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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域华章ii夙魇-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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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天一大早就来了一位客人。
  
  “来一杯酒。”我看不清她的长相,她的头发浓密,留海遮挡住眉毛,几乎挡住了眼睛。衣著也没什麽特别,穿戴毫不起眼,是那种看上十次也不会有太多印象的类型。
  
  只是这种过於平凡的装扮,在我眼里刻意了些。
  
  “您好,小姐。现在是早餐供应时段,没有现场调制的酒,请见谅。您可以换咖啡或红茶吗?”
  
  她不出声的点点头,显然并不在意饮品本身。
  
  我给她端上咖啡後就继续自己的清扫工作。出神的想著昨天洛斯华殿下对我的一颦一笑,连看到窗子上的污渍都是甜蜜的。
  
  我一边干活一边想,我就是喜欢上了又怎麽样了?谁说喜欢的人也能分对错?我管不了自己的感情萌发,难道非要我硬生生的掐断麽?
  
  她喝得很沈默,半天没发出一点声音,我几乎都忘记了她的存在。
  
  很快的女子就喝完咖啡离去,我过去收拾她使用过的杯子。抬起咖啡碟时忽然发现,这下面压著一张信纸。我迅速把它塞进兜里,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直到值班结束。
  
  我一直没敢打开,有点不踏实,心里隐约有而写猜测。借著中间换班休息的时间,我跑到附近的林子里,展开纸张,上面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字迹。
  
  ……原来埃利奥特还没把我忘了。
  
  信写得很简练而且隐晦:伊儿,不知最近情况如何,你还是否记得当初的誓言……在充满诱惑的帝都里,希望你仍能坚守信念,一心一意使光明发光……
  
  你的身上背负著常人不可及的使命。我希望你记得,所有人与你同在,所有人都会支持你。坚定信念,执著才得以永恒。
  
  这些年我们一直牵挂你,并会一直关注著你。你的仅占比我想象的要顺利,你很聪明,开端做的出乎意料的优秀,希望接下来的事你也不要让大家失望。
  
  记住,我们的希望,都在你身上。
  
  不禁莫名想起来那串蓝色风铃,我从艾茨唯一带著的一件物品,只有这串风铃能提醒我,自己的过往和曾经,自己的责任与使命。
  
  昨天我回到家里,对著窗子坐了挺长时间,伸手波动著那串风铃。我突然很想把它扔进垃圾桶,扔了它,重新开始新生开始幸福,和过去的自己割裂开。
  
  忘记艾茨,无牵无挂的继续生活。
  
  但是最终我放弃了,没有用的,没有人可以割裂深入骨髓的曾经。
  
  我不禁嘴角牵起一丝讽刺的微笑。
  
  这麽多年了,艾茨一点消息都没有,我跟那里完全断了联络。多难的时候都没有人帮助我,现在我无非就是跟洛斯华吃了一顿饭,艾茨就派人传达国君的表扬信。
  
  就在我准备一起忘记的时候,艾茨来了信,告诉我说接近敌人真是好样的,我是种族的大英雄。他们根本不懂,我已经喜欢上了自己的敌人,并准备为了他忘记自己的身份还有立场。
  
  我现在该大笑吗?我该高兴,埃利奥特是如此在乎我,以至於对我的追踪跟踪系统的制作都如此用心。
  
  但我却真的不喜欢那里了。
  
  回到艾茨,总觉得伊甸就只是个工具,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个体。
  
  圣剑的主人,不知现在身在何处。
  
  我不後悔,第一次我不为作为圣器的容器而遗憾。感谢这些,我才有了契机能够认识你,洛斯华……
  
  洛斯华……我默念著他的名字,将埃利奥特写的信撕成了漫天飞舞的纸片。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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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魇 第21章

  Chapter 21
  
  後来的几天,洛斯华经常时不时的邀请我去“晨光之曦”。其中有一次我们聊到了家的问题上。
  
  “伊儿,你现在住的家地方太偏僻,环境不好又危险,要不要我帮你另外安排住处?
  
  “殿下,住处又不是家。家不是物体,家是要有所爱的人一起生活的。”我喝著饮料咕噜咕噜的,故意把话题引向我感兴趣的问题上来,“殿下,你现在有家了吗?”
  
