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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都没睡过安稳觉了…………”
沂非雨又拿起书,调侃道,“最近边疆安稳无战事,百姓安居乐业,百官一心,皇帝不是垂拱而治即可?”
“垂什么拱,这两天昊天和小璟天天跑来闹,‘商人之女万不可委之贵妃’、‘皇上还念着苏州之行吗’什么什么的……”说着说着忽然弯起嘴角……
“下半句就不用说了。”沂非雨淡淡打断云破尘的话,“你别乱打主意。”
云破尘泄气道,“我还没说出来……”忽然又笑嘻嘻地说,“难道说我们心有灵犀?沂知道我要说什么?”
“稍微认识你的人都知道。”一句话打击得云破尘又独自闷闷不乐起来:朕就这么容易被人看懂吗………………
半晌见云破尘还在生闷气,沂非雨又好气又好笑,“不饿吗?日快上三竿了。”
“饿倒不饿…………”云破尘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来,慢吞吞地穿好衣服,再慢吞吞地系好腰带拿起扇子,“沂初到京城,可知京城有很多好玩好吃的东西么?我今天反正都跑了,就带沂在京城好好玩玩行不?”
“我本就准备这几天在京城里逛逛的,既然有皇帝陛下作向导,当然是受宠若惊了。”沂非雨合起《金刚经》,站起身。
云破尘眼珠转转,腻上沂非雨,笑得老实又开心,“那我就再多跷几天,等到你进宫了…………”
沂非雨的脸立刻沉下,甩开云破尘冲到门外。
怎么了?云破尘摸不着头脑,朕说错什么了吗?多跷几天?天下大事和沂没关系吧?等你进宫…………云破尘的情绪也低落起来,好死不死偏偏把这句说出来了………………
当下心里着急,急忙跑到门外拉住沂非雨,低下头一脸歉意,“沂……我错了好吗?不要生气了,好不容易才能够再见面……我也是想你才出此下策…………”
抬起脸偷偷瞧了瞧沂非雨,见他没什么怒意,连忙接着解释,“本想来找你的……可是一到节日璟就跟着我眼都不眨一下,跑不掉………………”
“拉着我干什么?害怕别人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吗?”沂非雨心里早就不怎么生气了,却也装作冷冰冰的样子,“虽然我不为官,可这律法还是略知一二,皇帝不是应该给黎民百姓作表率的吗?在这里和男人拉拉扯扯算什么样子?”
云破尘猜不透沂非雨到底在想什么,只得继续笑着说道,“有美人如此,也不枉当年江南一游。”
沂非雨为之气结,云破尘,你知道什么是城墙转拐吗?当下也不想和他多说,只拉了他朝街上走去。
“皇上手谕:朕连日身体不适,今日暂不早朝,有事转奏璟亲王处。”太监像模像样地把偷懒皇帝的手谕念了一遍,然后笑眯眯地对前来询问的左右丞相道,“两位请回吧,龙体微恙,不便打扰。”
昊天和毓罂互看了一眼,无可奈何。
“既然无事,毓兄要不要和小弟出去喝一杯?”昊天一肚子火气,想借酒消消。
“在下听说昊兄先下手为强,将还未入宫的江南第一美女置于相府别院,不知可有其事?”皇帝的人都敢留下,昊你是不是太胆大了?
哪里哪里,“事是真的,在下也是替皇上作想。想那女子到了京城便立即入宫,京城之中好吃好玩的东西一样未见,心中难免郁结。在下想这几天让管家带了那小姐在京城中游玩,顺便一探虚实。”
“昊兄是觉得那女子危险?有行刺之意?”毓罂疑惑。
昊天摇摇头,“这倒未必,只是想知道这女子为何能引起皇上如此注意。美貌自是不必说,性格倒也温婉,只是想到她的身份,便有些疑惑了。”
毓罂忽道,“不知昊兄可知,皇上两年前去过江南。”
昊天急忙捂住毓罂的嘴,“嘘————这事天下尽知,听说还是一路似逃难般东躲西藏,最后在江南似是遇到了什么人,本已随璟亲王回京,路上又跑了数次,最后还是孤身一人回的皇宫。”
毓罂笑道,“昊兄还没反应过来吗?在江南似是遇到了什么人…………”
昊天恍然大悟,“原来……!”
