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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杀人看看血腥也可以过一下干瘾吧?
此外,布莱恩在今天这种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原本也就是大开杀戒来的,比如刚才被他丢进门的那个可怜虫。
虽说他的目标应该是吸血鬼的宿敌——猎人才对,但是假如他杀得正high,顺便也给邵纯孜来上一顿「大餐」,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是吗?
邵纯孜感到背脊微微发凉,深呼吸咬了咬牙,决定还是不想那些有的没的,直接走人。
然而还没来得及迈步,肩膀就被一只手掌扣住,轻松却又牢固的把他摁在原地。
他眼前迎过来一张脸,那张脸在傲慢地微笑着,说:「邵,成为我的同伴吧。」
「……什么东西?」邵纯孜莫名其妙,拳头一点点握紧,如果真到有必要的时候,他会挥拳的。
但是,如果可以不这样做,还是希望能尽量避免,毕竟他实在没有把握,以赤手空拳对一个吸血鬼……
「对不起,这个笑话并不好笑。」他冷冷地说。
「呵呵,我是认真的。」
布莱恩凑得更近,「你知道有多少人渴望成为吸血鬼?他们祈求永恒的青春,不朽的生命,为此他们甚至不惜牺牲人性。可是我不想咬他们,我不喜欢他们。我喜欢你,邵,让我咬你吧。」
「我拒绝。」邵纯孜断然否决。
世上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情吗?居然被一只吸血鬼口口声声请你同意让他同化?扯***的淡!
「别这么固执,这可是普通人千载难逢的机遇啊,以后你一定会感谢我的。」布莱恩低低笑着,嘴唇已经悄无声息地逼近到人的颈边,随时都可张口,轻轻那么一咬……
突然,感觉到一股湿软的触感滑过皮肤,邵纯孜浑身的鸡皮疙瘩泛滥开来,一阵强烈反胃。
「去见你的鬼!」他恼怒地叫道,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拳头,狠狠挥了出去。
才挥到一半,却被对方巧然扣住了手腕。与此同时,那张脸再次逼在眼前,除非闭上眼睛,否则目光根本避无可避,直直地与对方的目光对上。
那双晶莹透亮的蓝眼睛,占据了他整个视野……邵纯孜根本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就只觉得那双眼中的蓝色一下子扩散开来,不断伸展,再伸展,仿佛变幻成一片天空,把人完全笼罩起来。
意识就迷茫了,视野中脑海中除了那片蓝色以外,什么都没有。
整个世界似乎都是虚空。
直到他突然听见一声:
「纯孜。」
他呆住了。这个声音——妈妈?
「纯孜。」
——爸爸?
「纯孜。」
——哥哥!?
四处张望。谁?谁?到底是谁,到底在哪里?无论他怎么张望,却始终看不见任何人。
「对不起,纯孜,没有在你身边看着你,陪着你一起长大。」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妈妈,我怎么可能要你的道歉?
「对不起,纯孜,让你经历那些不愉快的回忆,让你过得这么辛苦。」
真的是你在说话吗?爸爸,是原本的那个你吗?
「对不起,纯孜,为了一个你不喜欢的人而让你担心,给你造成了那么多不快乐。」
哥哥……
不,不是的!别说了,别说了,全都别说了!这不是真的……对,这绝不可能是真的!这几个人,怎么可能会在这里,甚至还说出这些话?
