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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白衣银发,在漫天漫地的黑色里更显光明。我向往那光明的温暖,便朝他跑去,可无论怎么努力,也只在原地踏步。
我边跑边喊:我想起来了,我想起你们了!玄辰星,我想起你给我治眼睛了!你当时明明可以用别的方法治我,可却因为我骂了你,硬是用针把我脑袋扎成筛子!你还骗我说你跟月秀有一腿,气得我要发疯!
他好笑又好气,说:你这丫头只会记仇。行了,别跑了。我们之间本就隔着很远的距离,你无论如何也跑不到的。乖,好好养伤,我和月秀已来找你了。放心,我们有血咒帮忙,你想跑也跑不掉的。
我略感宽慰,可又想起朱君止,就问他:只有你和月秀吗?朱君止呢?他没来吗?
他沉吟着说:朱君止教中有事,走不开。
我想起萧然跟我说南朝皇帝发兵十万围剿昆仑山,心下忐忑道:是不是他出事了?你不要骗我,听说皇上派兵十万对付他们,他要不要紧?
他又连忙安抚我,说:朱君止武功好,人又机灵,不会有事的。
可我不信,朱君止再能打,他打不过十万人!他的教众最多只有两、三千,又怎能跟十万大军力拼?
猛地醒来,正见了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我什么都不管的拽住他衣襟,“那混帐皇帝往昆仑山派兵多长时间了?”
他说:“半月之前。”
半个月!该死的。朱君止给我拿解药,快马加鞭,只用七天跑一来回!
我说:“铭王有没有动静?”
他说:“还没有。”
我急起来,冲着他喊:“传信给他!他要想得到我,就立刻杀了他哥!只要你帮我做这一件事,我答应你们所有条件!”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我。里面有惊讶,有疑惑,还有莫名的伤感——或许我看错了吧,他一个木头,哪来那么多复杂情绪?他说:“你想得太简单了。”
没错,我是想得很简单。权利争斗我不懂,疆域争夺我也不明白。我只想用自己换朱君止平安。我才刚刚记起他,我还没告诉他我好想好想他,我还没大声骂他BT!我不要他死!
“。。。朱君止是很难对付的人,你不必太担心。”
萧然带我回到皇宫,已是入夜。路上他骑着马,抱我在身前。他一手提缰,一手揽着我的腰,胳膊扣得死死的,好像生怕我跑了。呵,真是谨慎,我失血过多,此刻连坐都坐不住,就算他放我,我又能跑到哪去?
回到宫里,萧然叫人另给我安排了房间,显然他们不肯放我的事,还没告诉皇后。不然我仍可以住她那。
他把我的包袱还给我,我别的不顾,唯担心那镜子,打开一看,果然也在其中,这才放下心来。不知道这是什么宝贝,竟能知道人的过去。等有机会拿给美人师父鉴定一下,他要喜欢就送给他。既然我把他的刃雾给糟蹋了,送这当赔礼也不算寒碜。
萧然又传来太医给我治伤。太医是个比他们皇上年轻不了几岁的老头儿,长得干瘪瘪的,见了我的翅膀先是一怔,后又跪下磕头,念叨了半天上仙得罪什么的,然后才恭恭敬敬给我诊脉。
我嫌他唧唧歪歪太罗嗦,就说:“你随便弄点金创药什么的给我敷上就完。我要睡觉了。”
“不行!”
答话的是萧然。这让我意外又好气,“关你屁事?麻烦你到外面把门关上好吧?杵在这里很碍眼你知道不?”
他全当没听见,对那太医吩咐:“务必好生诊治,这是皇上要的人,万不可马虎。”
太医一听连连称是,又瞧我面色,又叫我张嘴伸舌的,那仔细程度不亚于瞧个冒充古董的花瓶!
我越发体力不支感到烦燥,偏偏不肯合作!“我说上药就上药,那箭又没射我脑袋,又没戳我舌头,你他妈瞎看什么?”
太医被骂得无奈,只好求助地望向萧然。萧然刚对我说了个“你”字,却闻门外侍卫来报:
“边关报急!皇上速招萧将军御书房议事!”
萧然闻言,片刻也不敢耽误,只嘱咐太医一句“好生照顾”,便匆忙随待卫去了。
我气就跟他气,他一走,我当然不会为难老太医。人家给我看病,我再不知好歹就是跟自己身子过不去。
敷了药,喝了补汤,再被丫环伺侯擦了身子,我便钻入香软的被窝梦周公去了。其实我更想洗澡的,这一身血腥味实在熏得我头疼。不过太医说有外伤在身,怕被感染不能洗澡。我也只得听他的。其实不听也没办法,已被折腾到这地步,我实在没多少力气了,还哪有精力去反驳他说什么?
