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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随即,邵纯孜便感觉到腰上一痛,被某个吸血鬼一脚踢飞,重重地撞到墙壁上,浑身骨头差点撞散了架。喉咙里涌上一股血腥味,但被他立即咽了下去。
该死……看样子吸血鬼的毒素还是残留了影响下来,之前那一瞬间的爆发,仿佛把很多东西都透支掉了,他很久没有感觉这样虚弱过。
他扶着墙,勉勉强强站起身,又被吸血鬼追击而来,毫不留情的一拳砸中他的肚子。
他咳嗽几声,险些岔气,条件反射地佝起腰。紧接着,后颈挨了一记肘击,膝盖一软就跌倒在地。
有两个吸血鬼同时扣住他,把他摁了下去,一人用一边膝盖顶住他后背,压得他整个趴在地上。另外,他们还分别把住他一条胳膊,反拧起来押在他腰后。
就算是在正常状态下,邵纯孜的力气也没有大到把两个吸血鬼一齐甩开,何况现在他不单是四肢酸痛,连意识都渐渐有点晕眩起来。
先是被敲昏,又被吸血鬼咬,再被剑气侵袭,最后还被狠殴……今天这一天过得还真是够呛啊!
而另外一边,布莱恩当机立断,弄断路加中箭的那只手,阻止了火势继续蔓延到他肩膀上。
那截燃烧着的断臂被扔到地上,已经焦黑,旁边飘落着一些些灰屑。
路加满头冷汗,失去了一只手,手势什么的就做不来了,不过阵法和剑本身的力量并不会受什么影响。
他气喘吁吁,逐渐缓过神来,先是看了邵纯孜一眼,后者已经动弹不得,不成威胁。
转而又向海夷瞪去,目光比之前更加凌厉,带着一丝怒恨,从喉咙深处挤出沙哑的话语:「海先生,最后问你一次,能否同意解开布莱恩少爷身上的血咒?」
海夷牵起嘴角,态度不言而喻。
「好吧。」
路加的脸色不易察觉地阴狠起来,「那么我们将取走你身体里所有血液,贮存起来,以供布莱恩少爷以后慢慢享用,在此期间我们总会找出其他解除血咒的方法。」
然后他转过头向布莱恩说,「少爷,请去把剑捡起来,给敌人最后一击。」
那把剑此时就在海夷脚下,但他并不打算碰它,只是静静地看着开始向这边走来的布莱恩。
忽然,布莱恩脚步一顿,目光也凝结,一眨不眨地定在海夷脸上。
其实是从双手的小拇指处开始的,紫色的线条悄然地显现出来。在肉眼看不见的衣服底下,那些纹印沿着海夷手臂迅速上爬,从领口延伸而出,一直来到颧骨下方。
那是——!?路加大出意料,惊讶地瞪圆了双眼。
布莱恩却并没有多大反应,继续迈步上前,在海夷面前站定,捡起了剑,而后开口:「你知道,一直以来我对你是什么感觉吗?」
他问了一个以前从没有问过的问题,虽然海夷从不觉得这有什么可问的。
「你恨我。」海夷说出答案,多么一目了然的答案。
「……没错,我恨你。」
布莱恩点点头,目光急剧地闪烁几下,「你困住我,把我逼到这种地步,身为血族的尊严被你践踏得支离破碎……海夷,我连作梦都想吸干你浑身的血液。」
「是啊,你也只能在梦里想想了。」海夷低笑两声,毫无温度。
布莱恩举起剑抵在海夷脖颈上,视线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的脸,眼看着他脸上那些纹印的颜色越来越浓,近乎有些邪异般的艳丽。
由始至终,他不曾有任何举动,整个空间里的气氛却在微妙地变化着。
仿佛为了更清晰地感受到这股气息,布莱恩深深地吸了口气,眯起眼:「就算到现在你也依然不认为你会输,是吗?」
「我不会。」
「……」世界上真有绝不会输的人吗?