即便他有多么期盼这是真的,但,他越是期盼,就越是明白,正因为这些是不可能的,是求之不得的,所以他才会这么期盼……
见鬼,见鬼!到底怎么了?现在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很想大声质问,事实上他也的确开口了,却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好像话一出口就被这个世界中的虚无所吞没。
……
「啪!」
毫无预兆地,耳边蓦然响起这样一声,与之同时传来的还有一股火辣辣的感觉,在他左边脸颊上作痛。
他愣愣的,正想着要用手摸一下看看,右脸又是一痛。
而就在这之后,他眼前的蓝色迷雾开始散去,去得很突然,就像来时一样突然。
一度涣散的目光渐渐找回了焦距,只见面前立着一具高大英挺的身影,一只手举在半空,看似随时都会打过来。
还打?邵纯孜瞬间明白了刚才那两下痛楚是怎么回事,顿时头顶冒火:「你打够没有!?」
「喔,已经清醒了。」海夷无谓地说,手放了下去,表情却残留着些微遗憾,好像还很可惜不能再多打几下似的。
邵纯孜嘴角抽动:「你这混蛋……打得很过瘾是吧!?」
他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打过耳光呢——至少留在他印象当中的是没有了,越想越来气,忍不住就想还一耳光回去。
只差一点他便真的付诸行动,却不知道是不是被对方发现了他的意图,蓦地转身走开两步,然后他就看见了,双臂抱怀斜倚在那边墙上的布莱恩。
他怔了怔,这才记起什么,伸手指着布莱恩,眼睛则向海夷瞪去:「他怎么还在这里……你没把他解决掉?」
「我为什么要把他解决掉?」海夷泰然自若地反问。
邵纯孜顿时被问住。的确,以海夷的立场,布莱恩并不是敌人,当然也就没有对他出手的必要。
同样,严格说来,邵纯孜也并没有要布莱恩非死不可的理由。尽管布莱恩对他说了一些荒诞无稽的话,不过实质性的人身伤害却是没有的。
邵纯孜真正难以释怀的,其实还是之前那离奇莫名的状况,是幻觉吗?还是……
「你刚才过来的时候,我是怎么了?」
他向海夷探究,「是不是吸血鬼对我做了什么?」
「不管他做了什么,已经足够证明你不是他的对手。」海夷淡漠地说,有点答非所问。
即使他说的是事实,邵纯孜听了还是感到恼火:「就算我不是,难道你也不是吗?」
「我是又怎样?」
「你就是完全没有怎样,你什么都没做!」
邵纯孜厉声指责,自己也无法解释究竟,就是没来由地觉得不甘,「从先前到现在都是,你除了看戏就没别的事情可做了?你不是我这一边的吗?」
「怎么?」
海夷扬扬俊眉,眉梢滑过一缕玩味,「我们现在是在玩选边站的游戏?」
「你——这不是游戏!」邵纯孜拳头紧握,他真的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会活得这么不正经,不认真?
万事对这人来说好像都只是玩玩而已,觉得有趣就来,觉得无趣就走。
更可气的是,这家伙这么散漫,却还过得比别人都好,比大多数人都更潇洒、更惬意,这简直就没天理!
真讨厌像这样的人……
「不管这是不是游戏,我们可以走了。」海夷神色不改。
后半句的转折几乎是毫无过渡,邵纯孜不禁一怔:「走?走去哪里?」
「当然是回去。不然你还想去哪里?」就算你想去哪里我也不会带你去——
邵纯孜并没有注意到这个言下之意,即使注意到了也不会在意,因为目前心不在这里。
「回去?可是这边……」他瞄了布莱恩一眼,又向门外看了看,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这边的是吸血鬼和猎人的事。」
海夷缓缓说,「难道你又想挑一边站?你不是猎人,更不是吸血鬼,你站哪边都不对。」
就算如此,站到人类那一边总是不会有错吧?——邵纯孜心里这样想着,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也是明白的,这并不是他站哪边的问题,而是,他站不站都没有任何区别。
如果猎人会赢,不管他帮不帮忙都会赢。如果猎人会输,他也只不过是陪他们一起输而已。
更何况,这原本就不是他的战斗。他在这里,从一开始就是个观众。
之前那一战纯属突发意外,他侥幸获胜,可不能得意忘形,幸运女神是会走的,所以……他也该走了。
他不再回话,就直接往门外走去,却在路过海夷面前的时候被他拉住。
「外面一片混战,你还想被卷进去?」
这样说着,海夷把邵纯孜带到窗边,把窗户拉开,然后揪住邵纯孜的衣领往上一拎,就这么扔出了窗外。
从头至尾,邵纯孜压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等到从大脑当机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发现自己正被别人抱在怀里。
怒。
激怒。
暴——怒——!
邵纯孜伸手用力一推,跳到地面上,刚刚站定就又扑过去掐住对方的脖子,简直恨不能给他生生拧断:「你这疯子,搞什么鬼!?」
海夷不慌不忙地把他的手从脖子上扯下来,神情很是深奥:「这样你也生气,我还是应该让你直接摔在地上比较好啰?」
「……」关键根本就不在这里吧!
