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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懿一把拍开他的魔爪,“先脱你自己吧。”
易笙鸿笑道:“原来媳妇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看为夫的身材。来来,这还不简单。”说着两三下就除去了外衣,只余里衣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精壮的身材。
杜明懿一边嫉妒这人的好身材,一边又忍不住想多看几眼,正流口水之际,却听到易笙鸿一声轻笑。
杜明懿猛然回过神,心里暗骂自己一声没出息,转过身褪了外衣,一口气吹熄了烛火就往床上爬。
易笙鸿大叫一声:“呀,黑了黑了,看不见了,媳妇儿你在哪儿,不要被妖怪抓去了。”说完对着床上的黑影一下扑了过去,却只抱到软软一团被子。
杜明懿缩在床角哈哈大笑,易笙鸿松开被子又一个猛虎扑食,结果……当然还是扑了个空。
杜明懿抓起手边一个枕头丢过去砸在易笙鸿脑袋上。
易笙鸿抱住枕头嘿嘿笑。
“傻子”杜明懿笑骂,翻身躺下。
易笙鸿爬过去把枕头放好,拉了被子给杜明懿盖上,自己也钻进去躺好。
杜明懿背对着易笙鸿,半天没听到身边人动静,不觉奇怪:“喂……”
易笙鸿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动作之大震的床都晃了一下。
杜明懿吓了一跳,转过来半支起上身,诧异道:“你干什么?”他哪里知道易笙鸿就在这躺着的一会儿里已经从亲亲摸摸一路脑补到了十八禁。
易笙鸿看着杜明懿,从窗缝里打进来的月光恰恰照过杜明懿的面庞,细瓷一般的肌肤,睁着乌黑的眸子无辜而又疑惑的瞧着他。真想扑过去,于是易笙鸿动了,他一掀被子……跳下了床……
杜明懿:“……”
易笙鸿:“……”
易笙鸿:“我……太热了,出去冲个澡。”话音未落,人已窜出了房门。
杜明懿一头倒回床上,抓起被子捂住头好一阵闷笑。
待易笙鸿终于把一身的热度降下,蹑手蹑脚回到屋里时,发现杜明懿已经睡熟。他小心翼翼钻进被窝里躺下,慢慢把脸贴进杜明懿,轻轻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微凉的触觉。静了一会儿后他伸臂将杜明懿揽在了怀里,心满意足的沉入了黑甜的梦乡。
易笙鸿这一觉睡的很长,恍惚中发现自己竟坐在了一间陌生的书房里,一个头戴方巾身着白色长袍的中年人站在眼前,看着他道:“我方才讲什么了?你再重复一遍。”
易笙鸿不记得自己曾见过这个人,却又隐约觉得这人该是教他念书的先生。
不受控制般,他听到自己开口道:“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是说当治国以德,以身作则,为人榜样,则万民效仿,天下归心。”
先生点点头,他心里的一口气还没松下来,却听先生厉声道:“这是我半柱香之前讲的话,你方才又想什么去了?”
易笙鸿吓了一跳,连忙站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边还坐着一个小男孩儿,也跟着他一起站了起来。
先生拿了戒尺,道:“把手伸出来。”他刚想伸手,却见身旁的男孩先把手伸了出来。
先生举起戒尺就打了下去,他一下扑上去拦住先生,叫道:“别打他,是我错了,打我!”
那男孩儿转过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怯生生看着他,小声道:“哥哥”
易笙鸿忽然觉得心里一痛,眼前却一阵昏眩,场景倏忽变幻,再看见时处处都是熊熊燃烧的火光,他想喊却叫不出声来。
大火迎面扑来,还未烧到他却先有冰水兜头兜脸浇了下来。
☆、惊天变
易笙鸿一个激灵瞬间从梦中惊醒,迷茫中还未弄清身处何处就听到有人说:“带他去过堂。”
立刻有人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易笙鸿这才发觉自己手脚皆被囚禁犯人的铁链锁住,浑身无力,内力半分也无,分明是中了毒。被左右两个衙役连拖带拽一路走出牢房,直到了知府的堂上。
夹带他的两个衙役一放手,易笙鸿立刻不由自主的跪在地上。变故让人猝不及防,此刻的他脑海里一片混乱,各种念头充杂在胀痛的大脑中。
他一直在定峰山上习武,很少和鹿城里的人打交道,更不要说做违法之事了。若是有人栽赃陷害,以他的武功和警惕性怎么会中了毒,是什么时候中的。况且他根本不记得有什么仇家。正胡思乱想之际,忽闻一声懒洋洋的问话。
”易笙鸿,你可知罪?”
