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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时间。”阿伽雷斯迟缓的答道,好像刚从发呆的状态里回过神来。他扯过一旁的衣服为我裹上,才将我搂在怀里,埋在我的肩膀上仿佛吸毒般深嗅着,嗅完了这处又换那处,蹼爪在我的胸膛上胡乱揉摸,活脱脱就是一个禁欲得要发狂的老痴汉。
我抓住他的魔爪,稍微侧过身子,尽量避开和他下面的互相摩擦:“喂,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憋出毛病的吧?”
阿伽雷斯的脸紧绷绷的,没回答我,只是将蹼爪伸下去挠摸了一下自己的玩意,粗长的鱼尾不安分的摆动了几下,我差点被他的神态逗得笑出了声,却被他报复性的捏了一把我的兄弟,激得我敏感的打了个哆嗦,就看见他像个大孩子那样咧开嘴坏笑起来,我翻了翻白眼,头一次发现人鱼首领有这么幼稚的一面——和我互相掏蛋玩?可是他的家伙比我的也大太多了,见鬼!
就在我们俩乐在其中的玩这种低级趣味的游戏时,一旁的传呼机传来了一串杂音,我急忙抓在手里调大了音量,话筒里的声音非常杂乱,里面混杂着我的同伴们的叫喊声,我立刻紧张的弹坐起来,这时又突然听见背景音隐约响起了一串叫人毛骨悚然的尖笑!
恶寒之意瓢泼而下:这就是那个袭击我的怪物的声音!
我就知道这些家伙上船会出事!我推开阿伽雷斯跳下床,身旁的他此时浑身抽搐了一下,我看见他的脸色骤然变得十分难看,黑色的斑点再次在皮肤下攒动起来,眼睛也在逐渐被暗色吞噬。而船身更祸不单行的震荡起来,我一个趔趄靠在身后的墙上,摸索着抓起掉在地上的锁链想重新将他缚住,却见他已翻过身将尾巴弯曲得像把弓弦,抓住舱门把手,猛地一跃,化作一道黑影飞跃过甲板,抛下一声低沉的嘶鸣:“别跟来,德萨罗!”
“阿伽雷斯!”我大喊了一声,顾不上他说的什么,即刻就追了出去,可眨眼他就已经不见了踪影,徒留海面上一道长长的轨迹。我懊恼地甩开了锁链,不敢多待在室外,冲回舱室迅速翻找出全部用的上的行头将自己全副武装起来,按照与尼克它们之前商量好的应对计划,跑到船头发射了信号弹,并用无线电向另一艘船呼叫救援,他们的航行速度比我们的小型打捞船要慢半个小时,此时的距离应该很近。虽然这样无法避免会与莱茵和真一他们正面相遇,但在眼下,应对他们已经不算最棘手的问题。
很快,我得到了回应。海面上一道远光灯遥遥投射过来,大约距离有一英里。
我的心头稍稍一松,大声呼喊着几个同伴的名字,然而,就在我刚才追逐阿伽雷斯的那几分钟间,传呼机里所有的声音都已经消失了。我焦灼不安的想动身去那艘船上查看,可晃荡的船体提醒着我绝不能轻举妄动,况且我是一个人,曾经的教训让我明白独自行动是最不可取的。
强迫自己按捺住冲动的因子,我在船长的位置上坐下来,拿起望远镜观察对面的那艘黑船上的状况。心惴惴不安的乱跳着,几欲突破胸腔。
通过镜头,我惊骇的发现那艘船上的黑色附着物竟然是像头发似的某种植被,这让我忽然联想到阿伽雷斯从我身体里取出来的被污染的“yoila”。我唰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脑子里轰然炸开。这艘船上布满了就像是病毒一样的异化人鱼孢子,这是个陷阱,被污染的人鱼想要让它们寄生登上这艘船的人类身上!
他们恐怕已经遭到了袭击。我应该强行拦着他们,即使动用武力!妈的!
正如坐针毡,我的目光无意间落在箱子里尚未用上的照明棒上,灵机一动。
对了,我不确定那些鬼东西是否还畏光,但这个起码可以发挥一定的震慑作用,不至于让他们坐以待毙。
我立即抓起一些照明棒,迅速将它们分成几束,打开窗户分别投掷向对面船体的不同方向,霎时间一阵犹如毒蛇吐信的嘶嘶声此起彼伏的响彻在黑暗的海面上,那些头发状的人鱼孢子顷刻间蠕动起来,情景骇人至极。我知道光线的确对它们起到了刺激作用,便再接再厉的扔出更多的荧光棒,光团宛如烟火在船体每个角落蓬蓬爆出刺目的冷光,整艘船上沸腾般翻起滚滚污浪,无数的黑色细丝漫天纠缠,几个人影被骤然抛了出来,甩进海里,刹那间我听见了洛狄娅和其他几个人的呼救声!
