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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保护你的安危,你该给我一些回报是吧?」桐山走到他身前,一百九十公分的身躯给予同为男性的煌罗强大的压迫感。
煌罗仰视著对方变得冷厉的眼瞳,「当然。」但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竟有点莫名的揪痛。
「那就做爱吧。」桐山手按上领口,轻轻一扯,钮扣纷纷如碎片般四散,大开的前襟隐约可窥见壮硕的胸肌,「我要索取我应有的回报。」
煌罗默言无语,看著男人似是不可动摇的决心,轻点头。
「随你喜欢。」
子夜之约 第七章
第七章
男人的身体并不美。
比之女人,那狐媚动人的曲线,彷佛汹涌而出的乳房,男人的身体可说是乏善可陈。
但是……就像是有人嗜肉,有人茹素一般,世上偏就有人爱男人的贫乏的身体。
桐山所活的年纪已经长久到计算不出,但在历史的洪流中,他经历过持洁守贞的保守年代,也享受过荒淫放纵的狂欢日子,对他来说,道德是人类在某一段时间为了维持原则而定下的无意义规条,他看过对皇后千依百顺的国王,背地里在无人知晓我地牢中眷养数之不尽的男宠,在阴沈的黑暗中肢体交欢,沈浸在极致的欢愉中死去,又有女人以自己的财权势力收买男人的心,同时在无数的男人抚慰下取乐,人类是最贞洁的,但同时也是最淫乱的。
看过所有最不堪最疯狂的欲望丑态,桐山以为自己对於性事应该已麻木无味。但是当煌罗答应他的邀请,并肆无忌惮地站起身,挺直著身子解下象徵禁欲的西装时,他却觉得喉头乾涩,一股想要撕裂与吞噬的猖獗欲望自下腹源源不绝的输放全身。
他想看,想看瓷娃娃被撑大了四肢,那副痛不欲生却又堕落发狂的模样。
他想看,想看脱去文明伪装後,理性的机械转变成痴狂的野兽的模样。
煌罗,是因为是煌罗吗?
是因为他,才能勾起我如此激烈的欲念吗?
煌罗卸去了所有蔽体的衣服,但他那毫不羞怯,大方自在的模样,却比起淫媚地扭腰的美女更要动人心弦。
看著站在原地不知在想甚麽的桐山汝贵,煌罗懒懒的躺到床上,意态悠然地道,「怎样?你不来吗?」
怎麽会不来?
受猎物的邀请,而剑拔弩张的野兽。
为了狩猎,而抛下诱饵的猎人。
这一刻,已经分不清谁是狩猎者,谁又是被猎者。
人说欲望就像汪洋大海。
当你在大海中浮沈时,受浪潮的推挤,失去了自主,只能随海浪漂荡到不知名的地方。
人又说,欲望是燎原大火。
当你燎起了星星的火花,张狂的火势便会无限的伸展,直至烧尽了一草一木,使整片原野不留半点生命为止。
到底哪一个说法才是对的?
喘息著,煌罗闭上眼,感受对方在自己手上营造的快感,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大海里飘浮著,还是被炽狂的火焰所烧灼中。
他只知道,有一股渴望快要从肉体中破裂而出,有一股酥麻的电流自血液流窜到全身,令他连肢体的挥动也不受控制,只能无助的……呼,与吸。
「好红的脸……」因欲望而染上了血红的眼瞳,一瞬也不瞬地紧盯著金发人儿的转变,桐山的唇与煌罗的唇在吐息及低语中轻轻磨蹭,舌头间或的侵入、纠缠,挑起了欢愉,把一室的氛围染得更为暧昧。
「承认你是爱我的,我就马上送你上天堂。」魔鬼拨弄人心的低语著,一边用恶意戏弄的指头套弄煌罗的火热,即使黏腻的液体已经按捺不住的渗出,桐山却迟迟不愿让对方解脱,扣紧铃口,执意的压抑。
「唔……」煌罗闭紧双目,不去看会迷惑他理智的红眸,下半身几近灼烫的欲火令他难耐,但内心的理性却坚决的否决爱情,令他倔强地闭口不语。
「煌罗……」以自己同样已经亢奋的勃起轻轻的磨蹭对方後丘的曲线,试图动之以情……煽之以欲,「不想要吗?……不是已经忍不住了?」
