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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笑容放在任何一个人的脸上都会让人感到温暖,唯一不能使用的只有国王陛下——他无时无刻不散发着一种居然敢让我来为你收拾烂摊子,你怎么不早点自我了断啊的阴森感。
我深深同情地看了一眼凯文,后者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颤。
凯文·卡恩斯有着一头颜色艳丽的柔顺红发,前额的头发挡住了一半的脸。他穿着一身深棕色的旅行长袍,用了很久了所以显得有几分皱巴巴。他整个人有一种懒洋洋打不起精神的气质,实际上,也是凯文的处事守则,能偷懒则偷懒。
他心虚地用露出的一只眼睛打量了一下国王陛下,随即错开,向对方行礼:“晚上好,国王陛下。”
“晚上好。”国王欣然地接受了凯文的致敬,他天生有一种气场,无论场中有几个人,他永远都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一个,“我能否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我只是找个安静的地方午睡而已。”凯文吞吐地回答。
国王陛下挑了挑眉:“在这里?”
凯文假装没听到这句话。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两人的哑谜了:“凯文,你和我一起去见阿米吧。”
凯文被我的话吓了一跳,他脸色又白了几分,看起来像个幽灵。他吞吞吐吐地说:“可是,我不能去见他,大家会杀掉我的……”
“怎么可能?你们是同伴啊……”
“要是现在不是了呢?”凯文看起来快要哭出声了,“对不起……我,我把我的圣名神具弄坏了。”
“……”
“……”
我表情差点就裂了,和魔王大战几千万年的圣名神具居然说坏就坏了……你这是让历代魔王都死不瞑目吗。凯文你到底在搞破坏上面有何等的战斗力……我叹了一口气,对他说:“你拿出来让我看看?”
凯文的圣名神具叫做刺神之锥,是一个灵魂攻击的武器,它不但能直接攻击亡灵的灵魂之火,堪称亡灵克星,而且最大的妙用是可以让使用者的灵魂进入敌人的身体,成为光明神殿的内应。
当然,现在后一种用法在如今取得了新的战术。凯文只要和敌人在一起,就会出现敌方人员全部被他的厄运搞死的结果。
现在,只有巴掌大的刺神之锥安静地躺在凯文的手心里,淡金色的材质,表面缠绕着一层红色的花纹,在烛光的照耀闪闪发光。从表面上来看,似乎没什么问题。我把它从凯文的手心中取下来,光明圣力在我的手指上灼烧出淡淡浅粉色烫伤,但随即就愈合了。
看起来圣力也没问题啊……
“它明明很正常啊,哪里坏了?”
我把刺神之锥递回给凯文。凯文瞅了我一眼,露出了视死如归的表情。他深吸一口气,举起了刺神之锥,拳头大小的小锥在他手里散发出淡淡的火焰形态的圣炎:“它的问题其实是出现在灵魂转换上啊……它已经不听指挥了,不信你看!”
刺神之锥瞬间爆发出一阵白光,我的视野瞬间只剩下一片白,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身体像是变得孱弱起来,不再如过去一样轻盈自如了。过了好一会儿,视野才重新清晰起来,但我站立的位置和之前有了一定距离。
……真奇怪,我刚才没感到空间魔法的波动啊。
我转过头,我身边站着另一个自己,啊,这么一看我还长得真帅气啊,漆黑的头发披散,一双血红的眼睛幽深,就是盯着我的表情有点奇怪,但这很正常嘛!我要是突然看到身边有一个和我长得一样的人也会吃惊的。
这时候,凯文举起锥子向我示意:“国王陛下,情况就是这样,灵魂转换的功能除了问题,时灵时不灵的……”
我旁边的另一个“我”表情更古怪了。我想我自己大概也好不到哪里去,面皮抽抽:“你叫我什么?”
