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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个很诡异的梦,我再下两章慢慢道来。
第三章 【我信任你跟我想吃饭】06
「这是……害羞了?」艾萨克乐笑,骑士们楞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带著善意的哄然大笑。
威格尔靠在海因身边的石壁上低笑,低头看见海因耳朵红通通的,心中那股莫名的喜爱又冒出头来。
心中有声音在蛊惑著他,恍然间,他伸出手来摸摸海因的头,短短的头发顺贴著耳际,被自己的指腹给蹭掉的泥巴下透出金色来。
待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麽的时候,海因的头发已经被他揉成一团鸟窝。海因只是抬眼瞥他一眼,没有拒绝也没有抗拒,只是低头专注在手上的工作。
威格尔心中一热,有一种野生的狼终於被自己给训伏的自豪跟成就感。
两步之外就是庞然大雨,白茫茫的水雾拢照在两人身边,如梦如幻勾出剪影,将他们套入自成的小世界中。
晚餐是山鹿套餐,每个人发了一块面包配上烤鹿肉,以及一碗用内脏煮出来的清汤。在调味料稀少的这种时候,味道算不上美味,但足够温暖身体四肢。
分送食物最能打破隔阂,海因今晚这一举让骑士团员纷纷对他改观,尤其几个自来熟的,趁著山洞里海因无处可逃,名义上交流,实则调戏新人。
「海因,跟我笔划两下!」达伦的声音洪亮有力,回响在山洞里震耳欲聋,碎石从顶端滚落。艾萨克踹他一脚,怒:「声音这麽大做什麽?这儿没人耳聋!」
「副队,给我点形象啊,我刚多麽有气势的。」达伦跳两步揉揉屁股,一脸委屈无奈。
「形象?那种东西你有过?」威格尔恰好经过,调笑的说。达伦嘟起下唇,哀怨的喊:「队长!」
一夥人哄燃大笑,威格尔又笑,伸手揉揉达伦的头,说:「好乖,旁边玩沙子去。」达伦灰溜溜的缩到角落转圈圈,班拍他肩膀,摇头:「你没看海因连搭话都觉得懒?等你能独自一人挑掉阴灵再去找他吧。」
「海因只是害羞,我们该多开导他让他习惯人群!」达伦振振有词,班哈哈大笑,摇头。
一旁,坐在石壁旁的海因收起匕首,皱起眉来。不是说要单挑?现在怎麽又不打了,因为自己没有应声?唔,要说什麽?
威格尔看海因认真思考纠结的表情,直觉达伦说中了。恍然意识到这点,威格尔扭头捂嘴,压抑著笑。这……这家伙怎麽能这麽的可爱!
夜深,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山谷下的溪流已经暴涨数尺,急流冲断了水边的树,将其吞没,水底漩涡无数,看下去一片狰狞危险。
「照这个情况,我们恐怕要困在这里两三天了。」艾萨克面露肃色的说。威格尔拍他的肩膀,微笑:「已经避免了最坏的状况,照这样子阴灵也无法靠近这里,让大家休息两天也好。」
艾萨克心中拂过一暖流,队长都这麽说了,自己还需要担心什麽?
骑士们各找了个位置打地铺,两位守在洞口站哨,威格尔与他们打了招呼後,又前往马车那儿探查。从女仆长那儿得知少女已经睡下後,威格尔揣著一席被子往後方走。
来到山洞深处,果然那个人半倚著石壁休息。两步上前,却发现他睡的并不安稳,眉间紧皱,双手紧握成拳,冒著冷汗不停轻喘,彷佛呼吸不过来似的。
再往前一步,睡梦中的人突然惊醒,黑色匕首朝自己袭来,威格尔急忙侧身一闪,顺手抓住海因的手腕,说:「别紧张,是我。」
海因迷惘了半秒,瞬间清醒,收起匕首坐回原地去。眼下的浓浓的一片青色,威格尔神色严肃,问:「你一直都这样?」
海因不解抬头,眼里是疑惑。
「你常做恶梦?」威格尔换了个方式问,海因蹙起眉来,没有回答。看他这样子,威格尔叹气,走到他身边坐著。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经常睡眠不足。这样不仅影响到你的作战能力,对你身体状况也不好,我想你自己也心里有数。你……我可以帮你。」威格尔这麽说,海因低头,指尖沿著黑色匕首轻划。
洞里只有其他人的鼾声,以及外面的庞然大雨,安宁却不是寂静。
唐突了,威格尔心想。忘了海因不是他们骑士团的人,忘了他只是自己临时雇佣来的帮手,一个不小心就把他当成自己的小鸡仔护著。
摸摸鼻子,威格尔也不明白自己为什麽这麽重视他,或许从看见他的瞬间,就被那深沈而神秘的暗蓝色眼眸给夺去了心魂?
