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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时日发生的事,也知晓了庚延一受伤一事,凭他的感觉,赵元长回来后定是会第一时间去找庚延一。可是赵元长竟就站在他的门前,他不得不有些吃惊。
“怎了?”
莫澜自觉失态便立刻微微低了头:“臣未想到陛下会来。”
赵元长故作了失望幽幽叹口气道:“看来我不该不请自来。”
“陛下恕罪,是臣失礼,请进。”莫澜侧了身好让赵元长进来。
赵元长撩起袍子一甩,抬了下巴便笑着走了进去,一转身坐在塌席上。他对跟进来的莫澜道:“可有酒喝?”
莫澜微微一愣,随后便吩咐了舍人拿盅酒来。赵元长衬了腮缓缓轻点案桌,却始终喊了笑意望着莫澜。莫澜被他看得一身不自在,却还是勾了唇角看着赵元长。舍人端了酒来,正要斟上,赵元长便挥手让她先退下,亲自给莫澜倒了酒。
赵元长这才终于发话:“你就不问我为何来找你?”
莫澜接过酒杯“恕臣愚昧。”
“在皇宫之外你我便不用以君臣相称。”
“是。”莫澜端着酒杯晃了晃,看似不经意问了句:“庚先生伤势可还好?”
赵元长刚饮了一口,听莫澜这换便不由得手一顿:“多亏了宋袭荣,静养些时日方能下床走动。”
莫澜瞄了赵元长一眼,正巧赵元长也抬了眼来看他,他便饮了口酒继续把玩酒杯。
“在冷箐谷谷底你说过,你外祖父曾与人一起研制过药?”
“是不是药我也不知道。”
“你可知那人是谁?”
莫澜停下手里的动作换了个姿势:“我从未见过,倒是外祖母应该认识。”
赵元长放下酒杯站起来:“等到庚延一与宋袭荣伤势好些,我们便回翯城。这期间就有劳你照顾庚延一了。”
“陛下您……”
“我对那谷底倒有几分兴趣想再去看看,有宫中第一太医照顾庚延一,我自然放心。”
莫澜沉默片刻便也放下酒杯笑道:“那便麻烦陛下路过那片桃花林的时候顺便带些醉人草的花根回来,灌入兵器之中的毒药便只差这一样了。”
“醉人草竟有毒?!”
“不错。此花含剧毒,中毒者会出现幻觉惊厥抽搐,更甚者会昏迷不醒,呼吸浅慢最终衰竭而亡。用于对付妖怪最好不过。陛下要千万小心。”
赵元长深深一笑:“采花一类之事,我想会有人比我在行。”
莫澜也只是笑。
庚延一无意间听了这些话,眯起眼望着天上的浮云,喃喃低声哼道。
醉人草,醉人草,
醉得一世双魂了;
风儿吹,云儿摇,
莫非今世缘太少?
来轻巧,离轻巧,
蓦然回首寻难找;
你在哪?你在哪?
莫怪前世路缥缈。
十指绕,十指寥,
莺鸣无声语调小;
你可好?你可好?
莫忘来世约共老。
纵然庚延一只是低声轻哼,但赵元长仍是听见了一些,这曲调他曾听父皇唱过,自己也会唱一点。年幼时,父皇在唱,于是他便也跟着唱。只是父皇向来不会在其他人面前唱起,也从未提起过这是什么曲子。本来赵元长也忘了,只是今日突然又听有人在唱,便突然怀念起来。
门外无声之后赵元长这才回过神来打开房门,门外却是一个人也没有。
莫澜摸着眼角若有所思:“这曲调好耳熟。”
赵元长回过头来看着他:“你也听过?可知曲名儿?”
莫澜摇头:“想不起来了。若是问问刚才唱曲之人,应该便会知道。”
“他走了。”
庚延一回房后不多时,赵元长便来了,竞见庚延一坐于塌席之上端了酒杯轻轻晃荡,杯中之物悠然飘来酒香。见赵元长来了便朝他一笑,浅饮了一口。
赵元长快步上前夺下庚延一手里的酒杯,拧了眉头眯眼看着他,道:“原来你如此好酒。”
庚延一也笑:“佳酿之物,敢问谁又能拒之而当无视。更何况这酒是宋先生特意为我酿的,我总不能负他一番好意。”
“既然如此你大可待伤势复原之后再喝不迟。”赵元长见庚延一饮酒心中一慌,却忽视了他竟下了床!
