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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摸头,看着那家伙悠然坐在椅子上,一副快饿死的样子:“你……你到底是谁?”
我当然知道他叫谢以安,但是在我印象里,谢以安是个人缘不错的人,英语系的高材生,学生会的干部,但是现在,我好像看到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他看着我,灯光落在他脸上,用明暗勾勒他精致的五官,脸上还是那种亲和的笑容,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掺进了一丝邪气。
谢以安站起来说:“谢以安啊,你不是叫到现在了吗?”
“你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知道那种东西……?”我看着他,第一次觉得他是那么陌生,下意识
地往门口蹭,不管怎么样,我一点也不想呆在这里工作了。我属于那种遇见可怕的事情就会溜之大吉的人,尤其是……这样的地方。
“我就是知道呀,”谢以安的声音很轻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面前,那双黑色的眼睛看着我,让我连往旁边蹭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我想说,我不干了,我宁可回乡下去,但是话就是说不出口。我对他现在有种畏惧,如果我跟他现在翻了脸,他会不会把我怎么样……
他靠我越来越近,我就往后面靠,直到贴到墙上。
谢以安眨眨眼睛,咳嗽了几声,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别这么紧张,呃,那种家族叫什么来着……”
他在那里苦苦思索,不过对我来说,用正在编织谎言的谢以安形容比较合适。
“噢,就是那种家族,可以处理鬼怪之类的,”谢以安抓抓头,一副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样子,“每个时代都会有这样的人对不对,我们家这么有钱,就是因为这个传下来的……”
他看见我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继续说:“所以啊,呃……这家旅店是有些不对劲,不过你放心,你肯定安全就是了……”
“如果你不回来,我不是会被那东西掐死?”我很惊讶我现在还能如此完整地表达我的意思。
“可我还是回来救你了呀,”谢以安眨眨眼睛,而且这种东西你也不是在店里遇上的吧。”
话是如此,但是……
“我会保证你的安全,不会让你出事的。”谢以安此刻的声音温柔地出奇,却又有种让人安定的力量。
我惊讶地看着他,不太确定催眠这种东西是不是这样用的……
我讷讷地说:“……和你在一起比较危险吧?”
他竟然笑了起来,用扇子掩着嘴,眼睛弯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怎么会呢,你只要我离开我这里就可以了。”
我这会儿也比较平静了,冷笑一声:“所以这边工资才这么高吧,前面那个会计呢?”
谢以安把手抬起头摸摸我的头,我竟然没有躲开。他笑着说:“你想的太多了,而且……你现在要走也走不了吧?”
我往门外一看,庭院里竟然又起了一层浓雾,隐约能看到里面有几个影子在晃动。
“这里到底怎么回事?”我下意识地想去摸菜刀,不过谢以安挡在我面前。
他忽然说:“深月,你很容易招惹这种东西,所以你和我在一起比较好。”
“这种……什么东西?”我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了,“我之前都没有碰到过。”
谢以安拿着扇子看着我,他现在穿成这样,还真有几分古风,头发长点就能去拍古装片了。
“我会保护你,但是前提是你在这里工作。”谢以安看了我一眼,似乎已经失去了耐性,他走回椅子上,“我不会害你,我们是同学不是吗?”
我一点也不觉得是同学就什么弯弯心思都没有了,这时候他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这是你爷爷的信,你认识笔迹吧。”
我一愣,过去把信纸从他手里抽出来,我没有看内容,但是笔迹的确是爷爷的,于是我又看了一遍。
大致的意思是,爷爷把我交给谢以安……这什么意思啊!
