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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兽有时候会抬头找他。他只是远远看着,从不显身。
斯莱尼知道后拍了他一肩膀,惊讶地说:兄弟,高明。
这招后来被阿尔称之为“欲擒故纵”的行为,在一段时间里,奥西里斯运用地炉火纯青。
漫长的雨季,兽人和雌兽们囤积了大量的食物,除去夜里与自家雌兽猛滚/床/单努力为部落兽/口做贡献外,隐藏在兽人血液中好战的天性也在这百无聊赖的日子里蠢蠢欲动,尤其是年轻的兽人。它们野兽的本能总是催促着去占夺地盘、抢夺资源。
族长费舍尔照以往的做法,分别告诫了部落所有兽人。也像往常一样,并没有把这种自然生存的残酷之处告诉部落的雌兽。
奥西里斯作为部落里战斗力排名前三的兽人,不可避免地要参加守卫战。
战斗往往是艰苦的。
因为雨季的森林对兽人来说并不是很有利的作战地形。
奥西里斯却很期盼战斗的到来,并不是因为它自己在雨季中会比其他兽人占点优势,而是因为它最近发现雌兽的一个爱好。籍此,也许他们的关系会在雨季结束前能向着盖房子这样的阶段发展。
相关杂兽等,自然越早退散越好。
阿尔是一头喜欢吃鱼的雌兽。
奥西里斯认为,这具体表现在无论他送什么、送再多食物过去,阿尔总是会每天风雨无阻,前往雌兽的财产那里捞鱼。
各种捞法。
踩着水用手抓。
用削尖的木棍戳。
把之前草编过的那种东西放在水里然后捞起来。
在土里扒拉了半天,然后把一根兽毛绑在一根树枝上,坐在旁边发呆。
大大的叶子顶在雌兽的头上,水滴像早晨的露珠一样从叶子上滚下来,晶莹剔透。雌兽脸上安静下来,嘴角会勾起一抹笑,眼神放向远方。
奥西里斯盘在树上瞧着,耳边只能听见雨滴“滴嗒—滴嗒”敲在他心上。
斯莱尼说,一个好兽人应该把雌兽喜欢的东西都送给雌兽。
奥西里斯跑去看阿尔田头的鱼,拔弄了几下,觉得那些鱼太瘦小了。
他的雌兽值得更好的。
但是,没想到,阿尔居然主动跟他说话了。
自从姆恩节后,他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话。
奥西里斯激动地脸又抽了,他小心翼翼地转过身。
雌兽眉头皱着,一脸疑惑的样子,问他鱼从哪里来?
他屏着呼吸认真看了下阿尔,这么长时间,他都是从很远的地方看他家雌兽啊。
“河里。”
他答道。
他捉了很多鱼,但是,阿尔还是每天去雌兽的财产那里捉鱼吃。
难道他家阿尔只喜欢吃那一种吗?要不然他换了那么多种鱼,阿尔还要去田头。
奥西里斯想不明白,于是他试着从阿尔曾经捉鱼的河里捉了条鱼放在了藤篮里。
但是,雌兽说什么:“你别再送鱼……”
奥西里斯感到震惊,这,这什么意思,他有点磕巴地问:“你……不是喜欢吃吗?”
雌兽没有回答,眉毛凑到一起。
在苦恼。
于是,他连忙问:“你喜欢吃什么?”
