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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希爷看着他,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他的思考久到快令人泄气时,突然说:“天地万物皆有灵性。那是灵力,灵粉就是灵力幻化而成。”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神采。
那一瞬间,余聊感到了他鲜活的样子,这才是一个活着的人该有的神采。而小希爷的神魂已经飘往了远方,在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那里有清爽的风,丰润的草,万物的啼鸣。但那种神采,很快就消失了。
灵粉是蓝色的,但那东西是绿色的,他不是在骗我吧?余聊想着,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绿光的波长大于蓝光,物质形成致密结构的时候,颜色是会变的。“呸!”余聊学着那瘦子啐了一口,开什么玩笑,在不科学的地方,科学顶个屁用。
“好好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小希爷说完这句话,再也没了说话的兴致。
第二天,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小希爷所说的地。那是丛林中的一处溪流,沿上游走上几步,就是个落差有一丈的深潭,可以清楚地看到溪流下面有个洞窟。洞窟的外面有一层厚厚的白石灰。
几个人爬下去,便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臭味。
胖子看了看四周,摸着j□j出的石头,说:“应该和岩壁是同一个断层,说不定也长了水晶。”说着,他又一捏鼻子,“这么多屎,去找点带叶的树枝来。”
余聊便想阻止,“不怕再遇到地魈吗?”
“地魈那东西几百年见一次,我也就在书里面见过,真是运气好!”说到运气好三个字,胖子咬牙切齿。
不一会儿,就找来了一堆树枝。瘦子把树枝点上,树叶子湿,几乎看不到火光,全是黑烟。然后把冒烟的树枝往洞穴里一扔,只听得呼啦啦的声音,从里面飞出黑压压的一群东西来,大概是蝙蝠。烟没有往外飘,也没有堆积起来,似乎消失在洞穴中。
“看来里面是通的,进去看看。”瘦子点了火把,第一个跳入洞窟。
洞穴开口虽小,里面却很大。洞里非常潮湿,底下全是积水。往前走了几步,下陷得越来越厉害,膝盖以下全都浸没在水中,底下的淤泥很黏,空气中弥漫着氨水的臭气,火把被气流带着,稳稳向更里边指去。
吱吱的叫声不绝于耳。余聊有些好奇,用火把往上一照,看到了密密麻麻的蝙蝠,倒挂在洞穴顶部,层层叠叠地拥在一起。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再往里走,就不见了蝙蝠,但腐烂的味道更加严重。
忽然前方泛起一层光亮,胖子几步走上前,蹲下身子捡起了什么,欢呼起来:“果然也是个水晶矿。”
余聊摸着岩壁觉得有些刺手,仔细一看,石壁上有一些晶莹剔透的东西长着,细小的六棱形,在火光下泛着光。这些晶体密密的向外生长着,钻出岩壁,齐齐指着一个方向。他便顺着那方向走去,像是踢到了什么,低头一看,是一个大型动物的头骨。
余聊俯下身,见那头颅上臼齿发达,应该是食草类,再往前一些,又是一堆动物的尸骨,皮肉已经没了,白森森的,也反着光。
突然一个黑影闪过,毫无声响。余聊立刻警觉起来,“有什么东西?”
“那是貘鼠,只吃死东西的,不用紧张。”胖子也举了一个骨头,晃了晃。
没有人聚集起来,都在忙着研究石洞里的矿晶。
余聊听见,也放松了些,再次往前走去。火光中映出几个黑影,定睛一看,有四只半人高的野兽把余聊围了起来。
吃尸体能长那么大?那么大怎么能够没有威胁!那几只野兽俨然就是巨大的老鼠,但头是秃的,就像长期生活在地底下的生物一样,毛发退化得稀稀落落。那些个东西对着余聊,发出呼呼的响声,龇牙咧嘴,明显一副攻击的态势。
余聊摸了摸身上,只有一把不足一寸的匕首,也没有打野兽的经验,太阳穴便突突地跳了起来。斜眼间回头看那几人,根本没把貘鼠当回事,也全然没有发现他被貘鼠围攻。
“估计是貘鼠,只吃死东西的。”胖子的声音在他脑中响了起来。靠,自己不就是死人吗!那几只野兽一定闻到他身上死人的味道了。
“救我!”
