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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弟弟?”说完,那个公子便将柳琉扶了起来。
柳琉眼睛一亮,指着不远处的马车说道:“他在马车里。”
那公子却没有管什么马车,而是执着柳琉的手,摸了摸柳琉的脑袋。柳琉被他这一个动作,吓得抖了三抖。那公子笑呵呵地道了一句话,直接叫沈娇兰瞪直了眼睛。他说:“十几年不见,娇兰你怎么不认识我了?”
柳琉看着沈娇兰目瞪口呆的模样,心里寻思:这两个人难不成是认识的?要死了,这样子也能撞到!
那位端庄的公子见柳琉一直瞧着边上那个凶女人,不解地看向沈娇兰。“姑娘是要对娇兰做什么?”他说话的时候,手上一用力,就把沈娇兰的那根鞭子给打了回去。他手上带着内力,震得沈娇兰连退了三步。
沈娇兰难以接受地看着自己的欧阳大哥把玉佩给那个小毛贼系到了腰上,还十分体贴地将那个混蛋的手托在手掌之中。
这个小贼居然这么不要脸,光天化日之下穿着女子的衣服,现在居然还敢冒充她。
气得火烧眉毛的沈娇兰毫无理智,只想扒了柳琉的衣服,叫那个蠢蛋欧阳诺好好看看自己现在柔情蜜意地对着的可是个男人。于是,她又是一鞭冲着柳琉而去。
柳琉这会子得了个冤大头帮手,打算充分利用起来。他“啊”一声,就躲到了那人背后。沈娇兰的鞭子又落到了欧阳诺手上。沈娇兰瞪着他,开口没有好话:“你个傻子!他不是沈娇兰,我才是沈娇兰!”
欧阳诺一愣,一手甩了沈娇兰的鞭子,还是不信。
“欧阳诺!”
沈娇兰一吼,不仅把转身拉着柳琉要走的欧阳诺给叫住了,还让柳琉冒了一身的冷汗。
柳琉在心里不住地骂自己,这欧阳诺该不会是他知道的那个欧阳诺吧?还有这个娇兰?难道是沈娇兰?……这回该不会惹到大麻烦了吧……
他感到欧阳诺转身走出了一步,心里猛地一抽。“你是欧阳大哥?”没办法,这戏既然他已经敲锣打鼓地开唱了,就必须得继续唱下去。怎么说,也得让他和卢友章安全离开这个小镇啊。
这次回到京师,他一定要在小留院里好好躲上一阵。
欧阳诺被柳琉拉住了身子,回头看他,柳琉带水的眸子紧紧地望着他。“欧阳大哥,这个丫头想要杀了我和……”这个沈娇兰有弟弟么?等一下,当时遇到她的时候是有个弟弟吧,那个是弟弟吧。于是柳琉大着胆子,继续掰,“我弟弟的眼睛都被这个恶毒的女人给弄瞎了。”
这一说可是叫欧阳诺着急了。他握着柳琉的手问:“弟弟?是亚溪么?”
柳琉哪知道沈娇兰有几个弟弟,反正欧阳诺这么问,就证明沈娇兰有个弟弟是叫沈亚溪。所以,柳琉又大着胆子点了点头。但是,他转念一想,这个沈亚溪的年纪要是比卢友章大,或者比卢友章小,这事不就是败露了。但愿那车上的小公子就是沈亚溪!
沈娇兰在一边听得苦笑不得,用鞭子指着柳琉问道:“你说我要弄死你们?是为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这是为了什么?我之前好心救了你,你却恩将仇报,现在却冒充我,意欲为何?”柳琉本末倒置,说的谎话一套一套的。
沈娇兰气得浑身都不停地抖。
欧阳诺实在是分不清这两个人谁是谁非,就拉着柳琉的手往那马车走去。卢友章一直都挨着车窗,仔细听着马车外面的动静。这下,外面没了争吵声,却有几人的脚步往马车走来。
“亚溪?”
欧阳诺站在马车边上喊了一声,里面的卢友章已经将无数的想法翻来倒去想了个遍。
“欧阳大哥。”他颤巍巍地从车帘子后面伸出了一双手来,欧阳诺上前将卢友章抱下了马车。柳琉瞧欧阳诺没有说什么,心想那马车上的小公子看来还真是沈亚溪了。那就好办多了。
他几步上前扯着欧阳诺的衣服说道:“欧阳大哥,我原本是带着亚溪往武当山上去。路上碰上了延吉的饥民,我看着有几人在欺负一个女人,就让四儿把人给救了起来。没想到,她养好伤之后,却反咬我一口!四儿,四儿也被她……”说着,柳琉就作势要哭。
“他胡说!”
