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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月-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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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第二件让他头疼的事,如果说自己强留炽月已是犯了大忌,他的镇北将军可就是胆大包天了,因為那廝藏在府中的竟然是黎国皇太子夜弦,炽月一母同胞的亲哥哥。
  这简直是无法无天,所以每当朱锦恒產生一点点自责的时候,一想起沉大将军,他心裡就又平衡了许多,觉得自己身為一国之君,做事还不算太出格。
  虽然沉英持一口咬定夜弦是自愿放弃尊贵的身分、跟著他客居异国他乡,朱锦恒还是觉得难以置信,炽月改头换面潜藏在他府上寻机行刺皇帝究竟是自发行為还是出自谁的授意?岳承凛祕密上表要求割地换回夜弦又该如何打发?他这个当皇帝的总要弄清楚。
  一国之君正在沉思的时候,臂弯裡的美少年突然低喃一声,手臂搭上他的侧腰,唇角泛起顽皮的笑意,整个人拱到他怀裡。
  朱锦恒先是惊喜交加,后来发现这家伙还在睡,不由得扫兴地嗤了一声,捏住他的小脸蛋,轻声问:“作什麼美梦了?”
  炽月确实在作美梦,他梦见自己又回到孩提时代,无忧无虑,整天黏著大哥撒娇,一年裡有大半时间是宿在大哥寝宫裡的,像个形影不离的小跟班一样追著大哥跑前跑后,日子单纯而快乐。
  黎国是个以虎為尊的国家,每个贵族青年成人礼的时候都要在身上刺一头猛虎作為标记,皇位继承人也不例外,夜弦的纹身在后背,占据了很大一片肌肤,几乎覆过心臟部位,这是至高无上的尊荣,只有最尊贵的人才有资格刺在这个位置。
  在夜弦二十岁生日将至的时候,他完成了这项仪式,那耗费了几乎整整一天,皇太子俯卧在软榻上,两侧是刺青师和服侍的宫人,炽月一开始不敢看,觉得一针连一针落下一定很痛,可是大哥不仅没叫痛还有精神逗他:“小炽月,大哥是上过战场的人,这点痛算得了什麼呢?”
  炽月更加崇拜大哥了,决心要成為一个像大哥那样坚强、刚毅、百折不屈又不失优雅斯文的男人,可惜还没等他长大,大哥就突然离开了他。
  想到那些伤心事,炽月在睡梦中眼圈泛红,抽噎了两声,脑袋一歪,从朱锦恒手臂上滑下去,拱到被子裡。
  “爱哭的小鬼。”朱锦恒低笑一声,掀开锦被,满意地看著少年因為畏寒而直往自己身下缩,然后得寸进尺,伸手揽住对方的细腰,让两个人的身体贴得密不透风,在他削瘦的肩膀上留下一串吻痕,已然挺立的欲望更是挤入炽月双腿之间,在他娇嫩的肌肤上蹭来蹭去。
  比起刚开始的时候近身三尺之内就会换来一顿拳打脚踢,现在能同榻而眠已是这小鬼逐渐沦陷的最好证明,所以更不能操之过急,朱锦恒虽然想要他想得心头直冒火,為了长远打算,他还是决定吃吃豆腐就停手,所以儘量不惊醒炽月,只是欲求不满地在他腿间磨蹭。
  一国之君沦落至此,真是无顏面对江东父老。
  炽月睡得很不安稳,梦中仿佛被烈火焚身一般,越来越热,偏偏手脚像被什麼东西紧紧束缚住,让他动弹不得。
  火焰舔过他的周身,陌生的热意让他颤慄不已,硬挤进股间的硬物张扬著不可忽视的威胁,在这种情况下他如果还能继续睡下去才叫见鬼了!
  炽月惊喘著睁开眼睛,发现两个人正一丝不掛地搂在一起,朱锦恒正含著他的耳垂调情,再往下一看,男人肿胀的欲望正抵在他双腿中间,来回抽动,敏感的肌肤感觉到对方几乎要把自己烫伤的热度,让炽月霎时满脸通红,大叫一声,死命地推开他。
  正玩得兴起的明昕帝先是险些被震聋耳朵,又差点从龙床上翻下去──这可是身為皇帝的奇耻大辱,所以在他听到宝瑞脚步声的时候,当机立断地大喝一声:“不准进来!”
  再看炽月,小脸胀得通红,遍地找不著衣服之后乾脆把自己裹进被子裡,像隻钻进棉花套子的小动物一样睁著一双充满戒备的大眼睛,气呼呼地瞪著他。
  朱锦恒低笑一声,倾身过去把他连人带被子压了个严实,额头贴著额头,鼻尖抵著鼻尖,问:“小炽月,欲火焚身的可不是只有朕一个哦!”
