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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神山上的那帮子白痴!”
雷神还未说完,门外忽然插进一个声音,接过话去。
“什么人!”屋内几人齐齐转头。
门忽的敞开,神族和谈代表,复仇之神奎西安双手抱胸,立在门外,嘴角带着轻蔑的笑意。
“怎么,不请我进来?”
雷神见是艾瓦隆的父亲亲自过来,心下虽然犹疑,却也知道此时不能动他,便做主让他进来。
一旁希律死死盯着奎西安,就差没冲上去要他命了。
“唉唉!干嘛这么盯着我?我也不过是个受害者而已呀!”摇头摊手,奎西安望了眼床上包扎完毕裹得只露出脸来的龙神伴侣,心下叹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还冤枉神族了?”希律冷冷发问,手握刀柄,只要复仇之神一句答得不好,就要扑上去。
“不冤枉,一点也不冤枉!的确是神族干的好事。不过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只不过是被推到前台来的炮灰而已。”说着,奎西安转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兽神。
“这点,相信兽神大人可以为我作证吧?”
兽神皱眉,半响之后,微微点了点头。
“阁下的两个孩子都在我们这边的事情,恐怕早已被神族知晓了吧?”
对此不知就里的几人瞪大了眼睛。
奎西安挑眉:
“我就奇怪怎么教廷的事情让我出面,和谈的事情也让我出面来着。原来他们早就知道我有反意,所以才把我踢到前面来当替罪兽,背地里暗自捣鼓,把主意打到毁灭龙神大人身上去了啊。”
混蛋阴谋之神!我说你怎么派我出来的时候态度那么好,原来那会儿就没安好心!
奎西安腹诽着,保持脸上一贯的邪 魅 笑容,将神族代表团内部情况一一泄露出来。
你们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听闻傀儡之神凯尔利特也在代表团成员之列,而且已经领着手下一帮子傀儡失踪,雷神淡定不能了。
“那个家伙,听说一向是前任神王的死忠,殿下若是落到他手里,岂不是要糟?!”
立在一边旁听他们对话的银龙闻言,终于按捺不住,插了进来。
“不知新任毁灭龙神大人跟前任神王有什么恩怨?”
之前见精灵那般激动,殿下长殿下短的叫个没完,银龙就觉得不对劲,现在听雷神这么一说,银龙心底越发不安起来。
雷神想到神子之前嘱托,顿时闭紧嘴巴,不敢再乱说。
银龙见他脸上神情,怀疑更盛。
希律担忧神子安危,此时见白痴银龙醒悟过来,再也不顾神子命令,张口便将秘密泄露出来。
“殿下跟前任神王的恩怨,可不是一星半点!”
银龙皱眉,心道不好。休伊特眨眨眼,思路有些混乱。
“给你们提个醒。能让身为黑暗精灵的我称呼为殿下的,除了那位,还能有谁?”
哪位?
休伊特还没反应过来,银龙的瞳孔忽的瞪圆,闪身冲了出去,化出龙型腾空而起。
“阿赫拉!!!”
龙啸远远传来,休伊特这才惊醒,追了出去。
“奥伊斯!等等我!带我一起啊!”
“希律,你!”雷神不赞同的转向精灵,被精灵嗤之以鼻。
“现下殿下不见踪影,生死未卜,你们还计较什么?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份力量,何况是对殿下死心塌地的两只。至于殿下日后知道了,若是怪罪下来,我自是一力承担,与你们无关!”
一番话说得雷神无言以对。
精灵又转向奎西安。
“你跟神山联络,告诉他们,若是殿下有个三长两短,精灵一族,绝对不会轻饶!”
奎西安无奈的撇撇嘴,应了下来。
搞半天,毁灭龙神居然就是我们那个神子啊……萨利耶那个家伙,没事做绑架自家神子干什么?
“现在,你们给我好好说说那个傀儡之神的事情……”
希律拽着雷神和复仇之神出了屋子,留裘德在床上静养。
外面,火光渐渐熄灭,滚滚浓烟还在不断冒出,涌上天际,遮了半边天。
☆、156绑架?!
