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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五堂叔的东西!〃张靖平拿起来对着车灯看了看,肯定地说,〃这上面刻的是希声符。五堂叔用来驱魅的乐器上都刻着这个。我虽然不会刻,可是看还是看得懂的。”
〃五叔?〃小麦疑惑。张学铮塞给他这个干什么?
〃啊!〃张靖平猛地一拍大腿,〃五叔是料到这个地方会有这种怪物,所以给你这个,吹起来可以驱魅的!”
〃怎么……吹?〃小麦拿着哨子比划了两下。
〃就是塞进嘴里吹呀!”
小麦把哨子塞进嘴里,用力吹了一下。出乎意料之外,银哨子里吹出来的声音并不像普通哨子那么尖锐单调,反而显得柔和动听,声音一吹出来,车窗外面离得最近的几只瘴魅忽然停下了动作,转头看向车窗里〃怎么回事?〃小麦一阵毛骨悚然,该不会吹个哨子,反而把攻击引向自己了吧?
〃再吹再吹。〃张靖平催他,〃五叔给的一定是好东西。”
小麦战战兢兢地又吹,幸好那几只瘴魅并没有攻击,反而呆呆地站着,好像听得如醉如痴的模样。张靖平猛地又拍了下腿:〃我知道了,这个不是驱魅的,是驱虫的!我听说五叔年轻的时候跑过云南,估计这个哨子是他跟当地蛊师学的。高明的蛊师可以用竹哨来指挥毒虫,五叔这个可能就是仿造的,也许没有人家那么高明,但是也能起到点作用的。你再吹,不要停!”
小麦吹个不停,哨声响彻了公路,那些瘴魅都渐渐停下了动作,一起把头转向他,呆呆地站着听。司机趁机几刀解决掉靠得最近的一圈,拉开车门跳上来,一踩油门,汽车冲过还呆站着的瘴魅,奔驰而去。这些瘴魅仍旧还傻站着,直到哨声听不见了,才又动起来。只是这个时候,汽车早不见影了。
汽车狂奔了半小时,把那些瘴魅远远甩在后头,司机才转过脸来:〃哟嗬,今天晚上看走眼了,小兄弟们到底是哪来的?”
张靖平一直在端详司机扔在座位上的大刀:〃这刀上有制蛊文,大哥你是蛊师?”
司机嘿嘿一笑:〃我要是蛊师,还能弄得这么狼狈?倒是两位兄弟,哪位是蛊师?”
小麦挠挠头:〃我们也不是……”
司机大惊:〃不是?那刚才的迷蛊哨是谁吹的?”
〃是我吹的,不过不是我的东西,是……有前辈借给我的。”
〃前辈?〃司机一边开车一边扭头回来看他们,〃你说的前辈是哪位?迷蛊哨不是人人都能做出来的,而且我觉得你吹出来的那个调子跟传统的迷蛊哨音还不太一样……能给我看一下吗?”
小麦觉得他这样开车真是太危险了:〃那个……你在开车……”
〃哦哦,〃司机后知后觉地扭头过去,〃我还得打个电话。〃他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没容那边说话就大吼起来,〃你半夜三更的打什么电话,老子差点被你害死知道不?老子连婆娘都还没娶过,被你害死得有多不值!”
手机里传来同样大吼的声音:〃闭嘴!你接的人呢?找到没有?”
〃……没有……〃司机立刻蔫了,〃我正在赶回去,你们也注意一下,看是不是他们直接去了古城……”
〃你这个笨蛋,祁任!”
小麦耳朵极其灵敏,一下子就抓住了最末两个字:〃祁任?你叫祁任?”
司机一愕:〃是啊,怎么,你知道我?”
小麦和张靖平对看一眼,两人同时抬手指着司机的鼻子:〃你叫祁任?真的假的?”
司机嘎吱一声踩下刹车,回头瞪着小麦和张靖平:〃你们什么意思?什么叫真的假的?你们碰见假的了?你们……你们不会是姓张吧?”
张靖平实在是有点失态了,立刻就发现自己拿手指着别人是很失礼的动作,赶紧放下手:〃你……飞机……”
〃哎呀!〃司机惊天动地地叫起来,〃果然是你们,你们果然是张家的人吧?〃他弯下腰在座位底下又一通乱摸,扯出一块红布来,哗地展开,〃看!〃红布上写着张先生三个字,旁边有个图案,跟小麦他们在飞机场看见的那个〃祁任〃举的牌子完全一样。
〃应该是你去接我们?〃张靖平也叫起来,〃可是为什么去的是另外一个人?他说他叫祁任!”
