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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离问:
“姐姐,姐姐,我可不可以抱一抱?”
侍女略想一下,道:
“小心一点哦。”
练离一边小心地把婴儿抱过来。一边道:
“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姐姐,又美又亲切。”
练离把那小娃搂在怀里,把鼻子凑上去,在那蜜桃一般粉嫩的脸颊上蹭,问那奶香说来也怪,那小娃被练离抱着,含著满眼的泪居然笑起来,挥著小小的拳头,笑得蹬著脚,几乎叫练离抱不住,练离吓了一跳,赶紧把小娃娃还给侍女。侍女笑道:
“别担心,别担心,他是喜欢你呢。”
练离把那三个小婴儿挨个儿地看过来,每一个都对他咯咯地笑,侍女们笑起来,“这可真是从来没有的事儿。看来小娃子也懂得美丑呢。看你长得跟菩萨跟前的金童似的,别说是小奶娃儿,我们也都疼你的。”
于是拿了许多奇异的鲜果来给练离。
练离从小奶娃儿那里出来,捧了一捧果子,摇摇晃晃地在地府四殿里逛著,众仙家都聚在前面的大殷,后院儿倒清静得很。到了凉亭,
忽见一老者,仿佛是多喝了两杯,蹒跚着过来,在台阶上差一点儿掉了一跤,练离丢下果子,快步上前搀住他,叫道,“公公,公公,小心了。。
那颇有年纪的仙家微胖,面目庄严肃整。练离说,“公公,我扶你过去坐一坐。”
那老仙家也不答话,只把手搭在练离的肩上,两人走到亭中坐下。
练离道:
“公公,公公,你是不是喝酒喝得头痛,我有好东西给你哦。”
那年长的仙家似才醒悟过来,瞪了眼问:
“你叫我什么?”
练离道:
“公公。公公,公公,你等著我,我拿果子给你吃。”
练离跳下台阶,抬了地上的果子,在湖边洗挣了,拿过来,想—想,又撩起衣襟细细地擦干,才递过来。
那老仙家接过果子,细细地上下打量著练离,他的目光非常威严,
可是练离却全不在当回事似的,笑眯眯地继续说,“很好吃的。公公你尝一尝吧。是侍女姐姐给我的哦。公公你有没看过四殿下的小娃娃?好玩得紧,像雪堆出来的。”
—边说,一边紧挨着老仙家坐了下来,专心地啃著果子,间或转过头来望著老者笑老仙家问:
“你是哪里的仙家?”
练离摸摸耳朵,忽然地有点儿吱唔起来,“我么,我是——嗯,十殿的白无常练离。”
老仙家刷地转过头来,盯著练离,“自练离?”
练离道,“是我……。嗯,公公,向你打听一件事?”
老仙家一泛吟半晌,道:
“说!”
练离结结巴巴道,“嗯,您是有年纪的老仙家……您有没有见过老阎王?”
那老仙家道:
“唔?”
练离道:
“那个……老阎王是不是……很……很严厉的?”
老仙家道:
“嗯?你想见他?”
练离头摇得如波浪鼓,“不是不是不是……他……他老人家不会喜欢我的……其实,他别为我气坏了身子我就要谢天谢地了,哪里还里敢去见他。”
老仙家道:“那你今天干嘛来了?”
练离小声道:
“我们王说,这里今天有好吃的,有好玩的。”
练离低著头,把兜在衣襟里的果子—个一个地捡出来,道:
“公公,公公,您吃这个吧。这种果子,很奇特的,越是小而瘪的越是甜,很多人都不知道呢。”
老仙家慢慢地把果子送进嘴里,练离看着他,他也再次细看练离。
这个孩子,眉间有轻愁,脸上却是春风一般的笑容,月色里看来,特别地可爱,那—双跟睛,流光一般。
老仙家突然轻轻叹了一口气。
练离问。“公公,你还是不舒服吗?不如,我扶你去哪个殿中休息一下?问一问这里的侍者就可以了。”
老仙家问:
“不用。你……你觉得我很严厉吗?”