  “我还没有这个打算。”洛斯华说的很干脆,听的我心情大好倍感放心。他又补充,“伊儿,你觉得我的宫殿外观怎麽样?”
  
  洛斯华殿下的宫殿,名叫华曦宫。是一座气派豪华的宫殿群,融合了哥特式和巴洛克式风格,漂亮的无可比拟。
  
  我哈哈一笑,做出惋惜状:“当然是好看的,只是我们普通人住不起啊。”
  
  洛斯华面不改色:“那你搬过来如何?”
  
  我听到这话差点没从沙发上摔下来,他他他……这意思是同居吧!
  
  不过很快的我反应过来,华曦宫是宫殿群。里面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说不定一天也见不到他一次,哪里来的同居?
  
  於是定了定神我回答:“呵呵,殿下真会开玩笑。我还是算了吧,我怕自己住进去後天天谜路。”
  
  洛斯华轻笑,睫毛像小扇子般呼扇呼扇,“如果有时间,你可以到华曦宫转转。华曦宫有道偏门,在西侧的花园入口。几乎也没有人使用,所以我没安排过人去守卫,你随时进出都没问题。”
  
  “好啊,我明天就去!”我连客气都省了,不假思索的说。
  
  结果第二天,我真的厚著脸皮来到了华曦宫门口。
  
  亲眼看见这样壮观的宫殿群对我还是有一定震撼的。
  
  奥森的建筑和艾茨最大的不同,就是它更加注重面积和奢华,艾茨的王宫建筑都是塔顶很高的城堡式,以突出其庄重和唯美。
  
  华曦宫作为奥森最宏大的建筑群,实在是极致的繁华富丽。
  
  融合了哥特和巴洛克的现代和古典,精致到边边角角的装饰,却不会给人过分铺陈的冗杂,反而有种大气磅礴的至尊气势。但是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喜欢艾茨的平和与自然。
  
  我简直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揣揣不安的在华曦宫的外围晃来晃去,探探头探探脑,一幅鬼鬼祟祟的小偷样险些引来周围巡视的卫兵。
  
  我找了半天都没看见洛斯华说的偏门。
  
  就在我心里嘀咕著洛斯华会不会在拿我寻开心时,听见正门口的侍位说:“洛斯华殿下,就是这个人,他在这儿转悠起码有半个小时了!”
  
  我回过头,看见一身白衣的洛斯华站在正门口,他漆黑的头发流水般泻下,流淌到腰部划出优美的弧度。他看著愣在原地的我,勾魂的紫色眸子微微弯起,冲我笑。
  
  我高兴的什麽都忘了,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刚才有人通报我,说华曦宫门口有人鬼鬼祟祟的不安好心,我一猜就是你。”
  
  我继续没心没肺的笑,停在他面前。洛斯华很高,我得抬起头看他。
  
  “除了你谁还能这麽笨,这麽长时间都找不到偏门。”他语气有些戏谑,“走,我带你进去。他说完後又对门口的侍位说,“以後这个孩子进来,你们不要阻拦。”
  
  这个……这个孩子?!他是在说我?!
  
  进到华曦宫里面,洛斯华耐心的给我做著讲解:“华曦宫内部分三个宫殿群。左殿是当有使者访问时暂住的地方,面积最小,但舞厅礼堂齐全;右殿是平时我们商讨要事、召开朝会的地方,一般举行欢庆的宴会厅设在那里;正殿是我的私人住宿,奥森主要的藏书楼也建在里面,相当於寝宫,只是稍微大了些。”
  
  这哪里是稍微大了些……你见过拿整座宫殿群当寝宫的吗?於是我默不做声。
  
  “你怎麽了,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我嘟起嘴巴,充分表现了自己的小肚鸡肠。“你说谁是小孩子?我才不是小孩子呢,我马上就要成年了!”
  
  我都没意识到这句话本身就是那麽的幼稚。
  
  洛斯华道:“马上?马上是多久?”
  