狮子再强大,也还会被一群鬣狗击败,所以,按理说是不可能有绝不会输的人。但却可以有从未输过的,不认识「输」字怎么写的人。
所以,他才会拥有这样的眼神,自信,却冷漠,倨傲,却漫不经心。
面对这种眼神,甚至让人分辨不出是因为他的强大而心悸地感到晕眩,又或者是……
「少爷,请赶快动手!」路加催促的声音传来。
布莱恩皱了皱眉,手里的剑握得更紧,忽然收手,剑尖朝下一划而过,划破了地毯,也划破了地毯下的阵图。
那个阵本就是用这把剑画上去的,这样一破坏,阵法的力量也随之清散。
霎时间,海夷的头发就像中了魔法似地迅速增长,长到如同羽翼般飘扬。
布莱恩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唏嘘赞叹地笑起来:「你真是太美了……」
海夷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把手伸向那把剑。布莱恩毫无举措,任由海夷把剑从他手里拿了过去。
「少爷!」包括路加在内的所有吸血鬼统统大吃一惊。
下一瞬,海夷就已经站在了路加面前。没有任何人料到他会这么突然。
当路加回过神来,眼前就是一双紫色的眼眸,就像宝石般明亮而又冰凉无机质。另外还有一把剑,从他嘴里刺进来,从后颈穿了出去,连剑柄都快要被塞进他嘴巴里面似的。
不过他还没有死,暂时没有。
「本来想说让你给伯爵带个信,别再做这种蠢事,不过还是算了,或许以后我有空会去探访他。」缓缓说完,海夷把剑一挑。
路加的身体颤巍巍地倒了下去,而那颗跟下巴分了家的脑袋,「嗖」一下飞进了那个之前帮他捧剑的吸血鬼怀里。
吸血鬼惊呆了,捧着脑袋,过了一会儿才想起将之扔掉。
领导者已死,其他吸血鬼当然不能再坐以待毙,包括控制着邵纯孜的那两个,纷纷跳了起来,跳到墙壁或者天花板上……总之就是分散开来,一方面离危险敌人稍远些,一方面随时准备从各个方向群起攻之。
然而,他们并没有等到攻击的机会,他们所在的墙壁或者天花板骤然出现异状,像是液化了似的,膨胀着往外鼓了出来。
吸血鬼们惊愕万分,而又根本无从挣扎,就被那奇怪的东西吸住了,越来越深地吸进去,犹如在流沙中飞速陷落。惨叫声还在空间里凄厉地回荡着,身影都已经消失不见。
之后房间便又恢复原状,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除了地板上那具残留的尸骸,证明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战斗——或者说是单方面的宰杀。
「真漂亮。」
布莱恩轻轻鼓掌,「不愧是你啊。」
海夷置若罔闻,垂眼翻看着自己手掌,皮肤上的紫色纹印华丽而诡秘,感觉似乎有点久违了。
说起来,他的确是有一段时日没有动过这么真格,用来对付吸血鬼是有点大材小用,不过偶尔来一次倒也不坏。
他抬眼望向布莱恩,对视几秒,依然什么话都没说,移开了视线。
布莱恩瞬即暗下去的眼光,海夷也没看,径直走到邵纯孜身边,把他翻身正面躺过来,稍微托起他的后颈,查看一下他的状况。
他的嘴角挂着血迹,向面前的人回看过来,但目光却是涣散着没焦距,不禁让人怀疑他能看清什么。
「结束了?」他喃喃着,梦呓似的,「海夷……没事吗?」
海夷眉头一挑,紧接着又听见他说:「你是谁?」
问虽这样问,但并没有等待回答,就已经合上双眼昏迷了过去。
他已经撑到这里,也只能撑到这里了,这噩梦般的一天……
海夷盯着他看了片刻,把他放下,站起来,向布莱恩投去示意的眼神。
布莱恩走上前来,刚在海夷面前站定,出其不意地,突然被他掐住喉咙,大拇指甚至穿透皮肉扣进了血管骨髓当中。
几秒后,海夷缓缓松开手,手碰过的地方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是有的东西消失了,在肉眼所看不见的地方。
「你自由了。回你的老家去。」
海夷说,脸上一片冷淡,「记住,我不想再见到你。」
布莱恩瞬间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薄唇紧紧地抿了起来。
海夷也不再多说,把邵纯孜从地上抱起来,就此离去。
第八章 负债是砸锅卖铁也还不完的
邵纯孜一觉醒来,头晕脑胀,说不清楚具体是怎么不舒坦,反正就是觉得从头到脚没有一个地方是舒坦的。
拉开沉重的眼帘,四下一望,就看见某个人背对着床坐在书桌那边,前方电脑萤幕是亮着的,一张张图片以幻灯方式浏览而过,无一例外全都是女性的面容。
「看这么多,上辈子没看过女人吗?」邵纯孜小声咕哝。
其实只是自言自语,可是对方却耳尖地听见了,回过头来,飞扬的俊眉似嘲似谑:「睡醒了还在说梦话?」
「我是说实话。」邵纯孜冷哼。
拌嘴归拌嘴,脑筋还在转动,「这是你的房间?我怎么会在这里?」
「顺手。」
「顺手?」顺手把他放在这里?