易笙鸿抬起头看向高坐在堂上的知府张中德,应道:“草民不知。”
张中德冷哼一声:“就知道你要狡辩。”说罢转头对站在一边的差役道:“把那封信拿给他看。”
差役应了,拿了信半蹲在易笙鸿面前道:“这可是你亲手写给盐犯李顺长的信。”
易笙鸿一眼看下去实是惊骇万分,信上的字迹的确是他的,几乎到了分毫不差的地步,但所写走私贩卖私盐等事,他却是闻所未闻。定了定心神,易笙鸿道:”请张大人明查,草民数年来一直在定峰山上习武,根本不认识盐犯李顺长,信上所写内容草民从未听闻。必是有人想陷害草民,才伪造了这封书信。”
张中德像是料到了他这种反应,冷笑道:“这些话你也不必对本官讲,后天自有人押送你们三兄弟上京城候审,到时候你再跟那盐犯子对峙去吧。”说完竟站起来一甩衣袖,溜溜达达地去了后堂。
易笙鸿愕然,心里隐约有些明白怕是他们家里得罪了哪位大人物了,这位张大人只不过是看在家里以往对他恭敬的份上,没再多刁难他罢了。
易笙鸿又被带回了牢里,靠坐在墙角愣愣看着牢房的木头栅栏,只觉得今天的一切都像在做梦一样不真实,摸摸手上冰冷的镣铐,他苦笑一声,怎么突然就变成了阶下囚,昨天晚上还和杜明懿在被窝里打闹。现在家里人都被关起来了,又没办法相互通信,只能盼着杜明懿知道他出事后尽快来找他,弄清他们究竟招惹了何方神圣后再想办法。
虽明知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养精蓄锐尽快恢复武功,却抑制不住的坐卧不宁,心里的恐慌越来越浓重,总觉得有更大的危险像野兽潜伏在黑暗之中,等待着他们,伺机而动。
易笙鸿调息了一整夜,却丝毫没有效果,不仅骇然,不知对方用的是什么□□竟这般厉害,不由得愈加担心爹娘和两个弟弟而今的情况。
走道里忽有脚步声传来,易笙鸿忙爬起来,抓住栅栏向外探头叫道:“大人,大人”
很快便有两个官差走了过来,其中一人一身藏蓝绸衣,并不像普通衙役,跟在他身后的小吏喝骂道:“再大呼小叫,打断你的狗腿!”
易笙鸿陪笑道:“这位大人,请问易家其他人都被关在哪里,家父家母年事已高,小的实在担心他们的身体。”
那官员尖着嗓子道:“怎么着你还想给他们找个厢房住着呀?你们家犯这么大的事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
易笙鸿忙道:“大人行行好,我与那巡按御史杜明懿还有几分交情,可否帮小的跟他捎个信,请他帮我看顾一下家父家母。”
那官差听了这话,奇怪地看了他两眼,目光中竟似夹杂着几分怜悯,“你知道是谁把你抓进来的吗?”他问,又阴阳怪气地讥笑道:“别做白日梦了,杜大人这回可是立了大功,忙着升官发财还来不及,哪有功夫操心你这闲事。”
易笙鸿脑中像被雷劈到般空白了一刹那,他毫无意识地猛然扣住了那官差的双肩,大吼道:“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跟在旁边的小吏被他突然发狂吓的惊叫了一声,那官差一边挣扎一边怒骂道:“快把他给我拉开!”这人简直要把他的肩胛骨都捏碎了。
那小吏这才反应过来,语无伦次地大叫着:“梁大人,快放开梁大人!”一边伸手来掰易笙鸿的手,却哪里掰的动?
“你听到没有,我让你再说一遍,是谁抓我进来的,说呀!”易笙鸿似入了魔般双眼血红,那梁大人被他掐的受不住,尖声叫了起来,又有衙役被这里的吵闹声引了过来,一看易笙鸿狰狞地像要吞了梁柄威般,忙拨出刀就朝易笙鸿的右手砍去。
刹那间鲜血喷涌而出,易笙鸿终是被剧痛激的松了手。梁柄威被溅了一脸血,恶狠狠地呸了一声,挥开凑过来帮他擦脸的衙役,怒骂道:“疯子,你等死吧!”说完怒气冲冲的离开了牢房。
易笙鸿瞬间像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瘫软在冰冷的泥地上,剧痛一阵阵侵袭着他的神智,却分不清到底是哪里在疼。
那个昨日还对他言笑晏晏,贴在他怀里,同衾共枕和他打闹的人怎么会亲手把他送进牢里?
