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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要,我马上就把灵力给你,你长出羽衣就飞上天界去。娘亲说那里很好,不会有人欺负你的。”
“不要,风契!不要——!”
嘶心裂肺的呼喊中,我身处的结界泛出金光,无法形容的剧痛席卷全身!我哭泣,我哀叫,我眼睁睁看着风契与陵墓一起沉入地底……
天又晴了。
新土与沙石有意识般的故意把那大坑填满。平整的仿佛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结界也消失了。我几乎爬着到之前风契站过的地方,拼命的挖,拼命的挖,可是下面只有土,只有土。
有声音在身后喃喃地念:“羽衣,真的是羽衣……”
我猛回头,正见了痴呆的了尘。还有零星几个看着我发呆的人。
这才意识到背后已多了什么。我伸手去摸,是对翅膀。
我忽然笑了。这是为什么?凭什么?区区一个墓穴,几样罕见的东西,就让他们发狂至此,泯灭天良!就因里面躺着具尸体,风契就以身结印,不惜殉葬地底!
其实呢?拥有了又怎样?失去的又能如何?
“你想要这羽衣是不是?”我问了尘。我的声音里带着笑,我的手抚过自己左边的翅膀,很暖的羽毛,很宽厚。
他木木地不回话,只好像有些害怕似的往后退着。
“可我一点都不想要。”我站起来,将翅膀扯得展开,“我把它给你好不好?你把我的风契还给我。”
他连连摇头,嘴里嘟着什么,退得更快!
狠狠一把扯下,我把那血淋淋的东西砸向他,“把我的风契还给我!”
染血的羽毛漫天散开,好像下了一场花色的雪。
天界又如何?低头望下,仍是残破世间。倒不如轮回地狱,抬起头,还可以幻绘美好天堂。
我笑着,又哭着,有什么人想靠近我,我却抓了他狠狠撕咬,我说:“我要杀了你们,你们全都该死,全都该死!”
什么是地狱?这里就是。肮脏的算计,丑陋的贪婪,卑鄙的背叛,龌龊的欲望!风契那么纯真善良的生命都去了,他们这种恶心的人还有什么理由活着?
又多了人来抓我,我疯狂地跟他们撕扯,“死吧!全都跟我一起死吧!我带你们一起下地狱,我们一起去找风契……哈哈……”
眼前一黑我忽地失去知觉,陷入黑暗的一瞬我死死抓了什么,指甲深深刺入。我怕黑啊!风契不在了,再也不会有人在黑暗里抱我,跟我说:别哭,我陪你。我们永远在一起……
“她怎样了?还不清醒吗?”
“……还好睡着,小心别吵了她。”
即使合着眼皮,依然感觉到光线里的阴影,在有什么接近我的头时,我猛睁开眼。
“夕!”想碰触我的人轻叫,他褐色的头发柔顺的披散着,碧绿的眼睛正看着我。
“别碰我!”打开他的手,我使劲朝床里缩去。被子很柔软,我使劲地揪着,生生把它撕破。
他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绿色的眼睛有些哀伤地看着我,却很勉强地笑:“你醒了就好。”
“走开!”我狠狠地瞪他,“我讨厌黑色,你走开!”他穿着黑色的衣服,周身都是,看得我好冷,好害怕!
他垂了眼,略看了眼自己的衣服,然后站起来,走了。
我一个人蜷在被子里,瑟瑟地抖着,身后什么东西搁得好痛,我揪扯了半天,才晓得是只翅膀。之前的记忆一幕幕闪过脑海,我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射性地又去摸另一边。空空的。那里的伤处被敷了厚厚的药,包扎的很密实,绷带横过我胸前,打了个舒服的结。
门又打开了,进来的是另一人。他的头发乱糟糟的,眼睛也有些肿。我记得这人一向是把BT笑挂脸上当招牌的,偶尔有正经表情已经很难得了,怎又会变成这样一幅邋遢相?
他过来就抱我,我被他挤得后背伤处生疼,尖叫着踹他。可他也不躲,仍死死抱着,只是手微移了位置,小心地不再摁我的伤处。
好容易等我打累了,他却又嘻嘻地笑:“娘子好大的力,踹的为夫好疼呢。”
我吃惊地看他,他觉得疼为什么不放开我?可我也没问,看着看着又哭起来。我说:“我不是你娘子,你喜欢言秋玉,你有了程情就不要我了。你们全都不管我,把我扔在那么黑的地方等死……我死了,我已经死了!”
