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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临风不愿意了,鼓著腮大叫:「倪哥哥陪我玩!」
如换了是别的弟子,南宫正阳早已开声训斥,可是刚领教过左临风的疯劲,为免惹上麻烦,除了肚子里生气,口里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南宫穆宇还想说话,倪谦已先笑道:「公子不高兴了,再不依他的,只怕他要把整个客馆给拆了!」
「大人,这孩子太任性了!」南宫穆宇叹气。
「公子想是在路上闷坏了,到外面走走散心只怕会好些…」倪谦笑著转向左临风道:「倪哥哥带你到城里玩好麽?」
「城里是那里?有好吃的麽?」左临风恣恣地问。
「当然有了,城里好吃的糕饼糖果,小菜麫点多得很,公子爱吃甚麽都有。」倪谦道。
左临风乐得跳起来不住点头,卫悛二人却同时叫道:「大人!」二人均想,这疯子在街上突然发起疯来乱闹那还了得?!
倪谦明知二人在担心甚麽,但还是笑对左临风道:「不过,倪哥哥话说在前头,到了外面,公子可不能再这麽任性了啊!」
一听到有好东西吃,不管倪谦有甚麽条伴,左临风也会答应。
倪谦转对毕思危道:「有劳毕大人调派几名待卫,沿途保护公子。」
毕思危没想到倪谦在这种时候,居然还有陪那个疯疯傻傻的瞎眼少年游玩的兴致,不由得一怔。
「不用了。」凤逍遥笑了起来:「先生当他是个弱不禁风的公子哥儿麽?这小子打起架来比谁都来劲!平日专门在队伍里捣乱,到处找人陪他打架,那用得著人保护?清漪丫头轻功不错,由她和一鸣小子看紧风小子,不让他到处乱跑便没有问题。」
倪谦疑惑地望著左临风,虽然秋无迹曾说他剑术了得,可是眼前拿著果脯傻笑的美公子,实在一点高手的影儿也没有。
「不过,大人还是得小心点,你陪瞎小子出去,当心你的俸禄被他吃光!这家伙不但舌头比皇帝老儿还刁,肚子是更个无底深潭…」
听著凤逍遥一本正经的「忠告」,倪谦却是哭笑不得:「多谢凤公子提点,晚生会多备银両的了。」
「倪大大刚才遭人暗算,怎麽还有閒心在此时带风儿閒逛的?」南宫穆宇在二人去後仍是担心不已。
「倪谦这个人外和内刚,他陪公子閒逛是幌子,向敌人宣战是实,他的对头得知他还这麽优悠,铁定会多方猜度,反而会有所顾虑。」秋无迹道。
「反正瞎小子近来手痒的发慌,有刺客他才高兴呢!与其让他閒著在这儿使性子捣乱,倒不如做书呆子的保镖还好些…穆老不放心的,我待会去暗中瞧著他们好了。」凤逍遥道。
云雩道:「如果倪大人的对头见他如此轻忽,趁机下手的话,那就更妙。我们现正检验茶中下的是何种毒药…」说著将话题带回调查刺客的事上去。
三十四。 雪中仙(1)
作为最接近帝都的大城,容城虽比不上都城气魄雄浑,但也是极具规模的城市,城中街道宽濶整齐,民居带有南方建筑的精巧风格,善於利用空间,即使房屋栉比鳞次,但仍不觉仄迫,大小房舍错落有致,感觉悦目清新,市内各色商店林立,虽然在冬日的寒风中,街上仍是人来人往,车马络绎不绝,饭馆青楼丝竹盈耳,一派繁华兴旺的景像。
在卫悛和清漪的贴身跟随下,左临风得其所哉地横扫城中大街的大小食店,连小吃摊档也不放过,半点也不知道他那惹事的俊秀容貌,跟清贵外貌全不搭调的稚气举动,早成为路人围观注目的对象,无视别人看珍禽异兽的目光(实在是看不见),以及指点议论,自顾自的沿途「猎食」,那些卖小吃的摊贩们,光是瞧著这贵公子的可爱食相看便呆了眼,大都会毫不吝惜的来个半卖半送(如果是老板娘的话,更会连收钱也忘了) ,害得身後的清、卫二人,手中拿的食物包裹不断增加。
趁著左临风忙於「猎食」的时候,南宫一鸣将左临风得病的经过对倪谦说出。
「绝才子出事时,公子远在他方,怎可能即时得悉父亲噩耗?」倪谦听得甚为不解。
「凤主说小叔叔天赋异於常人,有著修真者的灵力,只是未经修炼,不会使用,但灵感仍比常人敏锐,尤其小叔叔自幼丧母,跟他爹相依为命,对唯一的亲人,感应自然格外强烈。」南宫一鸣解释。