〃谁?哪个混蛋冒充老子?〃司机忿忿,〃我车在半路上出了点毛病,等我到的时候飞机已经落地了,我在候机厅里等了两个小时都没找到你们,当时还想你们会不会等不到接的人,直接去古城了。原来是有人冒充?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麦和张靖平到这时候真是放下心了,把机场遇到的那个假祁任的事一五一十说了。这位司机祁任越听眉头拧得越紧,等他们说完了,冷冷地说:〃我知道了,那是祁松。还有祁信。”
〃他为什么要冒充你?我听他说到独道,有个人要去独道……〃小麦迟疑着问。
祁任的脸色更加难看:〃对,确实是,老头子去了独道……这事,嗯,这事是蛊师内部的一场变动……总之,你们没事,这就谢天谢地了。”
小麦看出来祁任不想多说,那他当然也不合适再多问。不过祁任说到没事,他倒忽然想起来了:〃不对,我们有事!靖平好像中了蛊毒,他肚子疼得厉害!”
〃肚子疼?〃祁任眉头一皱,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伸向后面,〃把手给我。〃他用两根手指搭了搭张靖平的脉,眉头皱得更紧,〃是金蚕蛊。”
〃对了,就是金蚕蛊!〃小麦想起来假祁任说的话,〃那个假的……祁松,他还说要用我去喂金蚕蛊呢。”
祁任抓了抓头:〃养金蚕就是这样,金蚕招财,可是要吃人。”
小麦觉得他的口气十分诡异:〃怎么你好像觉得很正常的样子……”
祁任又抓抓头:〃这……蛊就是这样子,千百年来都……〃他发觉自己解释不清,就转了个话题,〃可是中了金蚕蛊人会腹痛然后发烧昏迷,你怎么还是清醒的?”
小麦赶紧对张靖平使个眼色:〃怎么了?靖平吃了点草药。这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不是。吃的是什么草药?毒性暂时被抑制住了,这样很好。我们来得及赶回古城解毒。”
〃怎么,你不能解?〃小麦叫了起来,〃离古城还有多远?就让靖平这么一路疼过去?〃虽然灵芝液纾解了一部分毒性,张靖平肚子里还是像针扎似的。
祁任抓耳挠腮,黝黑的脸上显出点红色:〃我,我不是蛊师,真解不了。不过,我哥在古城,他能解。我们只要几个小时就能过去,我开快点。”
小麦无语了。不然还能怎么样?祁任把车开得飞快,一边还不忘转过脸来:〃能把那哨子给我看看吗?”
小麦把手一缩:〃你好好开车,开到古城我再给你看!〃这个祁任虽然三十多岁快四十的样子,可是一举一动都有点欠扁。
祁任很懊恼地抹了把脸,转过头去开车:〃那你们休息一会吧,天亮一准到古城。”
这话倒是没说错,天亮的时候,他们进入了丽江古城。祁任虽然开了一夜车,仍旧精神奕奕。小麦和张靖平倒是已经被折腾得不轻,直到车停下,小麦才勉强睁开眼爬起来看看:〃到了?〃眼前是个旅馆,古色古香的民族建筑,木牌上写着:古城客栈。
〃到了!〃祁任下了车,拉开后车门,轻而易举地把张靖平半托半抱下了车。张靖平是生生疼了一夜,也是他忍得住一直没叫疼,可是折腾这一夜已经精疲力竭,几乎都站不起来了。祁任架着他就往旅馆里走,一面放开嗓门大叫:〃祁何,快给我出来,我把人接来了!”
小麦惊讶地看见旅馆里出来的人跟祁任长得一模一样,显然是双胞胎,可是两人放在一起绝不会认错,因为气质上实在差太多了。祁任简直像个马贼,粗犷豪放,祁何却比他温文得多,气质上竟然跟张学铮有点像。不过他一张嘴,就把小麦吓了个趔趄,那嗓门丝毫不逊于祁任,果然不愧是双胞兄弟!
两人吵吵嚷嚷地把张靖平弄进了屋里,竟然没人来招呼小麦。小麦站在院子里哭笑不得,旁边传来一串银铃似的笑声,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跑出来,用稍有点生硬的普通话说:〃别理他们,你累了吧?到屋里休息。”
小麦看这姑娘肤色跟祁任一样黝黑,可是黑里俏,眉眼都水灵灵的,一笑起来两个深深的酒窝,会说话似的。小麦也不由得笑了笑,不太放心:〃可是我朋友,他中了……”
〃我知道我知道,他中了金蚕蛊毒。你放心,祁何哥是好药师,只是中毒,他都能解的,一下下就好。”
〃那我就放心了。那个,您怎么称呼?”
