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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诗本来看透了秦允明是年幼无知、不懂欣赏,所以心情好了许多,于是情不自禁又弹上了一曲。可是弹到一半,她看到秦允明起身告辞了,心中一下子又失落了,一不留心连琵琶的音色都走失了一节。好在听众只当是有意改之,并没有太在意。
她暗暗嗔怪:这小郎君难道就这般无情么?
正文 第十八章,侍女体贴
钱塘县的夜晚还算热闹,秦允明在回家的路上并没有冷清的感觉。回到钦善坊之后,秦府的侧门是有人看守的,见到大郎来了,自然不多问便开门让其进去了。他走到自己园子门口,见门是虚掩着的,便知道袭人还在等自己,于是推门走了进去。
刚进正屋,就看到挽汐、秋杏已经睡了,只有袭人还坐在小厅里,单手支腮,也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不过在袭人面前的小几上放着一个棋盘,上面摆了一些棋子,袭人另外一只垂下的手里还握着一本《广陵弈机》的书卷。
秦允明有些讶然,袭人连字都不识得,怎能看得懂棋谱呢?
他叹了一口气,走了上去在袭人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唤道:“袭人,我回来了!”
袭人微微惊了一下,顿时醒了过来。她看到秦允明回来了,立刻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嗔道:“大郎,你身体刚好,如何又去外面玩耍到这么迟?”她忽然闻到了秦允明身上的酒气,脸色更严肃了起来,“大郎你竟是去吃花酒了,你这身子要是有什么闪失,教奴家如何担得?”
说到这里,她又急又气,眼圈都红润了起来。
秦允明知道袭人是关心自己,便没有觉得烦,只是笑了笑岔开了话题,道:“袭人,你为何看棋谱呀?”
袭人一听,小脸微微一红,赶紧起身去收拾棋盘,并不理睬秦允明。
秦允明见袭人害羞的样子很可爱,于是故意讨笑道:“好姐姐,我向你保证,以后绝不再出去玩到这般迟了,你就消消气嘛。”
袭人心一下子软了,叹了一口气,回身说道:“大郎,奴家岂敢生你的气,奴家只是担心大郎你的身子。等大郎养好了身子,即便玩到天亮,奴家也不敢多言的。”
秦允明叹了一口气,他能听出袭人是一片真心,不由很是感动。
袭人说完了那番话,便又去收拾棋盘了。
秦允明绕道袭人面前的座椅上坐了下来,对着她笑了笑,问道:“袭人,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你怎么会看起棋谱来了。”
袭人有一些不好意思,弱着声音道:“奴家奴家哪里看得懂棋谱,奴家又不识字。只是前些日与大郎你下棋,大郎你总说奴家棋艺不好,不能陪大郎尽兴,所以今日无事,便便对着棋谱上面的图样,随便看了一看而已。”
秦允明听了这话,哈哈一笑,说道:“袭人,你何必理会我呀,其实我也只是随口说说的而已。我自己棋艺都是不入流的,哪里能教训你呢。”
袭人看了秦允明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伤心。
秦允明怔了怔,忍不住暗忖道:莫非袭人是为了让我能尽兴,所以才想提高棋艺的?
一念及此,他叹了一口气,语气温和的说道:“袭人,你对我真好。”
袭人脸又红了,叹声的道:“奴家是大郎的侍女,当然要尽心尽力照顾大郎了。”
秦允明看着袭人内敛的样子,心中很是温暖,再加上先前在画舫喝了酒,此时酒劲有些上头了,顿时起了一种冲动。他拉起了袭人的小手,认真的说道:“我说的对我好,不是这个意思,袭人你年龄比我大,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的。”
袭人起初只当秦允明是在开玩笑,可是在听到秦允明这番话之后,立刻就如同触到了沸水似的,赶紧抽回了手。她小胸口扑通扑通乱跳,脸上也涨更得红了,慌忙的道:“奴家已经告诉过大郎了,万万不可开这样的玩笑。奴家奴家可不敢造次。“
秦允明愕然了起来,见袭人这般反应,心情一下子凉了起来。究竟为什么袭人会对自己如此警惕,难道侍女就不渴望有翻身做主子的一天吗?正待他要开口询问,袭人又先一步说了道:“大郎,天色不早,你快去休息吧,奴家奴家去将园子的门关上。”
说完,袭人迈着小步子,神色匆匆的就出门去了。
秦允明顿时留下了一个桔梗在心中,这个疑问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解开了。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回到寝屋,连衣服都懒得去脱,闷头闷脑的就躺上床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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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秦允明起来的时候却现自己穿着睡衣,棉被整齐的裹在身上,外衣已经脱去了。他虽然喝过了酒,却不至于醉的连昨晚的事情都不记得,明明昨天自己根本没脱衣服的,这倒是奇怪了。
他没有去叫唤侍女来帮自己穿衣服,身为二十一世纪人,从小屁孩时就学会要自己穿衣服,这个习惯持续了几十年,要想改过来可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正在穿衣服时,外室的门外传来了挽汐的声音:“老爷来了,老爷来了。”
没过多久,便又听到外室内袭人、秋杏行礼的声音:“老爷!”
