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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级分明的社会,怎么可以不成功?
成功才能生活,活着只是生存。
“但是你要知道,成功真相的另一面是永不停止对人性的洞悉和思考,当你不足够熟悉的时候,你就会输。换句话说,你只是输在了不熟悉上。星珏,恒者行远,思者常新。”他侧了侧手腕,将自己的光脑接口对接谢星珏的,将一些东西传输给他。谢星珏侧头就能看到喻文卿的耳朵,看到喻文卿只是披着一件袍子,随手将腰带系了一下,这么半跪着,半个身子的风光露在谢星珏的眼前,喻文卿的眼神专注在对接上,谢星珏一直这样看着他,柔顺的头发贴在耳后,肌肉流畅的贴附在笔直的骨骼上,力量隐藏在那之后,谢星珏第一次在考试中看到他,就知道他不是外表这么简单,他甚至摸不清喻文卿整天在想什么,但喻文卿一定不会是无欲无求的人。一个无欲无求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圣西门,怎么做将军的儿子?
但是终有一天他会知道,喻文卿在谋求什么,而自己能否和对方合作。
“看够了么?”喻文卿带着一丝打趣的声音响起来,谢星珏这才发现喻文卿已经弄好了,而自己还在盯着对方看,一下子窘了起来,耳朵有些发红,眼神转到地上,看着自己的赤着的脚。
“你愿意来军队吗,星珏?”喻文卿低声问谢星珏,握住他右手上的环形扣,“血统贪狼在你手上,你必须选择站队了,克洛斯最近一直在找这个东西,刘慈给了你,是福是祸就看你怎么选择了。”他声音很低,听不出来情绪。
“站队?”谢星珏疑惑的重复了一句,“站谁的队?”
喻文卿眼皮抬起来,“刘慈居然没有告诉你?”
就知道这个坑爹的没有好事!谢星珏内心默默吐槽了一句,“他什么都没说。”
“冰蓝凤凰和血瞳贪狼都是天外来物,从银河以外的地方飞过来,在靠近地球的时候被捕捉到的。但是奇怪的是物理学家曾经推算过地球的引力其实不足以捕捉到这两样东西,一定有第二个力对这两样东西进行了作用,所以到了地球上。”
“哦,所以呢?”
喻文卿被他平平的跟机器人一样的声音逗笑了,“如果推测没有错的话,这两样东西应该是上古机甲,拥有智慧的机械。它们的作用目前是未知的,只有被承认后,才会进入机械思域,接受他们进行的精神域的训练。”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谢星珏不在意,被动选择站队和拥有力量后自己的选择是不同的,更何况,他不想站队。
他想要独立。
“怀璧其罪。”喻文卿道,“你知道为什么是我哥哥还有刘慈去吗?因为这是从拜修斯带回来的,成功带回来是帝华的,不成功克洛斯就可以直接推到我哥哥身上,然后借题发挥,裁决数字军队——那是我父亲的心血啊。刘慈现在被关在审讯室,克洛斯逼问他血瞳贪狼的下落,如果你不站队的话,我不否认他会不会杀了你,夺了血瞳贪狼,你没有保护伞,星珏。”
“这才是你找我来的目的,对吧。”谢星珏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在克洛斯找上我之前将我拉拢过去,哪怕不拉拢过去也不能让东西落在克洛斯的手里,直接交给科学院就会经过你三哥的手中,没有人能从你三哥手里将东西拿走,因为克洛斯不敢轻举妄动,对吗?”