我连忙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回家。
电话是妈妈接的,我不敢把这里的事情告诉她,怕她担心,于是让她给爷爷听电话。
谢以安还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我不知道爷爷是怎么认识谢以安的,或者之前有什么联系,但是爷爷的话居然和信上的一样。
“小月碍……好好听谢师傅的话碍……”爷爷的声音在手机里传出来,显得特别的语重心长。
我匆匆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傻傻得看着谢以安。
谢以安朝我一笑:“做饭去,我为了你,特地去你老家了一趟。”
我当然知道,从这里到我家里火车起码坐24个小时,坐飞机的话大概两个小时多一点……可我现在一点都没有兴趣去知道他怎么去我老家的。
谢以安先让我用柚子叶洗了手,然后在做饭。因为我晚饭也没有吃,所以我们两是一起吃的。
我脑子里太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没有认真想过这些东西是否真的存在,当然我有时候也会想想,但是我没有认真对待过这个问题。就像一个人对待性别问题,要么是男,要么是女,毫无疑问,不用任何人做说明。然后有一天告诉我,其实还有人妖一样的惊讶。
不过这次不但有惊讶还有恐惧。
在人类文明的文明进程中,那种类似鬼神一样的传说一直陪伴着它的成长。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这样的传说一直存在着,对黑夜和未知的恐惧伴随着人类几千年。
很好,现在我也见识到了,我悲哀地想。
谢以安一副忍住笑的样子,让我觉得其实一切都是玩笑。
我忍不住把筷子放下:“姓谢的,别这么副样子,把事情给我说清楚。”
谢以安的唇不自觉地上翘,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一副笑着的样子。
他也把碗放下,说:“你刚才碰到的是吊死鬼,之前碰到了你,把绳子给了你,现在就跟着你来到了这里。”
我皱皱眉,从尸斑的分布和那副样子来看,的确是因为上吊而死:“它既然这么宝贝绳子,为什么还要把绳子给我。”
“因为有怨气吧,”谢以安推开空碗,“吊死鬼的怨气很重,所以会出来害人。”
“可是……那个老太太……”我回想起上午的副情景,“我觉得挺慈祥的。”
“这和慈祥没有关系,”谢以安的口气十分冷淡,“怀着对这个世界不满而死去的人太多了,虽然死了,但是不甘心离开,所以头七才是最麻烦的。”
我沉默地看着他,忽然开口:“没有人会甘心就这样死掉吧……”
谢以安看了我一眼:“噢,大多数人是这样,因为对他们来说,奋斗了一辈子,最后的结果依然没有改变。当然,被杀死的活着自杀的,那些怨恨更重,很容易伤害到活人。”
“然后呢?”
“所以像我这样的人对人类来说很重要呀,”谢以安笑着摇着扇子,“我刚才就救了一个人。”
“哼,”我冷哼一声起来收拾碗筷。
那天晚上睡的很沉,也没有做奇怪的梦。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谢以安在庭院里散步,然后朝我招招手,好像昨天晚上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爷爷在电话里对我说,有些事情没办法改变,任何偶然都是注定了,当一些东西开始的时候就没办法停下来。我不太明白,但是也没有问,既然爷爷觉得我呆在这里比较好,那么我就呆在这里好了。
谢以安笑着让我去买菜,我点头答应。
去菜场买了菜以后,换了一个摊位买西瓜,让他们的电瓶三轮车带着我开回云来客栈。
在路上我看到一家人家前面支着个帐篷,里面一批人穿着白衣服,扎着白色的腰带或者戴着白花,我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简易的灵堂。
我看到里面的那张照片上,赫然就是那天递给我绳子的那个老太太。
骑着电瓶车的伙计还说:“唉,张老太太真苦啊,儿女不孝,一直没来看她。”
“她……怎么了?”我问。
伙计回头看了我一眼:“那个张老太太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大半夜的上了吊,过了两天才给人发现……老人家就是有时候思想偏激一点,也是儿女不好呀。”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那伙计继续说:“都死了两天了才发现,今天可能送到火葬场去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里已经成了一个小黑点,我忽然想,如果那时候,我把绳子还给她了会怎么样呢?她还会一直缠着我么?