  炽月恼羞成怒,一脚朝他踢过来,骂道:“你这个偽君子,滚开!”
  在床上会有真君子吗?如果有的话朱锦恒倒想见识见识,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他合身压制住对方的挣扎,把手伸进被子裡,握住炽月胯下昂首挺立的小弟弟,坏笑道:“小子,这不会是你头一次硬起来吧?”
  炽月气得直哆嗦,胡乱朝他打过去,朱锦恒躲开一记巴掌,顺势一搂,两个人又翻滚到床裡,纤细的少年显然不是他的对手,很快被制服,气喘吁吁地伏在他怀裡。
  朱锦恒一边轻揉炽月挺立的分身,一边抓过对方的手按在自己胯下,低沉的声音带著诱惑的沙哑:“来,朕教你怎麼让自己快活。”
  炽月摇头如拨浪鼓,微张的小嘴被他蛮横地堵住,舌头肆意探入口腔,搅得未諳情事的少年理智全无,眼中蒙上一层氤氳水雾,喉间逸出诱人的低吟。
  朱锦恒引导著对方的手在自己昂扬的分身上游移,让炽月按照他教他的方式投桃报李,两个人的气息同样火热,不分彼此地交融在一起,少年羞得紧闭双眼,笨拙地抚弄著对方的硬热,引来男人低哑的笑声。
  一个吻落在他额上,缠绵地朝脸颊滑去,温柔中带著宠溺,暖融融得让人胸口也跟著发热,炽月心跳得飞快,偷偷睁开眼睛,迷茫地看著对方斯文俊美的面容。
  明昕帝生了一副好皮相,眉眼英俊,气质高雅,平时在朝堂上板起脸来一副威严冷峻、高不可攀的样子,在面对美人的时候又变成邪魅狂野、温柔蚀骨的风流浪子,早不知让多少芳心沦陷,如今更是使出浑身解数来征服这个青涩懵懂的少年。
  在他情意绵绵的注视下,炽月头脑开始发晕,当朱锦恒再次吻上他的时候他没有反抗,只是闭上眼睛,低喘著承受对方火热的抚吻。
  朱锦恒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没多久就让炽月洩了出来,高潮之后的少年瘫软在他怀裡,粉面含春,水汪汪的大眼睛微玻е袷浅惺懿涣颂嗳惹樗频兀凵窳髀冻黾阜值ㄇ雍徒啃摺
  真是让人心都要化了,朱锦恒粗喘著,随即也释放了出来。
  自他少年时初尝情欲滋味,就从来没有用手解决过问题,这个坏脾气的美少年著实让他破了不少例。
  再不起就要误了早朝,现在想做什麼都来不及了,朱锦恒叫宝瑞进来服侍,宫人们鱼贯而入,伺候皇帝洗漱更衣,精緻的早膳摆了一桌,朱锦恒穿戴整齐,已顾不上用膳,又回到内室搂过炽月,头颈交缠,低声诱哄:“小东西,别到处乱跑,晚上等朕回来。”
  炽月绷著脸,彆彆扭扭地躲开他的亲近,显然从刚才的火热中清醒,开始生闷气了。
  “你啊,这麼倔强有什麼好处呢?”朱锦恒捏住他的下巴,目光灼灼地盯著他清澈的眼眸,笑道:“乖乖地享受朕的宠爱有什麼不好?你知道有多少人日夜盼著朕降下恩露吗?”
  炽月冷哼一声,一把推开他,道:“你这一套还是留著对付后宫的妃子吧。”
  “朕就不信降不住你。”朱锦恒俯下身来,重重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笑容敛去,又恢复了平日的威严与霸气,在太监一迭声的催促下起身离开寝宫,上朝去也。

  第二章

  朱锦恒走后,炽月在床上翻滚了几下,了无睡意,干脆披衣下床,朝隔间的浴室走去。
  飘荡的帷帐间弥漫着略带花香的水雾,白玉雕成的兽头吐出温热的清水,池中碧波荡漾,早有侍女候在一旁,点燃盛满香料的小铜炉,让原本就潮湿的空气更显朦胧。
  炽月滑落到池中,挥手示意宫女们退下,虽然知道她们对自己和那混蛋皇帝的关系了若指掌,他还是不想带着肩颈上星星点点的红印子见人。
  宫女们依言退下,只剩下一个年纪较长的宫女留下来调整香炉,跪坐在池边,炽月不解地看着她,道:“你也可以下去了,我不用人伺候。”
  “是,殿下。”她的启音低柔如耳语,让炽月浑身一激灵,瞪大了眼睛。
  他陷在这深宫中,名分只是朱锦恒一时兴起迷恋上的小男宠而已,这女人怎会称自己为殿下,难道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分?