听到了四儿的名字,欧阳诺更是信了柳琉几分。可是,他也并不是全信了柳琉的话。欧阳诺看着满大街瞧热闹的乡亲们,不觉有些不悦。他一手抱着卢友章,一手握着柳琉的手,对真的沈娇兰却没有半点表示。
“不如二位去欧阳府上,再做商议。”
这一招是兵行险招,但是除了跟着欧阳诺回去,柳琉没有第二条活路可走。现在逃了,无疑就是告诉欧阳诺,我不是沈娇兰。但是回了欧阳府,恐怕这破绽露的更快啊!
他这运气怎么自从出了小留院就没好过呢?!
这柳琉一行人被带到了欧阳府上后,还来不及做一番对簿,就有人急冲冲地从府外跑了进来,
嘴里还大声嚷着:“不好了,大爷!二爷又闹事了!”
欧阳诺牵着柳琉的手一拧,疼得柳琉眼睛都红了。欧阳诺忙松了手,对身边的仆人吩咐道:“快去请大夫。”他头一转,立马温柔地对柳琉嘱咐道:“大夫来了,你就让他给亚溪看看。还有,你身上刚才受了鞭子,待会儿得擦点药膏。”说着又抚了抚柳琉被捏红的小手。
柳琉“呵呵”地点了点头,沈娇兰板着脸就骂了句“不要脸”。欧阳诺这才注意到她。“给这位姑娘也安排间厢房,好生照看着。我回来的时候,可不想看不见人。”
沈娇兰受不了欧阳诺的无视,愤怒地吼道:“你!他是个男人!”
欧阳诺觉得沈娇兰说的话很可笑,但还是仔细地打量了柳琉一番。柳琉这化妆的技术虽不是一流的,但是亏着他的样貌好。这样几下装扮,到时显得他柔美娇嫩起来。他用了一条狐狸毛的围脖将自己的脖子围住,别人看不到喉结,只看他一张精致水润的小脸蛋和那玲珑有致的身材,完全不像个三大五粗的男人。
柳琉巧妙地回了一句:“你才是个男人婆!”
“你不要脸!”沈娇兰名门出身,骂来骂去就这么几个词。
柳琉装作很愤怒的样子,正想和沈娇兰大吵一架,在言语上占她些便宜。欧阳诺身子一横,就挡在了两个人之间。他的声音还是温柔得能榨出水来。“乖,先回去敷药,以后身上留了疤就不好了。”
一边被管家扶着的卢友章听了这番柔情的话,身子一抖,鸡皮疙瘩一时间爬遍了全身。
欧阳诺亲自带着柳琉去了厢房,等到大夫来了才带着几个家丁,风一般地离开了府里。管家要去安排沈娇兰,就将卢友章交还给了柳琉。
一时间,屋子里只留下了一个小丫鬟和一个老迈的大夫。大夫要把脉,柳琉怕被他看出什么,死活都不让。他装着女孩子家的含羞模样,解释道:“其实没有什么,只是挨了几鞭子。大夫给我些药膏就行。”
一边的小丫鬟尽忠地插话了:“沈小姐身子娇贵,刚才听随大爷出去的人说,您是受了惊吓的,一定得叫大夫给您开点安心凝神的药。”
柳琉撇撇嘴,将卢友章往大夫跟前一推:“老人家你还是看看我弟弟吧,他这眼睛还能治么?”柳琉这话问得叫卢友章心里也忐忑起来。因为看不见大夫,他只是将手臂抬了起来。柳琉走到他身后,握着他的手臂,带到大夫面前。
他捏了捏卢友章的肩膀,安抚着说道:“别担心。”
卢友章点头的时候,就感到一双手摸上了他的手腕。
边上的丫鬟趁着这个时候,退出去拿了条软膏就又回来了。她对着柳琉摇了摇手中的药膏,轻声说道:“沈姑娘,不如进里间,我给你擦药。”
柳琉脸上一红,摇了摇头。“我想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
小丫鬟了然地点点头,对着卢友章说道:“小公子能有小姐这样的姐姐,真是好福气啊。”
卢友章想回个笑容,但是面对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大夫,他实在没有这个心情。
柳琉也急了:“大夫,怎么样?你不要顾忌,直接说吧。”
大夫咳嗽一声,放下了卢友章的手:“这病真是奇怪,这脉也是奇怪。”他抬起卢友章的脑袋,“把眼珠子往上翻,嗯,就是翻白眼。”
卢友章照做了,大夫见他的眼睛并没有什么毛病,又捏着他的脉沉吟了起来。“这……除了中毒就没有其他说法来解释他现在的这幅样子了。可是,这毒却瞧不出是什么毒啊。”
柳琉听着这大夫说对了一半,便恳切地将事情说给他听:“是中了毒,说是十天不解就得死。这毒能不能解?”
