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许沅闻听之后,只是感叹了一句,这就是梨园子弟啊,原来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宋正宣怔了怔,才说道:“我辈自然是为复兴天朝而读书。”
钟景庭笑吟吟地看着他,“北裴既灭,世间已无天朝。”
宋正宣梗着脖子强辨道:“天朝自在人心。”
升平帝不忌人言,因为他曾用强悍的手段向世人证明了,人言并不可畏。所以,宋正宣才敢说这样的话。
许沅眼睛一亮,徐徐劝道:“复兴天朝,难道就靠写几篇文章,跩几首酸诗便能做到的吗?”
宋正宣道:“岂不知书中自有……”
许沅冷冷地打断他,“既然书中自有一切,那你捧着书复兴天朝罢了。只怕孔孟知道了,也要气得从地底下爬出来,不认你这个徒子徒孙。”
“学生自幼研习老庄。”宋正宣脸有些泛红。
许沅恶狠狠地,“那就老庄。”
“那,”宋正宣在她的咄咄逼人下,越发显得羞愧了,“姑娘以为何能复兴我朝?”
“实业,科技。”许沅淡淡地抛出四个字,“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这是经过实践证明的真理,可惜,她现在是对牛弹琴。
宋正宣不解,只好迟疑地说道:“那么,我可否选择理科并工科?”
想要同时修习两种专业的,这还是第一个。许沅觉得口水没有白费,笑眯眯地说:“只要你不怕辛苦,五科都选我们也没有意见。”
在前面两人很好的带头作用下,贺平治的选择就要顺畅了许多,还没等赵三七开口询问,他便拜了先生,选了商科。
于是,皆大欢喜。
经历了这一场奇特的报名会,三个人的感情在无形之中也拉近了许多。等到出了羊尾巴胡同,看到身边多有神情落寞之人,打听之后才知道,竟然有这么许多未报上名的。细问便发现,这些人都是执意欲报文史类科目,而又固执地不肯听从别人的劝告。
三人相视而笑,商予森道:“识实物者为俊杰。”
贺平治说道:“正是,岂不见后院的学堂上悬挂的八个字,博学明德,经世致用。只这句话,便能看出,这间常青藤学院,哪里是寻常的那些书院可以相比的。”
商予森和宋正宣尴尬地看着他,同声说道:“我没有看到。”
这下反倒是贺平治奇了,“挂着位置很是显眼啊,怎么二位兄台没有看到?”
那两人心念转了几转,不再言语。心想,彼之所长,己之所短啊。
贺平治也明白过来,暗中警醒自己开口之前先要三思,然后笑着说道:“如今我等只需努力读书,待笔试、面试过后,便可同窗共读,此真乃平生之幸事也。”
宋正宣也是一笑,说道:“正是,你与商兄可是师出同门。”随后又敛容正色道:“二位兄台,今后还请多多关照。”
商予森道:“宋兄此言谬矣,你我三人皆是同门。”
三人哈哈大笑,然后相携而去。
正文 第二十章 来客
常青藤学院的招生工作,由于报名人数众多,报名程序严谨,所以比之前预定的时间又延长了五天,整整进行了十五天。
而许沅自生产以后一向娇弱的身体,也终于在连续几次发出预警而得不到重视之后,在最后一天全面爆发,高烧、咳嗽并伴有呕吐……
钟景庭得到消息,由羊尾巴胡同奔出来的时候,脸色铁青,虽然前两天也看出许沅身体有些异状,但他一心扑在常青藤的招生上,反倒有意无意地忽略了。
范祈与徐少长听闻后赶到门口时,钟景庭已经马踏飞尘,除了青砖石上扬起的灰尘,哪里还能看见半点儿影子。
徐少长直直的望着尽头处的宣尚大道,沉默了一会才说道:“请那位夏家的主子过去看看吧。”
范祈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之后方道:“那,我要先回家同染衣说说看……”
徐少长此时也想到其间所要行经的曲折,不禁黯然道:“景庭家中必然会延请名医,倒是我们多余操心了。”