他这一叫,惹怒了那只带头的貘鼠,张口嘶吼了起来,露出尖利的牙齿,几只野兽便向后一缩,猛地跃起。
余聊扎稳脚步,举起匕首胡乱一挥,大概是刺中了一只,但冲劲太大,另几只直接向他的脖子咬去。
他已死过一次,好不容易复生,怎么能死在这里,他本能地大叫:“小七!”这电光火石之间,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身影拦在了他前面,那几只貘鼠顺着力道向后滚去,再一看,其中一只已被劈成了两半。腥臭的液体犹如雨点一般洒落。
是小希爷,在他出现的那一刻,余聊似乎看到了光芒。他举剑站着,弓起身子,满身的血污。那几只貘鼠不甘心,重又攻上前来,目标仍然直指余聊。
“看着后面。”小希爷说,便向那只带头的貘鼠刺去。余聊立马稳了脚步。貘鼠向他扑来,他飞起一脚,踢飞一只,再一脚,又踹开一只。那两只野兽吱吱叫着,爬起来跑了。余聊回过头,小希爷已经解决了那只最大的家伙,一把将剑上的血迹甩干,收刀入鞘,一气呵成。
“刚才……”小伢子蓦地叫起来,被瘦子捂住了嘴巴。
“这貘鼠怎么会攻击人,不可能。”胖子说着揉揉眼睛。
“这矿总算是不错,可以向老爷子交待了。”瘦子说着,挎着浊清的脖子就往洞穴的里面走,到了余聊面前,又抓住了余聊。
余聊感到瘦子的肌肉非常僵硬,小希爷看着他们,眼眸在火光下炯炯发亮,一直目送着他们从他面前走过。
这洞穴再往前走,果然看到了亮光,出口处被藤蔓覆盖着,是一道非常细的裂缝,只能平着身子爬出去。胖子人大,卡在了石缝里,前推后拉才把人给弄出来。
几个人一边做标记,一边往回走,却几乎没再怎么说话。
天再次黑了下来,只有小浊清一个人在吊床上睡得香,其余人,都围坐在火堆边。
“今天,我来守夜吧?”余聊道。
“我来。”胖子说,“找到个矿洞,兴奋得很,睡不着。”
“我也是,干完一次活,心里高兴。”瘦子望了一眼胖子,两人干笑。
小希爷便站起身来,“那我去休息。”
“希爷,您去休息吧。”
待小希爷躺下,余聊看着那两人,那两人也在看他,他有些疑惑。正想要起身上吊床,胖子便一把抓住了他:“我说兄弟,你跟了希爷多久了?”
“没多久。”余聊回答,至于他们为什么变得如此奇怪,最终还是没有因为好奇而问出口。
“那你知道希爷是哪里人?”
余聊拼命摇头,“他不是住在缯城吗?其他不知道,我也刚认识他。”
胖子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瘦子阻止,“休息去吧,这里有我们守着。”
余聊懒得和他们磨,便去睡了。
这一晚上睡得倒是安稳,醒来时却冷得厉害,天才刚刚发白,火堆已经拨灭。浊清还在睡,其他几人坐着,精神都很不好。瘦子霍地站起,把小伢子从吊床上揪了起来。
“好了,都醒了,出发了。”他说着就去解吊床。
“怎么这么急?”小伢子迷迷糊糊的。
“走了。”胖子也应声。
余聊只好拾掇拾掇就走。
一路上,他意外地发现小希爷的呼吸居然变得有些粗重,难道是晚上没有休息好?
回程走得快,才晌午时分,就到了老头子的矿坑。在矿坑那儿开了灶,总算吃了顿热乎的。给老头说完地形,小希爷便迫不及待地要走。余聊觉得疑惑,但也没多问,跟着走了。
走着走着,余聊越是觉得不对劲,小希爷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似乎非常疲累的样子,之前从山中逃出来时,那人根本连大气都不喘,到底出了什么事?
快回大路上时,天色已暗下来,小希爷突然一头栽倒在地,余聊赶紧上去扶他,还没抓到,小希爷又爬了起来,向前几步,又是一个踉跄。
“怎么了?我来扶你?”
谁知那小年轻耍起了脾气,非不让他扶,软绵绵地推开。余聊哪管其他,一个熊抱端起那小年轻,发现非常的轻盈,跟个面团似的,正疑惑,却听得他说:“小心,有人跟着。”
余聊一愣,旁边的树丛里钻出了两个人,一身绿糟糟的衣服,蒙着脸。
这年头居然还有人懂迷彩?