「哈………嗯……」摇头,像水晶般凝结在眼眶的感奋泪液如主人一般坚决的不肯落下,绝不投降,管这是火还是水,他也不会为之淹灭。
「……嘴硬,就是你不同於一般人类的地方。」桐山苦笑,深知自己的忍耐力也到限度,魔,本来就是纵心所欲之物,另一手伸向前,揉弄煌罗的双珠,不再按住铃口,反而是以搓揉般的动作反覆玩弄著茎干。
「啊……哈………啊……」就像天使张开了羽翼一般,被逗弄的洋娃娃发出了难以自禁的呻吟,有一种冒犯了天使的错觉,桐山亲著那光滑的脸颊,感受对方颤抖著身子,激射而出的情热。
飞上天堂的错觉,以及在魔鬼的怀抱下堕回地狱,煌罗体验到那种既满足又失落的感觉。
桐山扳过他的脸,在薄唇上绵密的轻吻,煌罗闭上眼睛,像是奖励他般伸出舌头轻轻的挑弄。
带有暗示意味的,雪白的手缠上了吸血魔的肩头。
「想要了吗?」桐山暧昧的笑声,夹杂在甜如蜜的热吻之中,他让自己的亢奋与对方刚发泄完的下身轻轻的厮磨在一起,释放的湿滑让他们在摩擦之中带有一丝淫靡。
「是你想要了吧?」煌罗不答反问,双手往下游移,把男人蠢蠢欲动的地方与自己的包覆在一起,听到一声舒适的叹息时轻轻揉弄,让彼此得到轻随的刺激。
「该死!」桐山吮著煌罗的脖子,有点不甘似地道,「我恨不得杀掉教你如何取乐的人……」
「我没和男人做过。」煌罗似是解释,又像是无奈,「你是第一个。」
「也是最後一个。」魔性的红瞳邪肆地向著那张剔透的脸,「谁敢再碰你……我就杀了他,像凯恩.玛伦一样……不、要更残暴、更疯狂的……把他的肢体撕裂,然後分别弃在美国东西岸。」
「傻瓜。」蓝眸闪著不定的光芒,是动摇?还是激动?「我有自保的能力。」他是男人。
「我知道。」若煌罗.卡诺只是一个徒有美丽外表的无知女人,就不能使他神魂颠倒。
「你愿意让我进入吗?」享受著对方双手的服务,桐山依然贪心的在後穴的四周游移,「不止是取乐,而是按纳。」
「我说过……」煌罗把头靠向对方的肩,欲望磨擦相触的体温令他陶醉,「随你喜欢。」
桐山扬唇一笑,包裹住煌罗的手,加快了套弄的动作,二人的喘息逐渐同步,在快感灭顶的一刻,交换著热吻,让射出的热液沾满了彼此的手。
煌罗软摊在床上,两次的高潮令他有点虚脱。
「转身吧。」桐山说著,替他翻过身子,把已经湿润了的手指轻轻探向那未曾被开发过的密蕾,紧缩著的密地拒绝他的造访。
煌罗意外的顺从,又或者是毫不矫揉造作的神态,都增加了也独特的魅力。
微微使力,指头在窄门的入口推挤,煌罗闭上眼睛,尽可能放松身体。除了凯恩,他已经不下一次受到男性的追求,对於同性做爱的事,他也算是略有耳闻。为了令桐山能够顺利进入,他试图让臀部不再紧绷,但是初次的紧张感,总令他有点无所适从。
「别怕……」桐山大掌包裹他的脸颊,唇轻吻,从脸、下巴到了脖子……「相信我,你会迷乱得忘记一切。」
直当煌罗正努力的对抗著身後被侵掠的不适感,脖子的烙吻中竟传来了微微的刺痛,他有点不可置信的睁大眼,吮吸的啧啧声正徐徐响起。
微微转头,只见後颈的位置淌留出深红的血液,桐山抬起红瞳,洋洋有味地舐舔著。
「呵……到最後其实是要这个……」煌罗自嘲似地苦笑,这才想起,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正是在PARADO前的庭园之中,桐山在做爱中吸食女人的血液,在享用完後把尸体如破布一般丢出。然後他扬言,想要嚐嚐自己的血。
当时,自己只以为这家伙不可一世,即使是吸血鬼,也未免太过傲慢。同时在心中坚决认为,自己绝对不会赔上半滴血给他。
可是……现在……煌罗.卡诺,我这是在做甚麽呢?
答应与他做爱,还主动的回应,共同取乐。当他咬穿自己的表皮,血液一点一滴地流失之时,我竟没有半点的後悔或愤恨,反而涌上心头的是……心甘情愿。
从甚麽时候开始,我已经陷入了这家伙的陷阱?
