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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网络原因,更新暂定为隔天一更,实在是太慢了,俺也没办法
正文 第八章 惊心
五日之后,钟景庭满载而归。
他先是去贡寺那边请了安,又陪着老爷子老太太用过晚饭,才一路快马飞驰,回到青台家中。
没想却在西院扑了个空,张芸娘明白其间的曲折,看着他那副急色的样子,主动请缨带他去寻许沅。
后厨房里,许沅正忙的不亦乐乎,她要负责品糕点,然后还要提建议。
同样的东西,接连吃了几天,便是再美味的东西也会让人觉得索然无味。作为和许沅身边最为亲近的几个人,绿衣、王爱芝等,都是其中的受害者,此时见了钟景庭,眼睛里不由放出幽幽的蓝光。
“爷儿,您回来了!”救星来了,她们的声音中也是透着无比的欢喜。
“嗯。”钟景庭的脸上虽然板得纹丝不动,眼睛里却含着笑意,嘴角也含着笑意,就连眉毛间都隐隐藏着几分笑意,仿佛只要谁一个手势,那埋得浅浅的微笑,便随时可以散布开来。
许沅从一叠青花瓷盘中回过头来,面颊泛着桃红。只见他今天穿着含有僧尼气息的灰布长衫,清新出尘,她正一肚子的坏无处使,于是迅疾地决定拉他下水。
“阿满来了,还带着最新式的糕点,我们都是故交,你是不是也应该尝上一尝?”她不由自主的,声音里带着哀求恳切的调子。
钟景庭向阿满点头示意,又掉回头看着许沅,笑道:“我刚刚已经用过晚饭,不如,就由你来替为夫品尝?”
她瞧见他眼中的戏谑,心想这也确实是非常戏剧化的一刹那,但是这种戏剧效果是碰巧得到的,却也不可将功劳归到她的身上。
“你可是说真地。阿满地手艺。并不是你想吃便能吃到地……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好吧。我很乐意做你地嘴巴和味蕾。”
她拿起盘中最后一块火腿月饼。强忍住嗓子眼儿里地恶心。将它细细地拆开。一层一层地欣赏着。然后出声称赞道:“阿满白案上地功夫。果然不同寻常。就说这火腿月饼。选料认真、制作精细、式样精美、香甜适度……”她苦哈哈地噘着小嘴。“可是。我真得吃了太多。这块实在是吃不下了。”
钟景庭笑了。表面上。她确实是这种花言巧语。令人觉得不甚靠得住地女子。
许沅四周看了一圈。被她视线扫过地几个人。都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芋头反应慢了半拍。孤零零地被剩在前面。
“还是我来。”钟景庭将小男孩拦在身后。迎着她不曾示人地风情。用拇指和食指拈了一块。慢慢放入嘴里。
“嗯……火腿油而不腻。入口即化。口感上佳。”
他那样直直地看着她,突然伸出舌头舔去唇角的饼屑,这个动作,不由地让她红了脸。而她这一脸红,偏又让他瞧见了,于是他显得很愉快,她的脸却是愈发地红了。
钟景庭没有想到,因他的一个动作,能够使一个女子脸红,使她羞涩地微笑,使她嗔怪地背过脸去,使她不舍得转过头来……
此刻的她,在他的眼中,像极了一朵淡笔勾勒的白描牡丹花,而额角上散落的那三五根长发,便是迎向风中的花蕊。
在这样的她的面前,他也只是这世间的一个普通的男子,一个初识爱情滋味的单纯的男子。
晚上他拥着她,絮絮地说了许多话,关于他的,关于钟家的,谁对他好,谁同他虚情假意、面和心不和,家里太太和姨太太之间的龌龊,还有他曾和青城夏氏那位女子错过的姻缘……无休无止,可是许沅并不嫌烦,因为恋爱中的男子,向来喜欢不住嘴地说。
她安静地倾听着,偶尔也会配合地说上几句“啊。”“哦。”“嗯?”她突然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谨言,因为她下意识地认为,当男人彻底地懂得了一个女人之后,便不会再爱她。
经由这些话,许沅断定了钟景庭是一个可爱而敏感、多情而又有些绝情的男人,尤其是他对女子的感情,稀薄、温热,就像北方冬天从嘴里呵出来的那一口气,不论你想不想要,它都会悄悄地飘散,终至于无形。
这样的一个男子,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对女人而言,都是极其危险的一类人。
钟景庭的下巴搁在许沅的脑门上,他觉得她已经是自己的一部分,他说什么,她都懂得;他做什么,她都理解;他受委屈,她也跟着心酸;他不得志,她更是为他不平……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沉默了一会,忽然说道:“我打算依附洪息王世子裴邺,助其光复北裴。”
许沅这一次简直不需要使什么力气,就从他怀中挣脱出来,有些惊慌的、冷冷地问道:“范祈他们整日来此,你们议的便是此事?”