渐渐的,我有了些意识。
费力的撑开眼皮,眼前漆黑一片,厚实的布条细细密密的缠了几圈,将外界的一切光线遮挡住。
嘴里塞着布团,满满的占据着口腔内的空间,外面用宽宽的皮带勒住,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肩头的伤被处理过,不那么疼,鼻翼间隐约传来药膏的淡淡香气。
微微动了动,手脚被绳索牢牢绑缚在背后,已经麻木。
迷烟的效力似乎还有些残留,我只觉得头晕脑胀,再加上紧紧扼住喉咙的禁魔环,一点力量也使不出来。
身周垫着软布,包裹住我无力的身躯,随着移动轻轻摇晃,直摇到我反胃。
酸水涌上来,却被口中布团堵住,又流了回去,烧的喉咙里火辣辣的疼。
这阵疼好歹让我恢复了些神智,想起失去意识之前裘德的惨状,登时惊慌失措,扭动挣扎起来。
一不留神,脑门撞上一旁木板,发出咚的一声轻响,摇动立刻停了下来。
不一会儿,头顶吱呀一声,带着丝凉意的新鲜空气渗进来,让我不自禁的抖了抖。
“殿下醒了?”一个声音轻轻说道,探手到我肩头摸了摸。
“伤口没事,殿下无需担心,好好休息便是。”
我挣扎着抬起头,从嗓子里挤出些声音,想问他是谁,想问他裘德怎么样了,却被扑面而来的甜香气熏倒,再次昏睡过去。
傀儡之神凯尔利特将药瓶塞回怀里,叹了口气,合上机关,放回遮挡物,盖上木板,坐回位子上,指挥傀儡们继续前行。
而此时,阿辛那赫王室的全国戒严令,才刚刚颁布下来。
凯尔利特按照计划,领着手下傀儡伪装成小型佣兵团,借着之前接到的一个小商队的护送任务,避开层层围堵和搜查,从与阿辛那赫王国比邻的小国赫尔勒借道离开,待越过阿辛那赫王国国境交掉任务之后,再悄悄回转,穿过迷雾森林往神山前进。
一路上,每每遇到搜查,凯尔利特总是搬出身后马车里由傀儡伪装的少年充当自己生病卧床的孩子,让负责搜查的士兵不好意思过多打扰,草草了事。
而夜间扎营时,则让傀儡藏在马车上,将被药迷晕毫无知觉的神子抱下来放在身边照看。解除束缚,喂水灌药,替他舒展因捆缚太久而僵硬麻木的四肢,更换体内物事,然后在第二天出发前再绑缚好悄悄放回座椅下的暗仓里,如此往复,掩人耳目。
就这样,队伍混过了层层关卡,进入迷雾森林,踏上了回神山的道路。
几天的行程顺利无碍,凯尔利特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便将神子从暗仓里抱出来,转而藏进马车里,迷药的用量也减了许多。
于是乎,我这才从数日的昏昏沉沉中清醒过来。
悄悄动了动,手脚仍然被绑在身后,身体侧躺在软垫上,不着片缕,只在外面裹着温暖的毛毯。
我努力扭动着,将脑袋钻出包裹物,眼前却因为布条的遮挡,什么也看不到。
身处之地似乎是马车内,空间没有之前那么狭小憋闷,却还是摇晃的让我浑身难受。
我费力的翻滚,裹着毯子撞上了一旁的箱子。
哗啦啦的,充作遮掩物的箱子倒了下来,压到身上,让我发出一声闷哼。
马车,停了。
“殿下!”
慌慌张张的声音传到耳边,身上的箱子被迅速搬开,一个人贴上来,上下摸索查看了一番,见我没有受伤,松了口气,用散落的毯子将我重新裹好,抱下了马车。
外面,湿润带着丝水汽的清凉空气渗入鼻间,让我头脑清醒了些,挣扎起来。
“殿下。”手臂抱紧,轻而易举便制住了我的动作,声音的主人低声说道:
“我不会伤害殿下的,请殿下不用害怕。”
凯尔利特看着怀里神子苍白的脸颊,想起出发前药神的关照,暗暗叹了叹。
这迷药虽然方便,用多了还是会对身体造成影响。而且殿下手脚被绑缚这么久,又几乎一直呆在狭小的暗仓里,实在是叫人担心。萨利耶的这个绑架计划……
抬头看看天色,凯尔利特转向傀儡。
“扎营,就地休息。”
傀儡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架起了帐篷。
凯尔利特让傀儡们安顿骑兽,小心戒备,自己抱着还在扭动的神子进了帐篷。
帐篷内,小小的火盆放在中央的床铺边,驱走了地面的寒气。
口中的布团被取出,憋了许久的酸水终于吐了出来。
绑架犯扶住我,手轻轻在后背上拍着。
待我好不容易呕完,那人又将我扶起,靠进他怀里。
我正疑惑间,那人拿了水袋过来,将壶口轻轻靠到我唇边碰了碰。
“殿下,喝吧。”
干涸的嗓子和火辣辣炙烧着的食管刺激着我,我想也没想,张开口,任由他将那带着股奇怪甜味的水灌进嘴里。
凯尔利特依着药神之前的嘱咐,小心的控制迷药的量,将迷药混进水里喂给神子。
见神子喝下后昏沉无力却没有如往日般失去意识,放下心来,将神子轻轻放倒在床铺上,除去手脚绑缚,拉过他僵硬的四肢揉捏按摩。
我现下虽然觉得头昏脑胀,浑身无力,却不像前几天那样毫无知觉。
初时被他碰触,只觉得恐惧,浑身僵硬;慢慢的,随着他轻柔的动作,四肢的酸麻渐渐不在,身体也放松下来,舒服的差点呻吟出声。
凯尔利特感觉到神子身体的变化,不禁轻笑。
“殿下可觉得好些了?”