秦老爷简单的“嗯”一声,却急匆匆的问道:“大郎可曾起来了?”
不等袭人她们回答,秦允明在内屋立刻叫了起来:“爹,孩儿正在穿衣服呢。”
这话一出,秦老爷马上生气了起来,向着袭人等人责骂了道:“你们这些懒东西,大郎起来了就不曾去服侍一番,竟还要大郎自己穿衣服,养你们这些浑人何用?”
袭人、秋杏和惋惜都慌张不已,只听袭人求饶道:“老爷息怒,奴婢等人着实不知大郎已经起来了。”
话音刚落,袭人与挽汐已经挑开了内屋的门帘子,匆匆的走了进来,两人的脸色都是一片惶恐不安和委屈埋怨。
秦允明自然是听到了父亲的话,心中也愧疚了几分,看来古代这个社会还是要融入进去的,可不能任性而为之了。
袭人和挽汐马上上前来帮秦允明穿好衣服,在穿衣的过程中,袭人几次想要开口抱怨,可是终究是欲言又止,只是眼神中含着几分淡淡的委屈了。
秦允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己一个主子总不能去向侍女道歉吧。
穿好衣服,洗漱过后,秦允明便走出了内室。来到外屋时,他看到秦老爷已经坐在小厅座上,自顾自的用了半盏茶水了。当下他上前行了一礼,道:“大人安好。”
秦老爷虽然对秦允明变得如此守礼感到有些不适应,但还是淡然的受用了。他微微颔一下,脸色一片沉静,不冷不热的说道:“大郎,昨夜你可又去吃花酒了吧。”
秦允明一惊,老爹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难道是门房的人去告密?他捏了一把冷汗,自己可是答应父亲要改过自新的,可是父亲现在知道自己病好了没两天便又去花天酒地,岂不是会失去了这份信任?
支支吾吾了一阵,他只好垂下了头,屈声道:“爹,孩儿知错了。”
秦老爷见了儿子这般样子,知道其是担心自己责备,于是故意沉下了脸色,说道:“你知道错了就好。若不是这次画舫上还有两位王爷在场,权当你是去结识一番皇亲国戚,要不然,你可别忘了昨日上午才与我说下的诺言!”
秦允明听了这话,心中只稍微松了一口气,原来老爹是看在王爷在场的份上,所以才不便多责难,否则弄不好连王爷的大驾也顺带给损了,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秦老爷没等秦允明说什么,紧接着又说了道:“昨日你在画舫上写了一手字,连王爷都称赞不已,是吗?”
秦允明倒吸了一冷气,第一反应就是老爹是不是在自己身上装了窃听器了,险些忍不住就要在身上搜查一番。不过一念又想到这古代怎么可能有电子产品,索性作罢了。他只得呵呵的笑了笑,答道:“爹,端王爷确实谬赞了一番,其实其实孩儿的字还不成气候,昨日也只是一时兴起,才忍不住献丑了。“
秦老爷眼睛转了一下,露出了一副商人狡猾的摸样,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不能夸,一夸便飘飘然了。如今秦家就这么一个正统,自然是要好好培养一番。当即,他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你有自知之明就好,风月场所虽然低俗,但也不乏大家之人,你可不要班门弄斧,贻笑大方了!”
