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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置太高,看得老子脖子痛,等一会再上去。”
“头儿,你就直接说想跟萧哥多呆一会,我们能懂。”
紫营兵士爆发出一阵窃笑,林逐流也不以为意,倒是萧魅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与韩小四一同催她快些上琉璃塔去。
约摸离演武会开始只剩一炷香的功夫时,永泰侯也便也到了琉璃塔,姜齐跟在他身后,打扮得十分妥帖。
姜齐穿着的滚银边的宝蓝色锦衣,微微蜷曲的柔软头发束得很低,佩着一看便知不菲的宝剑,腰上还插着柄白玉制成的横笛,脚下踏着流云图案锦靴。
他本就长得极标致,是戈锁城姑娘们心目中的美人,又因装扮得体,更加惹人注目。
“阿逐!”姜齐见了她急忙走了过去,看到她身边的萧魅后皱了皱眉。
萧魅见永泰侯站在姜齐身侧,又见姜齐如此看他,怕他说出些侮辱自己的话来让林逐流难堪,于是悄无声息地退后了半步。
“姜侯爷。”林逐流朝姜齐的爹打了个招呼,悄悄拉住萧魅的手。
“阿逐啊,上次多谢你救犬子一命!阿齐在家总叨念你,你有空时多来府里坐坐。”永泰侯笑眯眯地说道。
谢你妹啊!林逐流一肚子火气地腹诽。又突地想到上次在不归山上,萧魅为救她留下的刀伤,心里顿时生出一股难言的情绪,不自觉地将他的手握紧了些。
永泰侯看到林逐流扣着萧魅的那只手,脸上的笑容便淡了几分,却没再说什么。姜齐跟在他身后上了琉璃塔,只是眉宇间有什么心事一般,不似往日那样活泼洒脱。
依照惯例,演武会之前戈锁最强的两名将领会表演似地打上一场,供所有戈锁将士学习。
这两名将领的其中一名自然是林逐流,另一名便是大将军秦离。
百尺莲台上,林逐流用的是龙牙戎予,秦离用的是扶风剑,鞭影与剑光交错间,两个人英气逼人的身子让人目不暇接。不过片刻间,莲台下的戈锁小娘子已看得一片春心荡漾。
“唉……戈锁城的小娘子们呐……”齐风摇了摇头,对坐在身边的萧魅说道:“每年的演武会是我们戈锁男人心中的大伤,只要头儿一亮兵器,那群娘们全闹腾着不嫁人了。”
“我还没正经看将军演过武。”萧魅认真看着莲台上的两人,敷衍地答了一句。
“现在不就看到了?头儿和秦老大是戈锁最厉害的武将,从前一直是头儿和黎军头演武的,现在军头年纪大了,便改成了头儿和秦老大。对了,我记得最早的时候,戈锁的每一次演武会都是头儿和大将军镇场。”
“大将军是?”萧魅问他。
“头儿的哥哥是原先的镇北大将军,林随波。想当年头儿和大将军两个人,可是全戈锁人心目中的神啊,当然现在头儿也是……哎,说起来你跟大将军还挺像的,眉眼不像,神韵像。大将军对头儿也是没的说,兄妹俩好得像一个人似的,当时戈锁的小娘子都说,有这样一个哥,一辈子嫁不出去也值了。你别看凌风华现在总跟头儿呛,从前两个人关系好着呢,头儿都管她叫嫂子。可惜还没过门,大将军就为了救头儿被傅遥烛砍了,真他奶奶的……凌风华就为这事一直恨着头儿。”
齐风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林逐流与秦离的演武重在招式,为的是给戈锁兵士一年中最好的学习机会,故而两人比试时台下肃静一片。
待他们演练完毕,演武会便正式开始。
演武会为五个营对决,以百夫长为起始级,同级对同级,五个营循环比试,获胜最多的营便为演武会的获胜营,由镇北王赐麒麟旗一面。
由于紫营有林逐流,其他各营首将与她一比皆是逊色不少,所以演武中首将不参与比试。
一轮抽签之后,林逐流拿着对战图走进了紫营的观赛圈。
“韩小四与白营的刘非对决;齐风与绿营的左羽烟对决;罗流和大将军营的楚成对决;萧魅,你这次要对战的是蓝营的副将魏杞。”
齐风凑过去看了一眼对战表,对萧魅说道:“萧哥,蓝营里全是永泰侯爷的人,姜齐又恨你恨得厉害,保不齐会让蓝营的人做手脚,你要小心。”
萧魅被分到了第一轮,林逐流才回到琉璃塔上坐定,便看见他的逐流剑出鞘的瞬间。
也就只是那一刻之间,莲台下众人便被他的姿容震慑,林逐流也不禁愣了。
基本上萧魅拿出逐流剑的时刻,都是在危机关头,或者是离林逐流很近的地方,所以她不能领略他仗剑的姿态。
这次隔远看来,她方察觉萧魅那丰神俊逸的姿态,跟逐流剑还真他娘的般配!
