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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脉,就完全没精力照顾庭旭了。说到底,还没真正学会怎样做个母亲呢,哪儿有心思想别的。贪心也绝对没好果子吃。
端午节之前,叶浔特地去了一趟燕王府。
燕王妃前两年父母双双离世,父亲留下了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庶子。之前十几年,燕王妃无疑是痛恨父亲的,可人死大过天,何况出嫁前便已打开了一些心结,也是因此,一直将幼弟养在跟前。
眼下呢,她自己又生下一子,平日少不得忙得团团转。
今日见到叶浔的时候,她正将闷声抽噎的幼弟抱在怀里,“不哭不哭啊,我怎么会不理你呢?刚刚那不是你的外甥哭得厉害吗?可不准不讲理,大姐最疼你了。你实在生气的话,等会儿我们一起去教训你外甥,让他不准动不动就哭。”
叶浔听了失笑不已,拿起一旁的拨浪鼓,帮着燕王妃哄孩子。
燕王妃就苦笑,“吃醋了呢,怪我方才只顾着抱他的外甥。”说到这儿就忍不住笑起来,摸了摸幼弟的头,“自己才这么一丁点大,就添了个小外甥。唉,怪我,早知道就过两年再要孩子了。”
两女子一起哄逗半天,孩子才没了脾气,由奶娘带下去玩儿了。
燕王妃长舒一口气,喝了两口茶才道:“我这日子过得乱七八糟,照看两个孩子完全是有心无力了。你还好吧?这阵子也没空去看看你。”说着就笑起来,“先前就听说你婆婆和侯爷把你看得特别重,我就知道他们是会把你捧在手心里宠着,也就不担心。”
“婆家待我的确是特别好。”叶浔笑道,“只是看的紧,来王府的机会就少了。”
“好好儿的我就放心了。”燕王妃细细端详着叶浔,见她虽然如生产之前一般瘦弱,气色却很好,便沮丧地按了按腹部,“看起来还是我心宽啊,腹部还没恢复原形,每日里烦的不行,偏又管不住自己的嘴——从生了孩子之后,我是越来越贪吃了。”
“能吃是福,像我这样就是没良心了。”
燕王妃就哈哈地笑,“难得你还知道自己没良心,要是把我换了你,不知要变成什么样儿了。”
两个人都是初为人|母,相同的话题自然是说不尽的。到日头西斜时,叶浔才惊觉天色已晚,忙不迭站起身来,“也该回去了。便是孩子不想我,我心里却很是记挂他。”
这是实话。燕王妃也就没挽留,亲自携了叶浔的手,一路送到垂花门,“得了闲可就要来找我说说话。我家里是个烂摊子,你也看到了,一年半载的怕是都不能出门走动,有事没事的都要常来陪陪我。”
“这是自然的。”
到了端午节当日,叶浔和裴奕带着庭旭回了柳府。
叶冰和孙志仁自然是早就来了。
孙志仁见到裴奕,不免在面上奉承一番。
叶冰看得一肚子火气,暗骂夫君是个不争气的。可她过来另有要紧的事,也就压下了火气,面上反倒比平日温和几分。
赵氏见到叶浔,仍如以前一般,陪着王氏将庭旭抱给景国公和叶夫人看。
景国公喜不自胜,命人开了库房,去了一个镶碧玺石的金项圈过来,给庭旭带在颈上。一面说笑,一面不时地看叶浔一眼,眼中尽是慈爱、关切。
老人家是有些担心的,怕孙女好强,有事也不肯对人说——那消瘦的小身板儿,不是多思多虑,还能是为什么?
叶浔到此时已有些后悔自己急于恢复原形了,凑到祖父跟前,委婉地说了自己服用药膳的事。
景国公这才释怀,随即没辙地拍了拍孙女的额头,“真该去你外祖父面前告你一状——只顾着好看,却让别人担心。”
“是是是,我错了还不成么?”叶浔亲昵地携了祖父的手撒娇。
景国公就哈哈地笑。
叶夫人一见祖孙俩与往昔很多情形一样亲近,笑容愈发舒缓,有意无意地看叶浔一眼,目光交错时,便予以一个笑脸。
叶浔便又转去陪祖母说话。
叶冰觉得奇怪——以往可没见叶浔与祖父祖母这般亲近。她一直想找祖母说说体己话,祖母却一味拉着叶浔说话,竟是没心思理会她的样子。她不由心急起来。
用过午饭,叶冰终于寻到了机会,抢先到了祖母身边,笑道:“我服侍您去小憩片刻。”
叶夫人点一点头,“好啊。”
赵氏跟上去,携了祖母另一手。
叶夫人笑着对她点点头。
叶浔正忙着让奶娘给庭旭喂奶,瞥过这一幕,没当回事。等到庭旭吃饱了满足地酣睡之际,赵氏面色不安地走出了内室,先对王氏低语几句,随后犹豫片刻,到了叶浔身边,轻声道:“大姐,你去看看祖母吧。她被冰儿缠着,很是不耐烦了。”
叶浔不由轻轻挑眉,和声问道:“是为何事?”