倪谦有点惊异地道:「公子竟然有这样的能力,真不可思议。」
「对小叔叔来说,这种能力并不是一件好事…」南宫一鸣微现苦笑,瞄著左一串冰糖葫芦,右一把撒子麻花的左临风,道:「我跟小叔叔相处不过两个多月,他未疯之前从不提自己的事,我亦不了解他,甚至曾怀疑他要对我家报复…不瞒大人说,绝叔祖当年叛出南宫世家,族中视为奇耻大辱,两家成见极深。最初我对小叔叔亦无好感,直到他不计前嫌,将绝叔祖的绝技倾囊相授,加上得知他的坎坷往事,方对他有所改观,但真正令我觉得小叔叔是我的亲人,是他疯了之後,连自己也不知自己是谁,却竟然没忘记维护我,不管是谁骂我一句,他也会生气打人,连穆叔祖也挨过他的棒子,我这才知道,小叔叔是这麽善良重情的人…重情却不懂保护自己,拥有越强的能力,只会令他的担子越重…」
说到此处,棒著一大包芸豆炸糕的左临风走到二人身前,连叫:「倪哥哥!好吃!」说著又眉花眼笑地将手中的炸糕各分一块给二人道:「大叔送我糕儿吃,好好吃…你的…你的…」
倪谦抚著他的柔发笑道:「谢谢你啊,风儿真乖。」他口中在笑,望著左临风的眼神却多了几分惋惜难过。
「少爷,你还要买多少吃的才够啊?连买的带别人送的,快要用车子才装得了啦!」拿著大包小包小吃零食的清漪在他身後笑著抱怨。
「你少爷真能吃啊!」倪谦终於领教到凤逍遥口中说的那个「无底深潭」一样的肚子,他们到城中个多时辰,左临风的嘴好像一直没有停过。
倪谦才说得一句,左临风的鼻子嗅了两下,又叫了起来:「豆腐包子!葱油拌麫…虾爆蟮麫!」他一边叫,一边早拿著竹棒探路,往街角转去,走过两条小街,众人果然看到买葱油拌麫的店铺,还是容城首屈一指的老麫店。
「厉害!风公子的鼻子和肚子是甚麽做的!」卫悛二人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左临风可不管许多,直接走到店内要了一堆麫点吃食,麪店本是人头涌涌,一看到衞悛两名武官,加上身上佩剑的南宫一鸣,知是来的是官府中人,忙自动让出一张桌子来,不论客人店伴,无不明明暗暗的打量著那青衫玉冠,人秀如玉的瞎眼少年。
「公子没带错路,这儿的东西好像挺不错。」倪谦也点了一碗葱油麫,果然油香麫细,甚是美味,正品嚐间,店外马蹄声急响处,两骑奔至店前停下,马上官差往店里一望,叫道:「倪大人!」
「甚麽事?」倪谦问。
官差把一张黄条子递过,倪谦一看,神色显得有些紧张,转头向官差说话时,一不小心,麫碗翻到挨著他坐的左临风身上,溅了他一身的葱油酱汁,清漪忙拿帕子替他抹拭。
倪谦歉然道:「弄脏了公子的衣服,真是过意不去,此处离官署别苑不远,倪某也有些公务要回去处理,不若两位和公子一同到别苑去换件衣服,顺道喝茶歇息如何?」
四人到了官署,守卫相当森严,连倪谦也要出可示符印才准众人入内,进堂之後,倪谦吩咐署中仆役几句,便匆匆去了,仆役领了三人到後院的房间中,清漪先替左临风换过刚买来的衣袍,梳洗整理一番,回到偏厅喝茶时,南宫一鸣却被倪谦请了去。
这时将近黄昏,细雪飘飘洒下,,左临风喝了两盏茶便不耐烦了,用竹棒探著路,笃笃笃的溜到园子里玩雪去。
「少爷!你的精力真好…啊哟!你怎麽又光著脚跑啊!」追在身後的清漪叫道。左临风好像很享受赤著脚在雪上走似的,一到雪地里,便将靴子袜子全脱了下来,随手丢个一地,一边愉快地哼著他那些没人明白的奇怪歌儿。
「又来了…」果然如清漪所料,左临风跟著便将身上的披风棉袍一件件脱下,只剩下两件薄薄的衣袍才罢。除非赶路正急,否则每次天一下雪,左临风便会这样子在雪里玩耍,根据凤主的解释,他是受到身上霜华功玄阴真气的影响,特别喜欢纯净的冰雪精气,对他复元大有益处,换了在平时,清漪当然任他玩个够,但是此刻身在官衙,这就未免太过肆无忌惮了些。
可是这少爷兴致一来,谁也阻他不了,如果他没吃饱,还可以用食物引开他,偏偏他此时吃得饱饱地满心只想玩耍,用竹棒卷起雪片玩了个不亦乐乎,还那会管这儿是甚麽地方了?