莲台下的戈锁女子看他看得专注,萧魅却根本不知自己已被女人的视线包围,只是痴痴对琉璃塔上的林逐流一笑。那笑容温暖和煦,林逐流竟被他笑得两颊发热。
她朝萧魅招了招手,武判官便宣了赛旗。
萧魅的对手是蓝营的魏杞。
这人是赵铁钦的副将,不仅打架没萧魅猛,策略也没有萧魅高明,加上萧魅有一件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兵器,可以说是占尽上峰。
魏杞一开始以为萧魅是帝都来的文将,打架能强到什么程度?可短兵相接的时候他便能感觉到,萧魅的实力的确大大地在他之上,他心里不禁一阵惶恐。
这场演武他若是输了,回去指不定要被小侯爷怎么整,体罚倒还好,若是降了职,便苦了他那重病的妻子。
魏杞的妻子病得很厉害,现在拿的军饷刚够治病,若是拿得少了,爱妻的命都不一定保得全。萧魅似是知道魏杞的心思,原本早就能结束的演武,他硬是跟他拖了许久。
魏杞看萧魅似乎有意让他,又想起在侯爷府中小侯爷说得那些话,心一横,便有了决断。
31篝火晚宴
接下来的攻势中,萧魅便明显地感觉到了魏杞的变化。
因为演武会是自己人在比试,所以比试时将士们的招式虽发挥得透彻,为免误伤,落招时都会很自觉地放轻动作。
可魏杞落招狠利,摆明是要置人于死地的,萧魅越是退让,他便越是得寸进尺。
这下哪里是演武,分明就是在玩命。萧魅皱了皱眉头,将逐流剑侧了个角度,准备一刀解决战势。
魏杞刀势浮躁,四处都是破绽,萧魅寻了个机会扬起手中的剑,取了个精妙的角度准备给魏杞一记猛击。
就在这时,魏杞却突地退后数尺,衣袖猛地一挥,藏在袖中的一排火狸子朝萧魅脸上撒去。
萧魅见状急忙挥剑当下暗器,火狸子在空中爆出一片激烈的火花。趁着他扬袖遮住烟火的瞬间,魏杞手中的长刀朝他胸口挥去。
事发突然,莲台上的武判官与执令一时傻了眼,竟没有人赶过去救场。
就在这时,两管羽箭精准地没入魏杞的手背。萧魅挥开眼前迷雾后,看到的便是魏杞长刀落地,左手握着右手紧锁眉头的样子。他朝琉璃塔上看去,只见林逐流与凌风华皆长身而立,凌风华撑着一支琉璃灿金的弯弓,林逐流拿着一柄紫银幽魅的火弩。
这两人在琉璃塔上视线交接,凌风华朝林逐流一笑,林逐流却觉心中突地一凛,拿着火弩的手不觉紧了紧。
与戈锁城的弩兵不同,作为祭祀的凌风华用的是一把灿金色的柳腰弯弓。
她的柳腰弓能在这么远的距离射出如林逐流的火弩一般的精准度,这实在大大超出了戈锁将士的意料。
将士们只知她是不归山的大祭司,地位崇高为人神秘,却不知她原来有这样的能为。这人若是不做祭祀而在军中,说不定也能是个女将军。
林逐流此刻想的却不是这些,她只是想到从前,自己的副将邱殇便是在一次奇袭中,因她营救不及而被恰巧经过的遥女救了回去。也就是因为这件事,邱殇才会喜欢上那个帝都来的女子。
萧魅,邱殇……这场景还真该死的相似!
