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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琴本是开玩笑,见对方的反应,有些不悦,道:“哎呀你真是的,这打喷嚏人能控制吗?”
“在上下班高峰期的人口密集区域,一个喷嚏可以在五分钟之内把病毒传染给一百五十个人。一次喷嚏可以喷出十万个以每小时145千米速度散播的唾液飞沫,据说距离能达到40米。”那同事讲解完,朝另一桌走去,那里坐的还有发行部的两个同事。席安和他们点头打了招呼,坐到洪韬边上。
“最讨厌这样的人,死板得要命。”陈琴在席安对面一坐,抱怨道。“还混广告部。”
席安低头吃着饭,不远处一桌子又有人咳嗽起来。可能咳得太突然,还打翻了一个杯子,坐在对面的人直接跳了起来。然后位于陈琴身后一桌子的一个人连着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
“看来真的要吃点药预防下。”洪韬说道,空出手来揉了揉鼻子。
高科中午的时候给席安打了电话,那里头没什么背景声,问了席安这边的情况。席安说就觉得有蛮多人感冒,一直听到有人咳嗽。高科要席安去买点药防,在公共场合时戴口罩,坐公交车还要戴手套。
“流感而已。”
“别不放在心上,大毛病都是从小毛病开始的。”
“我知道了。你那怎么样,有说什么事吗?”
“具体我还不知道,我跟我们连长联系上了,他丫的居然让我直接找大哥。现在我还在高速上,去下个中转站。我们连长也问我有没感冒咳嗽发烧啥的。不行,小安你马上请假别去上班了,我担心。”
席安接高科电话时,人就在办公楼下的花坛边。刚听高科说话时就有两个人从前面走过,其中一个看着脸色不太好,另外一个人还在轻抚她的后背。席安背过身,小声道:“我有数了。”
“你说有数都是敷衍,我还不知道你?”高科在电话里声音明显高了一度。“我告诉你席安,你千万别给我跑医院去调查情况。什么地方都可以去,医院现在万万去不得,那里只是病人和病毒。你不是病人好好地没必要去医院给人浪费时间。你也不是医生你去了又帮不上忙不是吗?好了,我就知道那么多了,你再有疑问我也说不出什么,总之你听我的马上回家,还有……你现在还有跟薛游联系吗?”
“好好地你提他干嘛?”席安听到这个名字立刻不耐烦道。“我跟他没关系了。”
“他不是药剂师开药店的吗?你让他各类药都存点,各类药……现在多的我也说不上,晚点我看看能不能给你弄个药单。你现在马上给我去请假,用什么理由都可以。”
“高科,听你那么说,不管是什么情况,我想早就已经有准备了。如果是什么新的传染病,也许疫苗和抗病毒血清都已经在研制。不然目前什么情况都没出现,就搞得你们如此紧张和戒备,这说不过去。我是记者,我不能一个人……喂?高科你在听吗?喂?高科?”电话里忽然传来“呲呲”的声音。
“要是有戒备,还那么紧张,那不是更可怕?”高科的声音又传回来,但没有开始那么清楚。
“你在哪了?信号好像不太好。”
“快下高速了,我现……”然后忽然断了。
“喂?高科?高科?喂?”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不在服务区”。
席安后来又试着拨了几次,都没打通。而高家人的电话,也一直占线没人接。
席安原本安排在下午的采访被取消,原因是受采访人身体抱恙。席安礼貌地问了句,对方助理回复说是感冒,有些咳嗽。席安握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眉头一点点皱紧。
这时陈琴从外头跑回来,直接冲到自己办公桌边,翻着抽屉。洪韬好奇地探过头去瞧,见陈琴摸出一盒感冒药晃了晃,问道:“怎么了?你也感冒了?”
“是我室友。”陈琴道。“她刚刚跟我打电话,说门诊室挂号大厅里全是人,小区的诊所也是。都是感冒的,咳嗽声此起彼伏。这怎么回事儿啊?是有新的传染病了吗?怎么我们都没接到什么消息?”