雌兽“呃”了一声,他接着问:“你喜欢吃什么,我去找。”
很久前,他的父亲也曾这样问过他的阿爸。这样的问话后,阿爸总是笑开,原谅着伤害自己无数的兽人父亲。
阿尔沉默了半晌,吐出一个他从未听过的东西:“辣椒。”
奥西里斯有些迷惑,但仍然欣喜地说:“好。”
他们流落在外面的时候,他阿爸也总说些他从来没有听过的东西,他的父亲总是一点停顿也没有地说:
好。
阿爸听到后,总是一直很开心很开心。
转身走远,实际上是想挡住自己咧开的嘴。
因为,奥西里斯觉得自己此刻笑得有点太傻了。
牙都全部露在嘴巴外面。
“阿尔。”他远远地唤着他的雌兽。
阿尔转过头来,雨给雌兽的脸上朦了一层雾。
阿尔的脸,在那片雨里,柔和极了。
姆恩节上,他求偶的舞蹈,雌兽并没有看完。
在兽人的战争打开前,至少要让雌兽明白他的决心。
父亲告诉他,王蛇的舞蹈,只跳给自己唯一的雌兽。
阿尔站在屋子前看着他。
神情里有着一种沦陷和痴迷。
奥西里斯边跳边向阿尔游去,用它的脑袋轻轻地蹭着阿尔的,雌兽没有躲闪。
奥西里斯有些小羞涩起来,忍不住闭住眼睛,轻昵却郑重的说:“我发誓,对所爱至死不渝。”
像这个部落里所有的成年兽人一样。
爱你,保护你。
雌兽并没有回答它,而是,又直接晕了过去。
奥西里斯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耳翼萎缩着垂下来。
躲在树后面的斯莱尼等了一会走出来,跳上树摸摸阿尔的脖颈,“这回真的是激动地晕过去了。”
说完特地指了指雌兽的脸。
奥西里斯闪了几下眼睛,果然雌兽的脸,安静平和,并没有上次出现的恐惧与惊怕。
“王蛇的求偶舞是兽人部落最美的舞蹈。没有几个雌兽能接受这么,咳,热情的舞蹈。”斯莱尼说,“而且还专门是,为一个雌兽单跳的。”
奥西里斯神情依然落寞,耳翼和背脊边缘却透出些许粉色来。
斯莱尼惊讶道:“你脸红了么?奥西里斯?”
那粉色重起来。
“这,这,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脸红啊,”斯莱尼喃喃地说,“太稀奇了,应该让科涅也过来看看,唉,你居然会脸红,蛇居然会脸啊——”
奥西里斯粉通通的尾巴尖把斯莱尼甩了出去。
它静了会,又张着粉通通的耳翼靠近阿尔,吐出蛇信子舔了一下。
化成人形,端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将阿尔抱进了房子。
出来时,依旧面无表情,惟有……
斯莱尼笑:“你耳朵受伤了?奥西里斯好兄弟?”
那耳朵红得要滴血的兽人恼怒地一瞪,化出兽形来,可是,直接让斯莱尼笑歪。
“奥西里斯,你这样狂奔,谁都知道你刚才一定做了什么呀!”
斯莱尼笑着看那只巨大的蛇身拖着两只粉红的耳翼蹿向森林,转身望了阿尔的树屋一眼,脸上神色凝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有话说,奥西里斯一直是个单纯的小伙子。所谓计划什么的,只能说是,咳,交友不慎。
☆、雨季,是一个令所有兽人兽血沸腾的季节。
我是在一片兽吼声里醒来的。
低低的吼叫,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有着压抑的感觉。
天还没有亮,陶罐里的油已经凝成了白白的半凝胶固体。我用勺子将它们捞起来。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一时想不起来。
尝了尝昨几天腌制的肉,味道已经进去了。因为怕腐烂得太快,盐放得有些多,吃起来极咸,打开石缸,呆会需要去打水。
将剩下的肉腌完,天已经大亮。部落很安静,那些低低的吼叫声忽起忽低,有时强一些有时弱一些,却都让人难以心安。我拎着水桶,打算打完水去问问迪美怎么回事。
之前的日子,偶尔会听到一两声虎啸熊嚎,但都没有像今天这样这么长久沉闷。
出门没走多远,就发现雌兽们的神情都很紧张,许多雌兽,包括已经有了伴侣的,都集中到后面的单身雌兽区来,三五围成一团,却很少说话,都是安安静静的,眼神紧张地看向部落外围。
我瞧了一会,没有瞄到熟悉的人,便继续拎着桶往打水的地方去。
一个很高大的兽人挡在我面前:“干什么去?”
“打水。”我晃了晃手中的木桶。
“给我。”兽人直接拿过我手上的木桶,喊了声,“文特。”
部落入口传来一声狮吼。
兽人很快返回来,将水桶递给我,盯着我看。
我被他盯得嘴角感谢的笑僵住。
“为什么会是奥西里斯?”
“呃?”