对于他刻意说出的我们,范祈也只是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多言其他。他有些担心的看着徐少长,所谓情不起所起,一往而深。这里面,没有人有错,只是时间不恰当,地点不恰当,所遇到的人也不恰当罢了。
然而当这个情不知所起的人是素来风流倜傥的徐少长时,就连一向自诩闻乱不惊、国士无双的颖川范祈,也隐隐有些头痛,
可是就在钟景庭走后不久,隐隐有些头痛的范祈,也坐着自家一驾墨绿色的马车离开了羊尾巴胡同。
约摸两个时辰之后,青台官邸的门前停了一辆私家小轿,不是时下流行的四人抬深蓝布轿,而是二人抬的墨绿色小轿。
随行地男子不过三十上下。脸上温柔地笑容中带着几许风流。让人一见之下便会平生出几分好感。他先行一步上前自报身份。“府上管事何在。我们是洪息王府地。”
听说是大名鼎鼎地洪息王府。门房上地一个老仆并一个小厮眼睛便有些发直。讷讷地说不出话来。好在那个小厮机灵。眼见老伯愣了神。干脆一跺脚。极规矩本分地见了礼。然后引着由轿中下来地女子进府。
“贵人请随我来。我们外院大管事就在前面。”
女子梳着流云发髻。鬓角散落着几缕头发。气质却是清冷地、脱俗地。待听了小厮地话。她点了点头。却说道:“不用惊扰大管事。直接去后院许夫人处。”
那小厮暗想这样有些不合规矩。而且她竟然称姨奶奶为许夫人。这是怎么话说地?可在这位贵人地气势之下。他尚未成年地身形显得愈加得小了。当下旁地话并不敢多说。只应了一声是。
三人来到西跨院。还未进入内室。远远便听到许沅地呕吐声。那位女子神色不变。脚下地步子却是迈得比先前大了许多。
由于前面就是内室,那位小厮便停住脚步,将二人交与绿衣,又恭敬地退了下去。
那番恭敬,令绿衣的眼神笼上了一抹深色,“二位是?”
小厮并没有来得及回禀,因为他的身份注定了在绿衣面前不经发问也就没有说话的权力。
“裴息王世子妃夏若谷,请见许夫人,烦姑娘通禀一声。”
绿衣这一惊非同小可,竟是直接忽略了她奇特的称呼,吓得话也不应,转身挑了帘子,跌跌撞撞地进了里面的卧室。
钟景庭已是听到夏若谷的声音,他握着许沅的手略微有些发抖,起身时的眼神也带了几分茫然。
他突然想到,三十三年时,他第一次远行,去的便是青城。这片大陆并没有严苟的男女之防,所以钟景庭那次见到青城夏氏天份最高的医者,是在医宗的济世堂,夏若谷迎风含笑的风情,至今还近在眼前。
钟景庭在绿衣诧异的目光中,又转身回到许沅身边,说道:“景庭不便相迎,请世子妃进来吧。”
却是那位男子挑帘,“钟兄不必客气,家上对尊夫人的病情极为关心,是以家主母方亲来探望。”
钟景庭当胸一礼,“江兄严重,不敢当。”又转向夏若谷,深揖一礼道:“劳世子妃亲临寒舍,景庭惶恐。”
江家佐一摆手,笑道:“咱们还是少来这些虚礼,先请世子妃看看病人吧。”
洪息王府向来低调,夏若谷也丝毫没有世子妃的架子,她先福身一礼,还了钟景庭的惶恐,随后轻声说道:“还要请四爷挪步外室。”
等他二人离开,夏若谷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在绿衣的帮助下,将许沅平放于床上,左手三根手指搭在她的脉膊处。
许沅已经吐得昏天暗地,这样的小病症,她自己心里都清楚,根本不是什么体弱劳累诱发病状,如果不是食物中毒,那就是肠胃感冒。
所以当她看见夏若谷拿起银针时,下意识的瞳孔微缩,“你要干吗?”这就是钟景庭以及他父母属意的女子,那份淡定与超然令许沅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但是欣赏是欣赏,欣赏她可不代表要任她摆弄。
夏若谷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为你用针止吐。”
许沅暗笑自己多心,一本正经地“哦”了一声,“那你扎吧,轻点啊!”