“那药店呢?”洪韬问。
“我正要去的,上来看看什么牌子,有些药会过敏,随便拿下包。”陈琴说着查了下钱包里的社保卡后扔进挎包里。“主任问起来就说我去采访了。本来下午就要去的,提早半小时走。”
“你路上小心。”席安反射般喊了一句。“还是打车去吧。”
陈琴挥了下手,示意他们不用担心,人马上就闪没影了。
“真是突然啊。”洪韬在边上感概道。“小严是哪天请假的?有四五天了吧?”
“到今天第六天。”席安答完,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从座椅上跳起,直接往门口去。
“你干嘛去啊?”
“我去找社长。”
“社长?”洪韬一愣。“什么事那么严重直接找社长?喂!席安?”
社长人不在办公室,席安在门口站着,翻着自己的手机找号码。这时社长助理过来,跟他说社长和总编都有事出去了,好像参加一个什么紧急会议,走得很匆忙,吃过饭就走了。
“电话都关机了,刚编辑部主任来找,也没联系到人。”
“那主任呢?”
“你问哪位主任呢?”社长助理带着玩笑的口吻道。“小席你今天很反常啊,有什么重大新闻?”
“我……”席安被这么一问反倒不知道怎么回答,刚刚是一时觉得情况紧急就直接奔了过来,却没细想要怎么去表达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事。“我是觉得这几天的流感情况非常严重,超乎往常,到处都能听到有人在咳嗽。我听说医院都人满为患了,所以我想……是不是需要提醒大家注意。”
“被你那么一说确实是蛮严重的。”社长助理盯着席安看了看,走近一步小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内部消息?只是提醒读者预防流感这样的老生常谈,不至于你急匆匆地来找社长吧?”
“我没有什么内部消息,只是……”席安到是真的被问住了。“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社长助理抱臂斜靠在墙上,看席安的眼神里带着些许复杂,问道:“怎么说?你也预备那么跟社长讲?”
“我确实有些冲动。”席安这时已经慢慢平静下来。“社长他们去开会,是因为什么你知道吗?”
社长助理摊手,道:“我不知道,而且也还不到你可以问的。”
“我明白。”席安点了下头。“那我先回去写稿了。”
社长助理无所谓地挑了下眉,转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3、数通电话(修)
席安走回到外采部门外时,给他们部门的主任打过电话,倒是很快接通了。主任现在在外头,这天不一定会回报社,问席安有什么事。席安说了自己的担忧,觉得这次流感来得不太对头,是不是需要在报纸上腾出一块提醒下读者注意预防。社长倒是很耐心听了,说话语气也和善,说他觉得可疑,会和编辑部主任提下,让美编给在首页留一块,提醒市民注意天气变化预防流感。席安道了谢,却没有觉得更安心点。
主任在挂电话前,跟社长助理一样问了句:“小席啊,你是不是有什么内部消息?”
觉得席安会有内部消息不奇怪,席安也相信自己一毕业就可以进报社工作,是有高家的关系在。对着社长助理那种看关系户的眼神可能会让席安产生戒备和排斥,但对于自己一进报社就照顾有加,对下属又和善的主任,席安发现如果自己再不说点什么,良心上会过不去。而且主任是一个非常识大体的人,他会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如果不是一上午都找不到人,席安也不会贸然去找社长。
“如果可以,尽量不要出门和去人多的场合,戴上口罩和手套,避开人群。”
席安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里远远地传来了一阵咳嗽的声音,然后是主任关切地问话。
“主任,你在哪?”
“我在医院。”主任的声音还是很淡定。“我女儿感冒了,好容易有个床位。小席,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席安听得明白主任那个问题。如果不是一般的流感,那么后来会怎么样?目前还没有出现死亡情况,至少即使有人得流感死了,也还没蹊跷到或人数多到被大众知道。
电话里主任轻叹了声,说他会联系社长,让他们今天早点下班。
“那……你呢?”