「以後……」海因突然开口,威格尔没什麽反应,但已经竖起耳朵聆听。「再说。」海因说完,靠著石壁斜躺下来闭目养神。
威格尔露出一丝微笑,伸手牵住海因,从一开始的不确定到坚定的握著,他轻声说:「睡吧。」
海因没有回应他,亦没有甩开他的手,他眉间仍是惯性的蹙起,但能感觉得到他放松了身体,轻轻呼吸,让自己进入休眠状态。
听著外头的狂风暴雨,山洞内的温暖舒适莫名的让心灵更加平静。威格尔也闭上了眼,梦见自己回到神殿後,海因成了骑士团的一员,从此留在自己身边。
吵杂的声音回盪在耳边,锅碗瓢盆的碰撞,还有人吆喝笑骂,一如往常的一群臭男人迎接著早晨。作训服在几秒内穿戴好,被子迅速成为白白的豆腐块整齐堆叠在床上,精神抖擞的迎来教官的怒喝。
晃花眼的深绿浅绿,站姿标准的兵一排排列队,教官踹了一个落了扣子的小兵去旁边青蛙跳,一声令下惯例的负重越野又开始。
「快点啊,听说慢了的今天没早餐吃。」队友抓住自己的手往前拉,自己苦笑,说的这麽正大光明,不知道是谁平时落後还要自己出手搭救的?
浑身炽热,重重喘息,全身如铅一般沈重,但心却在飞扬。太阳晒的眼角是泪,混合脸上的汗水,舔起来咸咸的。
一瞬间,手中的温度突然消失。楞神之间,身边的战友全消失了,身後听不见教官老旧铁马的声音,太阳冷了下来,满目只剩下死寂的白色。
白的沧桑,白的令人惊恐,彷佛这个天下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不……」
海因猛然睁开眼,眼前的橘红刺激著眼泪线。再眨两下,时空变换,眼前仍是一群男人,却不是身著自己所熟悉的绿色迷彩,而是白色镶金的高调色彩。
「醒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海因抬头恍然一阵,才想起面前这个人是谁。
「威格尔……?」从惊恐中醒过来的茫然,他的声音微弱又不确定,就像抓著最後一根稻草一般的无助。他喊著这从没喊过的名字,却觉得很温暖。
最少还有个名字是他能喊的。
威格尔觉得自己眼睛又花了,怎麽自己眼前出现了一只小小狗,被抛弃似的窝在墙角,水汪汪的眼看著自己,彷佛自己再走远一步就是天下最残忍的事情。
作家的话:
回来了(举手)
今天去看了音乐会调适心情,
很棒很杰出的演奏,在悉尼(雪梨)的贝壳舞台,
迪士尼经典幻想动画 + 现场交响乐 = 很多家长带吵死人不偿命小孩去。
一下这边哭,一下那边嚎,一下踢椅子,一下爬来爬去。
(目光死)
小剧场:
海因:(摇尾巴)
威格尔:(捧心)小幼犬啊!
