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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心情好,以沂三小姐的名义写了首词给他,他居然还厚脸皮地回了本座一首。”沂非雨搭下眼帘,靠到桂肩上,时不时冷笑两声。
桂冷得直哆嗦,终于忍不住推开他,“教主大人请坐好,属下还是下轿去算了。”
“那你便再去给本座找几坛酒来,这轿里闷得慌。”沂非雨道,“要不我们换身衣服,本座去走一趟?”
“那可真是……”桂努力抑制着想要打沂非雨一顿的冲动,不断在心里提醒着自己‘他是教主他是教主’,“太,不,好,了!”他掀开轿帘跃下轿去。
沂非雨见他离去,脸色一沉,哪里还有刚才嬉笑怒骂的神情。只见得俊脸上剑眉微蹙,眼角处竟多了一丝怒意。好你个皇帝,给你点好脸色便得寸进尺,以为是天罡的主儿就不敢动你了吗?哼,等到了京城,不臣服在本座脚下,本座枉为这天一门的教主!
十二日后。
“沂小姐,我们已到京畿,不知小姐是想先入宫等待迎妃大典还是在京城客栈中小住几日。左相大人送了帖子来邀请小姐入宫前住到相府别院,不知小姐作何打算?”总管依然尖着嗓子,慢吞吞地站在轿前说道。
桂看了看沂非雨,后者微一点头,便道,“小姐打算到左相府拜访,不知合适否?”
“当然可以。”轿外忽然多了个人。来人一袭青衣,身材颀长,轻摇一把寒玉杉木扇,流苏上挂着四根朱鹮尾羽,虽衣着朴素,但神情却是悠然。清亮的眼睛里蕴着笑意,他柔声道,“在下左相昊天,幸得沂小姐垂青,不胜惶恐。”
“左相大人言重,小女子才应不胜惶恐。”轿内,沂非雨暗揣了笑断气的桂一脚,带笑回道。
“小姐鞍马劳顿,还请移至寒舍,在下好一尽地主之谊。”轿外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浑厚起来,充满着诱惑力。
桂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轿外之人不知是怎么了。
沂非雨瞪着桂,传音入密,自己惹的祸自己解释去。
桂吐吐舌头,缩起脖子下轿去了。
“左丞相大人您好。”桂不卑不亢地衽了一衽,笑道,“奴婢乃小姐随身丫鬟,适才多有得罪,请大人原谅。”
昊天有些惊讶,这丫鬟如此见多识广……他哂了哂,微一拱手,“可否告知在下缘故?”
亏你还知道称“在下”。桂在心里冷笑数声,眼珠微转,袖口轻掩,“我们家小姐……脸红了……”
这一回答声虽小,但沂非雨并非常人,自是听得清楚。当下血气一滞,牵动旧伤竟“哼”了一声。
桂脸色大变,急忙回头。可隔着轿帘看不清沂非雨样貌,不知是生气还是另有缘由,只得缩身钻回轿中,顾不得旁人。
沂非雨眼中怒意已起,嘴角还挂着一丝血沫。桂暗叫“糟糕”,急急把临行时鬼医离东所给丹药喂与沂非雨,小心拭去唇边血丝,规规矩矩地低头等待责罚。
沂非雨闭上眼,暗运遍真气,除了旧伤隐隐作痛外并无任何不适,心下登宽。本以为这几日隐忍杀气会使内伤加重,没想到居然无事。
他瞪了桂一眼,这几天住在相府别院的日子就麻烦你了,桂,长,老。
桂连连点头,教主大人请放心,绝对不会漏出一丝马脚的。
沂非雨扬了扬嘴角,本座会记得你的忙的。
适夜,沂非雨换回男装,看到身后嘟起嘴一脸不满的桂,笑了一声,“桂长老大人,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本座并没有强迫你。”
“是,是……”桂无奈地摆弄起桌上的胭脂水粉,小声嘀咕道,“怎么会碰上这么个主子的……”
“本座待你不好?”耳尖的沂非雨伸出右手抬起桂的脸,“本座亏待过你吗?”