“我?我现在在这里,身份是爸爸,不是报社主任。”而父亲是一个终生职业,即使,没有了孩子。
“你注意身体。”席安知道自己这个话很多余,又不得不说。高科前面有句话的意思说对了,在无法指望别人的时候,你唯一可以依赖的只有自己,哪怕是天生的无法选择的体抗力。
席安抹了把脸,靠着墙壁站着,又给高科去了一个电话,依旧不在服务区,而高妈妈的打通了。
“妈妈。”席安小声地唤了声。“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打不通。”
“小安,你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感冒咳嗽什么的。”高妈妈的声音听着很焦急,完全无视了席安的开场白。“妈妈这几天太忙了,没来得及给你打电话,但我想小科昨天就住你那里,他肯定会跟你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也不清楚,你听小科的,知道吗?别去人多的地方,不要随便和人接触,特别是感冒的人,那些咳嗽特别厉害的,妈妈就知道那么多了。总之去超市买些方便的东西,暂时不要出门。出门最好也不要坐公共交通工具,去买辆自行车骑。你卡里钱够吗?驾照有吗?买车也行。不够的话妈妈给你打过来。”
“他们会怎么样?那些……生病的人?既然很严重,为什么还不开始隔离?”
“不知道,现在都不好说,而且贸然行动会引起恐慌。”
席安这样更加没底了,在走廊里转了两个身,小声道:“妈,政府已经有准备了,是吗?”
电话里沉默了数秒,高妈妈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总之你听话,必要的时候你爸会跟你联系。会有人来接你,妈妈不会丢下你,知道吗?至于其他的我的身份根本不可能知道太多,不过应该有准备,军委也在行动,所以……应该没事的。”
“军委?”
“小安,记得前面妈妈说的话,我……”电话里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半分钟后,高妈妈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安,妈妈现在有事,不跟你多说了,总之你一定要听话,知道吗?”
“我知道了,妈妈,你们……也注意身体。”
“我们会的,妈妈挂了,你听话。”
席安挂了电话,背抵着墙,仰头做了两个深呼吸,试图让之前好容易平静下来又因为这通电话而再次烦躁起来的心稍稍舒缓下。现在席安的脑子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和应对这件突如其来的事。
洪韬出来准备坐电梯时,就看到席安站在走廊尽头的露台上发呆。他远远地喊了声打招呼,然后进了电梯。席安回了次头,想说什么,洪韬已经走了。再次回头,继续眺望F市的这一小块地方。街道上还有车辆,路上还可以看到小小的慢慢移动着的行人,并看不出哪里和往常不一样。席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除了手机和钱包外,没有烟。席安已经一年没有抽烟了,和薛游分手后就再没有抽过。
高科提到过薛游,要席安跟他联系。席安翻开手机通信录,果然没有他的号码,而自己也真的不记得了那串数字了。席安将号码翻到同事陈琴那里,直接打了过去,等得席安想挂断了才接通。
陈琴现在还没有到预约的受采访人那里,刚刚从药店出来。药店现在都还正常,没有出现排队和药物脱销的情况。陈琴职业本能,跟那里的营业员聊了几句。好像最近感冒的人特别多,止咳糖浆卖得快脱销。
“不和你多说了,我现在打车。”陈琴囔道,挂断前又抱怨了句。“好像没听说咳嗽会传染吧。”
席安挂了电话,看着刚刚通话时错过的那个来电的号码,很陌生,想了几秒后,直接回了过去。电话很快被接起,里头的声音一下就被辨认出来,真是巧合得真像个阴谋。
“是你啊。能听出来,我又不健忘。”席安淡淡地回了句,人已经转过身,面朝走廊。外采部斜对面的行政部里走出来一个同事,用手捂着嘴巴,肩膀抖得厉害,隐约能听到持续的咳嗽音。
“我想你是忘了我的号码,才会看到来电还回过来。”电话里,薛游的声音听上去有明显的无奈。
“有事儿吗?”席安自顾自问,没觉得有就薛游那话说什么的必要。
“晚上有空吗?想约你一起吃饭。”
“吃饭?和我?”
“我们怎么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