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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在礼拜堂边的一个房间里,看得出来刚刚被细心的打扫过了,几排桌椅摆得整整齐齐。
教堂里还有几个空房间,领主说塞坦尼尔可以搬过来住,上学的时候会方便很多。但是塞坦尼尔考虑到自己那里时常出现的一些不速之客,还是谢绝了,每天走上大半个钟头过去。
两翼小天使们不像幼年的炽天使那样漂亮得惊人,但很可爱。有的小天使很淘气,有的很羞怯,但都对塞坦尼尔很尊敬。
每天听着他们稚嫩的声音,看着庄严肃穆的礼拜堂和顶上金光四射的荣耀龛,塞坦尼尔常常会想起千万年前的圣殿里,他也曾带着幼小的加百列亚纳尔他们一起游戏和学习。十多万年前,路西斐尔也曾用同样绵软的声音读着他交侍的功课或是趴在他身上撒娇耍赖。以后,米迦勒也会在同样一片天空下读着同样的故事。每当这个时候,心里就有一种温情漫上来,觉得自己的决定并没有错。天界是他的故乡,这里有太多的牵绊和记忆,和它相比,个人的感情是微不足道的。为了天界的荣耀和利益,即使是要献出生命他也毫不犹豫,更别说是本来就不应该存在的感情。
自从那天之后,索德没有再出现。可能他真的已经放弃了吧。想到这里,塞坦尼尔虽然难受得要命,却觉得这样也好。既然不能在一起,还不如早点放手,免得彼此痛苦。索德并不是一个会把爱情看得至高至重的人,他有自己的理想和责任,身上背负着魔族的未来,他应该很快可以恢复过来,把所有精力投入到魔界的建设中去。至于自己,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忘掉这份感情,哪怕是再过千万年亿万年,他的心仍然会为那个名字而悸动,这是他爱过,并且依然爱着证明。虽然痛苦,可这些都是他生命的一部分,真实而完整。
作者有话要说:
☆、初遇利奥
一天的课程结束,学生们离开了,塞坦尼尔收拾了东西也准备回家。走进礼拜堂,看见两个天使正站在大堂中间指点着圆顶上的壁画议论。
“利奥,这个教堂的历史才一千多万年,这壁画不可能是贝尼的作品啦。”
“这教堂是才一千多万年不错,但是艾力克说过,这壁画是从别处运来的,我看它就是的没错!”
“如果它真是贝尼的画,就不可能放在这里!”
他们俩虽然把翅膀收了,不过一看就知道是贵族。塞坦尼尔迟疑一下,正想退回教室,脚步声却已经惹得那两人看过来。
现在退走已经太无礼了。塞坦尼尔无奈之下上前行礼道:“两位大人。”
那两人朝他瞟了一眼,随口答应一声,仍然抬头去看壁画。那个叫利奥的说:“你是这教堂的执事吗?我们只是进来随便看看,你不用在这儿。”
塞坦尼尔答应了一声,正要离开,利奥突然迅速转过头来,盯着他看好几眼,眼睛越瞪越大,用手肘顶了顶他的朋友说:“麦尔斯,你看他是不是很像……”
麦尔斯不耐烦地拍开他的手肘,“什么啊?”却在看到塞坦尼尔的脸的时候张开了嘴,半天才说出一句:“确实……真是太像了。”
塞坦尼尔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自己这张脸在天界不认识的人确实不多。这段时间过得还平静是由于这个小村庄比较闭塞,村民们能接触到信息有限,没见过副君的画像,塞坦尼尔每天在村里进进出出,倒没有任何人发现他和以前的副君长着一样的脸,可在这些贵族面前就很难蒙混过去了。
不过这两位显然没往那方面想,只是惊异地反复盯着他看,嘴里念叨着:“实在是太像了。”
塞坦尼尔松了口气,他并没有想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份,不过多一事总不如少一事。见那两人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他欠了欠身说:“两位大人没别的吩咐的话,我就先退下了。”
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小插曲,谁知第二天下课后,又碰到那两人等在外面。
见到他出来,那个叫利奥的几乎是跳过来说:“贝利亚,你叫贝利亚是不是?昨天我们太失礼,今天特地过来道歉。”他留着一头绿色的短发,皮肤颜色稍有点深,一双蓝灰色的眼睛笑得弯起来,脸上带着快活的神情。
他的朋友麦尔斯就稳重多了,慢慢地跟在他后面走过来。
他们昨天那样盯着自己评头论足确实是有些不礼貌,不过贵族对平民无论做什么都永远谈不上失礼的。塞坦尼尔微微笑了下说:“大人言重了。”
他这一笑倒惹得利奥又呆了一会才想起来说:“我们听艾力克说你是村里的老师,你一定对这里很熟悉了,带我们参观一下教堂好吗?”