  我粗略算了一下,我从艾茨离开时大概是四百八十多岁,现在六年过去了……我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七年,还有七年多我就成年了!我已经很成熟了。”
  
  “成熟个鬼,明明是小处男一个,还在这假装大人!”这话当然不是洛斯华说的,而是出自某位快步走来的风流骑士长。
  
  我翻白眼。真是煞风景,好不容易才跟洛斯华单独呆一会儿,他竟然凑过来捣乱,还处男什麽的……我这叫谨慎认真自爱,不像那些毫无廉耻的滥交者。
  
  洛斯华皱起眉头,“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南部的暴乱解决没有,有时间别总是不务正业。”
  
  “就那场小暴乱也值得我出马,真是无聊得要命!不过话说回来了,伊儿怎麽在你这儿,你最近颠覆口味了呀。”
  
  他还是这麽轻率不羁的样子,我不免想起亚文,挺想问问他现在怎麽样了。但是帕特里克的身份毕竟今非昔比,当著洛斯华的面我更是不好开口,於是把表情牵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
  
  洛斯华没理他,转身对我道:“想必你也认识了,他是我的朋友帕特里克。今天本来说好陪你转转的,但是既然他来了我还是有些事要处理的。”
  
  我乖巧的笑道:“本来就是我打扰殿下了,我不过就是随便玩玩,如果还有正事我先走了吧。”
  
  帕特里克大概第一次看我如此温顺,丢了不止一个白眼过来,洛斯华则很优雅的笑了笑:“不必,伊儿又不是外人,一起来看看吧。”
  
  我们随洛斯华进入了正殿的范围,来到他平常办公的地方。
  
  我心思不由一动,这种情况,已经算非常接近机密文件了吧?
  
  华曦宫正殿内部不如外面看上去的铺陈,却很庄重大气。回旋走廊阶梯般的通往天上,走廊两侧的墙上都用壁画装饰,均出自名家之手。大理石和水晶的雕塑随处可见,中心礼堂中还有一座小型喷泉。
  
  洛斯华走在最前头,帕特里克也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放松,我则有些紧张。
  
  刚才一闪而过的念头让我毛孔发寒,我这算什麽?我是真的喜欢他,还是仅仅想要打入敌人内部探听消息?
  
  我以为自己是坦诚和问心无愧,可是现在,无论是对於艾茨还是洛斯华,我无疑都是叛徒。
  
  於艾茨来说,我是保护者。且不谈我真实的身份,我在所有民众眼里,仍然是君主的弟弟,未来的高位者。
  
  现在我却喜欢上了敌人的领导者,相当於背叛;於洛斯华来说,我是他一个正处在了解期的朋友,实际上间谍的真相,本身就是绝对的背叛。
  
  我该怎麽办?种族与真心,究竟熟重熟轻?
  
  我们进了屋子,淡金色的窗帘氤氲著阳光,影射著浅浅的光线随风摆动。
  
  书桌上是一摞摞的文件,有些散乱的堆在一只羽毛笔的旁边,我特意别开眼让自己的目光不在它们上面流连。
  
  没想到洛斯华大大方方的取出其中的一份精致厚重的文件,看上去很像用於外交的那种。他对帕特里克说:“也难为你天天逃朝会,你要的东西就是这个吧?”
  
  帕特里克一反刚才玩世不恭的模样,急切的走上前去,把文件展开。他离我不远,我能隐约看见上面使用的是圣翼族和魅族的双语。
  
  洛斯华不动声色的补充:“这就是赤夜的来访申请涵,他们将於下个月的五号到来。”
  
  帕特里克脸色不太好看。
  
  “这次出使团的带领者,你应该也很熟悉。赤夜战场上的王牌,最年轻的大统帅,战功赫赫。加瑞安殿下,化名亚文。”
  
  帕特里克什麽都没说,过了许久,才从喉咙中挤出一句,“然後呢?”
  
  洛斯华神色不变:“然後我决定让你来负责这次使团的全部接见。”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哪里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衣”的帕特里克骑士长,我都以为是个万年的痴情汉了。
  
  之前早就心知肚明亚文不是什麽简单角色,现在果真大有来头。
  
  不知道他俩是从什麽时候知道对方的身份的,现著也不难解释帕特里克写那个剧本是什麽意思了。
  
  我也能够明白,当初我在夜总会里捡到的赤夜高级通行证是谁的了。怪不得连那种机密文件都可以随意浏览,所有人还对我如此恭敬。
  
  一定是因为加瑞安平时不以真面容示人,他们才会把我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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