“夕,醒醒。夕。。。”的
蒙胧中听有人念我的名字,我耐不住困倦,把脸埋到被子里接着睡。
“夕,夕。。。”的
烦死了!一拳K过去,看你还吸不吸?
拳头被大掌包裹起来,那声音终不再叫。我欢喜着正要睡去,忽然觉得身下发空,没了卧床的实感,猛睁开眼,却发觉已被卷在被里,用绳子攀绑在温暖的背上!
拥有着宽阔脊背的人,带着我在黑暗中潜行,偶尔窜跳在月光下,金色的发丝耀出光彩。
挣扎着从被子中掏出两只手,我自他背后穿过,紧紧环住他。“秀秀,我好想你!”
他微一怔,握住我的手,腿上发力,跑窜愈发加速。
“我重不重?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好不好?”
“。。。”
“那。。。你想不想我?跟我分别这段日子,有没有找女人偷情?男的也算!”
“。。。”
“告诉我嘛,我好想听!”
“。。。”
“死月秀!当心我SM你!”
“。。。”
“呜。。。你欺负我!不理我!我以后也不理你了!”
“。。。”
“死样!看姑奶奶整死你。”
“。。。哦!别闹!”
“就闹!怎样?舒服吧?你小咪咪还挺敏感的哈?”
“。。。”
途中当然有遇到侍卫,但都被月秀很轻松地躲过了。我被他连人带被一起绑在背后,即不必担心掉下去,也不必担心着凉,困意上来,便迷糊着睡着了。睡梦中也感觉到他紧紧握着我的手。这个男人,即使心里装的满满的,却什么也不会说。他就好像海底的深蓝,沉默地包容一切。
再睁开眼就见到玄辰星,他帮我重新换了伤药,又给我灌了一大碗参汤。
他说他和月秀是骑马来的,为求速来速归,我也得骑马。他安排月秀带我乘一骑,他自己乘一骑。他又找来很大的斗篷把我包住,这回连脸都不露,只许留条缝呼吸。
“忍耐一下,过了边界就没事了。”玄辰星歉意道。
这时天才刚刚亮。我理解他们怕时久生变,纵使身子万般难受也咬牙忍了。“走吧,小星星,我也恨不能立刻离开这鬼地方呢!”
在马背上我回头看了一眼,原来刚才暂留的地方竟是个小破庙。也难为他俩了,一个门主,一个王子,真能如此屈就。
“秀秀,我早上没吃东西,好饿。”
“。。。你想吃什么?”
“在马背上吃东西又会颠得吐出来。”
“。。。”
“但我知道有样东西挺好,吃再多也不会吐。”
“。。。”
“你把衣服解开好不好?”
“。。。驾!”
“不嘛!我要吃奶!我要吃奶!”
荒芜的田野里,零星着半凋零的罂粟花,早已不鲜艳的紫红花瓣,破败地躺地上,等待腐烂,或是入土为安。太阳不见了,它躲进厚厚的云层,只余下可怜如线头般的光丝,无力地拖至地面。
我站在坚固高耸的城楼上,左边一个帅哥,右边一个帅哥,身后还有一个帅哥,三个帅哥陪我一起观赏远方黑压压密麻麻的兵阵。
“那个就是伤了娘子一箭的人?”一脸BT笑,就连说话也是欠揍语气的家伙,指着万黑从中一点红的骑马将军道。那将军银盔银甲,身后披着大红战袍,跨下骑着一匹很显眼的红马,手里还提着很大的一把刀。看不清刀的样子,不过我猜一定很重,反正我拎不动就是了。真是可惜,他为什么不用斧子作武器?要知道鬼武者里的金城武,就是以板斧英姿馋得我流了N多哈啦子!
将军的身后有人立着大旗,旗面鲜红,上面写着个白色的“萧”字。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我愤道:“不是他还有谁?我从没有心与他交恶,他竟然射箭伤我!害得我现在翅膀还疼呢!”
朱君止笑道:“那为夫也射他一箭,替娘子报仇如何?”说罢,他问一旁士兵要了弓箭,毫不费力张弓对准。纵使这个时候他也是不正经地笑嘻嘻的,但双眸里的杀意,却如刀子一般,森寒得让人不敢直视!