这教堂就这么大地方,往中间一站基本全部收入眼底,哪还用得着人带着参观。这个借口很拙劣,但塞坦尼尔也不好拒绝,点了下头说:“那请两位大人跟我来吧。”带着两人往前走,从尽头的神坛处开始介绍。
其实他对这个教堂并不很熟悉,不过凭着神学和建筑学上的知识,也讲得头头是道。利奥本来只是想找个借口跟他熟悉一下,现在也不由听得津津有味。
很快介绍完了神坛,转到教堂的穹窿大圆顶。麦尔斯突然插话说:“我和利奥一直在争论这副壁画是不是贝尼的作品,可惜连艾力克都不知道,你怎么看?”
贝尼是天界历史上最伟大的画家之一,由于他只是智天使,没有永恒的生命,在一千三百万年前就回归原始了,现在流传下来的画作大多保存在第七重天的博物馆里,也有少数被私人收藏。
塞坦尼尔抬头看向头顶的壁画,它描绘的是撒拉弗们围绕圣殿飞翔,歌颂神的画面。他仔细看了一会后说:“我对这个教堂的历史不是很了解,也不知道这副画的来历,不过我看它应该是贝尼的真迹。”
利奥一下跳起来,在麦尔斯肩上拍了一下说:“怎么样?我说对了吧!”
麦尔斯没理他,看着塞坦尼尔说:“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塞坦尼尔指了指位于画面边缘的一个撒拉弗说:“贝尼在他的画上都留了有记号。每副画上总有一位天使的一根羽翎末端是用的不同的颜料,在特定的角度下会显现出细微的差异。这位撒拉弗最长的那根羽翎就是这样。”
麦尔斯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果然发现有那么一点点不同。
利奥又开始咋呼起来:“哇,你真厉害,你怎么知道这个的?”
塞坦尼尔当然不会告诉他这是贝尼某天和他共进晚餐时亲口说的,只是含糊地说:“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
参观完了教堂,利奥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拉着塞坦尼尔问东问西,可惜由于他一根竿子通到底的性格,塞坦尼尔的情况没问出来多少,倒把自己的家底兜了个清楚。
他的名字是利奥?哈罗德,智天使,家在第四重天。他和麦尔斯跟艾力克是大学同学,这次是专门过来乡下住几天散散心的。
听到他的姓氏,塞坦尼尔倒有点惊讶。哈罗德家族是天界数一数二的大贵族,整个耶路撒冷城和附近的好几个城邦都是他们家的领地。这个利奥居然和艾力克这样的乡下小领主关系这么好,这在等级观念根深蒂固的天界真算是异数了。
利奥扯着塞坦尼尔讲了半天,眼看着天都快黑了,才终于在麦尔斯的催促下走了。
从此以后他成了教堂的常客,每次塞坦尼尔下课出来都能看到他等在礼拜堂里,有时候是一个人,有时候和麦尔斯一起。总是拉着塞坦尼尔闲聊,或是到外面田野里走走。
塞坦尼尔难得碰到像他这么活泼的人。他以前接触的多半是炽天使,他们的情绪本身就比较淡漠内敛,像萨麦尔那样喜欢开开玩笑的已经是难得了,就算有时候见一下普通天使,也都是紧张拘谨得要命,像利奥这样口无遮拦尽情说笑的还真是头一回碰到,这固然是因为身份不同了,但对塞坦尼尔来说毕竟很新鲜。何况利奥从不端什么贵族架子,和他在一起觉得很轻松,塞坦尼尔也逐渐习惯了每天下午和他闲聊一阵再回家。
如果说一开始利奥只是被塞坦尼尔的外貌所吸引,相处久了之后他就被塞坦尼尔的学识折服了,因此有天他说:“你学问这么好,在这个小村里当老师太浪费了,不如我介绍你到耶路撒冷去,那里有很多不错的机会,好好把握的话,升一两个阶位都很容易的。”
塞坦尼尔笑着拒绝道:“不了,这里的生活很平静,艾力克大人对我也很照顾,我并不想到别处去。”
“那太可惜了!其实我觉得以你的学识,运气好的话就是升到六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利奥抓了抓头发,很惋惜的样子。
塞坦尼尔但笑不语,把收上来的作业叠在一起放好,准备拿回去看。