练离笑道;
“不会不会,公公报和气啊,很面善的样子呢。”
正说着,不远处有夜明珠的光晕缓缓而来,有人向这边走过来。
待近了,练离欢呼一声扑了过去。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允诚拍拍他头道,
“逛到这里来了。又骗到什么好东西吃啦?”
练离道:
“哪里有。有个公公,好像不舒服。”
允诚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一下子僵住了。他叫道:
“爹?”
练离挨了烫似地跳起来,跳到他身后,躲起来,再不敢露头,只恨地上没有一个洞可以钻,更恨自己法力低微,那隐身大法学得还不地道。难怪觉得面善,那冥界钱币上不都是这位公公的样子?
允诚上前问道,“爹你不舒服吗?怎么不带个随从?”
老阎王站起来,“多喝了两杯,怕闹,出来略静一静。去你四哥的偏殿里吧,家里人都在。”
允诚赶紧上前来搀扶,,老阎王向前走去,顺便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看躲在允诚身后缩的小小的头都不敢抬的人。
那一天晚宴结束后,四哥递给允诚一件东西。说是老爹要给练离的,七王爷眼疾手快,抢了过来,是一个小小的锦盒,打开来看,有一块通体晶莹透亮的绿色玉佩。然后,扑地声笑出来,桃花跟吊上去。眼光灼灼。四王爷笑著把他搂到怀里问,“小七又要使什么坏?笑成这样?”
七王爷也不答话,只管把玉递到四哥的眼前,四王爷见了,—下子脸瘪得通红。实在撑不住,也笑了。
允诚隔空从他们手中把那玉拿过来,看一眼,愣住了,白暂面孔上透出红来,那红—路漫到眼角眉梢。
玉佩上,一个活灵活现的小麒麟。
允家允诚这一辈的孩子,都有一个这样的玉佩,上面一律刻一条飞起的龙,人间的人,把龙看成帝王与荣耀的象征,在天宫与地府,龙不过是个祥物,取其平平安安的意思。
老王妃一辈子没有生到女儿,只得把那刻了凤凰的玉佩给了儿媳,而孙子辈的孩子们的五上,都刻的是麒麟。
七王爷的桃花眼眯起来,拉了四王爷的袖子道:
“四哥,咱们家小十,倒也奇了,那么个木板一样的人,老牛偏偏吃起嫩草来。”
允诚的脸越发地红起来,简直要滴出血来:还好练离在殿外。
允诺见了,凑过来,细长的手指在他脑门儿上弹了一记,道:一死脑筋,我若是你,笑都来不及,老爹给了这玉,就是承认了小练离了。管他儿子辈儿孙子辈儿,什么样的草,有的吃便吃。”
四王爷把允诺拉过去,“小七,小七……”
允诺道:
“干嘛呀?话糙理不糙。”
又眯了眼笑道:“你不看好你家小美人,我就来罗,真是个有趣的。小小子啊。”
允诚倒是认真地回想了一下七哥的话,然后,微笑起来。是了,老爹爹心里有不满,总得找个由头发泄一下。老人家要下台阶,做小辈的。岂有不让下的道理。想通了,人微笑起来。突然凑到七王爷耳朵跟子下,轻声说,“你扫得美,”
允诺一愣,这个木头弟弟什么时候又变回以前的有趣起来,七王爷伏到四哥哥的肩上大笑起来。
尾声
晚上,练离与允诚在偏殿里,练离窝在榻上,忽然叹了一口气。
允诚问,怎么啦?
练离说:
“今天送卡卡去投胎了。卡卡也走了。”
允诚点点头,“闷了?”
练离答,“不是。你说,卡卡这辈子还会不会遇到那个他喜欢的人?”
允诚摇头道:
“不可能了。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练离叹气。隔一会儿想起前两天的事儿来,蹭过来,小心地问:
“问你一件事。”
允诚停下手中的笔问:
“什么?”
练离小小声问:
“你……你不想要儿子吗?不想吗?”
“儿子?”