“国王陛下……”凯文不明所以。
“我是谁?”我不死心地再度确认了一番。
“泽兰·迪亚,紫荆帝国的皇帝……”
“泽个头啊。”我无法用言语来描述那一瞬间的震惊,“我是平克·弗朗西斯啊。”
凯文傻眼了。
这时候,站在我身边的那个“我”也开口了,他苦笑一声:“嗯,我是泽兰。”
凯文默默地抱住了头:“哈哈哈我不是故意的,我,这是……”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用倒霉来拖累我们而已。
我磨了磨牙,正打算好好的教训一把凯文,突然感到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就难以克制地从喉咙里涌了出来。这是一种我活了二十几年都没有感受过的昏沉沉的痛苦……不,甚至很多代的魔王也从未感受过。
这种痛苦让我直接眼前一黑,就面朝大地直愣愣地栽了下去。在全世界都昏暗之前,我看见了凯文和国王陛下慌张的脸。
……真是太讨厌了,那明明是我的脸啊。
☆、第28章 国王的日常第三天
再度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雪白的天花板。之后,视线下移,米那托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在晨光中,他头发的边缘被阳光涂得晶亮,像是从壁画上飞下来的天使。
“我好想你啊阿米!”我下意识地就要扑过去。
米那托脸色微微一黑,维持着那张完美的阳光笑容,伸出手把我按了回去:“陛下,请自重。”
“……”这时候我才回忆起,我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凯文和泽兰都在房间里,凯文缩在角落里,努力让自己变成背景画布。泽兰倒是非常平静,盯着我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们没把事情的真相告诉阿米?”我问道,这个亲密的昵称让米那托微微皱了皱眉。
泽兰瞥了一眼凯文,对米那托说:“发生了一点复杂的事情。”
米那托立刻接着话:“到门口去谈?”
他们两人立刻就去了走廊。米那托在临出门时还很细心地把房门带上了。但在试图偷听的人面前,这一切都不是问题。我穿着睡衣下了床,把耳朵附在门上听动静。
“啪!啪!啪!”
“哎哟!哎哟!哎哟!”
米那托下手真狠,我第一次围观国王陛下被揍,心底愉悦地不可思议——就像我从来没有享受过因为身体不好所以临时晕倒的待遇,国王陛下肯定也没有享受过打人专门打脸的待遇。
这么一想真是……异常的舒爽愉悦啊。
“好了。”这是米那托的声音,“你可以解释到底是怎么把国王陛下弄昏倒了……”
“你为什么不先听我解释……”国王陛下的声音像是在流淌着血泪。
“那又有什么差别。”米那托不屑一顾地说,“反正无论什么情况都是你犯蠢弄出来的烂摊子,我听完之后还是要揍你一顿的。到不如先打了再说,刚好还能缓解最近的心理压力。”
“……”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受到一种由衷的悲哀。
国王陛下最后还是断断续续地把整件事情解释清楚了。从走廊归来的米那托神情未免有些微妙。他盯着坐在床上的我很久,最后迟疑地伸出手:“平克?”
我热泪盈眶地握住了米那托的手:“是我。”
然后,我看到米那托手臂上的寒毛,就像是倒放多米诺骨牌一样,一层一层地逐步倒立起来。米那托深沉地盯了我的脸,最后一甩手倒退了十几步:“虽然知道你是平克,但是……你用这张脸做这样的表情,让我产生了十几个巫妖围着我施展灵魂刺击一样的效果。”
“……没那么夸张吧!”我抽了抽嘴角,而在场三人用面部表情告诉我,有的。
“凯文呢?”米那托把凯文从角落里拎出来,凯文看起来就像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动物一样楚楚可怜。米那托冷着脸对他命令道:“快把这两个人换回来。”
“我,我也不能肯定真能换回来。”凯文看起来像是快被吓哭了。
“我的圣天使剑对其他神具有增幅作用。”米那托露出了强硬的态度。
“那好吧。”凯文被米那托说服了,他再度开启了刺神之锥。一阵白光闪过,视野还是那个视野,我还是处于国王陛下的身体里面。这个发现让我不由抗议道:“根本一点用都没有嘛!”