“等等,撑着,我这就来救你们!”我见状急忙爬下舱底,火速找出救生圈和绳索,以毕生最快的速度冲向甲板边沿,朝落水的几个人抛下去。可就在这无比的紧急的时候,船身却震荡得更猛烈了,倾斜之势几乎有翻船的危险,我不得暂时放弃营救,紧紧抓住桅杆以防自己落进海里,眼睁睁刚才掉进水里的几个人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海水无风起浪,泛起了大大小小的漩涡,数不清的水母从底下浮上来,好像一群白色的幽灵,而让我浑身发冷的却不是这一幕,而是那些从水母层下慢慢挣出海面的东西———
一只只通体黑色的,细长扭曲的腐烂人鱼,正在用胸腔里生出的乌贼般的触手企图爬上这艘船来,其中一条正攀附在我脚踝底下的船体外壁上,仰起它那鲨鱼般的裂开的口颞望着我,乌黑的喉头里蓄势待发的涌动着一大团头发状的人鱼孢子。
“Shit!”
我头皮发麻的大吼一声,条件反射的拔出腰间的枪就给它吃了一记子弹,砰地一声,那黑乎乎的头壳迸地四分五裂,那些人鱼孢子却还不死心的粘附在船体外往上爬,被我狠狠的碾了下去,心里升起一种挥之不去的恶心感,因为此刻在这种情形下,我简直就像个被精子包围的卵子,可是被袭击的结果可不是像女人一样怀孕,而是变成跟它们一样的怪物。
阿伽雷斯的气味真的起作用吗?
我望了望周围海面上不断向船体上攀爬的鬼魅,眼看就要接近了我,而船体的摇晃随时都让我有落海的危险。巨大的恐惧感驱使我朝甲板上一跃而去,死死抱住了一根柱子,连滚带爬的回到了驾驶舱里,紧紧关上了门。透过整艘船上视野最好的窗户,我一下望见莱茵他们的船已经驶近了海神号的右侧,就在不过几百米的距离,我可以利用绳索发射器滑过去。
就在此时,四面都传来了不寻常的动静,我警惕的向外梭巡着,看见黑色的影子已经爬上了甲板,正朝船长室袭来,所过之处,头发般的人鱼孢子好像瘟疫的爪牙蔓延开来,眼看我的生路就要被困死。也许是人在被逼到绝境时胆子格外大,我当机立断的提起一桶润滑船体用的机油,一脚踹开门,边冲边洒,一路跌跌撞撞的狂奔到离那艘船最近的右舷,回头就朝那些循步追来的鬼东西开了一枪,“嘿,伙计们,玩够了吗!”
我发狠地骂了一句,话音刚落,轰然一声,烈火冲天而起,数只黑影在火光中扭曲的挣扎起来,厉鬼般的惨叫声撕破夜空,使人心生颤栗。我抹了抹额头上淌下来的汗,抽出绳索发射器,转过身去,却猛地打了个寒颤,浑身僵住了。
笼罩着我的高大黑影中,一双黑如泥沼的狭长双眼正盯着我,湿润的腥舌缓缓从我的嘴唇上掠过去,那张浓密黑发下露出的是一张我熟悉的苍白面孔,此时却那样的森冷嗜血。那有力的尖锐蹼爪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衣襟,将我整个人轻而易举地拎到了半空中,指甲仿佛要将我开刚剖腹般地游滑过我的衣缝,将我厚实的放风皮衣嘶啦一声便划裂开来,又朝我的下半身袭去,指头深深的刺入我刚刚愈合的部位。
“阿伽…雷斯…………”声音像在牙缝里被咬碎了,呼吸难以自控的颤抖着。我慌张地摸到腰间的枪,手指却好像在冰冷的枪身上凝固,握住了却没有力气将它□□。我咬着牙关,睁大眼睛望着他的眼睛,再次企图从这片死水中找寻到一丝波动,我并不相信“暗化”的阿伽雷斯真的忘却一切,可以完全冷酷的伤害我、侵犯我或者将我折磨致死。
他似乎真的有了一点反应,但可笑的是,我看见他将他的手指从我身体里抽出来,舔了舔鲜血淋漓的指尖,然后大大的咧开嘴,狰狞而贪婪地嘶嘶笑了起来,又深深地捅进去。
我敢发誓这一下伤到了我的阴囊。我惨叫了一声,发抖地蜷缩起身体,感到鲜血从裤子里聚成一股涌出来,沿着大腿蜿蜒而下。我的耳边乍然响起几声尖啸,周围不知多少只腐烂的幼种从船下又爬上来,朝我缓慢的逼袭而来,却被阿伽雷斯的尾巴闪电般的扫进了火堆,厉啸地警告着它们,黑瞳反射着燃烧的烈焰,宛如从地狱里复活的撒旦。
也许我该庆幸即使变成了这样阿伽雷斯依然对我保有占有欲,可剧烈的疼痛与也许要成为废人的恐惧此时几欲涨破我的大脑,我疯了似的挣开了他的钳制,借着绳索发射器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滑到了对面的甲板上。
“这是怎么了?”