薛允诚道:
“你还不够淘的?精灵古怪,净给我惹事,够我操两辈子的心。还要儿子干嘛?”终于有笑在脸上晕开,“添乱哪?”
练离用凉凉的鼻尖蹭着允诚的脸颊,吃吃地笑。
忽然又俯过身来,捏一捏允诚的胳膊。
允诚问:
“干什么?”
练离小声说:
“你来!”
允诚放下手中的笔,坐到榻上。
“你乃要于什么”
练离,也不说话,低头咬牙笑一下,下丁决心似地,主动地吻上来这次不再是小狗样的啃咬了,也并不熟练,却带著撩人的温度细细地研磨。
然后,小小的腻滑的舌头试探地伸了进来,又倏地退回去。
允诚扶过他的头,轻轻地回吻他。有时,练离的牙齿会碰到他的,咯地响一声,练离便笑。
允诚顺手拔下他头发上一根小小的簪于,那是—根细长的千年古玉的譬子,允诚的母妃私下里叫允诚交给练离的。
水滑的头发哗地纷披了练离一肩,缠进允诚的脖子里。
允诚的手慢慢地伸进练离的衣服里。
练离已渐渐地适应了地府阴湿的气候。再不像剐来时那样总是穿得像一个小棉球一般。
那薄的外衣褪到肩膀处,允诚的吻渐渐地移到这儿。
练离可能是感到有一点痒,让一让,又向前凑一凑,又像是躲,又像是迎。
练离的脸是圆润的,身子却是男孩子未长成时特有的瘦,他的真身又是只鸥鹭,越发地纤瘦。紧而小的腰身,窄窄的臀。
允诚的手磋到那个小小的男性象征,突然像桩烫了似地缩回手去。
这个小孩子,还真的是个孩子啊。饶是老爹爹暗地里讥讽自己是老牛吃了嫩草,再做下去,真的是要忍不住吃下去了。
再等两年吧。阎王想。再等两年。
练离却好像已经报满足了似的,安静地趴在允诚的肩上呼呼地喘气。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闷闷地笑起来。
允诚动动肩,问那小孩儿,“又笑什么?”
练离攀了他的脖子在他耳畔问:
“你说为什么我的牙齿总是碰到你的?”
允诚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是,比较难答。笑也笑不得,气也气不得,过了好一会儿才含糊地说:
“以后就好了。”
练离笑道:
“是哦,那得多练习,不如我们再练习练习?”
允诚把他从肩上扯下来,“练什么练,你该睡了。”
练离叹了一口气:
“好吧好吧。”
过一会儿,练离说:
“不知恰恰与祁承远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怪想的。”
允诚似笑非笑道:
“你别打那个主意,近期内给我消停点儿,别想着再往人间跑。”
练离低头道:
“哦。”
允诚看着他微微嘟起来的嘴,长睫毛上笼着一层水气,忍不住揉揉他的头发道:
“不用着急,这两个人,是有些造化的,他们百年之后,还会回到天宫去,恢复了年青时的容颜,那时候,我带你去见他们,在地府也不过几十天的等头。”
练离目色迷离,伸出一个手指头,在空中虚虚地写了一个‘等’字,悠悠地说:
“我现在觉得,这是最美最好的一个字了,再没有比它更好的了。”
允诚答:
“嗯。”
练离道:
“我要写一个大大的‘等’字。”
允诚道:
“哦。”
练离道:
“挂在你书房里。”
允诚道:
“好。”
练离呵呵笑起来,“你怎么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了?”
允诚道:“这个,要慢慢地改,你等着吧。”
我又何尝不是在等着,允诚暗想,兴许,比你等的时间还要长久。
啊,等着吧,等着吧。
人这一辈子,就是一个等待的过程。
等着出生,等着成长,等着老去,等着死亡。
等着柔情,等着蜜意,等着你的爱人,在某一天,某一时刻,来到你的身边。
番外一
黑君黎在地府做了无常的第三百年,他遇到了一个人。
那个下午,他来到地府偏殿。
昏暗的殿堂里,站着一个人。
白色的里衣,外罩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