大夫闻言,摆了摆手:“老夫只是个草堂医生,虽能治个寻常人家的头疼发热、断胳膊瘸腿的,但对这些个奇毒还是不曾有过了解。这江湖上的毒奇奇怪怪的,一个比一个难解。这毒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若是其他的,我即使不能解毒,却也可以开些药让小公子缓缓药性。”他一捋胡子,带着歉意对卢友章说道:“请恕老夫无能,帮不上忙啊。”
“先生谦虚了。比起那些治不了病却还在那里油嘴滑舌、鱼目混珠的人来说,先生实在不必如此。”
大夫看着卢友章能说出这一番话来,不免心生怜惜。“小公子莫要灰心,我听说千金镇上住着个怪人。他虽然性格怪异,但是医术高明,小公子可以去那里求医。”
卢友章点点头,却不见得有多开心。柳琉抚慰性地摸着卢友章的脑袋,小家伙现在一点都不反抗他的这些举动,可是柳琉这会儿却希望他能和自己闹起来。
“你去送送大夫吧。至于有什么药需要送来的,你问问大夫就行了,不必和我详说的。我想休息了。”
大夫识趣地起身道了句“老身告退”就拎着药箱走了,小丫鬟看着手里的药膏:“小姐,我还得给您抹药膏呢。”
柳琉一把拿过药膏,把人推出了屋外,“药膏不急,我让亚溪给我抹就好了。你去送送老先生吧,再问问有什么药方子要用,快去。”
柳琉这般嘱咐,小丫鬟怎敢怠慢,便急急追着那已经走远了的大夫去了。柳琉把门一关,捏着那软膏坐在了卢友章身边。卢友章还是之前那般垂头丧气,敛着眉,一声不吭。柳琉叹了口气,将人扶到了床上。
“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待会儿等人一回来,我们就会被拆穿的。”
卢友章蜷在柳琉怀里,摸索着从他手里将药膏拿了出来。“先给你抹药。”
“……倒是难得了。”他巧笑着接受了卢友章此时的乖巧,正要脱衣服,就被卢友章按住了手。“怎么了?”
“也不想想是不是隔墙有耳。”
柳琉想不到这孩子这么谨慎,耳朵细细地听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人才将卢友章搁在胸口的手给拉了下来。“没人。”他利索脱了衣服,褪到腰际。那沈娇兰武功不厉害,但是下手却狠极了。柳琉扭过身子,却一个不小心就带动了背上的鞭伤。他“嘶”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将这个脸就埋进了枕头里。
“怎么了?”卢友章小心翼翼地将手探了上去,沿着柳琉的背摸索着。摸到一道凸出的长痕时,柳琉又叫唤了一声。“是这里么?”
柳琉咬着手里的被子,羞愤地骂:“那个臭丫头!还从来没有人打过我!”末了,他又补了句,“我师父都没有打过我!”
“你和沈娇兰是怎么认识的?为什么欧阳诺会认为你才是沈娇兰?”
柳琉被问得心里乱糟糟的。“不就是偷了她一块玉佩么,我怎么知道就会被她咬着不放了?”
“玉佩?”
“嗯,质地很不错的……唔!你轻点啊!”
那凉丝丝的药膏抹在伤口上,一圈圈的疼痛泛起,让柳琉更加能够感受到自己背上的那道伤痕了。
“别叫的那么大声。”
“我也想啊,你手轻点啊!我说,你是不是在报复我啊?!”
“没。我看不见,所以下手没有轻重的。”
卢友章瞎了眼睛,能够给他敷药就已经不错了。他一手按着柳琉的肩,一手摸索着将药膏涂上去。柳琉只觉得那冰冷的手在自己背上游走,真是说不出的诡异。要是自己是个姑娘,他一定会骂卢友章占他便宜。可是他是个男的,卢友章也是男的。
被摸了,也就被摸了。而且这还是自己让人家摸的。不!不是摸,是擦药膏!
都是男的,咱不会吃亏的!
柳琉胡思乱想的时候,卢友章突然冒出了一句。“那块玉佩可能是他们定亲的信物。”
柳琉一听卢友章这话,脑子里闪过无数个想法,但是他却没能抓住任何一个。他推开背上的卢友章,也不再矫情地喊痛了,现在性命要紧。
“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只是一个瞎子。”卢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