桂随手把一盒易容膏扔了过去,“拿去,可能有用。”
“本座暂时觉得现在这张看了二十一年的脸还很好看,没有变化的必要。”
因为您老人家很久都没自己出手干什么事情,当然认得的人少,是没必要……桂窝了一肚子的火,索性拍开沂非雨的手转过脸不再理睬。
“桂的好意本座心领了。”说罢,拉开门翩然而去。
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潜入皇宫去探探地形比较有趣,顺便摸摸天罡的底细。打定主意,沂非雨整整衣袖,大步朝皇宫走去。
隔了宫墙丈余,沂非雨叹口气,真气一凝。
墙内墙外的侍卫们只当是鸟儿飞过,丝毫没在意。
落到宫殿一角,沂非雨在心中默想了一下祁长老的那张皇宫全图,打定主意朝谨身殿走去。皇帝多半在御书房批那些奏折。先去会会再说。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云破尘小心翼翼地换下龙袍,披上紫衣,“来者即客,下来会会如何?”
“那在下先谢过了。”话音刚落,一个藏青人影便落到了他面前。
来人环顾了四周,径直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来人啊,奉茶。”云破尘挥退冲上前的侍卫,笑着摇摇折扇,扇上,正是李斯的小篆《谏逐客书》。
青衣人上下仔细打量了云破尘一会儿,微微一笑,“皇上,在下失礼了。”
云破尘毫不在意地说道,“阁下如此俊的身手,朕若不拦住那群侍卫,这国库的抚恤金不知又要给出多少了。阁下不必介意,如想刺杀朕,朕断然不会让臣子们来送死的。”
沂非雨半眯起眼睛,“本……我有说过是来刺杀皇上的吗?在下是帮舍妹来探探情况的。”
“令妹?”云破尘大惑不解。
沂非雨偏偏脑袋,“皇上不是降旨让舍妹廿日内进宫吗?左相大人正尽地主之谊,在下不喜热闹,故想进宫来看看。”
倒是个率直人,云破尘看着沂非雨的眼睛,竟有些魂不守舍。那眸子深如寒潭邃如苍穹,却静得没有一丝生气。果然是个厉害人物,云破尘赞道。
“那阁下岂不就是朕的大舅了?”云破尘挑起右眉。
沂非雨心中冷笑数声,面上却不动声色,“皇亲在下是没想过,只希望皇上能好好对待舍妹便是。这些权位,在下还不太在乎。”
云破尘再一次赞道,果然是厉害。
他想了想,将扇子一抖,递到沂非雨面前,“那这折扇便送与阁下,算是交个朋友。”
沂非雨一念转过数个念头,接过折扇淡淡说道,“有皇上这个朋友,在下的面子也够大了。今日就先告辞,改日再会。”话还没落地,人已离去。
“明日子时,此处见。”声音不大,却中气十足。沂非雨听了,心中竟有些惊讶。
“皇帝是个怎样的人?”被留下的桂抓住沂非雨问个不停。
沂非雨却不开口,月眉微蹙,像是在思考什么。
桂不满地站起身,“我自己去看看。”
“好啦,别闹了,像个小孩似的。”沂非雨不耐烦地挥手,“无聊就去找左相玩,记得先易容。本座要想点事情。”
“嘁……”桂头一扬就向门外走去,“左相就左相,人家比你好多了。………………不就是未来的夫君嘛……………………”
沂非雨手一扬,五根银针直奔桂而去。
桂袖子一甩,银针尽收。他笑嘻嘻地说,“谢谢教主大人赏赐,属下立刻消失。”
沂非雨看着忽明忽暗的蜡烛,独自发起呆来。
昊天推开门,看到的竟是一幅传世的美人画。
不出世的美人轻靠在窗旁,双臂环抱。如水的清凉月色洒在他白得见不到血色的脸上,淡淡的轮廓,说不尽的落寞与寂寥,竹簪轻挽的青丝也似愁成了烦恼三千丈…………
听得门开,他缓缓转过头,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里映出点点星光。
他开口问道,“谁?”
昊天才收回的思绪,被这略有些沙哑的声音一问,又不知飞到何处去了。
桂从昊天身后伸出头来,很伤脑筋地说了句,“哥,你干嘛又站在窗前装忧郁啊…………”
沂非雨愣了愣,知道桂这是在帮自己,微微笑道,“你跑哪里去了?我都等你半天了……”
拜托,教主大人,你别这么自觉好不好?桂皱着眉头再一次传音入密。
沂非雨不答,径直向昊天拱了拱手,“请问阁下……”
昊天终于回过神,红了红脸拱手答道,“在下昊天……”
桂转身关上房门,也不理睬昊天,开口向沂非雨问道,“哥,你看到桂没有?”
