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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打败的我们，被海因里希一个人打残的各位是不是更应该羞愧一些？”
话音未落他猛一偏头，刹那间水晶杯贴着他耳边摔到墙上，霎时摔得碎片四溅。
“卡列扬——！”巴奈特起身咆哮：“你别太过分了！联盟如今不过是我们称霸银河的一条狗而已，你真以为暗星堂非你们不可吗？！”
“闭嘴！”卡列扬还未开口，奥斯罗德抢先打断了他：“滚一边呆着去！给我闭嘴！”
巴奈特忿忿坐下，那口气憋在喉咙里咽不下去，索性顺脚把那少年狠狠踹到了墙角！
这些人的武力是没得说的，少年连惨叫一声都来不及，在地上抽搐几下后就不动了，片刻后才看见鲜血从后脑上缓缓流出一滩来。
卡列扬眯起眼睛，转过头淡淡道：“何必火气这么大呢？”
“皇家军校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奥斯罗德不答反问。
在座几个高阶武士中，像巴奈特这么蠢的毕竟是少数，奥斯罗德、尤涅斯等人都不是容易相与之辈。卡列扬环顾圆桌一圈，半晌漫不经心道：“是，我们都知道了——包括你们企图下手谋杀却被元帅逃脱一事，议会内部也争论了很久呢。”
奥斯罗德一顿，只听尤涅斯冷冷道：“那可不是我的计划，某些人的自作主张让我也倍感疑惑呢。”
顿时那天跟奥斯罗德一起行动的几个武士脸色都不大好看。然而卡列扬只作没看见，微微笑着问尤涅斯：“这么说，暗星堂本来的确是打算将元帅和凤凰一起交予联盟政府的喽？”
“我以为我们和联盟合作的诚意早就已经表现出来了。”
卡列扬抱臂靠在指挥台上，面色悠闲而难测深浅。
尤涅斯简直受够了跟这头老狐狸打交道，声音不由也冷了下来：“——得了吧，如果没有暗星堂你们能跟幽空星人打上交道？能彻底掌握灵魂折射技术？给西利亚准备的那种omega身体，凭你们的技术也根本做不出来，而红土星上的那帮废物竟然还被帝国第九舰队彻底打跑了，导致现在连西利亚的一根头发都抓不着……”
“联盟议会感谢您的帮助，”说这话时卡列扬语调平平的没有丝毫波澜：“不过我想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你们把试验体做了很多，资源充足得甚至能随时踢死一两个——”
他瞥了瞥墙角尚在流血的尸体，神色间充满嘲讽。
“我们还能随便送人一两个呢。”尤涅斯反唇相讥：“怎么样，反正也是给你准备的，要不你先带几个回去尝尝鲜？”
那一瞬间卡列扬的神色相当微妙，紧接着摇头道：“谢谢，免了。”
尤涅斯可能是在座所有人中最讨厌卡列扬的一个，虽然迫于职责不得不出面周旋，但得空了还是忍不住想给两句难堪。他刚要再开口，突然守在门外的黑甲武士快步走进，低声道：“尤涅斯大人，蛇夫星座戍嵘星好像出事了——”
尤涅斯一皱眉：“什么事？”
蛇夫星座一直是流亡政府根据地，卡列扬顿时耳朵一动，只听那武士道：“有大批舰队正通过迁跃门向戍嵘星靠近，目前无法辨别身份，但制式很像双子座帝国第九军团。另外——戍嵘星上可能发生了民众j□j，从幽空之蛇的眼睛往外看，有两个人闯进基地杀死了我们的学徒，其中一个看上去好像是……”
黑甲武士顿了顿，尤涅斯立刻警惕问：“是谁？”
“……不敢确定，”黑甲武士犹疑半晌，终于道：“只是看上去……像双子座皇帝，赛特·海因里希。”
正文 51、Chapter 51
赛特·海因里希陛下被巨蛇追得上气不接下气；怒道：“亚伦——！这次老子非得把你肠子揍出来！！”
（
皇帝和元帅顺着走廊一路飞奔；身后巨蛇紧追不舍；稀里哗啦撞翻了大片墙壁。亚伦坐巨蛇背上，闻言拔刀一挥，无数电弧瞬间把金属走廊砸得地板翻起。