“你猜测的不错。”喻文卿扬眉,他这样倒是有一份神采飞扬的感觉,耀眼的不得了,“政治从来一个样子,平静了内战,战乱了一致对外,权力是一头猛虎,谁都想骑上一骑,觉得自己能够驾驭。骑上去了也就下不来了,要么拿别人喂老虎,要么以身饲虎。”
不知道为什么,谢星珏总觉得他笑的有些寒意,像是冬天的阳光,虽然身上会被普照,却仍然寒冷。
上了猛虎就不会想要下来,而肉也只想着从别人身上割下来,神降大陆的社会格局已经胶着了多年,却没有人能够戳破这样的局面。贫富差距,不流通的社会阶级层次,穷人无望的未来,富人贪婪的双手撷取利益,这种局面,不知道走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我需要做什么?”谢星珏缓缓的舒了一口气,直接问了这个问题。
“你决定的很快。”喻文卿站了起来,顺势将他也拉了起来,“你只要将自己变得强大,就可以了。我给你的东西,记得看。”
喻文卿先行推门离开,谢星珏走到门边,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在自己设定的方向,好像方才自己不小心从他眼中看到的悲悯是假的,看到的同情也是假的,那种毁灭而又重生的眼神,他在自己的眼中也曾经见到过。
那是对于一种东西的极度痛恨才会出现的眼神,想要毁灭它们,然后新生。
喻文卿走路很稳,速度又抓的很好,就像他这个人,他永远在跟你笑,你极少看到他的其他情绪,唯一一次失神,是因为他的哥哥逝世了,手足之情让他的感情爆发在旁人面前,那个旁人是他每天从早到晚都面对的室友。在其他人面前,他永远得体,游走在每个人之间,他是每个人都会当成朋友的那种人,不会和任何人争吵和红脸。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喻文卿?我从来没有看透过你。
谢星珏一边想一边打开自己的光脑存储器,刚打开就听到它发出“滴滴滴”的声音,他被里面的信息吓到了——储存量已经将自己的光脑的内存占满了!
这要看到什么时候?谢星珏一边嘀咕一边根据信息量将自己下一周的时间安排表做出来。追上喻文卿的脚步,回到更衣室穿上衣服,然后去吃饭,晚上去上楚明非的理论课。
迷失森林(四)
楚明非永远能在你昏昏欲睡的时候给你唱催眠曲,在你疲劳的时候往你身上加最后一根稻草。当他兴致勃勃的讲星际智慧的时候,大家都不由自主的开始打哈欠。
对于太过于遥远而听起来像是幻想的东西,人们永远都打不起来鸡血。
“什么是种群概念?”
“种群和种族不是同一种概念,种群指在一定时间内占据一定空间的同种生物的所有个体。种群中的个体并不是机械地集合在一起,而是彼此可以交配,并通过繁殖将各自的基因传给后代。种群是进化的基本单位,同一种群的所有生物共用一个基因库。”
“老师,可以不照着讲义读吗?”谢星珏在经历了荣玉三次“砰砰砰”小鸡叨米一样的撞桌子后,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
“诶,对不住了,可是你们不觉得我朗读的声音很好听吗?”楚明非津津有味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屏幕,“那是二十世纪对于种群的定义,最近对于宇宙波的解读结果让我很有兴趣。”然后不管下面是不是有兴趣,他开始自顾自的讲。
一众学生忍住了自己想要打击他的冲动,忍住了想要吐槽的冲动,开始凌虐自己的耳朵,楚明非的声音不断的飘进耳朵。
“高维度智慧体,个体即为种群的代替,他们,不应该说‘他’的思维智慧不像我们这样,你们的思维是直线的,有前因才有后果,跟智慧生命比起来你们就像是草履虫……”
你的思维才是直线的!你才像是草履虫!骗谁呢,草履虫明明是单细胞生物没有思维的,它怎么可能有思维!
“他的思维是多重发散,结果可能在原因的前面,你们会觉得凌乱,好吧我高估你们了,你们达不到这样高的智慧……你们的电波强度承受不了这么强大的冲击……”
底下一种学生:“……”这样一边讲课一边损学生真的好吗?
确定不会打击已经很疲惫了的学生?
楚明非能够活到今天不被掐死,足够体现圣西门的学生的素质之高,十分宽容,十分大度!