他不笑了,更紧地抱我,一个劲地亲我。嘴唇很用力,在我的脸上吸出一个一个响来。他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理那人的,我该早些找到你,我不该那天先走……好夕夕,好娘子,你不能死,你是我的娘子,你死了我怎么办?”
“你怎么办?你有那么多情人,你怎么办?程情也好,言秋玉也好,都那么喜欢你……可我只有风契,风契也只有我。他那么喜欢我。在那样的黑暗的地方,只有他陪我……他还说要跟我生孩子……呵,他自己还是个孩子,却还要生孩子……我要去找他,我要给他生孩子……放开我!我要去找他!”
“夕夕,娘子!”他被我突来的挣扎弄得手足无措,直冲门口叫道:“月秀!快叫玄公子,她又神智不清了!”
门应声而开。黑色的人影在门口闪了下却没有进来,进来的是个白衣男子。男子穿着素白的长衫,纤尘不染。他周身散发着高贵又冷漠的气质。他绝美的面貌无法用任何世间词汇来形容!他似下凡的仙子,沾不得半点凡俗污浊!
“美人师父!”我哭着扑上去,如八爪鱼一般紧紧地把他抱住。“你为什么才来看我?我好想你!你为什么把我扔到这个世界就不管我了?你不负责!你知不知道我在这里有多苦?有那么多人想抓我,想杀我!那么多人因为我死了,我看到他们的眼睛在血里恨恨地看我,他们总在梦里找我报仇,我好怕……我好容易找到的朋友背叛我,我好容易有了的爱人离开我!他死了!他被那么多人逼死!那么善良天真的孩子,他们忍心逼死他!”
柔软的手指轻抚我的发,无声的安抚,比说什么都更让人舒心!
哭着哭着我累了,却也死死地扒着美人师父不肯放手。睡着前我疑惑地问:“美人师父,你今天怎么不带面纱了?还突然良心发现肯让我抱?嗯……还染发了,连隐形眼镜也换了!可我还觉得以前的紫色顺眼些,银色的太冷了……你抖什么?美人师父……”
“玄琥珀!”
说那三个字的时候,美人师父美美的脸几乎都扭曲了。他咬牙切齿地挤出这个名字,恨恨的感觉似乎要把它嚼烂!
原来玄琥珀才是我的美人师父。
银发的是玄辰星,他是我美人师父的哥哥。听他说,美人师父天赋异禀,是百年少有的玄学奇材,武功也是当世少有的高。只可惜性情太傲,因比他晚生半个时辰而失了玄门继承权心有不甘,在六年前就离家出走了,走之前指天发誓要对玄门报复,所以才弄了我来。
我的到来打破了这个时代的潜规则。程情为了救我才领我入井潜进风茔地穴,他离去后因为耐不住愧疚煎熬又将实情告诉朱君止。朱君止想来找我,却又跟镇守此地的玄门起了冲突,他一火就招告天下,说玄门有宝物,引来大批贪婪的武林人强闯凤凰山。玄门的人多半武功都不行,被人家打得落花流水想拦也拦不住。地穴通道的出口正在凤凰山上。那些人再想进去就遇到了风契,风契是镇守女娲陵墓的主神,当然不会让他们进,但他又不能杀先祖创造的人类,只得以身结印彻底封印墓穴,将墓穴沉入地底。
女娲就是玄女,而玄门又名玄女门,正是信奉女娲的宗教派别。之前一直是女子为门主,到后来因封建制度男子身份高于女子,才渐渐转由男子继承,又改名玄门。他们坐落凤凰山,也正为了守卫玄女陵墓。陵墓一消失,等于玄门的信仰彻底崩塌,美人师父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看着玄辰星面无表情地把这些解释清楚,我笑了,“原来人生不过是颗棋子,一举一动都被算在别人眼里,掌握于别人指尖。”
他轻轻摇头,“谁都不是棋子,只是世间有自己的规矩。有人精于算计利用而已。”
我没话了。沉默好久说:“我累了,我不想再被利用操纵。我想回去。你能不能送我回去?”
他说:“抱歉,如此神力,只有舍弟才能做到。”
我火了,抓着他的肩膀猛摇:“凭什么?你们兄弟之间的事凭什么把我扯上?我只想安安份份地活着!你们凭什么打乱我的生活?”