他可不知道,他的游戏竟然惹来意想不到的「危机」。
三十四。 雪中仙(2)
「微臣倪谦参见皇上!」倪谦一踏进官署後堂的文书厅中,便向端坐厅中一名金冠华服的中年人跪倒。倪谦匆忙赶来,正是得知这位桑乾王朝的主人,竟然微服驾临容城!
「倪卿平身。」皇帝淡淡地道,这位桑乾国君,不过五十来岁年纪,皮肤保养得极好,双目仍甚具威严,只是两鬓星霜,眼角皱纹深刻,长而方正的脸面,柔和而不失阳刚气的五官,看来颇有学者的儒雅和涵养,只是目光浮动,看以刚直的嘴唇挂著有若无的笑意,却透露出此君风流自赏,贪花好色的本性。
「皇上,于阗公主进京在即,何以皇上…」倪谦站起来,垂首躬身的道。
「就是在宫里烦得喘不过气来,朕才要出来透透气啊!」皇帝笑道。
「皇上!」
看到倪谦不豫的面色,皇帝才正经起来道:「朕此来除了避静,更重要的是收到边关密报,说西域诸国近日颇有异动,更因公主来京,各国使节来朝,大批西域武士进京,借切磋为名,伤了不少京中武术名家,不但居心叵测,更大损我邦威名,哼!真是无法无天之至…」
「皇上早想微臣延请高手挫西域武士的气焰?」
「他们看准有官职的武官高手不能分身应战,越来越是放肆。朕闻得此次在送嫁团中,有不少武林高手出手相助…」皇帝言下之意,自是要倪谦从中游说和挑选高手出战。」
「不错,送嫁团中,不但有烟波剑阁、南宫世家、和丐帮的高手,尤以一批後起高手最为厉害,据同行的武官说道,他们曾在川南边界以四百人之力,力抗千馀马贼,杀敌达七百之多,当中以四公子中的云雩和凤逍遥武技最为精湛,此外,现与微臣同行的两位南宫世家的公子,身手亦相当高明…」
「有两人在此那就正好,倪卿代传他们前来,由银卫一试他们的本领。」皇帝一望身後的十二名白衣武士道,这批皇帝身边的贴身高手,共有三十六名,尽是御前侍卫中的精英。
倪谦苦笑:「恐怕叫皇上失望了,两位公子只能传一位前来。」
「另一个是涯岸自高,还是本领不济?」
「都不是,听说那一位本领极高,另一位公子的武技也是得他亲授才突飞猛进的,人品更是孝义俱全,全无高手的傲气架子…」
皇帝越听越觉奇怪:「那麽更应传他前来,好等朕量才为用。」
「正因他事父至孝,才会在途中负伤後得悉父亲死讯,急痛迷心,言行变得与孩童无异,如何能以此疯疾病体朝见皇上?」
皇帝惋惜地道:「想不到草莽之中,亦有如此至性至情之人,可惜…那麽倪卿传另一人前来就是,就说是毕城守的武卫想跟他比式试招就行。」
「此间地方浅窄,不若皇上移驾後院假山上的敞轩中,从轩中可以居高临下看到练武场,更不虞外人得知圣驾在此。」
皇帝点头道:「倪卿此言正合朕意。」
在倪谦传唤南宫一鸣时,皇帝在内监和贴身银卫簇拥下,已先一步到了敞轩中,果如倪谦所言,石山将後院和官署一分为二,敞轩之南是练武场,北面是官署的後园。
皇帝在轩中走了一圈,南宫一鸣已到了练武场中,跟一名换过普通装束的银卫比试,自经左临风传功授剑,加上沿途磨练,南宫一鸣不论功力剑法,跟从前已是判若两人,跟那名御前高手斗得难分难解,旗鼓相当。
皇帝看到南宫一鸣风神俊朗,容貌英爽挺拔而不失贵气,举手投足一派大家风范,心中已有几分好感,待见他剑法玄奥精妙,龙颜更是大悦,赞道:「这少年剑法不错。」
一名较年长的银卫道:「依属下所见,这位公子武技与南宫世家似同实异,剑法灵动变幻,远较属下曾见过的南宫家子弟高明得多,如果他真是师承於那位疯了的南宫公子的话,那位肯定是分家的传人…」
「分家?」皇帝有些好奇。
那名银卫道:「南宫世家近数十年来的第一高手,并不是现任或前代南宫剑主,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