精明机警,在商场上人人闻风变色的PARADO主事者,竟然自愿跳入猎人的罗网之中。
「呵……呵呵……」这回是我失算,真的……男人的唇,是那麽地温暖,即使是一点点地把他的生命力吸走,依然是那麽的令他留恋,甚至他希望他能吸他的血到永远,让这片唇永远的贴在自己的脖子之上。
「煌罗……」意识到对方眼神的转变,桐山深知他是误会了,但在此一刻,他不晓得该如何解释,「我爱你……真的。」
「那你就爱呀。」继续吸吧,不须作任何保留的肆意吸食,反正我早就臣服在你的身下,在连自己也未意识到之前。
「……JE ’AIME BEACOUP」不由自主,吐出了最初最初出生之地的语言,桐山的眼瞳变得更红了,锋利的犬齿在吸食的当时,也咬破了自己的唇,让自己的鲜血流进对方的脖子里。
煌罗起先是放弃挣扎地躺在床上,任由对方噬咬自己,但在血流失之时,他却感觉一股异样的闷热正悄悄地在体内燃烧。
「唔………」本来冷却下来的思绪,不受控制似的紊乱起来,煌罗眯起眼,却觉得眼前除了桐山之外,甚麽也看不清。
血停了,脖子的伤口竟然自动愈合,桐山抚摸著煌罗的脸,在他刚毅的唇上染了煌罗鲜红的血,微露的犬齿是异样的……绮靡。
就像是被内心的冲动所驱使一般,煌罗倏地扑向桐山,就像发情的野兽一般,不住地吻咬那硕壮的胸肌。
而当桐山再次探向对方的後穴时,煌罗发出了兴奋的呻吟,彷佛失去理智一般,只是狠狠地攀附在对方身上,任他采撷、挑弄。
桐山与他交换著深浅不一的吻,手指比之前更轻易的进犯後穴,轻微的抽插,变换角度地深入,使煌罗喘息不止,发出了愉悦的声音。
「我……桐山……」几近不存的理智告诉他,这并不正常,可是煌罗却无法克制这股突来的骚动,他双眉紧蹙,试图向红瞳的主人寻求答案。
「煌罗,从今天起,我不会再放开你。」把对方抱起,让他坐在自己双腿之上,桐山扳开因不安而略微紧绷的臂瓣,让自己的亢奋一举突入。
「啊!………」惊呼一声,不适的异物感却又夹带著源源不绝的电流,煌罗不解,却又无法按捺,为何桐山进入他的地方,竟让他无法自己的兴奋?他的身体好像已经与吸血鬼融和,随著他的进出而自发的摆动起来。
「煌罗……我的煌罗……」桐山咬牙,尖长的利齿外露,亢奋的情潮令吸血鬼的魔性发挥到最极致,他用力一翻,就把煌罗的身体压制在身上,然後用力的摆动腰身,无法压制内心狂暴的进犯。
「啊啊呀呀呀………唔呀……」仰头,是无尽暧昧淫靡的喘息与泣吟,这刻,煌罗深刻的感受到那漫天的大火,即将要把他烧成炭烬,他只能发出痛楚又愉悦的喘息,宣泄满腔的闷热。
一寸又一寸深入的火热,在紧窒的包覆下柔软的进入,就像软体动物回到自己栖身的洞穴,桐山也不由自主吐出舒服的叹息,而当一寸又一寸的彻出时,摩擦著内壁彷佛擦出了千万的火花,磨蚀了煌罗的理智,也助长了他下一波的侵掠。
该怎麽形容此刻的感觉?
天堂?不……是极乐?还是无底的漩涡?
「煌罗……煌罗……」念著头一次愿意交付出生命的人的名字,桐山一再吻著吐出热气的唇,下身的挺进益发激烈。
「桐………桐山………啊呀呀呀呀……」
漩涡卷起暴流,卷起了漫天飞舞的花瓣,忘我,无根,只能随著热风摆动躯体,失去控制。
就像在高速转动下脱去锲子的齿轮,失控超速地转动,直至擦出火焰,烧毁自己为止。
情焰持续一夜,直至黎明吐白才在晨曦中照出馀烬。
徐缓的交响乐声,自古典唱机传出,流泻在整个卧室之中。
浴室的门咔嚓一声开启,蒸气宛如奔流一般奔门而出,已经穿著好整齐西装的绅士金丝般的发稍上尚滴著水珠,但昨夜那绮靡豔情的神态,却已经不复存在。那双瓷娃娃般天蓝的晶瞳,如今只馀下生意人的淡漠与精明。
煌罗.卡诺走到床边,轻轻摇著只有沈睡的男人。手轻触上那光滑的裸肩,昨夜的狂暴之梦又好像再一次回到他的脑海。
「桐山、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