邵纯孜嘴角抽了抽,撑着身体坐起来,故意冷嘲热讽,「你不是很爱干净的吗,不怕我把你床上弄脏?」
海夷不以为意:「所以我已经用水给你冲过。」
「……」用水给他——冲过?
邵纯孜这才意识到什么,低头一看,呜哇,一、丝、不、挂!
说起来,被一个男人剥光了放到床上,其实真没什么太大不了,反正除此以外他也没有被怎么样。
可他就是很呕,如果换成其他人可能还好一点,偏偏是这个家伙——
邵纯孜拉高被子往身上一裹,有点恼羞成怒:「我……叉!死太监!」
海夷什么也没说,默默地站起身,往这边走了过来。
邵纯孜顿时浑身警惕,又不能光着身子跳下床跑来跑去,只得往后挪了挪,尽管这样做并不能从实际意义上阻止对方靠近。
他咬了咬牙,干脆嚷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问是这么问,其实他并没有真的考虑过对方会对他怎么样。虽然已经二十岁出头,但是就某方面而言,他其实单纯得别人可能都不相信。
眼下他只不过是……也许是所谓的叛逆心理,何况他一向不爽这个刁钻古怪、肆无忌惮、没心没肺没脸皮的家伙,动不动就违抗一下几乎已经成了习惯,甚或本能。
「这是我的床。」海夷在床边站住,居高临下地俯视而去。
邵纯孜昂头回视:「那又怎么样?」他又不是高兴才睡上来的……
后面那句话没来得及出口,蓦然看到海夷向他伸出手。他一个错愕迟疑,没有躲开,被那只手覆到了他额头上。
一瞬间,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居然觉得那手心凉凉的、滑滑的,感觉很舒服。
随即回过神来,一阵莫名,刚刚他是怎么了?无端的焦躁涌上来,把那只手一掌拍开:「你玩什么!?」
「差不多退烧了。」海夷依旧不愠不火。
「退烧?」
邵纯孜一愣,「我发烧了?」
「有点。」
「不会吧?」
邵纯孜疑惑地皱起眉,「我怎么……啊。」他终于记起来了,这一天所发生的事。
经历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出现一点小伤小病当然也是正常的。而现在既然他好好地坐在这里,也就是说——
「那些吸血鬼已经解决了?」
不然你认为呢?——海夷挑起的眉表达出这个意思。
其实已经猜到,不过得到确切的答案还是让邵纯孜更深地松了口气。
当时身处那些情况当中,没时间有多余心思,只有气恼着急,直到现在回想起来才难免有些后怕。差一点就被变成怪物啊……
念头一转忽然想到什么,越想越狐疑:「我总觉得那些吸血鬼主要针对的还是你吧?」
「嗯。」
「所以——我其实是被拉去垫背的炮灰?」
「比起炮灰,还是说炮弹更形象。」海夷露出深邃的笑容。
「炮……」炮弹?这是在扯什么鬼!
邵纯孜额头鼓出几根青筋,正要回嘴,却一不小心想起了什么……
那个时候,这人说是要他听自己的,然后呢?就把他扔了出去。
当时没来得及多想,现在再回忆起来,还真的有点像是投放炮弹一样……这个混蛋!
邵纯孜额上青筋冒得更多,狠狠瞪着海夷,恨不能用目光把对方轰成炮渣。
恼火是肯定的了,另一方面又觉得这个举动之中应该会有什么用意才对,不然的话根本就没必要这样做吧?还特地把那支箭拿给他,特意把他往那个老头子身上扔……唔?难道说——
「你能把事情顺利解决,还是多亏了有炮弹给你开路吧?」他质问道。
「喔?」
海夷抚弄下巴,「你是想说你帮了我?」
「难道不是吗?」别的不说,至少也帮对方争取了一点时间什么的吧……
「也许你的确是有帮我那么一点点,但事情最终还是我解决的。」海夷如是辩驳,其实当然不是真的计较这些,只不过就是想逗逗邵纯孜而已。
果然,邵纯孜马上翻白眼,继续力争:「但如果没有我帮你那么一点点,事情能够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