这声音,这手法,为什么这么熟悉?
一个名字在我混沌的脑中翻腾,终于吐了出来。
“凯……凯尔利特?”以前被父神关起来 调 教的时候,大多是派他带着傀儡过来……
肩上的手顿了顿,重又动了起来。
“难得这么多年过去了,殿下还记得我。”
嘴角挂着丝苦笑,凯尔利特将神子肩头的绷带拆下,仔细查验那伤处。好在傀儡得了自己命令没有下重手,不然……
我本以为神族绑我是把我当毁灭龙神,可我自从昏睡,身周力量失了掌控,真身早就该暴露了。而现在听凯尔利特的话语,似乎在我暴露之前就清楚我的身份了。
难道他们的目标本来就是我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绑架我?”
散发着清香的药膏抹上肩头伤处,凯尔没有回应。
“裘德呢?你把他怎么了?”我不放弃,继续逼问。
包扎伤处的手抖了一下,继续动作。
“殿下放心,他没事。”自己给傀儡下达的命令是不留痕迹,那个裘德……但愿没事。
凯尔善意的欺骗着神子,轻轻分开神子无力的双腿,将手探向身后,转移神子的注意力。
“唔!做……做什么?”我这才发觉自己体内似乎埋着什么东西。
凯尔小心的拽着金线将那东西拉出来,擦净上面沾染的体液,从怀里掏出个药罐,将里面的药膏细细涂抹到那东西上,然后向神子道了声得罪,复又把那东西塞了回去,只余一截细细的金线在外面。
“你……你!”熟悉的刺激,旧日的恐惧涌上心头,我颤抖着,却动弹不得。
“殿下……”凯尔叹息着,将神子双腿合拢放回原位,拉过毛毯从上到下盖了个严实,这才低声说道:
“我这样做,是为了殿下今后考虑,请殿下不要抗拒,免得受伤才是。”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又惊又怒,大声喝问。
“回了神山,殿下自会明白。”
我还想再问,凯尔怕自己顶不住说漏嘴,不敢回话,将布团又塞了回来。
“殿下不用多想,还是早早休息吧。”
说罢,转身逃出了帐篷。
可怜我浑身无力,动弹不得,有口不能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在布条底下干瞪眼。
之后的行程,凯尔利特见识到什么叫严重的晕车,不得不抛弃马车,在神子的抗议中抱着他坐到自己骑兽上去。
“呜呜!”我扭动着挣扎。放开呀!
凯尔利特一手揽着怀里神子,一手要驾驭骑兽,不好控制,几次下来,差点放手,只得威胁道:
“殿下若再乱动,那我只好把您反绑手脚挂到骑兽背上去了。”
我闻言,立刻绷紧身子。
不要!那样我还是会晕的!
凯尔见怀里神子终于安静下来,暗暗松了口气。
殿下呦,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都不乖觉……
不过,半靠着凯尔坐在骑兽背上,那悠闲的一摇一晃,给我造成了一个更大的麻烦。
等到凯尔终于发现不对劲停下来的时候,我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殿下?你怎么了?”凯尔惊觉神子身上越来越高的热度,停下骑兽,边查看边让傀儡们搭帐篷,以为神子生病了。
笨蛋!你还摸!手往哪儿碰呢?唔!
口被堵着,我连抱怨也说不出来,只能随着笨蛋凯尔的手一阵阵的颤抖。
帐篷终于搭好,凯尔跳下骑兽,抱着神子冲进去,放到床铺上解开绳索取出布团询问。
“殿下,你哪里不舒服?!”
“唔!你……把那东西拿出来!”我抖着手,扯住他衣角恨恨的说道。
凯尔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脸唰的红了。
“殿……殿下还请忍耐片刻,过……过会儿就好了。”
“你你你!”我喘着粗气,一边掐他一边强忍着。
凯尔使唤傀儡出去,打了些清水进来,用布巾蘸湿覆到神子小腹上,半响才将那热度降下来。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