第九章
我不知道谢以安跟我爷爷是什么关系,因为之后我又打了几个电话给他,他总是说好好在谢师傅身边帮忙,不要任性什么的……说的我好像是个惹祸精,谢以安收留我是给我们家面子一样。
据谢以安说,这边的院子是个结界,大部分东西都进不来。上次那个吊死鬼老太太是因为我手里有她的血才进来的。
当然,既然大家都摊开了,我就问他,庭院里是不是有些东西。
谢以安也没有隐瞒,他说庭院里他养了些东西,这会儿打过招呼了,以后就没关系了。
对于他的话,我抱怀疑态度,有一半原因是因为他笑的那个贼样。
过了几天太平日子,他就要求我开始记账。
工作其实很简单,在中午十二点以后,开始敲每间客房的房门,统计人数。如果没人应,那么就算了,有人应的话,就要记下一共几个人。
另外玄珠还会给我一份单子,让我照着写就是了。我看了一下,都是一些数字,玄珠告诉我该填在哪里,这样就可以了。
工作非常轻松,以至于我都有些不好意思拿那份钱了,基本上不是午睡就是在玩电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谢以安的关系,玄珠对我的态度也和缓起来。
这天我在前台拿她的单子,干脆就在前台记账了。
玄珠的手里端着杯子,在一边看什么小说,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老实说,玄珠只要不那么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还是蛮可爱的女孩子。
这时候小桃把头探进来,用一副不确定的语气说:“玄珠……有客人……?”
玄珠低着头看书没有听见,我用手肘撞了撞她。她不耐烦地抬起头:“什么?”
“小桃说有客人。”我连忙说。
玄珠听了一皱眉,抬头看了眼小桃:“怎么现在会有客人。”
小桃也是一副疑惑的样子,轻轻地摇摇头。
玄珠的语气不像是不耐烦,而更像是疑惑,她做了个带进来的手势,小桃又转身出去了。
说起小桃,真是不容易,还要帮忙招呼客人,我心里心疼这孩子,所以有时候会做些小孩爱吃的刨冰啊,冰激凌给她。她很有礼貌地收下,就是没见她吃。
一会儿,小桃带进来两个客人。
我一皱眉头,玄珠站了起来,她神色不定地看着那两个客人。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年轻人,长得很是英俊,后面跟着个长头发的女孩,头发太长,遮在眼前,让她看起来有些阴郁。
“真奇怪,我不知道怎么的就到了这里。”那个年轻人抓抓头。
他穿着竖条的浅蓝色衬衫,下面穿着牛仔裤,笑起来有种阳光的感觉。
玄珠走到他们面前,露出一个笑容:“有什么事吗?”
那个年轻人也笑了一下,有些尴尬地说:“我要回家,但是一下子就走到这里了。”
玄珠一笑——她笑起来有种小妩媚,连我都不禁心动了一下。
她转头瞪了我一眼,好像知道我的心思一样,我连忙低下头去记账。我听见她对小桃说,去把白老板请来。
我愣了愣,玄珠把谢以安叫做白老板。我忽然想起来,在我上次问小桃的时候,是玄珠把小桃拉走的。
小桃听了就往后跑,过了一小会,谢以安就走了过来。
玄珠闪开回到了前台,我忽然有些好奇,于是放下笔走了过去,玄珠也不拉我,我就这么蹭到了谢以安身边。
比起那个衣着鲜亮的年轻人来,那个女孩在我眼里倒更加抢眼。
她把头低的很低,我只能看到她雪白的下巴,黑色的长发几乎把她上半身都包围了起来。她就像一个影子一样跟着那个年轻人。
“那个……这里是旅馆吗,我在外面看到客栈的字样……”那个年轻人跟谢以安攀谈了起来,小桃把茶放在年轻人面前,放了一杯在谢以安面前。
谢以安露出商业性的笑容:“对,我们这里是旅馆,要开房间吗?”
年轻人摇摇头:“我自己有房子篆……你是老板吗,看起来很年轻啊。”
谢以安摇着扇子说:“嗯,我刚刚毕业,这里是家里的房子。”
那个年轻人笑起来:“啊,我还在读书,大三了……那个,我好像见过你,是谢……谢以安学长吗?”
谢以安愣了愣,我估计他压根没记得有这么个学弟,但是这种神色一闪而逝:“是学弟呀,住在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