“为什么……为什么……”模糊不清的字句混杂在低声的呜咽中,像是被掐断喉咙的幼狼垂死的呜咽。
浑浑噩噩中,易笙鸿知道有人在包扎他的右手。
“这手可伤的不轻,得好好照看,按时换药,否则很容易落下残疾。”
“还换药呢,吴大夫,这人是朝廷钦犯,明儿个就得押送上京。”
“这……”
“得了得了,别说那么多了,别让人死了就行。”
易笙鸿突然想笑,想说你们别白费力气了,意识却无法聚拢,恍惚中又看到杜明懿在对他笑,眉眼弯弯说:“你来啦。”
何必费这么多周章呢,易笙鸿想,要我的命拿去便是了,为什么要把假象撕裂开来,露出的内里,如此不堪。
第二日天还未大亮,就有人打开牢房门押易笙鸿出去,穿过阴暗狭长的走道,两侧都是一间间牢房,忽然听到一侧有人唤“鸿儿”,易笙鸿猛然停住脚步,转头朝一边看去,只见易敬之和卢氏都两手扒在木栏上眼睁睁看着他。
易笙鸿心里一震,混沌的大脑渐渐清醒,只两天的时间,爹却一下子苍老了,原本只是鬓角有星星点点的白,而今却满头皆是白发。
易笙鸿心中大恸,“爹……娘……”
衙役推了易笙鸿一把,“快走,快走,等你有命从京城回来了再叙旧吧。”
易笙鸿终是扭过头朝前走去,心里慢慢清明,他不能放弃,否则爹娘怎么办,弟弟怎么办。事到如今,能依靠的只有他自己了。
易笙平、易笙元都已被关上了囚车。易笙元哀叫了一声“大哥”,红着眼几乎要哭出来。他从小就是锦衣玉食的公子哥,一直被家里人娇宠,几时遭过这种罪,从云端跌落地狱,一个人被关在牢里,听着对面牢房里犯人凄惨的□□,心里的恐惧将他整个人逼得快要崩溃。
易笙鸿对着易笙元勉力扯出个微笑,嘴唇微张。
易笙元刹时间安静下来,他知道大哥再对他说:“安心。”哪怕连声音都未曾发出,只是一个口型,他却仿佛得到了巨大的安抚。
易笙鸿被推搡进囚车里,默默坐下,打量着周围押送的官差。三辆车八个人,个个下盘稳实,功力深厚,根本不是普通的衙役。若是他武功还在,或许还能拼命一试,可如今?易笙鸿伸起被包成熊掌的右手到眼前,不由苦笑。转而又想,若说家里是因为生意上的事得罪了朝中哪位大官,也不至于这么大的阵仗来押送他们。还有杜明懿……虽不愿正视,却不得不承认,恐怕从二人两年前相识之初,他便是有目的的在接近自己。从一封封书信往来,到自己的武功,早都被他算计了个透彻。
正胡思乱想之际,囚车忽然一阵晃动,众人已然启程,易笙鸿抬眼向前看去,却正对上那双他再熟悉不过的眼。不再有往日的温情,只剩下一片清冷。
杜明懿转过头,扬鞭轻喝一声,打马走到了队伍最前面。
☆、阶下囚
天空阴沉沉的,枯黄的落叶打着转被阵阵秋风卷到了地上,又挣扎着飞起再跌落。泥泞的官道上,押送犯人的队伍缓缓行进着。
梁柄威紧了紧领口,嘟囔道:“一场秋雨一场寒呀。”接着转过头对身边的侍卫道:“把我的披风拿过来。”
侍卫立刻拨转马头,到后面的马车里取了披风给他。
梁柄威系好了披风,看看旁边一路上都很沉默的杜明懿,暗暗奇怪,明明办成了大事,这人怎么一点儿高兴劲都没有,开口试探道:“杜大人这回将盐犯李顺长一伙人一网打尽,圣上龙颜大悦,回京后定然是加官进爵,到时可别忘了小的呀。”
杜明懿不咸不淡地应道:“梁大人说哪里的话,为皇上排忧解难是我们身为臣子的本份。”话音刚落,便觉有一滴水珠落上了面颊,抬头看看越来越暗沉的天,轻叹一声“又下雨了。”
梁柄威道:“这鬼天气,三天两头的下雨。此处离驿站可还远着呢。”
杜明懿扬起马鞭指着前面道:“前面不远处有座废弃的祠堂,可以暂时避雨。”
一行人走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