凌风华见她面色不善,笑道:“林逐流,你的动作还不算慢。”
林逐流朝她扬了扬下巴,“这正是老子要对你说的话。”
莲台上,武判官和执令绑了魏杞后,便带着他去了军机处。
魏杞的身上藏了火狸子,这样的暗器在演武中当然是不能用到的。这样的事在戈锁的演武中从未出现过,故而镇北王和军头震怒异常,誓将严惩。
萧魅虽未被长刀刺中,脸部受火狸子影响还是受了些微小的伤害。
凌风华和林逐流走到紫营的阵营,正好看见萧魅被齐风按着后脑,用沾湿的帕子在脸上蹭来蹭去。
“头儿,你过来了?萧哥眼睛里进了些火药灰,你帮他擦一下吧。要我这五大三粗的男人做这样的事情,还真是让我为难。”齐风抓了抓头,准备将帕子递给林逐流。
“你要林逐流这粗人做这样的事?她比你更为难。我来。”凌风华抢先一步拿过齐风手中的帕子,朝萧魅走去。
“老子的家务事,老子自己处理。” 林逐流抓住凌风华的手,一把将帕子夺了过,转身对萧魅说道:“坐下,我给你擦。”
萧魅也没管旁边凌风华的尴尬,他见林逐流这个样子,心中便只有剩惹恼了自己将军的忐忑。
他知的林逐流是个武痴,别的可以将就,拿着她造的剑阳奉阴违地比武,她应该气得够呛。于是他乖乖盘腿坐在地上,也不敢言语,只等着林逐流来给他擦脸。
林逐流跪在他面前,左手扶着他的肩膀,右手拿帕子擦拭他的脸颊和眼睑,片刻后向他问道:“还有哪里不舒服?眼睛会不会痛?”
“不会,已经好了。”萧魅有些讨好地朝她笑笑。
林逐流表情不变,只点了点头,站起来朝琉璃塔走去。
虽说中途办了魏杞,但演武还是要继续进行。因是一年一次的盛会,戈锁兵士和百姓的心情也没被这小小的插曲影响多少。
按照惯例,演武的三天中每晚都有篝火晚宴,是戈锁一年中难得一见的热闹盛会。
横竖是要疯狂地庆祝三天的,有天大的事情都要等庆祝完了再解决。所以在萧魅的演武之后,第一天的演武会进行得很顺利,将士们看得也很尽兴。
唯一煞风景的,便是戈锁武魁那张忧心忡忡的脸。
萧魅坐在紫营中,眼睛时不时地往琉璃塔上面瞟,瞥见林逐流那难看的脸色时,他便觉得心中愧疚难当。
这次是真的惹她生气了吧……
林逐流的脾气是极好的,对他更是没的说。可若是要比他和武学在她心中的地位,萧魅自认为自己必然比之不过,惹她生气也是自己活该。
他思量着,便想上琉璃塔去看看自家将军,向身旁的齐风打了个招呼后,便起身往琉璃塔上走。
才到入口,萧魅便被永泰侯爷府上派来守塔的府卫拦住了去路。
“萧副将,黎帅方帅他们都不能上塔,你一个小小的副将也想登上琉璃塔?”一个府卫轻蔑道:“你还是等等,等你和安平侯成了亲,我亲自接你上塔。”
另一个府卫符合道:“还真以为自己是盘菜?不是看着安平侯的面子,你跟我们府上小侯爷说句话都不配。”
萧魅微微皱眉,也没跟他们计较。
他并不知道这琉璃塔的规矩,只是在帝都时因为是隐羽,被人刁难惯了,看得很开。他正准备离开,便听见身后有人说道:“放他进来,我让他上来的。”
他转过头,说话的人正是方才救他一命的凌风华。
“你……”萧魅皱了皱眉头。
“你不是要上去找林逐流么?上去吧。”凌风华朝他笑了笑,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萧魅登上琉璃塔,便看见林逐流坐在白玉石雕成的石椅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莲台上的演武。
“将军。”萧魅在她身后小声叫她。
“你怎么上来了?”林逐流皱了皱眉头,“演武期间,将军以下兵士不准擅自上塔,快下去。”
林逐流说得很严厉,还朝永泰侯那边看了一眼,见姜齐与永泰侯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演武会上,心中稍稍宽慰了些,挥手让他快些离开。
“将军,我……”萧魅想对她说话,却便被她迅速截住。
“快走!”她低喝一声,没再给萧魅开口的机会。
萧魅看了林逐流一眼,眼中微微露出一丝受伤的神色。他默默退下,转身离开了琉璃塔。
一整天的比武进行的很顺利,晚上,照每年惯例是演武会后的晚宴。
晚宴在西郊的麦田中,戈锁的兵士将麦垛子码在五个堆巨大的篝火旁,遍按照级别层层围绕篝火席地而坐。
十月金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