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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墨听了一愣,失神的望了望樵夫,又看看旁边一直抹眼泪的广阳,有些无奈,看来自己和那只玉箫的缘分浅的很啊……
樵夫住的地方有些偏僻,他一个人住在山脚下以砍柴为生。
上官墨换了干净的单衣,就把一身湿漉漉的衣裳拧干晾在了太阳底下。
樵夫端来了茶和果子,自己就忙起了农活,屋子里剩下了广阳和上官墨两个人。
上官墨把茶水递到广阳的手上,“虽不比宫里的,但也能解渴。”
“先生不怨我?”广阳没有马上接茶,而是吃惊得抬起头来。
“公主多虑了……臣与那只箫缘浅,失了也就失了……公主不必自责。”上墨官饮了一口茶,没想到茶水的味道竟与观中的有几分相似,想来山中的茶水应该都是如此。一时间,淡淡的哀愁,也随着这一杯茶水,慢慢的溢出。
广阳看着上官墨专著的样子,也学着他慢慢品着山中的苦茶。
不等半个时辰,上官墨的衣裳就全干了。谢过了樵夫,两人就匆匆回宫去了。
等两人走远,樵夫身边凭空多了一个青色的身影。
“青龙星君所嘱之事,小神已办妥。”樵夫瞬间变成了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头,对着身旁的星君行了一礼。
“有劳土地公了!”青龙微微点了点头。望着远去的两人,青龙不禁暗暗担心。刚才在河边刚感到玉蛟的气息,上官墨就落入了水中。为了跟踪玉蛟,只好让此处的土地去救人。结果玉蛟的气息消失在了长安城内,自己无功而返。看来圣君的担心完全正确,玉蛟肯定在暗处策划着什么,尊者的安危也着实让人担心。
上官墨和广阳两人终于顺利回到宫中。
分别之时,广阳格外的不舍,“先生今日说的话,广阳会一辈子记在心上……还望先生千万不要忘了广阳……”
上官墨听了,心中竟也微微的发涩,“公主对臣有知遇之恩,臣会用一生为公主与皇上祈福。”
“上官墨,你总是能拒人于千里……”广阳似要发怒,但只是苦笑了一下,头也不回的走了。
上官墨站在原地,对广阳说不出是歉意,还是内疚……
上官墨摸着空空的腰间,心里似乎也空了很多一块……
修罗界
“告诉紫霖,就说拢日来了!”拢日一身紫衣,双手背在身后。
“我们神辅的名字也是你能随便叫的吗?”守门的修罗众欲将拢日轰出修罗界,结果拢日手一挥,前面几个就被打翻在地。无人再敢上来阻挡,只得去禀报。
不一会儿,出来了一个身着黑衣的人,“不知拢日圣君大驾光临,神辅有请!”
拢日冷笑了一声,“他人呢,为什么不亲自出来迎接?”
“神辅身染重疾,有所不便,还望拢日圣君见谅!”
拢日听了,心里一紧,不再多说,随来人进去了。
修罗界处于人界与天界之间,虽不比地狱,但也分外的阴森。
几千年来,拢日都没想到会再次来到这里……
拢日来到最高处的宫殿——修罗王的正殿。
殿内重重的罗帐,中间床上躺着一人,应该就是紫霖。
“圣君果然来了……”床上的人儿挣扎着坐了起来。
拢日走上前去,撩开罗帐,不禁大吃一惊。紫霖一头白发,虚弱之极。
“你这是……为了玉蛟?”
“圣君何必多问呢……您所来可是为了玉蛟?”
拢日在床边坐了下来,为紫霖理了一下头发,“我是特意来看看你的……”迎着紫霖不解的目光,拢日慢慢的说道:“我知道玉蛟不在这里,也就知道你为他用了移花接木,毁意之伤不是那么容易痊愈的。”
紫霖听了,默默地把头转向了一边,“你一个人在天界可好……”
“尚邪不在,也就无所谓好不好了……”拢日顿了顿,“只是你,怎么成了满头的白发?”
“是啊,如今的紫霖已是白发苍苍了……”紫霖望着拢日,“紫霖恐怕已是时日无多……”说着,急促的咳嗽起来,“不知能否再向圣君求一次情…咳咳……”
拢日脸色一沉,甩袖站起身来,“如果是为玉蛟,就免了,我是不会再放过他的!”