〃我叫白蝶。〃白蝶上下打量着小麦,〃你就是张家的人吗?”
〃不不,我那个朋友才是张家的人,我姓麦,叫我麦子就行。”
〃麦子?〃白蝶清脆地笑了一声,〃真有意思。”
小麦咧了咧嘴,不知道该跟这姑娘说什么。白蝶倒是不怕生,一边给他收拾上饭菜一边连珠炮似地发问,问他们到这里来做什么,在机场又遇到了什么。小麦被她问得没有嘴吃饭,幸好祁任及时出现,一屁股坐到饭桌边:〃白蝶,给哥也来碗饭啊,跑了一夜,饿都饿死了。”
〃靖平怎么样了?”
〃没事了。〃祁任咧嘴一笑,〃睡一觉就好。哎,这会可以给我看看那哨子了吧?”
小麦摸出哨子,祁任刚伸出手来,另一只手插过来在半空中把哨子截走了。小麦一回头,见祁何拿着那哨子端详,脸上表情若有所思,最后看了小麦一眼:〃这是你的?”
小麦谨慎地回答:〃一位长辈给的。”
祁任咋咋唬唬:〃哥,这东西很像老头子的,可是音调又不一样……”
祁何瞪了他一眼:〃废话!这是银质的,跟竹哨怎么能一样!吃你的饭吧,闭上嘴!〃他把哨子又看了看,还给小麦,〃你不姓张?那么是里面那个要来学蛊术?”
小麦诧异地说:〃蛊术?〃他想起张靖平说过的话,〃靖平是要去唐门学草药的。”
〃那就是你要学了?”
小麦更惊讶了:〃我?我学蛊术?没有啊,我没有要学蛊术……”
祁何眉毛一扬:〃那你来干什么?”
〃我……〃小麦迟疑了一下,〃我想来续命。”
祁何用古怪的眼光看着他:〃你想续命?你以为随便什么人来,蛊师都可以给他续命吗?”
〃不是……〃小麦当然知道没这么简单,〃我只是……张家老爷子说他有个认识的朋友在这里,给我一个机会来……试试运气。”
〃哦……〃祁何断然转身,〃那你就去试试自己的运气吧。祁任,赶紧吃饭,吃完了饭把人送进山去。”
〃那靖平……”
〃他既然不学,我会安排人送他去唐家。”
〃我,我总要跟他道个别……”
〃他要睡到今天天黑,没什么时间了。天黑之前你们必须进山。”
祁何说话斩钉截铁,说完就走。小麦茫然地坐着,眼前的饭菜有点食不下咽。祁任扒着饭看他:〃怎么不吃?吃饱了才有力气走山路啊。”
小麦拿起筷子夹了几粒米,心里很不踏实。白蝶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好奇地问:〃你要续命?你命很短么?”
小麦张开手看看左手掌心。那里好歹是结起了痂,但是这一夜在树林里狂奔,好像又有点裂开了:〃嗯,我可能,只有半年的寿命了。”
〃你还有什么没做完的事吗?”
〃我想……〃小麦有点茫然,〃我想陪着我爱的人,不能现在就死。”
祁任大大咧咧地嚼着饭:〃人都会死的,就算多给你续个一年半年的,又有什么用?”
〃我不是要续一年半年,我要……〃小麦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想跟他一起活着。”
白蝶研究地看着他:〃这可就难了,你是想再续好多年是吗?这就不是一般的蛊师能做到的了。”
小麦回想一下张升夷说过的话:〃张家老爷子说,他有一个朋友能做到。”
〃开什么玩笑!〃祁任插嘴,〃寨子里多少蛊师,能做到的也就是老头子一个,你见不着他的。”
小麦愣愣地看着他:〃为什么?”
〃他不见外人……〃祁任摇摇手,〃自打白宛死……”
〃机会很小!〃祁何的声音冷冷地打断了双胞兄弟的话,他又走进来,手里拿了个信封,直接扔到小麦怀里,〃到时候把这个给他看看,说不定会有机会。”
祁任看了一眼:〃哥,你给他什么?不是你那个……”
〃你闭嘴!〃祁何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祁任却不肯罢休:〃你真给他那个了?那东西可是人情!你用过了,以后可就没得用!”
〃你懂什么!〃祁何狠狠地横他一眼,〃你知道那哨子是谁的?”
〃谁的?〃祁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