他身边伺侯的仆人见我动粗想来制止,却被他示意不要。反倒是朱君止和月秀过来拉我,劝我说这与他无关,不要对救命恩人无理。
玄辰星被我扯着也不反抗,他怜悯地看着我,淡淡地说:“此为天意。”
“天意?哈哈,什么是天意?”我狠狠推开他,“天意就是让我趟进这淌混水,害死那么多无辜的人?连自己的爱人也一起害死?操他妈的,都是狗屁!”我再抓了他衣襟,“告诉我,怎么逆天?苍天负我,我负苍天!我要把风契弄活!”
他吃了一惊:“莫要说此等不道之话!人死哪有复生的道理?”
“我他妈还是千年之后的人呢,又哪有站在这的道理?别跟我装屁,你们不是专学玄学的吗?你弟弟都那么那么厉害,你也差不到哪去!快告诉我怎么让风契复活?不然我烧你房子杀你全家!”
他怔了怔,苦笑道:“在下资智不及舍弟万分之一,且自幼只喜医道,对玄学只懂皮毛。纵使萧姑娘杀了在下,在下也毫无办法。”
我气急,可又不知该怎么办!看他的样子似乎真的不会,可美人师父远在千里之外我又怎么找他?
“他不帮你你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烧他房子,杀他全家好了。”戏谑的声音不知从何处虚渺地飘来,第一个字的时候还若即若离着很远,可到最后一字时那人竟已站在屋子里!而且门窗并未打开,谁也不知道他是从何处现身!
朱君止和月秀惊得同时站起,却仍迟着一步,被人轻手抚过胸口点了穴道!他们木偶样的僵直身体的同时,眼睛睁的大大的,仿佛还在不信如此轻易被人制服!
天籁的声音,与玄辰星相似的身形与仙子般的风流气质。他覆着半透明的面纱,看不清本来面目,可那种朦胧美感却远胜于任何绝美方华!他给人一种灵动飘逸的感觉,一双紫色眸子总是似笑非笑,他淡紫色的长发柔顺着倾泻及地,如奇异的紫色的丝缎……
只可惜,他是闭嘴美人。一张嘴立刻就从仙人降到地痞。“啧啧啧,这两人武功真差。色娘徒弟的眼光也变差了。怎么为师的不肯屈身于你,你就找这么草包的丈夫吗?”
被狠狠噎了一下,我想解释说那两人不是我老公,或者说那两个都是武功绝顶的高手,可仔细想想似乎都没什么实际用处。美人师父既然喜欢开玩笑,我就陪他玩笑好了。
“是呀。”我放开玄辰星,皮笑肉不笑地接道:“美人师父可是天上地下长相最美,武功最高,玄学最精的超级天才!管他什么人物在您面前都比草包还不如了。您要是肯委身于我,色娘徒弟也不至于饥不择食找他们。”大概是知道了前因后果,再见美人师父,心里却不似误以为玄辰星是他时那么激动,那么绝对信赖了。只是却也不恨他,只隐隐的多了丝恐惧言谈间多了提防。
美人师父却是没注意到我的异样。他性子高傲,又喜欢自恋,被别人奉迎拍马最是开心不过。他白了眼被气得浑身发抖的两人,又瞟瞟阴着脸的玄辰星,故意笑嘻嘻地挨近我说:“那你肯不肯替为师做件事?以表对为师的一片痴心?”
对于他的挨近,我本反射性地想避开,可一意识到又努力忍住了。他再如何有目的,也不会动手伤我。否则依他的能耐,我又哪有命活到今日?想到这,我笑嘻嘻地也凑近他,两人近得几乎鼻子碰鼻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有命徒弟自当遵从。只是不知道您老人家,不,是您大帅哥有什么吩咐?”词句虽说的恭敬,我的态度却暖昧无比。美人师父从来都没有认真地当过我的师父。就算有时他教我武功,也都像朋友之间开玩笑般的不正经。更别说平日里打打笑笑甚至说黄色段子。
他似娇似嗔地轻指点我的鼻子,“你要为师的从你倒也不难。只要你把这些讨厌的人统统都除了,为师自然在床上等你。”
我差点咬到自己舌头,玄辰星更是怒叫美人师父的名字:“玄琥珀!”
美人师父也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