“……五维空间已经被证实了是能量空间,而六维度应该是由信息组成,在六维空间里,信息就像是四维度的分子一样充满它的空间……不要用这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这是推测我也没有尝试过,也许有一天你们可以见识到,不过之前记得和上帝打好招呼,上帝也许会盛情款待你们……”
“信息的相互传递类似于光锥,光锥有过去光锥和未来光锥,我们未来的所有可能性都是在光锥之内的,因为我们的思维模式和空间维度决定了我们必然生活在光锥之内,我们没有其他选择,就像是一棵树,最开始的时候只有一个主树干,到后来就会有分叉,而后分叉越来越多,但是末梢会是叶子。知道数据结构中‘树’的形状吧,我们的维度光锥就是这样构成的,而高维智慧生命是球体的,他们没有光锥,应该是光球状,这样他们的时间将是两个维度,过去未来都可以跨越,没有到达不到的地方,这比‘图’更为高级……”
第一排的同学已经忍不住困意睡了过去,楚明非声音停了下来,谢星珏虎躯一震,敏锐的感觉让他突然有种下一刻危险来袭的预警,果不其然,楚明非一视同仁,无差别攻击,按下了自己面前的电击按钮,只听到“噼里啪啦”一阵电流声,全班傲然挺胸抬头,不过仔细一看,眼睛都是闭着的。
楚明非右手支着下巴,无奈的看他们,“很困吗?”
底下一片点头,看到楚明非面色不善,又改成摇头。
“第一排那个,对,就说你呢。”楚明非指了指谢星珏,谢星珏吓了一跳,“不,是你旁边那个,把口水擦一擦。”
荣玉这才反应到是自己,连忙从Q7的万能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后边几排同学都笑了起来,章樊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不过他的冰山脸也只有荣玉能看出来他对自己的嘲讽,荣玉趁众人不注意对他裂牙龇嘴,连带着Q7也对他跳踢踏舞。
……太蠢了。
“球体意味着什么呢?他们可以知道不发生,或者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这个不可能不是我们常常讲到的自然现象的不可能,不要用明天太阳从西边升起这种弱智的问题反驳我,你又不是高等智慧生命体,你怎么知道他不可以让太阳变成两个明天一起升起?你有两只眼睛看到的却是一个太阳你难道从来没有怀疑过这是为什么吗?在我们的星球上,你此刻在这里坐着,那么下一刻你不会突然变成九十岁的壮年或者一百九十多岁的老太太老爷爷,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却是有可能的,因为他们不受时间限制。”
“所以他们可以穿越对吗?”杜子美直接问了出来。
“他们这种情况不能够成为穿越。”楚明非突然严肃起来,“他们是没有历史的一个群体。”
“种群是要进行繁衍的,他们怎么繁衍呢?”喻文卿忽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谢星珏心想喻文卿的脑回路果然不是人能够轻易看明白的,他问的问题都非常的……民生。
“他们不受时间的限制。”楚明非提醒他。
“不,老师。”喻文卿张口反对,“没有东西能够逃离宇宙规律的限制,生和死都是必须的,时间是有开端的。”
“奇点爆发之后时间具有了意义,在那之前没有东西叫时间。”楚明非终于正经的回答了这个问题,众人的兴趣开始转移,困意已经消弭,谁都想过不死多好,现在真的有了这种可能性,他们怎么能放过。“时间可以桎梏我们,他们却能够逃离时间的枷锁。所以,他们是真正的不老不死,或许他们才是这个宇宙最古老的东西吧。”
“老师,我们真的只是受时间的限制吗?”
问题已经升级成为哲学问题了,楚明非老老实实回答,“这个问题我最近没有研究,不过基因解读方面有人在研究这个问题,有种说法是我们本身就有限制基因,时间对于我们来说近乎永恒,限制我们的并不是它,而是我们本身。”
时间只是想度量衡一样的东西给我们画上了一个尺度,量一量我们到底有多长,它本身的意义,是没有意义。
问题转移后,情况变化如下:
当这个问题开始讨论,底下学生睡了一小半;
当这个问题讨论到中间,底下学生睡了一大半;
一般当这个问题讨论到最后的时候,除了参与讨论的两个人,其他的应该都睡死了。
这就是为什么圣西门很少有哲学老师留下来,一则没有人上课,二则上课也是睡着了,所谓庄周梦蝶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