“你人BT,脑子也BT啊?这么远,你当你拿的是B…46啊?”傻瓜才会把队伍列在敌方弓箭射程范围内,除非找死。
他好笑:“娘子又讲新词儿了。”又瞄了半天,确定真的射程不够,才恋恋不舍地把弓箭还给侍兵。有些可惜地问:“那娘子可想到好主意?他又胆小,不近咱们这来。”
“这个嘛。。。”我杵着下巴努力琢磨,“只要开城迎战就可以近身,但抓他杀他都没多大意思。而且败在战场,对军人来说本就是家常便饭,死了更是荣誉。。。对了!所谓士可杀,不可辱!小星星啊,你医术这么好,会不会调春药?就是那种小倌馆里调教小倌用的,吃了就求人上他的那种?但我不想要吃的,我想要闻的,可以化成气态的。就像美人师父给我的那种。”
银色的眸子狠狠瞪我,玄辰星不赞同道:“你哪来这么辱人的坏点子?那种糟蹋人的药我不会做。”
我说:“哦!那他欺负我你就不管啦?我伤得那么重就白伤了?那箭要是再偏一点,我就连小命都没了你知道吗?”
“你要杀他我半字也没有,但要折辱人家却万万不行!”
“你。。。”我气得想狠狠咬他一口,但张嘴凑到他耳边,又改了主意,“小星星啊,今天轮到你陪我睡了吧?昨晚和小猪猪玩得好过瘾哦,小猪猪真聪明,又发明一种新鲜的玩法,今天咱俩试试哈。”
玄辰星明显脸色发白。“莫要以这个要挟我。”朱君止是个超级被虐待狂,我每次跟他玩的自然不与常人相同。随便拿出一样,旁人都要受不了,这点玄辰星和月秀都领教过!
我说:“这怎么能算要挟呢?人家是诚心要与你尽兴鱼水之欢呢。不信你问小猪猪,他昨晚是不是很爽?”说着,我对朱君止单眨一下眼。
朱君止的良心还没我多,当然配合我。况且他昨晚本来就玩得很爽,便也有意夸张道:“确是如此,娘子神威,为夫毕生难忘。”
玄辰星的脸色更白了,白到我都能猜出他在想什么:连朱君止都毕生难忘了,他恐怕就下下辈子都忘不了!
感觉到身后之人稍退了半步,我暗自好笑,猛回手往他那个部位抓去。“小样儿!又不是说你你寒什么?要不明天咱俩也试试?”
月秀是三人里最最可爱的小受。他不会像朱君止那样会渴求诱惑,有数不尽的床上本事,也不像玄辰星那样冷情易碎,完美得看着就不舍得弄坏。他温柔地珍惜着我,在床地间也多为被动,即使我想玩些花花样式,他纵然不愿,也绝不说不。
就是这种沉默的性子,让我即想过分地虐他,想折磨他至极限,看他跟我求饶,又心疼得不舍得欺负他。一想到他会哭泣,心里就难受得不得了!
月秀躲过我一招“猴子偷桃”,很聪明地躲到玄辰星身后。他也挺会择良而居嘛,知道要选朱君止的话,肯定会被朱君止暗害一脚,被整得更惨!
这时城楼上又上来一队人,唯首的那个长相很斯文,绵衣华服,金冠玉带。手里还摇着把白玉扇子。
原本的好心情立刻荡然无存,我转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禀王爷,这几位就是助我大军守城的。。。”守城将军刚想介绍,却被打断。
“不必。此为小王旧识。。。呵呵,朱兄早呵,天时尚早便在此观敌料阵,卫国之心,小王惭愧。”
怪了,那个人什么时候和朱君止搞上的?还朱兄小王的,尤其他还先打招呼!朱君止给他吃了什么?态度这么恭敬?
“王爷过奖。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此乃本份。”
还一唱一喝咧!
“这位伊戈尔王子,咱们见过。今番再遇,实是幸会。”
他还认识月秀?哦。。。不是说月秀是什么王子,还娶了当朝公主吗,见过也没错。不过那样他跟月秀不就成亲家了?有这么个亲家可真倒霉!
“在下月秀。”月秀倒不给他面子,干瞪眼就不承认自己是王子。乖孩子!明晚好好疼你。
“这位相貌不俗,神仙般的人物是。。。”
恶!这种马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