达伦:(抹泪)队长,那是狼啊……
第四章 【不善交际与阴谋浮现】01
意识到自己异常心思,威格尔摇头将画面扔到脑後去,说:「醒了就过来帮忙。」
海因单手接住威格尔扔过来的马刷,威格尔指指不远处的马群,那一匹高大的白色骏马:「我还有正事要谈,你帮我照顾一下太阳。」
先前没有照顾过马匹的经验,海因一时不知所措站在马身旁边发呆,这匹浑身洁白的漂亮雄马晃了晃尾巴,长长睫毛下的黑色眼睛鄙视著海因,重重喷了个鼻息。
「太阳又在欺负新人了。」一旁照顾自己的爱马,瞥到这边的班对艾萨克这麽笑。艾萨克点失笑,不同於威格尔这个队长,太阳这个马中老大焉坏焉坏的,每一个新进的骑士都会被他欺负一番。
摸摸下巴,艾萨克勾起一笑。队长还是忍不住终於出手了,骑士的第二生命除了手中长剑以外就是自己的马匹,看得出队长有意培养海因。
这时候,太阳後腿往旁边挪动一步,肥大的马屁股就往海因撞上去。寻常人被他这麽一顶,绝对是跌个四脚朝天。
海因一步往後闪开,趁太阳移动身子的瞬间,借力以右脚绊倒太阳的後腿,左手往马肩顺势一推,乾净俐落的身手放倒一匹马。
「砰!」的一声巨响,太阳庞大的身子躺地,吓傻了一众人。
「太阳!」艾萨克惨叫,冲上来时,太阳挣扎著四肢靠自己爬起来,缩著尾巴躲到它的马老婆──艾萨克的爱马月亮身後。
虽然看太阳走路没什麽问题,班还是不放心上前摸了一把,确定没伤到任何骨头。
「海因!」艾萨克的怒喝让海因一颤,反射性的立正站好,洪亮的大喊一声:「到!」
「……」
一瞬间一片宁静,每个人都成了石雕般的停止动作,一双双眼直看著海因。艾萨克过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他乾咳一声,他语气尽量保持严肃:「第一!马是我们的夥伴,如此粗暴的对待马匹是不允许的!第二!摔倒很有可能让他们断腿,那会终结他们的生命!你明白严重性吗!」
「是,对不起。」海因迅速而果断的道歉,态度认真诚恳,让艾萨克哑然,训话也接不下去。
作为现代人,海因没看过猪跑也吃过猪肉,马匹的四肢其实很脆弱这种事他是知道的。只是那一瞬间,他感觉到恶意跟故意,反射性的出手放倒对方。
太阳是他放倒的第一匹活生生的马,在那之前全是烂一半的死马,他哪管腿断不断。不过这话他也知道不该出口,要不然这群爱马成痴的骑士们可能会先灭了他。
「怎麽回事?」威格尔听见骚动从马车内走出来,少女跟在他身後,好奇的探头探脑。
「海因放倒了太阳。」艾萨克如实据报,威格尔挑眉。他摆摆手太阳就颠屁颠屁的小步过去,拍拍太阳的结实马肉後,威格尔走向海因,靴子踏在石地上的声音,让海因莫名的有点紧张。
威格尔站在海因面前,久久不语,但那低气压弄的一旁骑士们也跟著紧张起来。
彷佛过了一世纪,又或者不到几分钟,威格尔将木桶跟刷子递给海因,说:「一个礼拜,你负责太阳。」
紧跟在威格尔身後的太阳马身一抖,对上海因那一双深邃的眼,连忙把马头缩到威格尔身後。
海因将太阳牵走的时候,太阳乖巧的不得了,让所有吃过他苦头的骑士们啧啧称奇。
「这样好吗?他毕竟不是我们骑士团的人。这样命令他,他不会有疙瘩?」艾萨克挪到威格尔身後问,威格尔看著海因认真疏理太阳的白毛,他回答:「不,我觉得这样才是对他最好的。」
最少现在的海因,眼中的光彩比初次遇到他时还要更灿烂。
两天後大雨总算停歇,又逗留一天等水退去,他们重新上路。
一个礼拜後,穿越一片连绵山峦,郁郁匆匆的密林,望过山壑,一座庞大而壮观的大城傲然的耸立在其之上。环形的厚实城墙固守大城,好几层楼高的城墙上攀满金色蔓藤,密集的一片石头也难以分辨。
一片绿之中的一朵金玫瑰,这个城池是当今国王的亲弟弟──阿利斯泰尔公爵的领地。
由於没有事先告知,他们这个队伍引来不少关注,艾萨克带著他们信物,却与门口的警卫产生了些为纠纷。
威格尔注意到一直跟在队伍最後方的海因不知什麽时候来到前面,正站在城墙边拉扯什麽。威格尔策马上前,看清海因竟然在扯下这些蔓藤,顿时哭笑不得的阻止他。
「这些圣籐是公爵专门培植来保护城镇的,随意破坏会被处罚。」
海因看了一眼这些金色蔓藤,失望的放开手,自己身上搜刮来的金叶子已经消耗的差不多,正迫切需要这些植物,可惜了。
「放心,由圣籐环绕的这座萨姆城,是除却神殿所在的圣城以外最为安全的地方。就算是几千年前的大阴灵潮,也没能拿下这座城。」威格尔面对这座城时,眼中的敬佩与向往流露出来。
「这里有很多故事,以後再慢慢跟你说。走吧,艾萨克那边处理好了。」威格尔向海因笑著说:「进城後可以好好的休息,我们还得给你弄一匹马。」
伸手摸摸太阳的鼻子,海因点头。
确认身分後,不意外他们直接被招待进公爵的城堡中。身为整个骑士团的团长,也是这次行动的队长,威格尔领著少女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