帮主便是白死了!一鸣!看著连山,别让他冲动坏事,三少爷跟我来!」説著袖中暗器暴雨般打出,洒向新来的敌人。
这批直属大长老的高手,人数不多,但实力却出乎意料地强横,饶是有江心月和秋雨愁两个年轻一辈的翘楚在,同行的亦是顶级高手,但仍被迫得落於下风,不过几个照面间已是一死两伤,不是铁衣支援迅速,战况更是不妙。
「秋公子,火器开路!」铁衣黑脸寒似玄冰,重刀一振,倏地标前,後发先至的向一名使短战勾盾的敌人劈去!此戟法精妙,勾盾更可鈎锁对手兵刃,虽见铁衣这一刀来势凶猛,仍未十分在意,勾盾一旋,往重刀锁去,短戟疾往铁衣腰间攻去!
挟著烈缺之死,铁衣把满腔愤怒悲痛尽数融入这一刀之中!重如山,怒如雷,刀未至,刀上沉郁怒的刀气如山洪暴发,硬将鈎盾震开!重刀刀势更没丝毫停顿,那人连回戟自保也来不及,只见眼前黑色雷霆恍如天劫降下,下一刹他已连人带盾的被一刀劈成两半!
谁也没料到本是最善防御的一名敌人,竟然毙於铁衣一刀之下!众人因烈缺阵亡而来的阴影和压力,亦因这充满威摄力一刀而消散,重新燃起高昂的斗志!
铁衣在极度悲痛下使出这惊天的一刀,泄愤之馀,更是蓄意立威,好穏定己方人心,这如有神助的一刀使过,他整条手臂也麻痹起来,幸好猫猫在旁,铁衣才可以稍微後退回气。秋雨愁在铁衣提点下,加上江心月从旁掩护,火速取出抢来的火器,连珠发出,一时硝烟烈火四起,一行人成功夺路硬闯。眼前地宫大门已在眼前,另一端的地道里突然杀出另一批人马!
众人暗叫不好,对方援兵开至,形势肯定加倍险峻。走在最前面的江心月,却盯著那批人中的一人叫道:「野凤!!」
「原来是你们来了!妙极!快过来,人质给你!」凤逍遥大笑回应,手里挟著个黄衫青年往江心月身旁退去,一名血衣神煞上前截击,凤逍遥也不还手,只把手中青年向前一推,那血衣神煞的剑锋竟然转了开去!
「姓凤的,你要是伤了我家公子一根寒毛,啸天宫上下绝不与你干休!」一名看似啸天宫元老级的人,一面抵挡著从上面冲杀下来的血衣神煞,一面怒骂。
铁衣这边众人看得一塌糊涂,不知凤逍遥怎麽搞得啸天宫人搞起内哄来。
凤逍遥手中的人质的却是玉童宫徽言!他掠进紫极楼时,正好看到宫徽言跟十数名元老高手偷入秘道,凤逍遥故意张扬,引血衣神煞加急追赶,他身法快绝,宫徽言及陈长老一行人发现他时,连关闭地道也来不及,被他紧追在後,无法摆脱。
五名血衣神煞後脚杀至,混战本已一触即发,凤逍遥还唯恐天下不乱地,将陈长老迫宫之事在五煞前喝出,众人心中有鬼,心虚慌乱下被凤逍遥觑准机会制住宫徽言,利用双方的心病矛盾,反客为主的迫陈长老等人对付五煞,他就这麽押著宫徽言,边打边走的来到地宫,不料正好遇上铁衣等人。
「铁总管,小青就在里面,尽快开门救人!不然他可能被人活宰了做人祭的!」凤逍遥急道。
凤逍遥这麽一説,铁衣和猫猫心头更是急如火烧,双双抢前,不料他们快,猫猫身上的铁貂更快,像发现了甚麽似的一跳下地,在人群中左穿右插,飞也似的跃到凤逍遥肩上去!
「貂老大!」猫猫怕它乱跑下被人误伤。
「吱!」乖不了一会,又爬到凤逍遥襟前探头探脑的小貂,一见铁貂便发出高兴的叫声,原来它是铁貂三头幼崽中的老大,兼承了父母胆大好事的性子,悄悄的跟著貂群来玩闹,结果几乎弄丢了小命。
凤逍遥百忙中笑道:「小乖乖遇上亲人了?」
铁貂瞄了凤逍遥一眼,爪子动了两下,似想下去抓起小貂,忽又停下来偏著头想了想,一溜身,索性钻到凤逍遥衣襟里,将小貂衔到身前,懒得管众人在地宫前打了个天翻地覆,悠哉地给小貂舐舔皮毛,一面吱吱咕咕对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