绿衣在一旁咂舌,心想自家小姐就是和别人不同,见到小王爷世子妃,竟还这样镇定。洪息王是谁啊,那个赫赫九百年的北裴皇氏的最后一支血脉。
夏若谷在她经脉处轻轻揉了揉,将银针置于烛火上略微烤热,手腕几下抖动,便已然将银针送入许沅的身体,稍稍捻动,又瞬间拿了出来。
病人她见得多了,只是这样有趣的病人,却还是头一回见。
“把眼睛睁开吧,已经扎好了。”这是微笑打趣的声音。
许沅小心地睁开眼睛,活动了一下手脚,嗯,好像没什么恶心的感觉了。她看着夏若谷还拿在手中的银针,总算对中医的博大精深有了最切身的体验。
“谢谢!”拿得起放得下,方可谓大女子而非小女人。
夏若谷小心地收了银针,道:“只是寒气入体,平日注意膳食、多加休息就是了。之前先生的方子我已经看过,并没有问题,照方服药就是。若是嫌药太苦,可以加些蜂蜜。”
回春妙手,青城夏氏,而这位又是青城夏氏天份最高的医者,绿衣自然将她的话奉为圣旨。
许沅看着自己的小丫头一脸的崇拜,好笑地皱了皱眉,绿衣这个姑娘,总得来说还是不错的,就是有时候,过于盲目崇拜了。
打发了绿衣去给钟景庭送信,许沅苍白着坐起身,直视着夏若谷,“有一句话想问你?”
当你面对的,有可能是未来贵为一国之母的皇后时,这种感觉很奇怪,有一点压迫,有一点兴奋,但更多的是好奇。而女人,总是比男人要多一点点的好奇。
许沅此刻忘记了身体的不适,因为她知道,这个女人,是很难见上一次,如今既然见到了,总要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吧。
许沅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极自私的女人。
夏若谷不禁莞尔,“许夫人有什么问题?”
许沅一愣,带着一点不满地问道:“我怎么成了许夫人?”
夏若谷也是一愣,“看你平日所为,不像是依附男人的女子,所以……”
许沅的平日所为,夏若谷自然是从染衣处听来,而染衣对许沅的了解,也只是经过范祈的描述。
而范祈在描述许沅的时候,总是或多或少的因为徐少长的原因,掺杂了一些就是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情感。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女人
许沅这时才认真起来,望着夏若谷的眸子漆黑一点,“世子妃这话儿说的,倒叫妾身不明……”
夏若谷笑了,笑得风轻云淡,“许夫人何必呢,这世间,总有几个聪明人。”
这世间,总有几个聪明人。
许沅心里一紧,看着她坦然明亮的眼睛,反倒觉得无话可说。因为如果女人聪明起来,于国于家,都未必是一件好事情。
“许夫人不必心惊,”夏若谷似是早已料到她会有如此反应,柔声说道:“知道此事的,不过是我们这些人,只要大家一日在船上,定然是一日不会与外人道。”
这是,许沅眯着眼,裸地威胁喽,“什么船?”她不由笑着问道:“世子妃是在说前些日子出海的那些船吗?那倒要问我家九爷,外面的事,妾身是不大清楚的。”
听着这样错漏百出的说词,夏若谷并没有半点不愉的样子,她静静地拉着她的手,转了话题,“许夫人刚刚要问些什么吗?”
许沅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红晕,“妾身想代九爷问一句,为什么?”
夏若谷是个聪明人,所以在她话声落后,她便已然明白她要问的是哪件事。“没有为什么,九爷是父母之命,若谷却是媒妁之言……”媒妁之言吗,夏若谷在心里冷冷地反问自己,没有什么媒妁之言,不过是命运的安排而已。
许沅悄悄看了看她的神色,还是先前那副淡然的样儿,“多谢世子妃,”她坐在床上不便福身,只得微微低下头向她表示敬意,“他那个人,有些认死理儿,最受不得没有原因的拒绝。”许沅说到这里,笑容里泛着苦涩,“殊不知拒绝便是拒绝,哪里有什么不得不说的原因。”
对于男女之间的感情,夏若谷总是不能坦然,总是会有那么一些无措,“我与九爷,素不相识。”
她自以为。她和钟景庭是两个互不相干地人。唯一地联系。也不过是两年前。他曾负父母之命。前往青城提过一次亲。但当时。父亲大人因为她少有媒灼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