其中一人拿刀指着余聊,说:“把人放下,你快走。”
听声音,毫无印象。这地方已经离大路很近,可以听到大路上来往车辆的声音。余聊看了看四周,发现就在几步远处,有个下坡,可以直接滚到大道上去,便说:“别激动,把人给你们。”说着一个起步就往那斜坡处跑。
那两人一看余聊不老实,甩过大刀子,一下敲中余聊后背,余聊直不起身,一把将小希爷扔出去。小希爷也争气,一个打滚就到了斜坡边沿。两个劫匪忙追了过去。余聊这边没人管,扯着嗓子就大喊起来:
“救命啊!有人劫道啊!”
那两人正要抓着小希爷,忽然被叫声吓了一跳,这一瞬间,余聊跑上前,一脚将小希爷踢了出去,让他滚下坡,自己则一个翻身,也滚了下去。
一直滚到了大道上。那道儿就在城门口不远处,路上有不少人。
余聊昏头转向地起来,立刻喊:“救命!”
回头看去,那两个迷彩服的家伙大概心虚,便回树丛里去了。他眼神很好,那树丛里明明还有其他人,只是没有露面,那两人向第三人所呆的地方看了一眼,可能是在征求意见,然后才进了林子消失。
余聊赶紧连滚带爬地到小希爷身边,道:“小七,没事吧?”
那小希爷浑身酥软,跟摊烂泥巴似的扶不起来。余聊摸了摸自已的背,除了被打得钝痛,没摸到衣服开裂,更没有血,看来那劫道的,用的是刀背敲,的确不想伤他。
“再坚持一会儿,能不能爬到我背上来?”
小希爷身子一抖,咬着牙起了身,余聊便蹲下,让他上了背。
余聊背着他一路进城,一路过了闹市,一路进了小希爷住的街区。夜幕已沉,一路走来,他完全没有发现医寮的存在。到了小希爷的住处,一眼就看到门上的那把锁,突然想到就算回去也做不了什么,回头看到女先生的私塾还亮着烛灯,便往她那里冲去。
余聊背着小希爷踢开门,进了屋子。女先生正在书写什么,看到人来,蓦地站了起来。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
“有大夫吗?在哪儿?得去请大夫!”余聊说得心急火燎,一口气没喘上来,那一瞬间,他差点以为哮喘病要复发,还好,下一口气顺了下来。
“我会一点医术,给我说说。”女先生忙将他们引进了房内。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你快看看。”余聊把小希爷放在了床上,看他喘不过气来的样子,便帮他把衣服给松了。看到小希爷的身子,他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这家伙身上到处都是一块一块的疤痕,像是被人捅成了马蜂窝。他再将衣服拉开了些,果然浑身都是。
余聊正在震惊时,见女先生取了药箱过来,连忙让位。
女先生看了一眼小希爷,就从箱子里翻出了一瓶药,倒出一粒,给他吃了。
这一刹那,余聊的脑子飞速地转了起来,虽然他没有学过医,但也知道望闻问切四个步骤,哪有这么随随便便就给人吃药的。那便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早就知道小希爷生了什么病。他便试探着问:“他这是怎么了?”
女先生心里一惊,以为这人不识字,居然疏忽了,但她仍是不动声色地转过头,说:“这是我家的灵丹妙药,先吃一颗再说。”
“你真会医术?”
“当然会啊,在军队里混过的谁不会看个病。”女先生这才开始摸小希爷的脉,“他看上去就是太累了。”一会儿,又说,“行了,睡一觉明天起来就好。我这边没有多余的被褥,你回去睡。”
余聊说:“他门上了锁,回不去。”
“那你们挤一晚上吧。”
“那你睡哪儿?”
女先生一笑,“我可不睡这里。”
余聊这才打量了一圈房间,的确不是女儿家的闺房模样,连摆设也没有,顶多算个客房。
“我还要再看一会儿书,有事找我。”女先生交代了一句,便出了房间。
余聊呼了口气,坐回了床沿上,看那小年轻的呼吸已经平稳了下来,便帮他理了衣服,盖好被子。虽说疲累得很,却睡意全无。
出了房间到学堂里,烛光下,女先生还在写些什么,余聊轻着手脚过去看。原来她是在画一幅画,大圈套小圈,一堆的齿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