海因里希险些被迸溅碎石绊倒；所幸加文即使逃跑也很专心，见状立刻把他一拉。混乱中狮鹫脱手而出，空中飞了个赤金色半圆，紧接着被皇帝一把捞手中；悍然回身一炮！
轰然巨响中大蛇往后缩去；狮鹫尖叫：“亚伦上将啊啊啊啊——！”
“他又没死！”海因里希火冒三丈：“你怎么还不变身？！”
“变不了！能源不够！”
“……你能源呢？”
“给凤凰了！”
海因里希周身气温骤降二十度；简直都要飘起雪花了。加文浑然作看不见状，一脸淡定沉稳，指着走廊头某条岔道：“这边！”
这条岔道很小又很窄，巨蛇体型暂时进不来，哪怕凭蛮力把通道砸开也需要一会功夫。岔道头连接着一个小小配件室，两人挤配件室金属门后，海因里希好不容易才理清一头乱麻：“所以亚伦是被暗星堂武士控制了？还能回来吗？”
加文体力不比alpha，扶膝喘息了一会儿才道：“可……可以，精神控制是通过幽空之蛇来链接，首先要找出是哪一条。”
“不是外边那条？”
“未必，这种蛇暗星堂养了很多。”
“通过蛇能……催眠亚伦这样军人？”海因里希毕竟只活了两百年，人生一半时间都花打仗上了，对宇宙深处那些晦涩秘密知之甚少：“我只听你说过幽空星风能折射灵魂，但幽空之蛇可从没听说过……”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么不着调东西？”加文以前联盟时记忆显然没回来，但这种紧急关头他也没追究，只随口道：“幽空星上能折射灵魂不是风，是以电磁形式存高等智慧生命体。而幽空之蛇是一种低等生物，能轻易接受第三方思维侵入，所以一般被暗星堂用来潜伏、侦查、监视……他们有一种技术能让人思维进入蛇脑，当成千上万武士以蛇形作战时，普通军队根本防不胜防。”
海因里希思维敏捷，立刻想起四百多年前暗星堂活跃历史上，确实有几个小国因为蛇灾而战败覆灭，想必那就是暗星堂杰作了。而与之相对是，联盟从未对抗暗星堂战争中吃过亏，是不是西利亚有一些罕为人知隐秘办法？
“必须杀死那条蛇，”加文想门外漆黑走廊上看了一眼，沉吟道：“它不仅是邪教图腾，还是暗星堂高阶武士安置这座城镇耳目……”
话音未落突然配件室深处亮光一闪，海因里希猛然回头，只见黑色缝隙半空中无端出现，紧接着亚伦身影一步跨出。
他轰然一声落到地上，缓缓站起身来，满面戾气盯着海因里希和加文。
那一刻狭小空间几乎完全冻结。
“你们……”亚伦声音低沉嘶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一刻海因里希真想一脚踢上去，大吼老子是什么人？老子是皇帝！但他到底忍下了这个冲动，冷冷道：“问题不是我们，问题是你，安德斯·亚伦。你明明是帝国上将，什么时候变成暗星堂武士了？”
亚伦微微一震，充斥他脑海里杀戮和暴戾竟然稍微减退了些许。海因里希神情冰冷、轮廓坚硬脸突然从记忆深处浮现出来：浩浩荡荡舰队，炮火连天战场，月光下明亮岑寂红土星沙漠，以及冰冷墓碑与泪水……
“海因里希……？”他喃喃道，目光茫然转向加文：“西……西利亚？”
加文微微颔首，手里却并未放松赤金军刀。
这时加文五官已经很贴近少年时代西利亚统帅了，亚伦眯着眼睛辨认半晌，脑海中一时清醒又一时模糊。
恍惚间他想起很多年前一个场景：自己满身血痕跪地上，脖子上架着银亮刀锋；西利亚握刀柄，满面怒容望着自己，嘴巴一张一合仿佛怒吼什么，但周围乱糟糟什么都听不清。
这是什么时候？
他仿佛置身于一片嘈杂海洋，只有脖颈处传来剧痛异常真实透骨。半晌他自己声音终于渐渐清晰起来：“……要杀就杀！管杀了我！这种肮脏**联盟憋屈到死，我宁愿现就死个痛！……”
“闭嘴！”西利亚反手一刀背把他狠狠劈翻地：“连你也跟海因里希一起造反？你真想跟着死是吗？！”
亚伦摔倒地，只觉得全身血液都涌上了头顶：“造反又怎么样？！是联盟亏待了你啊元帅！只有摆脱那帮老家伙才能自谋生路，如果是你独｜裁话……”