  她飞快地瞥了一眼四周,确定房内只有他们两个之后,假借为炽月梳头发的动作附在他耳边,柔声说:“大殿下让您立即准备,岳丞相在正德门外等候接应。”
  “啊?”炽月忍不住低叫出声,又飞快地掩住嘴巴,难以置信地瞪着她:“大哥他……他……”
  宫女郑重地点头,答道:“大殿下已恢复了记忆,今日就要动身回国。”
  炽月张口结舌,呆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一时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手脚并用地爬出浴池,任由这名宫女为他擦干头发,换上干净衣服。
  为了避免露出破绽,炽月故作淡定地回房吃了几口点心,然后假装去御花园游玩,在宫女的带领下从一处偏僻院落穿了过去,躲过守卫,顺利地被送出皇宫。
  “岳大哥!”炽月钻进马车,抓着岳承凛的袖口焦急地问:“我大哥呢?他怎么样?”
  岳承凛给他披上轻暖的薄裘,答道:“他带着瑞雪,我们在东城门外回合,为赶路就不乘马车了,一路上会很艰辛,你受不受得住?”
  “我宁愿累死在马背上也好过在宫里当个笼中雀。”炽月系好披风带子,归心似箭,岳承凛看着他喜形于色的脸庞,叹了口气,道:“是我保护不力,让你吃苦了。”
  “我没事。”炽月摆摆手,突然想起今天早晨那一场旖旎风流,脸颊不禁泛起一层薄红,他若无其举地从车窗外看了一眼渐渐远去的宫墙,又说:“朱锦恒还算君子,没有勉强我做不愿意的事。”当然再待下去他可不敢保证那人的耐心不会被耗干。
  岳承凛摊开地图,告诉他回国的路线,好让一向娇生惯养的二皇子有个心理准备,不过炽月完全是左耳进右耳出,满脑子想着快些和大哥相见。
  一想起那么宠爱自己的大哥竟然失去记忆整整三年,在将军府重逢时对自己形同陌路,炽月心里就一阵阵抽痛,更是把那个害他们兄弟分离的罪魁祸首恨得咬牙切齿。
  马车辚辚驶到东城门外,炽月冲下马车,一头扑到夜弦怀里,声音都带了哭腔:“大哥!”
  夜弦搂住他颤抖的身子,像往常那样轻抚他的头发,哄道:“赶路要紧,炽月,答应大哥先不要哭,好吗?”
  说得好像他有多爱哭鼻子似的!炽月难为情地揉了揉眼睛,抬头深吸了口气,把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憋回去,对大哥绽开一个乖巧的笑容,说:“大哥说的我都听。”
  “乖。”夜弦松开他,翻身上马,自然而然地朝他伸过手,炽月犹豫了片刻,说:“大哥,这几年我的骑术也有长进,可以自己骑一匹马的。”
  在这种亡命奔逃的情况下,同乘一骑无疑会影响马儿的速度,炽月决定表现得勇敢一些,叫护卫牵马过来。
  “炽月,你这是怎么了?”夜弦有些诧异,不明白这个黏人又爱撒娇的小家伙怎么变得这么反常,炽月扯过缰绳,俐落地上马,拍拍胸脯说:“因为我已经长大了!”
  “大殿下,时辰不早,该上路了。”岳承凛提醒道,夜弦仍有些担心,叮嘱他照看好炽月,然后一马当先,朝城郊方向飞驰而去。
  他们由一队亲兵护卫,途中还有人接应,虽然长途奔波极耗体力,不过归国的喜悦已经战胜了肉体的劳累,每个人疲惫的脸上都显露出轻松的神色,就连一路上寡言少语、一直绷着俊脸的夜弦,眼中也有了淡淡的暖意。
  马不停蹄了赶了十几天路,离两国边境不远了,天黑之后,一干人等在山中露宿,天亮之后翻过这座山,他们就要进入黎国境内了。
  炽月把斗篷铺在火堆旁,和衣躺了下去,取过水囊灌了几口米酒,让自己从里到外都暖和起来。
  他长这么大还没这么累过,每天都在赶路,休息时间少得可怜,这让身娇肉贵的小皇子吃了不少苦头,腰酸背痛腿发软,只想一觉睡死过去。
  最惨的是他还要忍着向大哥撒娇的冲动,努力做一个不拖后腿的好弟弟,所以就算心里叫苦连天,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免得给大哥本来就积存在胸中的忧虑雪上加霜。
  他知道大哥心里压着一块石头,这些天来眉间的阴霾就没有消散过,炽月告诉自己不要在这时候给别人添乱,可是又本能地想往大哥身边蹭,想同以前那样心无芥蒂地与大哥促膝长谈。
  只要回了家就一切都好了吧?大哥总算又回到他们身边了,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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