钟景庭道:“正是。”顿了一下,又道:“不过你不要怕,我会替你和雍儿,将一切都安排好的。”
许沅缓缓地说道:“你若真是出了什么事,安排好又能有什么用!”
钟景庭叹了一口气,声音轻到了不能再轻,“你不过是个妾室,到时必没有人会难为你。”
“那你呢,一旦事发,是不是要杀身成仁,舍生取义?”
钟景庭低下头去,不答。
“你是将你自己的一切都安排好了,哪里有为我们安排一丝一毫?”许沅抿紧了嘴唇,“我千料万料,还是露了一点,人性,总是自私的。”
造反,她最先想起的,不是陈胜、吴广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而是清末的朱三太子,声势很大,雨点很小。且如今太平日久,况君上又不是暴虐无道,另立新朝谈何容易?
于是她问道:“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有几成?”
“裴邺天命所在,范祈国士无双,申屠秀少年将军、天纵英才,徐少长执法官中、风流学首,加之左台右阁,殚精竭虑数年经营……料五年之内,大事可成。”
“成则王侯?”
钟景庭食指点上她的唇,“是成王败寇。”
“呸,呸,呸,既然成功性这么高,怎么还可能成寇。”她高兴起来,笑容里又恢复了从前柔嫩可怜的一点温情,舒服地呼了一口气,全身缩到他怀里,“那你在里面,担任什么职务?”
“类似于户部主事,储备钱粮,疏通有无。”
钟景庭忽然有点怜惜的意思,倒也不一定是对于她,而是更多的是对于这件事的怜惜。因为于他来说,这也是刚刚才开了一个头,还不见得能有什么结果。
他没曾想过,这样的艰难,她却能如此轻易地接受。
得妻佳人,且是知己红颜,又是他何其之幸!
从怀中搬起她的脸,即使是在黑暗中,他也能一下子准确地找到她的唇,小巧的饱满的唇,他呢喃一声,一寸一寸地靠近它,由轻到重,紧紧地贴了上去。
呼吸变得急促时,许沅觉得,不管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凉薄也好,情浅也罢,她已经不舍得斩断和他的这份姻缘。
舍不得,呵呵,真得是舍不得吧,谁让她是一个女人,世人眼中一辈子只能有一次的女人,如果可以嫁了再嫁,都没有什么关系的话,她还愿意束缚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吗?
愿意!