啪一声亮响，西利亚再次一刀背打翻了他。
剧痛让亚伦翻滚挣扎，周围嘈杂越来越响，仿佛有无数议员正居高临下交头接耳。耻辱、激愤和不甘充满了亚伦心，他咬牙勉强爬起来，嘶声道：“反正你们等着——”
话音未落他突然被一只手按住了，转头只见是同样跪着海因里希。
海因里希样子加狼狈，满头满脸都是血和灰尘，但眼神隐忍而坚定，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你……”亚伦说不下去了，几乎要失声痛哭起来。
西利亚冷冷盯着他们，片刻后转身向远处走去。亚伦噙着泪抬起头，却只听他冷冷丢下一句：“先不处决，把这几个人关起来。”
周围议论大起，几个议员争先恐后站起身：“元帅！怎么能不处决这些叛国犯？”“您到底想什么？！”“我们要求立刻处决，立刻！”……
然而西利亚并未理睬。
他走向议院大门，临出去前回头看了亚伦一眼。那个目光是如此难以形容，以至于到数百年后今天，都深深烙印帝国上将安德斯·亚伦心里——
那眼神就和现一模一样。
“西利亚……”亚伦喃喃道，目光茫然没有焦点：“西利亚元、元帅……”
配件室内，加文紧握军刀手松了又紧。亚伦上前一步，似乎想努力辨认什么，然而紧接着他们身后突然——轰！
金属碎块纷纷落下，硕大无比蛇头从碎裂门口探进来，简直像座小山一样。它灯笼一般黄眼睛狭小配件室里逡巡一圈，随后紧紧盯住了加文。
这目光和刚才它大厅里横冲直撞时迥然不同，似乎加阴冷而富有灵性，看起来竟然有种人类感觉……海因里希脑中某根神经骤然绷紧，脱口而出：“——什么人？！”
巨蛇吐了吐信，刹那间诡异脸上仿佛笑了一下。
“真不愧是皇帝。”它说话时声音咝咝，竭力细听才能勉强辨认出来：“还有——西利亚，你看上去真是……啧啧……”
加文冷冷道：“尤涅斯。”
他一伸手，狮鹫自动重组合成臂式电磁炮，炮管旋转对准蛇头；然而巨蛇却不躲不闪，嘲笑道：“好不容易才私下见面一次，你却连旧情都懒得叙了吗？”
话音刚落便只听“轰！”一声，加文肩上电磁炮激射而出！
幽空之蛇躯壳坚硬如铁，但这么近距离内用电磁炮攻击，哪怕是钨合金都能打成一滩烂泥——炮弹冲出同时三个人夺路而出，然而还没跑两步，突然巨蛇嘶然长叫！
它面前如闪电般劈开长长空间裂缝，电磁炮千钧一发之际飞进了黑暗虚空，紧接着传来了闷雷般震动！
这一震虽然不比电磁炮室内直接爆炸，但也差不了多少了。一时间整栋建筑都剧烈摇动，振幅之大甚至连天花板都纷纷碎裂，残桓断壁如暴雨般轰然坠下。
巨蛇拼命扭动，整条走廊都被它庞大身躯塞得满满当当。加文站立不稳正要摔倒，突然整个人被海因里希从后护住了，两人剧烈震动中跌跌撞撞跑出走廊，冲到大厅一根勉强支撑金属圆柱下。
“你没事吧？”加文喝道。
海因里希刹那间很希望自己有事，但他低头扫视了几遍，终也只得遗憾把手臂上几块皮肉伤指给加文看：“没……没事。”
“……”加文霎时无言，随手他肌肉结实胳膊上拍了拍。狮鹫猛然化作光脑蹿出来，心急火燎吼道：“亚伦上将怎么办——？！”
震动轰响不息，海因里希摇头道：“待会去救他！”
加文随口问：“你们很熟？”
“情敌！”
“……”
“开玩笑，”海因里希把加文往角落里按了按，说：“我们从上学时就是好兄弟，跟你和尤涅斯那种‘好兄弟’不同……后来一起成为你侍卫，一起起兵反联盟，只有一件事我觉得很对不起他。”
“……什么事？”
“陈桥兵变。”海因里希一字一顿道，倏而冷笑一声：“事前我特意拉了亚伦下水，就是觉得如果有他，万一事败你也不会下手处决我们——事实证明我决定是对，你顶住议会压力把处决改成了流放，但如果当时只有我话……”
他顿了顿，声音周遭此起彼伏轰响中模糊不清：
“也许现……就没有帝国了吧。”
加文微微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