“天哪,这是谁?”
“……”
我看见围过来的人群惊骇地盯着我,声音在脑子里盘亘成一片嗡嗡的杂音。天旋地转间,我捂着被鲜血濡湿的下半身,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双腿一软,扑倒在地。
TBC
Chapter 77
我不自禁的环住他的脖子;沉陷在这个吻里,他的舌头滑腻而温柔的侵略着我的唇齿;将我被他异变发生时弄肿的口腔内壁舔遍,就好像无声的抚慰着我受惊的心脏,然后挪至我的耳垂;肆意的品嗅着我的气息;将嘴唇覆上来品尝着我的脖子。
也许是仗着有铁锁的压制,他的亲吻终于恢复了以前那样的放肆程度;活像个喝醉了的色鬼;头左左右右的流连在我的颈项两侧;耳鬓厮磨间,滚动的性感喉头不时硬硬的磨过我的下巴,让我感觉到被他拼命压抑着的雄性荷尔蒙因子;惹得我的身体也不由得燥热起来。
我闭着眼,下意识的舔着他带着海水咸味的两片耳朵,手在他的岩石般的胸膛上不安份的乱摸,却不敢往下——
几十分钟前发生的事就像一道戒令阻止着我的理智越界。
“该死的,所以这是禁欲期吗?太他妈折磨人了。”我忍不住低声抱怨着。天知道假使可以,就算让我骑在阿伽雷斯身上主动让他干我也愿意,我的腿忍不住搭在他那湿润的鱼尾上,光脚撩过那些如锁子甲一般嵌合细小的鱼鳞,将头埋在他的发丝间发出不满的一声低喘,他的回应是在我耳朵上惩罚意味的咬了一口,嘴唇贴着我闷闷的哼笑了一声,引得我的耳根泛起一阵麻麻的痒意。
见鬼!我默默腹诽着,把疼痛的屁股挪了挪,双腿之间的反应已经在提醒我该停止色心荡漾了。
于是我将注意力勉强拉扯回来,手指抚过他的胸腹上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痕,心立刻晃荡的沉下去,一下子回到了严酷的现实中,“嘿,这些鬼东西,你说的暗物质就是你陷在通道里的时候‘感染’上的吧?”
阿伽雷斯点了点头。
“它会折磨你到什么时候,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吗?”我沉声闷气的问,稍微撑起来身体,低头望着他的眼睛,觉得自己在问一句无力的废话。假如我还是圣彼得堡航海学院的学生,我也许可以通过对阿伽雷斯身上分泌出来的“暗物质”进行取样实验,找到对付它的办法,可是我现在却是没有用武之地了。
“能,但是要付出一个很大的代价,但我舍不得。”阿伽雷斯梦呓似的长吟,他用微微张开的嘴唇摩擦过我的脸颊,
我感到胸口发闷,抬起手抚上他的脸颊,沉声问道:“那个代价是我吗,阿伽雷斯?我的血使你身体产生的反应,我可看的一清二楚。告诉我,还需要多少我的血才能使你恢复原状?”
“你会死。”阿伽雷斯眯起眼,目光像刀刃般锋芒毕露。
我不躲不避的盯着他的眼睛,故作轻松的耸耸肩,“我有这个觉悟,可我愿意那么干。”
他的神色明显怔了一怔,有些惊愕的凝视着我的双眼。我想那是因为阿伽雷斯也许没有意识到我把他放在了这样重的位置上,或者是并不这么奢望。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会说出这种矫情的话语,可事实上这就是我的真心。
他久久未言,好像很久才从我的眼睛中抽神,但是他并没有延续我的话茬,而是望向了上方,目光仿佛消逝在无垠的远方:“等回到亚特兰蒂斯后,我可以让我的母巢重造我的身体。”
“重造?”
“是的,将我原本的身体分解,重新创造一副新的身体。”
我思索着这句话,脑海里不由得出现了关于蝴蝶幼虫破茧成蝶的生物学描述,也许阿伽雷斯的重造就像这个过程一样,回归相当于茧体的“母巢”,化为液体或者细胞状态,重新生成一个新的他自己,我不知道阿伽雷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