“昊兄聪明人!走,八宝楼喝茶去!”毓罂抚掌大笑。
“沂,此处便是京城中人气最旺的酒家——八宝楼。”云破尘牵着沂非雨的手,笑得开心至极,“今天我请客,走吧。”
沂非雨一路上挣了几下都没法甩开,心下懊恼,早知便点了他的穴,自己独游京城,大不了把桂喊上,哪里不好了?非要和这眼中无人的大胆家伙一起……想到这里,沂非雨一阵头痛,忙揉揉太阳穴,眼前却花花绿绿一片………………
云破尘连忙伸手接住沂非雨,虽还笑得高兴,心里却慌成一团糟。忙走进八宝楼,扶沂非雨坐下,要了碗八宝茶喂他喝,伸手把了他的脉。
脉象时快时慢,时有淤塞之感。云破尘疑惑不已,沂什么时侯受的内伤的?像是伤了很久都没医治…………
正想着,眼角瞟到了门口。这不看不打紧,一看把云破尘冷汗都吓了出来。连忙换了个位置,背对着门口,握住沂非雨的手,缓缓将天罡真气输入他体内。
“昊兄,是想坐雅间还是大厅?”见今日八宝楼依然热闹非凡,毓罂高兴地负手而立,想不到自己年前下了次广州,把这广州第一楼搬到京城,果然是有先见之明。
“大厅热闹,今日来亦无大事,不用雅座。不知毓兄意下如何?”昊天打量着大厅里的众人,眼光落在了角落。
毓罂见他忽然紧皱眉头,像是在苦苦思索,不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感到背后杀死人的两道目光,云破尘再一次觉得今儿不早朝是个错误的选择。
“皇上!”虽不大声却咬牙切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舍不得放开沂的手,云破尘只好回过头,勉强笑了笑。
“这,就,是,皇上,不早朝,的,原因,吗?”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阎罗也救不了云破尘的命。
“哎呀,两位爱卿不要生气嘛~~~来,坐,今天朕请客~~~”云破尘依旧紧紧拉着沂的手,笑得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不必了,皇上的鸿门宴,做臣子的还是自己掏钱好!”昊天说着就坐了下来。
……云破尘在心中悄悄撇嘴,好心好意请你们吃顿饭都不赏脸,太不给朕这个皇帝面子了……况且还不是大喇喇地就坐下了………………
毓罂眼尖,早见到了云破尘拉住沂非雨的手,心中疑惑:这貌美至极的,是男子吧……和皇上是何关系?从未见过皇上如此关心一个人……该不会……
不愧是皇朝的人,可以把一切不正常看作正常……………………
昊天正气在头上,一坐下要了碗茶便喋喋不休地说开了,“皇上,身为一国之君,就不能为了一己之私放弃天下苍生。虽然臣并不反对皇上适当休息,但早朝是不能不上的!皇上,这次就作罢,为臣不希望看到下次皇上再这样。”
云破尘一点也没听进去,他看着沂非雨,依然没有转醒的迹象,心疼地腾出一只手搂住他,关怀之情在脸上刻得清清楚楚。
“咳…………”毓罂清了清嗓子,皇上,这里不是雅间,请您注意。
昊天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一个人,连忙缓过脸色。可一见到云破尘的行为,青筋又立刻暴起,又不好发作,只得低头猛喝八宝茶。
幸得几人坐在角落,倒也没什么人在意。
在毓罂的示意下,四人移至楼上雅座。
一坐下,云破尘更加旁若无人地紧搂住沂非雨。除了亲手端茶送水外,八宝酥鱼去皮剃刺,八宝鸡汤吹了又吹,才小心翼翼喂于依旧双眼紧闭的情人。
昊天几次想拍案而起,都被毓罂强拉住,皱着眉摇头:不可,昊兄今天已经直犯了龙颜,此刻万不可开口,不然真的龙颜大怒,于人于己都没有好处。何况,毓罂笑得奸诈,这样的皇上没几次能见到,昊兄何不打开心结,当戏看看呢?
昊天气结,毓罂,你这是做臣子的人吗?皇上现在,简直是大变!先是对一江南商女念念不忘,现在在那女子进京之后又和男人在这里…………皇上是天子,但并不能肆意妄为!
唉呀,昊兄这就是太看不开了。你想想,做臣下的为何?为了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太平盛世。现在一切都好,皇上有点自己的小小爱好又有何不可?
小小爱好?这已经不小了!伤风败俗,皇上眼里还有伦理道德吗?昊天恨不得扑上去一巴掌打醒这个昏君。
昊兄…………毓罂伤脑筋似地扶住额头,你敢说你对着那人不动心吗?