秦允明其实刚才只不过是自谦的说话,他很清楚自己那一手“台阁体”在这个时代足以开宗立派了。不过要说到气候,自己因为年久疏于懒惰,不曾勤加练习,所以这一手“台阁体”还有待精进。
此时为了应付老爹,他也不想多顶撞什么,只是顺着老爹的意思唯唯诺诺的道:“爹爹所言极是,孩儿必当牢记在心。”
秦老爷悠然的端起了茶杯,又小饮了一口之后,才舒坦的说道:“不过,你的字倒是独特,巧遇我有一位做书画生意的友人,闻得你这字颇有新意之处,所以今日一大早便来央我讨要一副文字。本来你这小孩子家不该应付这世故,但奈何这友人与我关系非浅,生意往来甚密,所以不得不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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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小有名气
秦允明听了爹这么说,心中不由好笑了起来:老爹你也太逗了,这是来找我讨要墨宝,反倒还要先奚落我一番,这是没良心呀。不过他转而又想,知道老爹是怕自己飘飘然,所以才变相的来教导。既然父亲有命,孩儿岂能不从?
于是,他连连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这等小事,何必劳烦爹爹你亲自来一趟,打一个小厮来支会一声便可以了。不过,不知爹爹这位朋友什么时候需要?”
秦老爷说道:“眼下人家正在前堂上侯着你,也不烦你别出心裁,只需随意誊写一些文章即可。无非是让你的墨宝,又不是要你的文采。”
秦允明怔了怔,这老爹的朋友还真是热心了,一大早就跑来讨要墨宝。不过老爹都亲自来了,而且自己也答应了,看来也只好先随手写几笔字,然后再去吃早饭了。当即,他应了一声之后,便让袭人跟自己进内屋,铺纸研墨,便随手写了一副刚好想到的对联。
“日月明朝昏,山风岚自起,石皮破仍坚,古木枯不死。
可人何当来,千里重意若,永言咏黄鹤,士心志未已。”
这对联本是一个拆字对联,每一句前两个字合成了第三个字,是一个极其灵巧的对联。秦允明在前世的时候偶然读到,便对这副对联记忆颇深,能做出这样对联的人,也算是有相当了得了功力了。
秦老爷一直在外室喝茶,大约半盏茶的功夫,秦允明便将墨宝用扇子风干了墨迹,取了出来交到了秦老爷的手里。
秦老爷打开一看,却见是一副对联,细细读了一遍之后便现了这其中拆字的妙处,不由惊叹不已。他连连向秦允明问了道:“大郎,这对联源自何处?”
秦允明笑了笑,答道:“前些日孩儿无聊,便自顾自闷在家中玩拆字游戏打时间。今日将拆出来的字拼凑在一起,恰好变成了一副不工整的对联,让爹爹见笑了。”
秦老爷深思的点了点头,暗叹大郎经过了先前那一劫,竟真似变了一个人似的,莫非真是因祸得福,有幸沾上了文曲星的仙气?他仔仔细细将那对联看了两遍,方才回过神来,本想再赞叹几句,却又担心秦允明会骄怡自满,只得省了下来。
他随意嘱咐了几句注意身体、戒骄戒躁的话,便带着那墨宝出去了。
见到老爹离去,秦允明才畅然的松了一口气,这时肚子也饿了,而袭人已经将煲在食盒里面的早膳一一取了出来,依次序摆好在了桌子上。他连忙跑到桌子前坐了下来,乐呵呵的大口吃了起来。
早膳过后,他又觉得无事可做,于是便将昨日买来的新书翻了一翻,不过这些书除了《诗经》、《左传》、《史记》以及《论语》在前世曾经从中学课本上学过一些,其余的全部都是见到没见过。并且,纵然这四本是曾经读过的,却也只是读过只字片语,要知道这些原装古籍每一部都分好几册,除了“逝者如斯夫”之类熟悉的句子,剩下的也都不懂。
好在二十一世纪的教育,让秦允明学会了古文的翻译,对于古代没有标点符号的书籍,他也是能勉强参照着断句。要知道在古代考验一个人是否有学问,先便是要看其会不会断句,单凭这一点来说,他现在也算是一个知识分子了。
随便看了一段《论语》之后,顿时觉得枯燥无味,于是他又让袭人来为自己铺纸研墨,打算好好练习练习自己的台阁体。他知道宋朝这个文学艺术很兴盛的朝代,文人艺术家的地位那是相当高的。更重要的是,日后权倾朝野的大奸臣蔡京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