“……不,还是有点的。”我面前的,手握圣天使剑的米那托如此说到,他的气质有细微的变化。之前的他英气逼人,圣洁高贵凛然不可侵犯,但现在这种非人的气质柔化下来,像是把一个人物角色从原先的宗教壁画上抠下来,放入宫廷群宴的气质改变。
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个时候,我身边的“平克·弗朗西斯”突然伸出手,挡住了我的视线:“别看了,我才是米那托·海恩。”
……
“哗啦啦……”米那托撩起一掬水,哗啦啦地流水从他的指缝中流泻下去。平克·弗朗西斯大概有一点自恋倾向,这从他的浴池里会有好几扇宽大的落地窗户就可以得知。
但这种待遇轮到米那托来享受时,那感受就有些微妙了。他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都能看到“赤…裸的平克”注视着自己,漆黑的头发上挂着水珠,每一次自我抚摸都会产生一种参杂着自…慰和和心爱之人*的双重耻辱感和隐秘的快感。
米那托哗啦一声从浴缸里站出来,身子擦都没擦,直接用睡衣裹了起来——不行,再这样下去他会心理变态的。一开始光顾着高兴不用和国王陛下的身体发生什么不应该发生的事情,但没想到真正的挑战在这里等着。
不过,米那托若有所思地又看了一眼那个落地玻璃镜,微微一动念,长达两米的蝙蝠翅膀直接在他身后展开,额头上也出现了两个尖尖的角。米那托微微一挑眉,说实话,这是一个百年难得的机会。
……只要他的演技过关的话。
……
泽兰·迪亚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善良而容易知足的好孩子,虽然如果他当众说出这样的话,会得到大家一致的歌颂和赞同。然后,所有人一起在心底痛骂他,这个虚伪的家伙。
泽兰从未觉得他虚伪,就像是所有大坏蛋都觉得自己情有可原,错的是世界一样。他只是生得不好,但又没想过要去死,等他把烛台的尖插进父王的胸口时,他的人生的转折就轰然降临了。
在此之前,泽兰从未想过自己也可以成为国王。他知道自己孤僻不讨喜,不得父王喜爱,那位表弟弗朗西斯才是父王期待的存在,因为他身体里流淌这一半父王挚爱之人的血。
泽兰一点也不嫉妒对方,他没有想过成为王的可能,所以活得也很安和。他当时构想自己大概会成为一个亲王,然后弗朗西斯会给他划一块领地,他会有一座庄园。每天阳光都会照耀在他的书桌上,他会吃一块小的甜点,然后拿着一本矫情的罗曼蒂克书打发整个下午。
……而绝对不是现在,和大臣们勾心斗角,和光明神殿勾心斗角,表面和和气气实际上却像是踩钢丝一样地过日子。
而进入米那托的身体,竟让他享受到了非同一般的宁静之感。
虽然泽兰一直在暗自讽刺,光明神殿就是一群虚伪的家伙披上了神圣的外衣。但不能否认的是,光明神殿内部的环境,确实让人感受到了一种灵魂的归宿感。米那托本质上其实是打手,和那些勾心斗角无关,也就是说,泽兰终于能享受到他孩童时梦中见过的喜乐。
“米那托殿下,国王陛下转交给您了一批文件,说是需要您尽快批注处理。”副官冲进来,带来了小山一样文件。
啊咧?
泽兰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眼珠一转,想出了一个卑鄙狡猾的计谋:“麻烦把这些文件全部转给弗朗西斯……”
“磅!”副官把小山一样的文件砸到泽兰头上,“你什么时候见过弗朗西斯伯爵做过靠谱的事情了?国王陛下最近身体不好,我们帮他多多担当一部分吧……”
泽兰握着羽毛笔欲哭无泪,这,这一定有哪里不对!
我明明都已经换了一个身体了啊,为什么工作这种事情还会如影如随地跟过来?
……
米那托一脸痛苦纠结地站在一家店面的门口。
他当然有资格纠结。他面前的这家店,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不会有勇气,光明正大地走进去,因为这家店是整个萨恩城中,最大的情趣用品店。
对于象征光明和圣洁的勇者来说,别说进入了,米那托应该对此毫不知情。当别人用下流的玩笑话说起它是,米那托的正确反映应当是微微地皱起眉头,露出困惑不解的表情,问那是什么,然后知情人挤眉弄眼,哄堂大笑。
但,但米那托才不会告诉你,他对这家店已经好奇已经很久了。
但是……
进,还是不进?
米那托痛苦地进行思想的争斗,最后,他成功地说服了自己:“反正平克是个二货,他做什么事情都不奇怪,他平时做事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