“圣君……万年来,我知道他心中的痛苦,也知道他的不舍……他作的孽越多,他也越痛苦……”紫霖撑在床边,不停地喘气,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只求圣君能饶他一命,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 ”
拢日听得心痛,连忙扶起紫霖,把真气度给他,“和我回天庭吧,我保你不会有事。”
“你应该知道……水族都是痴情的人……”紫霖笑着摇了摇头,“万年前我就知道了自己的结局,现在也不后悔……咳咳……”
拢日听了恨得咬牙,玉蛟为什么总是想着成三界之主,就不知道珍惜眼前所拥有的?到时定让你追悔莫及,悔不当初!
“你把这个拿去吧,对付他的束魂术或许有用,”紫霖从身上拿下了一块紫金玉佩,“不要让他再任性了……”
拢日一把将紫霖抱在了怀中,“无论什么时候,有事就来找我,我还是你的兄长!”
“紫霖知道了,紫霖谢谢拢日哥哥……此地不宜久留,你还是赶快走吧……”紫霖的泪水打湿了拢日的衣衫,下次再见,不知又是何时……
出了修罗界,拢日满腹心事。本想来从紫霖口中问出玉蛟的阴谋,结果紫霖竟然也不知道他的行踪。
看着手中的紫金玉,拢日似乎依旧能听见那稚嫩的童音……
“拢日哥哥,玉蛟哥哥,你们等等我……”
“是水族的神将,就自己追上来吧!哈哈……”
玉蛟那时似乎总是喜欢奚落年龄尚小的紫霖,不过那段日子难得过的无忧无虑。
后来父亲在与火族一战中败了,触不周山而亡,母亲伤心过度,也随之而去,只剩下年幼的自己,不得不担起保护全族中重任。
再后来,不周山倒后,人间洪水泛滥,天庭把这笔帐都算到了水族的头上,火族也趁机雪上加霜。自己一怒之下,带着母亲留下的毁意,反了天庭,从此天上人间,不得安宁。
如果不是自己用毁意连伤了数位神将,女娲也不会派出尚邪……
如果不是见到尚邪,也许自己现在和玉蛟一样,唳气未退,满腹的怨气……
如果当日自己不是不慎中了玉蛟的束魂术,也不会害了尚邪,也不会有这万年的悔恨……
如果如果,都只是如果……消磨不了半丝的悔恨,减轻不了半丝的心痛……
拢日对着天空狂笑不止。
往事如风,眸然回首,才发现,已恍如隔世……
13
13、回纥 。。。
又过了三日,回纥的王子到了长安,城内更加热闹起来,广阳的婚期也更近。
次日宫内举行晚宴,迎接回纥来唐的贵族。
当晚大殿内灯火辉煌,歌舞笑声不断。
广阳一身正装坐在大殿上,一语不发。
上官墨坐在殿下,慢慢的饮着酒。心中虽有万千感慨,却也平静。回纥的王子仪表堂堂,若广阳公主能解开心结,定能有一个好的归宿。
晚宴进行到一半,在歌舞间隙,回纥王子起身向皇帝敬酒,“陛下恩泽四方,愿回纥能与大唐百世结好!”
皇帝陛下分外高兴,连饮了数杯。皇子大臣们也纷纷起身祝贺。
“托里能与大唐公主结此良缘,实在是回纥的福气,”回纥王子对皇帝和公主行了一礼,接着说道:“托里当日一见公主的画像,便已倾心。听说当初为公主画像的先生画技高超,非常人能及,不知托里能否见其一面?”
“上官卿家,看来朕当初要你为广阳作画,没有选错人,哈哈哈……”
“承蒙陛下与公主殿下的厚爱,臣只是尽了自己的本份。”席间的上官墨起身回礼,不卑不骄,风雅气度让众人称赞,只有广阳脸上黯然无色。
“托里素来敬仰大唐文化,尤为喜爱大唐的绘画。今日我们在长安大街上闲逛时,无意中发现了这份墨宝。”说着,回纥的王子让人展开了一幅画卷,“起初画的主人说什么也不肯割爱,说这是前几日一位奇人临街即兴作完卖予他的。最后还是托里百般央求,用自己的爱画之心打动了他,才用百两换来了这幅墨宝。今日兴起,请陛下与公主一观,看看托里的眼光如何。”
画卷在大殿上完全展开来,皇帝饶有兴趣地赏起画来。
广阳略略瞟了一眼,便微微一震。展开的正是上官墨当日与自己一起出宫时作的“回廊图”。
皇帝用手捻了捻胡须,“让众位卿家也评评吧!”