“怎了?这般看我。”
“你伤还未好为何下了床?”
“你在质问我?”
“我在担心你。”
庚延一忍不住低头一笑,而后抬起头来道:“没有痛意我便是与人赛马也不觉有何不适。”说完又拿回赵元长手里的酒杯继续道:“这是药酒,能帮我恢复身体,有益无害。”
赵元长终于缓了一口气在庚延一面前坐下来,这才瞥见庚延一借着酒杯挡在嘴前偷偷翩然一笑。他向前探出身子勾住庚延一的下巴,道:“你故意吓我。”
庚延一无辜笑道:“是你未弄清而自以为如此,与我又何干?”
赵元长放开他坐了回去:“我准备再去一次谷底。”
“怎么,想盗墓?”
“我有珠宝黄金不尽数,又何须盗墓。不过是想进去看看罢了。”
“我便不去了,你若是看见有趣的东西,记得替我带些回来。”
“这世间还有什么东西会比你有趣?”
“你。”
“那我岂不是要将自己送给你?”
庚延一笑着向赵元长摊开手:“万分感谢。”
赵元长抓住庚延一的手将他拉进自己怀里,俯在他耳边轻声道:“那你以后,可是没有朕的旨意便不能离开半步了。”
“你这是什么话。”
“情话。”
☆、第二十四章
赵元长与项白川一道牵了马正准备上路,庚延一便提着一壶酒,还未走到他们面前便勾手抛给了赵元长。衣袖随之一起,带了一阵细风。赵元长接住取下瓶塞放在鼻下闻了闻,而后对庚延一笑道了句多谢。
庚延一撇撇嘴故作不屑之态:“陛下何须这般见外。”
赵元长忍不住一笑走上前来伸手揉了揉庚延一额前的发:“好了好了,不和你贫了。我天黑之前回来。”
“路上小心。”
一旁马背上的项白川重重咳了一声:“二爷,再不走天黑之前就回不来了。”
赵元长看他一眼翻身上马,又对庚延一道句我走了,便调转马头离开了县衙。庚延一勾了唇角笑笑,这副模样竟同莫澜有几分相似。
刚出了苴汉村,两人准备挥鞭加快速度,却突然从后面传来一阵男声叫着二爷。赵元长勒了马向后看去,竞见宋袭荣背了药篓扬着一副笑脸,迎迎向他跑来。
赵元长有些惊讶道:“你伤还未好,怎跟来了?”
“我想同你们一道去。醉人草周身含毒,我有些放心不下。”
“可是你的伤……”
“不碍事。还是你嫌带着我不方便?”
“这倒不是。罢了,上来吧。”见拗不过宋袭荣,赵元长也只好作罢,伸手将他拉到自己马背上。
岂料宋袭荣刚踩上了脚环用力一蹬,腹部的伤口便撕裂般得疼起来。就在他抽出手捂着肚子之时,赵元长便跳下来将他抱上马,随后才翻身坐在他身后绕过腰间抓了缰绳。
这次去冷箐谷底倒没有上次那般费时,顺着不用渡河那条暗道进入谷底。赵元长围着陵墓看了许久,觉得当真是无所可寻,便找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
宋袭荣站在赵元长面前低头看他:“我并未找到醉人草。”
“醉人草不在这谷底,而是在一处桃花林。”赵元长站起来顺手拍了拍衣摆:“走吧,我看此地也没有我想要的东西。”
“也好,叫上项白川将军……”
还未等宋袭荣叫出来赵元长便捂了他的嘴,竖着食指放在嘴前,拉着宋袭荣悄悄进了暗道。一旁还不知何事的项白川还站在苾饴树下仔细看着树果。上次来时并未好好看过,今日一见,当真是饱满得很,似乎看得久了便忍不住想咬上一口。他伸手摘了一个放在鼻下闻了闻。
“好香。”
进了暗道赵元长这才放开宋袭荣的手。宋袭荣垂下眼看了看被赵元长碰过的手腕儿,定了决心般沉了口气。
“为何不叫上项白川将军?”
“和他开个小玩笑。”
桃花林里片片轻粉似乎比上次来时更加媚人,有种带了惆怅的美。宋袭荣见此情景也是吃了一惊,说了同常亭玉一样的话。
赵元长笑笑,哼起了那首关于醉人草的曲子:“醉人草,醉人草,醉得一世三魂了……”
宋袭荣愣了愣,也跟着哼了起来:“风儿吹云儿摇,莫非今世缘太少……”
“你?!那日在房门外唱曲的是你?”