这……昊天语塞。不可否认,沂非雨真得很美丽,甚至可以说,如果他身着女装,绝对是倾国倾城。
毓罂悠悠然往昊天的酒杯里斟满了酒,昊兄,喝酒吧,别管皇上了。
昊天忽然一拍桌子,毓罂只来得及抢救出那一壶上等女儿红。
“你……你不是……!!”昊天指着沂非雨大惊失色,“沂公子!”
云破尘白了昊天一眼,“大惊小怪,桌子都倒了。”他看着脸色苍白的沂非雨,“沂,是谁伤了你的……告诉我……”
暖暖的真气在体内游走,沂非雨已经忘记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温软地靠着什么,好舒服…………
睁开眼,依稀见到昊天惊恐的脸和云破尘担心的笑容,才猛然醒悟,急忙红着脸挣脱开来。
毓罂埋怨地瞪了昊天一眼,看吧,皇上的戏没得看了…………
昊天不可置信地交替看着沂非雨和云破尘,结结巴巴地开口,“皇,皇上,这,这位可是…………您……”
“一句话都说不清楚。毓罂,替朕瞧瞧昊爱卿是不是生病了。”漫不经心地吩咐了毓罂,云破尘转过头对沂非雨柔声道,“沂,还好吧?你的内伤,是谁伤的?有没有舒服点了?”
沂非雨心里一暖,笑道,“我很好,没什么,这点小伤不用管它。”然后看了看昊天和毓罂,询问道,“尘,这位是?”
“这位是右丞相毓罂,为人温和,和昊爱卿刚好相反。”云破尘急忙介绍。
毓罂连忙拱手道,“承蒙皇上错爱,沂公子见笑了。”
喂喂喂,你们,把我当空气吗?昊天一脸铁青。
沂非雨站起身,从云破尘手中接过白玉杯,对昊天和毓罂笑道,“昊大人,毓大人,在下沂非雨,敬两位一杯。”
被那一笑消了七分怒意,昊天按耐下心中的疑问,和毓罂一起端起酒杯,“沂公子,请。”
趁喝酒的这当会儿,桌子已经重新摆好菜亦重新上桌。云破尘面上笑着,心里却恨恨地骂道:昊天!朕的人住你家里这件事暂且按下不表,今天是不是觉得不让朕大出血请你吃饭你心里就不舒服啊???!!!这个月你的俸薪扣定了!
当下各人坐定吃饭,席间笑语等会儿慢慢道来,先看得一旁侍女个个眼花缭乱,春心乱蹦。
除去自家主人毓罂,另三位公子确是人中龙凤无与伦比:
当首那位一派王者之气,气质高贵,一身锦衣更将那俊朗的轮廓衬得宛如天人。剑眉直入云鬓,几缕束发落在耳旁,显出了一分的不羁与野性。惟一美中不足的是,眉宇间有些淡淡的愁思,看得侍女们心痛不已。
左首那位公子颇有些妩媚之姿,眉眼妩逦,白皙的脸上一抹红晕,眨眼看去似是点了胭脂般醉人。举手投足间的清逸风范更是难得一见得极具魅力。奇怪的是,侍女们一边满脸羞红一边在心里大骂老天不公,男子都这么美丽…………………………
右首的公子虽然眉头紧蹙,却别是一般风流潇洒。柔和的脸庞和他此刻快喷出火来的眼神一点也不般配,侍女们笑得打跌,却被那双清亮的眸子一瞪,又神魂颠倒了。
自家的主人坐在这一群天人中一点也不逊色,却让人觉得只有这四人是最适合的搭配,别人进来只会自惭形秽。悠然自得的神情下却是看透一切的眸子,看着他心中油然而生的依靠和信任,让侍女们觉得在他手下工作,死心塌地。
四人被侍女们欣赏了半晌,除了笑弯了凤瞳的云破尘外,昊天是渐渐觉得心里发毛,像被摆在案板上的鱼一样被人评头论足;毓罂当成热闹看待不加在意;沂非雨便觉得也不大自在,只因旁边那位根本不管别人的天罡主子,殷勤地献宝:“沂,这是蜀中的雅鱼,宫里都不常见,快多吃点新鲜嫩滑;这是将数种药材混合放在羊肚里熬成的羊肉汤,最是滋补,沂身体不好多喝点;这是…………”
毓罂看够了两人像是演戏般你推我拒的,拍拍手让侍女们退下,只留下了四人独自在这房间里,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皇上,沂公子自己能动,请让他自己动手。昊天心里憋了许多话想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