殿上的太监便将画卷移到了殿的中央。
众人看后,有人连连点头,也有人凝眉沉思。
“不知上官卿家对这幅画有何见解?”未等众人开口评画,皇帝就向一旁一直不作言语上官墨问道。
广阳不由紧张起来,目光也落在了上官墨的身上。如果上官墨承认此画乃他所作,当日偷偷出宫之事极可能被揭穿。违反宫规事小,有损皇家威严事大。广阳手心里出了冷汗,这才开始有些后怕,但也不禁埋怨起那个回纥王子,没事逛什么街,买什么画,一来就惹事端。
上官墨站起身来,广阳立刻停止了埋怨,紧张着不知他会说些什么。
“此画确为难得的好画,山中美景栩栩如生,碧空白云令人心旷神怡,若不是有高超的画技,若不是胸中有超脱世俗的闲情逸致,断不能作出这样的好画来。”
广阳听了,心中虽然紧张却也差点笑出声。上官墨这么悠然自得的夸自己,还是第一次听到。
皇帝听了微微地点了点头。广阳悬着的心稍稍的稳了些。
托里笑了笑,说道:“托里自上次见过先生为公主的画像,就对先生的画技尤为钦佩,此后更是收集了几幅先生的真迹。在托里看来,这幅山中回廊图似为先生的作品,不知托里可有看错。”
有几个见过上官墨真迹的大臣甚至轻轻地点头,赞同托里的看法。
“若真为先生所画,不知先生身为大唐的画师,为何前几日会在街边卖画?”托里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
众人听了,也开始窃窃的交谈,私自出宫是不小罪名。
“果真与上官卿家的画风极为相似。” 皇帝望了望身边的广阳,紧了紧眉头,等着上官墨的回答。
看来来者不善,上官墨隐隐感到这位回纥王子今日在大殿上展画别有目的。
广阳额头上已冒出了冷汗,刚才落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她暗自咬牙:如果先生被逼出了实情,自己就一力承担,决不能让先生受委屈。
上官墨感到了广阳公主投过来的自责的目光,他微微笑了笑,对托里作了一揖,“多谢王子对在下的抬爱,不过细细看这幅画,恐怕不过五十两。王子下次如果再想买画,应选一位精通画技的同行,免得再花冤枉银子。”
“先生何意?”托里似有些恼怒。
“在下只是就画论画,王子息怒。这画是难得的好画,只可惜算不得极品。”上官墨依旧不卑不亢,讲起话来不急不躁。
“如此说来,先生的画技应更胜一筹,”托里看着上官墨,嘴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不知上官先生可否让我们这些不远千里而来的友邦之人一饱眼福啊?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既然王子已经开口了,上官卿家,你就当场作一幅吧!”皇帝坐在龙椅上,对发生的一切也很有兴趣,广阳意欲劝阻也无用。
“臣遵命!不知王子想让上官墨画些什么?”上官墨行了一个君臣之礼,然后问道。
“先生既然说这幅图不是极品,托里着实想看看先生所说的极品为何种情形,所以想麻烦先生画幅一模一样的。”
广阳脸色有些惨白。
上官墨也是心里一沉,这个托里处处有意为难自己,难道他知道出宫之事?不过应该无此可能,那又是为什么?正当上官墨暗自猜测之际,作画的用具已经摆了上来,来不及多想,上官墨只有小心应付。
上官墨右手拿起画笔,看了看原图,然后饱蘸了墨汁,便开始画起来。笔法依旧苍劲有力,依旧挥洒自如,片刻之间,山中的回廊便跃立于纸上。上官墨收笔,然后立于一旁。
托里上前来观画,在众人的不经意间,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但在看过上官墨当场作的画后,他嘴角的笑意刹那间全无。这一切都被上官墨看在眼里。
皇帝拉着广阳也走下殿阶,全场顿时静了下来。
两幅画被并排放着,远看一模一样,回廊,青山,碧空,白云,样样惟妙惟肖,如同副本。但细细地近看,却不知不觉就被刚作的画吸引。说不出哪里不同,只觉得新作的图别有韵味,更有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