“没。”沂非雨请昊天坐下,依旧上下仔细打量了番,慢吞吞地说道,“左相大人,舍妹入宫前就多靠您照顾了…………如果不方便的话,在下还是带舍妹住客栈比较好…………”
“不用不用,”昊天连连摆手,“很方便没关系。”
他想了想,从怀中掏出那把寒玉杉木扇,递给沂非雨,“沂兄若不嫌弃,请收下这柄扇子,在下想与沂兄交个朋友。”
今晚怎么了?怎么都想交本座这个朋友…………沂非雨心下嘀咕,而且都用扇子……本座看起来像是喜欢扇子的人吗?
当下也不多想,伸手接过扇子,“在下高攀左相大人了……”
“称我‘昊兄’就是,不用多礼,想来沂兄也不会是过分介意门第之人…………何况令妹一旦入宫,在下都要尊称沂兄一声‘国舅’了。”昊天笑得极其温文尔雅,看得桂鸡皮站立。
教主大人,您别和左相再说下去了,属下就怕这种客气到极点的场合啊……………………
“昊兄此言,岂不是折煞小弟?”这句不重不软的话,说得昊天不知如何接下去。
温柔一笑,昊天站起身拍拍沂非雨右肩,“那在下也不打搅你们兄妹相聚,先行告辞。”
说罢起身离去。
桂终于能够放心大胆地摊倒在桌上,“教主大人,属下真是对您佩服地五体投地。刚见面的左丞相都想和您交朋友,不愧是我们天一门最年轻有为才色双绝的一任教主啊!”
沂非雨从怀中掏出云破尘交与自己的折扇,放到桌上。
“这是…………”桂眼珠转了几转,忽然整个人黏上沂非雨,“该不会是教主大人未来的夫君送的定情信物吧~~~~”
“什么未来的夫君!”沂非雨忽地动了怒,桂整个人向墙边飞去。
“属下该死!”来不及用真气护体,沂非雨虽也没想下杀手,但伤总是不轻。桂喷出一大口鲜血,惶惶伏地道,“属下不该多嘴,请教主降罪!”
“罢了!”沂非雨这一掌也不重,避开了要害,“离东给了伤药吗?服下后真气凝于痛处,三个时辰自会好转。”
“谢教主……”竟已痛得说不出话来,桂连忙聚起真气站起身,走向门口。
身形一晃,沂非雨已拦住桂,“你今晚留在这里养伤,本座去客栈。”
让店小二把最好的几坛珍藏老酒都搬到房间来之后,沂非雨满斟上一杯,一饮而下。
滚烫的白酒刺喉地哽着嗓子,沂非雨却不顾难受再次斟满一杯一饮而下。
泪忽然就滚了出来,他愣愣地看着手中的白玉杯,忽然高高举起狠命往地下摔去。
人影从门外闪进来,刚好接住白玉杯。
“这么好的杯子,打碎了可惜得紧。”来人笑得如此自然,一双风瞳却盯着沂非雨不放。
“滚出去。”沂非雨淡淡地说。
来人却自觉地关上门坐到沂非雨旁边,用指尖拭去他的泪珠,柔声道,“这么久不见,你一来就摔我的信物让我滚,也太伤我心了吧?”
“我可没你这么好的涵养,云大少爷!”泪却落得更厉害,沂非雨干脆用袖子掩住脸,转过头去不理来人。
云破尘笑得人畜无害,“沂,别这样嘛,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说罢自顾自地从袖中抖出另一个白玉杯,和沂非雨用的那个刚好一对,斟满了举到沂非雨面前。
良久。
沂非雨终于没了耐性,放下举了这么久也酸痛起来的胳膊,叹口气接过自己那一杯,看也不看再一次一饮而下。
“慢慢喝,沂,别呛着了,我会心疼的。”云破尘看着沂非雨喝下酒,笑得更开心了。
察觉到不对劲,沂非雨皱着眉头怒气冲冲地说,“你在酒里下了什么?”
话音刚落,眼皮就重了起来。连忙伸手点了玉泉穴,痛得稍微清醒了一点,急吼道,“云破尘!你到底下了什么?!”
一把搂住美人,云破尘笑得弯起凤瞳,在沂非雨耳边轻道,“上次不是讲到‘智取生辰纲’了吗……………………”
后面的话已听不清楚,沂非雨昏睡了过去。
云破尘抱起沂非雨,走到床前。
突然惊醒过来,沂非雨猛地坐起身,抓住衣襟。
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还整整齐齐,不禁松了口气。
“还没开始哦,沂~~”几坛子酒已经不知去向,云破尘坐在桌边心情很好地摆弄着桌上的东西,“天下暗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