邵纯孜恨得牙痒痒,恶狠狠地瞪了海夷半晌,蓦地转头就走。
不发火,并不代表已经没怒火,但有一句俗语叫「怒极反笑」,他不想笑,他只是不愿再看见那个天杀的混蛋,否则只会越看越来火。
而来火又能怎么样呢?打架,打不过。痛骂,人家根本不在乎。
憋屈吧?然后越憋屈就越是火气上涨,整个陷入一种恶性循环,到最后可能真的会把他的肺给活活气爆掉也不一定……
所以,不发火,也不看人,眼不见为净。
这种做法的确很有效,就这么过了一会儿之后,他就渐渐地冷静下来。
其实他知道自己是这样子的,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只要给点时间,完全可以省去很多发怒的气力。不发怒,也便于与人交流,便于处理事情。
只是在很多时候,他往往会被怒气冲昏头脑而考虑不了这些……
总之现在他冷静了,思考能力恢复,便又想起了之前那个令人在意的疑团,之前他曾经询问过,但是没有得到解答。
他侧头瞥了身边的人一眼,希望这次对方可以合作地告诉他:「刚刚那个吸血鬼,布莱恩,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看到还有听到的东西……那些是怎么回事?」
「一种戏法。」海夷一句话简单带过。
无论如何,至少他是回答了,虽然答案和邵纯孜预料的也没差太多……
「什么戏法?」他进一步询问。
「扰乱人心。」
「扰乱之后又会怎么样?」
「大概就是发生幻觉,给人看见心里想要的东西,或者是不想要的。」海夷模棱两可地说。
其实他又没有亲身经历过,那种小把戏他既没兴趣,也根本不吃这一套,所以他的答案或许并不标准,不过基本上也能概括过去。
而邵纯孜听完之后,不期然地就有些迷惘了。
之前他在幻觉中听到那些,正是因为他自己想要吗……
「小春子,你很脆弱。」
突然就听见这样一句,邵纯孜立时停住脚步,朝说话的人直直看去。
因为那句来得实在太没头没脑,他甚至感觉不到脾气,只觉得云里雾里:「你说什么?」
「那种戏法其实不算厉害,假如人的内心足够坚强,就像一道铜墙铁壁的守卫,阻挡幻觉入侵。」
海夷沉声说,目光越发深邃起来,「而你,你轻易就被他扰乱了心神,证明你的内心很脆弱。」
脆弱?证明我很脆弱?——邵纯孜当然不可能认同,一点点攥起拳头,想要辩驳,却不知怎的灵光一现,震惊不已地想到:「难道从一开始你就是在拿我做试验?」
说什么教他学东西,特意把他带到这里,给他看了一场决斗,之后呢?
吸血鬼来袭击他,这个人也根本不管,当时他只以为对方是在偷懒看戏,然而现在回头想想,这人恐怕其实是在看看他会怎么做,以及能做到什么地步吧?
而后来布莱恩的那个,也极有可能早在这人预料之内,否则哪有那么凑巧,就像先前那样,等事情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才插手介入……
一定是这样不会有错,这人以前不也亲口说过要在他身上查出什么玩意来吗?所以刚才就是在查……
「你怎么能——太可恶了!」
邵纯孜怒不可遏,压根等不了对方承认与否,就已经大骂出口,「你***的混蛋!」
最后一句说完,忽然感觉到额头有点发痒,很快他就想起禁用语的事,登时越发恼火,两步跨过去往对方面前一堵,指着自己的额头,咬牙切齿地:「给我把这个狗屁玩意去掉!」又一个禁用语冲口而出。
于是——
「三小时。」
海夷看看他,再低头看看腕表,从容地一笑,「反正是直接回家,不需要见人,三个小时忍一忍就过了。」
「你——!」言下之意就是不打算给他把字弄掉了?
好,非常好!反正用不着见人是吧?从现在算起,到明天起床之前至少还有八个小时,那么——
「去***的!***的***的***的!」七个小时,没关系!了不起就是顶着脑门上几个字睡一觉,他无所谓!
而海夷同样也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随手摸摸耳朵。
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