宋袭荣不答,只是笑笑。
赵元长又问:“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三世调。”
“三世调……三世调……除了父皇我还从未听谁唱过这首曲子,所以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这首曲子是父皇闲暇时写的。没想到你也会唱。”
宋袭荣点点头:“儿时常听娘唱,听着听着,也就学会了。”
赵元长笑道:“不知父皇是从何处听得这三世调的。”
宋袭荣扯了嘴角勉强笑笑。
二人绕过每一棵桃树终于在一处角落寻到了大片黑色的花,宋袭荣一见便走上去放下药篓。
“这便是醉人草。”
这花黑得过分妖娆,黑得赵元长觉着这花也是中了毒的。墨黑的花瓣,蕊中一点淡黄。赵元长一直以来都觉得醉人草应是一种淡色的花,花尖泛白,飘着清香。可如今一见,不免失望许多。
宋袭荣回头见赵元长盯着醉人草脸色有些难看,便似乎明白几分。他道:“醉人草有紫色、粉色、白色和黑色,其毒性也是色深则深色浅则浅,而又以黑色最为贵重难求。不过醉人草虽有毒,却也是治病的良药。”
“我只是觉得,醉人草不该是这副模样。”
连根挖出醉人草放进药篓后站起来,宋袭荣若有所指道:“有时心中所想必定会与事实相违背。”见赵元长不语,宋袭荣只好背了药篓朝他走来:“我们走,不见你项白川将军怕是要急死。”
“也好。”走了几步赵元长却又突然停下,抬起头望着满枝头的桃花。
宋袭荣侧头不见赵元长便停下来朝后看看,这才发现他看着桃花竟看得有些痴了。他走过去道:“怎了?”
赵元长侧头看他一眼,一面伸手去折一支花开满头的树枝一面道:“延一让我给他带些东西回去。我觉得这桃花开得甚好,可惜不能多带。”
“你待他真好。”宋袭荣伸手从赵元长刚折下来的树枝上扯了一朵桃花:“只是不知他带你可也是这般?”
赵元长瞥一眼宋袭荣的手,轻挑了眉:“自然也是这般好。”
“倘若将庚延一换做我,可好?”
“我听得有些不大明白。”
“聪明如你,又怎会不明白?罢了,我倒从未奢望过你会待我如待庚延一一般好,现在这般已足矣。”
“你这又是何苦。”
“项白川将军真该急了。”
“二爷!二爷您在吗?”项白川站在桃花林口望着层层叠叠的桃树。他没想到不过是看那苾饴果看得有些入神罢了,一转身二爷与宋袭荣竟都不见了。
“我们在这儿。”应了项白川之后,宋袭荣对赵元长笑道了句走吧,便一个人先走了。
赵元长看了看手里的桃花也跟了上去。
一见赵元长的身影从桃花下面走来,项白川立刻迎了上去:“二爷,您怎不做声便离开了?”
赵元长笑道:“噢,我见你看苾饴果看得入神,便不忍心叫你。”
“我怎么觉得您是故意的。”
赵元长挑挑眉笑得无比开心。
项白川这才注意到赵元长手里拿着的桃花:“二爷,您折桃花做什么?”
赵元长笑道:“轻红满枝头,不及美人玉面秀。”
“二爷口中的美人,可指的是庚先生?”
“你回去问问他可是美人,不就知道了。”
项白川在心中臆想了一番那情景:“……当我没问。”
骑了马回到县衙,赵元长便拿着桃花去了庚延一的房里。房门虚掩,留了条缝子,庚延一正拿了一本书册倚着案桌较有兴致地细品。赵元长将桃花被宰身后轻轻推开门进去,他抬起头来见是所等之人回来,便放下书册。
庚延一笑道:“怎回来得这般早。”
赵元长调笑:“难道你希望我迟些回来?”他拿出桃花放在案上坐到庚延一身旁:“我怕回来迟了,这一枝头的桃花便会不那么莹润。”
庚延一面朝着案桌上的桃花,眼却看着身边的赵元长,颇有些调侃的语气笑道:“与你相处这么久,我竟不知你是惜花之人。”
“我这倒不是惜花,而是惜人,惜的看花之人。”
“不知皇帝陛下准备将这桃花给谁看?”
“这花在谁眼前,便是给谁看。”
听完赵元长这话,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