“对了,你是艾力克的远亲,应该是四翼吧?我还从来没见过你的翅膀。”虽然是问句,利奥其实很笃定。塞坦尼尔的气质谈吐绝不像是出身贫贱,至少也是中等家庭,何况贵族们很少与平民联姻,就算只是远亲,阶位也不会太低。
要是说利奥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就是太自以为是了。塞坦尼尔有些好笑地摇摇头,“我是谋天使。”六翼的谋天使在天界真是个挑战常识的存在,所以他从来没有把翅膀亮出来过,平时都是走路来教堂。
“什么!”利奥的眼睛又瞪得快掉下来了。
塞坦尼尔知道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耐心地解释道:“艾力克大人说我是他的远亲,其实是他客气了。实际上是我一个朋友和他认识,托他照顾我,我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这样。”利奥一拳头捶在桌子上,“难怪他一点不为你的前途考虑。我上次找他打听你的事,他就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还暗示我不要和你来往。看来他就是怕我会把你挖走,然后他又要费心找人来当老师。不行!我要去好好和他谈谈!”
塞坦尼尔没料到利奥一下能想到那么远去,他当然知道艾力克的苦衷,见这位对自己关照有加的领主平白受了这么大的冤枉,心里也觉得抱歉,免不了为他辩解两句:“您想太多了,这根本不关艾力克大人的事。您这样去找他的话,会让我很为难的。”
他这样说了,利奥也不能强行去打抱不平,只得恨恨地咽下了这口气,盘算着以后有机会再找艾力克算账。
塞坦尼尔不知道他的心思,和他又聊了一会就分手各自回去了。
回到小屋,度玛也正从外面进来,见到他便兴冲冲地提起手里的东西,“你看!我们今天有鱼吃了,我刚在塘里抓的!”两两条细长的银鱼在他手里活蹦乱跳,不时还有水花溅出来。他到厨房里忙了一阵,把鱼端上了桌。
吃饭的时候他问:“贝利亚,明天村里有晚会,你去参加吗?”
“晚会?是为庆祝什么?”
“村里的麦琪奶奶三千六百岁了,艾力克大人特意为她庆祝办的晚会。”
谋天使的寿命一般只有三千年左右,三千六百岁真的是高寿了,也难怪连领主都会为她庆祝。
塞坦尼尔现在打算好好开始新生活,所以还是有点想去的。不过一想到领主也会出席就又有点犹豫。可能是为了避免尴尬,领主有什么事都是派人传话,尽量不和他直接见面。他不想让领主为难,看来这晚会还是去不成了。
正在犹豫,又听到度玛说:“可惜的是艾力克大人自己倒参加不了了。刚才我来的时候看见仆人们在收拾行李,说大人赶着去什么莫什么斯城一趟,几天都回不来。”
塞坦尼尔想他说的是应该是第一重天的主城莫德斯城,它位于第一重天的中部,离这里说远不远,以正常的马车速度来回一趟差不多要两天。既然艾力克不会参加晚会,他就不用纠结了,便对度玛说:“这样的喜事,我当然要参加了。”
“好!明天你放学后就在教堂等我吧。晚会上有吃的,我们明天不用做饭。”
晚饭后度玛收拾好东西走了。
塞坦尼尔洗漱后躺到床上,一时睡不着,免不了想起那个已经一个多月没出现的人。
其实不看到他的时候,倒不是难受得那么厉害,特别是最近有了事情做,又有利奥每天说说笑笑,心情也好了许多。只是在这样安静的夜里,难免会想到一些往事。
塞坦尼尔轻轻吐出一口气,翻了个身把手压在不断翻搅着疼痛的胸口上,闭上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取名字是麻烦事。
由于我正在吃奥利奥,新出场的这位就叫这个名了。
想在今年内把这篇文完结,目测一下还有二十来章,必须要日更了。
我知道这篇文很废,不过亲们能不能鼓励一下勤奋的苦B作者。。。
☆、晚会
因为晚上有活动,塞坦尼尔早早就放了学。孩子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