发自心底的声音,让许沅笑得香甜。为什么不呢,他性格坚毅,略有才名,更为重要的是,她能感觉得到他需要她。
他怀中的等待,总是那样温暖而空虚,让她恨不得想把自己的身子送给他,帮着他去填满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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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趁着十一长假存点稿的,看样子是存不下了
每天码字的时间不短,可是效率极低……
痛苦地爬走
走前,再说一句
祝大家节日快乐
正文 第九章 承诺
等到过了十五,月到下旬,才真正走入了诗经中所谓的七月如火。
依云轩的遮阳伞,也在一系列的现代营销模式下,成功的推广到了全国州郡。
而做为恒盛源目前唯一的销售员,张升此时正站在青台官邸的门前,等待当家大掌柜许沅的接见。
他今年不过十五岁,身穿一件青色的长衫,被南方阳光打磨得有些黝黑的小脸上,永远挂着一种适合的、却又丝毫不显卑微的微笑,对待每一个人,他的态度都是一样的周到、诚恳。
出去只不过月余,就在他的身上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变化,许沅觉得心喜的同时,忍不住还泛了点酸意。这个全身都透着稳重、机灵的孩子,长大之后会成为怎样的一个人物,她现在委实还难以想像。
“主子,我这一路回来,瞧见不少铺子都有卖遮阳伞,做工和质量,虽说比咱家的百花和美人稍差些,但它们的价格,却比咱们少了许多。”张升坐在椅子上,身子向前微倾,有些抑郁地看着许沅红润的脸颊。
做为依云轩伞业的主打产品,百花系和美人系在赢得众多赞誉的同时,也承受着来自不同方面的巨大压力。人们似乎都在观望,想看看这个新式的、处处透着不俗的花花伞业,还会做出怎样惊人的举动。
商人逐利,世所皆知,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他们的动作竟是来得如此之快。
盗版,在这个炎热的夏天,如同期盼已久的和风细雨,终于来到了许沅的面前。
既然是意料之中的事,许沅也就接受得很是平淡,她甚至还要反过来安抚张升,“谁让我们走在了所有人的前面,既然先人一步,那就避免不了别人的抄袭和模仿。如果不想被他们追赶上,那就要依靠我们自己的力量,不断的努力和创新,只要永远都走在他们前面,哪怕只是一点点的距离,一点点领先的优势,也足以令他们仰视。”
张升早已将许沅奉若财神,此时听她说罢,虽似是而非不甚明了,却依然点头称是,随后又问道:“那主子,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他兴奋地小脸冒着油光,方显出了几分这个年纪的孩子所特有的少年心性。
“呃。张升。那个。”许沅第一次做这种事。难免有些手忙脚乱。一紧张。话都说不清楚了。
张升也不由紧张起来。“主子。您想说什么?”
“呵呵。我身边地那个小姑娘。就是叫绿衣地那个。你觉得怎样?”说出来之后。她感觉也就那么回事。实在是没什么好紧张地。
一回生二回熟。或许等她下一次再做这种事时。估计就会和说上一句“今天你吃了吗?”一样地简单和随意。
张升挠了挠头。嘿嘿乐了两声。憨憨地说:“主子身边地人。自然都是顶顶好地。”
许沅心说那是。要不是你是个好孩子。我也不会把那丫头介绍给你了。其实在内心深处。她还是很怕他会迫于她地身份。勉强装作高兴。现下看到他略显羞涩地腼腆模样。知道他也是真心欢喜。遂笑道:“这些日子没见。你倒真成了个滑头。顶好地人许给你了。自然你也是个顶好顶好地孩子……”
张升一甩袖子,撩起长衫重重地跪了下去,“谢主子!小的粉身碎骨也难报主子的大恩。”
许沅略愣了一愣,说到底,他还是个孩子,在他身上花这样多的心机,究竟是不是一件值得的事儿呢?
“粉身碎骨?那到也不用。”她依然笑着,只是声音比先前冷了许多,“你要知道,我喜欢别人对我说实话。一个人,说一句实话并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说一辈子实话。我今天只要你一句话,不管是什么样的理由,你都不可以欺骗我,永远不能,”她俯身望着他,“现在,请你告诉我,你能不能做到?”
张升收了嘻笑,换上了一脸的肃穆,一个头磕下去,“砰砰”作响,然后才抬头,郑重说道:“主子,小的这一辈子只认您是主子。从今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小的立誓,绝不会欺瞒主子。”
“嗯,我且相信你。”许沅点了点头,“过些日子,我就会给绿衣脱籍,到时,你们先行一个简单的定婚仪式,至于婚礼,还要等你从海外回来,两家再选个好日子,热热闹闹地把亲事办了,这样可好?”
张升哑着嗓子,道:“全凭主子作主。”
“要不要见见绿衣?”她有趣地盯着他黑红的脸,突然问道。
“不,不用了。”
“你也知道赵家的住址,没事多过去走动走动,马上就是一家人了。”她笑着吩咐他。
“瞧主子说的,小的难道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吗?若真是那样,还怎么做恒盛源最伟大的销售员。”
这是他只身前往南方时,许沅亲自将他送至郊外长亭,然后对他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