“为什么会是奥西里斯?”那兽人继续问道,抱着双臂站在我面前。
我看着他半晌,“这是我自己的事。”
兽人垂了下眼角,“夏克神庇佑你们。
我道了谢,拎着水回去,路上碰到了瓦一家。
加斯正低着毛茸茸的大脑袋,科涅很严厉地斥责着它。
“怎么了?”我问琼,放下木桶,将跑到我脖子上的青丘抓了下来,“天气这么热,会很难受的。”
青丘在我怀里“吱吱”扭了两下,闭上眼任我顺毛。
“加斯哥哥要到森林里去。科涅哥哥不同意。”琼甩着尾巴说,显然这孩子刚刚也在激动,脸红扑扑地,头上的耳朵尖微微颤着。
“加斯没成年吗,”我沉吟了一下,“大家好像都聚在这里了,看起来很担心啊。”
“当然担心啊,”琼鼓着腮帮子说,“波科曼那个部落老是每次雨季来找麻烦,每次打架部落好多兽人都要受伤。”
我摸摸它的头。
部落冲突,战争啊,这种事,从来没有遇到过。现在能有幸体验一把了,心里非常不安,却又夹杂了些兴奋。
接下来好几天,奥西里斯没有出现。
部落里的气氛渐渐压抑起来,时常有巨大的兽人从森林里奔回来,身上散发出浓重的血腥味。
医师非常忙碌,雌兽们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为兽人涂药、包扎伤口。因为兽人体型的原因,受伤后的它们大多都是以兽身状态接受治疗,所以这部分的工作量很大,人手比较紧张,医师的药也消耗地很快。
单身雌兽则大多被分配去煮制食物,看管小雌兽和小兽人,以及做一些其他的杂事。
战况比我想像中要惨烈。
受伤的兽人越来越多,伤痕也越来越严重,那片低吼声渐渐接近部落,听得出来其中的愤怒、嘶叫和惨嚎。
医师的药消耗得越来越快,他开始外出。
部落里的食物实行了全员均分,我将鱼塘和腌制的肉块贡献了出去,受到大家的一致称赞。迪美惊讶于肉的保存时间,并号召部落雌兽们纷纷将家里即将腐烂或是存储时间长的动物也腌制起来。
留在部落的兽人化出兽身,毛发竖立走来走去;雌兽们神情带上慌乱,大部分时间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孩子。
同为守护兽的福克回来过一次,身上两道抓痕,巨大的尾巴不知为何秃掉了一半。
瓦心疼地搂住它的脖子,福克蹭蹭瓦的肩膀:“我变丑了。”
瓦捶了它一下,哑着嗓子问:“怎么回事?”
“波拉曼这次来了其他兽……人。”福克迟疑地偏了下脑袋。
“很强?”
“嗯。”
瓦搂着福克,我们在周围静静看着他们。
“小心。”瓦从福克脖颈处抬头,“福克,我等你回来。”
福克用尾巴将瓦圈住,回头看了看科涅、加斯、琼,还有我怀里的青丘,跃上半空。
“父亲……”加斯大叫,追上去。
青丘也在我怀里激动地跳出来。
“下去,照顾好你阿爸、哥哥和弟弟。”福克将加斯扫了下来,留恋地看了一家子一眼,向远方森林消失。
“福克……”瓦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科涅在他旁边蹲下来,抱住自己的阿爸,轻轻地安慰着。
奥西里斯一直没出现。
斯莱尼来找我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
我正在跟一群小兽人玩。
老实说,我很喜欢这种看管工作。因为兽人从小就被教育要爱护雌兽,所以小兽人们都把爪子收起来,露出肉垫;假装扑猎时,逮到手指或胳膊时也只是含着,用锋利的牙齿轻轻刮几下。雌兽们都称赞我很有耐心,他们大多嫌小兽人们太调皮。
我笑而不语。
作为一个毛控,最幸福的是什么?
想想,一地的小老虎小狮子小熊……,好吧,这个也算,露着粉红红的小鼻子小肉垫,任你把它们拔弄过来,拔弄过去,搔耳朵或者摸肚皮,只能无助地喵呜喵呜地叫着,伸着短短的小四肢抵挡着你邪恶的手,瞪着圆溜溜的大黑眼睛无辜地看着你,一只一只互相踩着绊着爬向你求抚摸……
喷鼻血啊,这怎样一个幸福的毛控时光!
在我沉浸在这种无可名状的幸福里不能自拔时,有人拍拍我的肩膀。
回头一看,一张略显苍白的脸,浅绿色的头发。
这个发色太显眼了,“斯莱尼?”
斯莱尼笑,“你很喜欢小兽人?”
正在兴头上的我猛猛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