赵氏面色忐忑地道:“我也只听了几句,便被冰儿支开了。听丫鬟与我说的意思,是冰儿要跟祖母借一笔银子应急。”
☆、第103章
叶浔斟酌了一下,笑笑地道:“这事我不能干涉。”说着已转身,“我去看看庭旭。”
赵氏倒也反应很快,即刻笑着让近前的丫鬟带路。
叶浔想着,赵氏大概早就看叶冰不顺眼了,将方才的事告诉她,是想让她出面给叶冰难堪吧?毫无益处,还平白让祖母、祖父面上无光。
祖母先前私下给了她那么多银子,如今便是再给叶冰一些梯己银子,她还能反对不成?至多不过是怕祖母的银子打了水漂为老人家不值。
“祖母,”内室的叶冰正搂着叶夫人撒娇,“我看大姐帮柳家五小姐开的那间香露铺子很是赚钱,便也起了心思,想多点儿进项。可是……您也知道,我并没多少傍身的银子,要成事太难,除非跟婆家、娘家摘借些银子。我爹娘这两年不嫌弃我已经难得,怎么肯帮我呢?我走投无路,只好来跟您借银子。”
“开香露铺子啊,”叶夫人淡淡地瞥了叶冰一眼,“那可不行。虽说走动得少,可叶家和柳家是亲戚,既然是亲戚,就不能抢自家人的生意。尤其阿浔和柳家的表小姐亲如手足,您这么来一出,不是叫她难做人么?”
“那……”叶冰转转眼睛,“您说我该怎么样才能多点儿进项呢?您是不知道,我上面有个处处与我攀比的妯娌,平日没少窝火。妯娌门第不如我,可傍身的银子却不少,我倒是想挺起腰杆做人,可手里拮据,总少了几分底气。”
“我已不怎么管这类事了。”叶夫人和蔼地笑着,拍了拍叶冰的手,眼中却已有些不耐烦,“跟你娘说说去,她若是同意,你便让她帮着琢磨个营生,给你选个地段不错的铺子,到时候她出力,我尽量帮衬你一些银两——手头虽说不宽裕,只拿得出几百两,可总归是我一点儿心意。”又抬手扶额,“真是上年纪了,到了午间就乏得厉害,你难得回来,去外面陪着你娘说说话。”
在一旁服侍的丫鬟看出叶夫人的用意,忙笑着上前去,“夫人快歇息吧。”
叶夫人由丫鬟服侍着去睡了。
叶冰沮丧得很,却也只能称是退出。
迎面遇到了王氏。
王氏似笑非笑地对叶冰招一招手,“跟我外面,交代你几句话。”
叶冰一听就知道母亲已经听说了她的行径,勉强扯出一抹笑,点了点头。
母女两个在院中的蔷薇花架前站定,王氏一贯地直来直去:“你爹和世淇两口子都跟我提过,问你是不是手头紧缺钱用,若是那样,他们会私下贴补你一点儿银子。可我看你这样子,还是过几年再说吧。钱财给了你也是用来巴结人打水漂,犯不上。”
叶冰面色由白转红,低声辨道:“我与人来往难道不对么?我是为了谁?不还是希望夫君来日仕途平顺些——你们又不愿意帮我,我可不就得自己出面帮他铺路么?”
“你帮他铺路?”王氏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叶冰,“我倒是从来都不知道,你竟然这般能干。”又低不可闻地轻哼一声,“明明是自己好高骛远贪慕虚荣,让你一说竟是这般光明正大。”
“不帮我也就算了,还这般的冷嘲热讽……”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母亲?叶冰险些就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强行按捺着情绪,她愤然转身,“大不了往后不来了!”
“巴不得呢。”
叶冰险些就哭了。
王氏看着女儿倔强的背影,无声的叹息。这孩子,不吃点儿落到实处的亏,是不能安分了。心痛、生气,却是没法子。女儿出嫁前她都没能管教过来,如今已不能时时在自己跟前,已经没办法悉心教导了。可别惹出大事来才好。
等叶浔等人道辞各自回府之后,王氏忙与婆婆说起叶冰的事:“别听她乱说,她要是手头真周转不开,我就会帮她了。今日竟到了您面前说这些……都是我的不是。”
“你也不容易。”叶夫人笑容宽和,“四个孩子都需要你照顾,难免有顾及不到之处。你可比我当年能干得多。”是自来就知道二儿媳精明能干,生平出过的岔子,也只有叶冰这一节。可是孩子大了,又岂是父母能真正左右的。
“看娘说的。”王氏讪讪地笑着,虚扶了太夫人,“我近来是按倒葫芦起了瓢,颇觉力不从心。”心里倒是长舒了一口气,婆婆没有帮衬叶冰的心思就好。
不是她这做娘的心狠,是不想女儿在长辈的帮衬下错得越来越离谱罢了。
知道这件事的满打满算不过几个人,并且没人往外声张,可江宜室还是很快知情了。叶世涛留在叶府的眼线细细告知了她。
到了今时还留人在府里,兴许有失厚道,可叶府对于叶世涛来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感触。江宜室明白他的顾忌,自是不会反对。再说了,日子偶尔平静至无趣的地步,听说点儿新鲜事只当调剂了。
听说这事情之后,不大确定叶浔清不清楚,串门时就说了,还讲述了结果:“祖母和二婶都懒得理会,这件事也就揭过去了。我只是担心冰儿日后还会惹祸。惹到软柿子还好,碰到硬茬可怎么办?”
“她碰到的硬茬还少么?”叶浔笑道,“孙太太、罗氏都不是纵着她的人,不然她也不会这样了。”
“那倒是快些把她收拾得老实下来啊。”江宜室比孙家的人还着急。
叶浔笑道:“那你帮她们出出主意。”
江宜室斜睇叶浔一眼,忍不住笑,“你这小妮子,从哪儿看出我有那个本事了?”又有些唏嘘,“只是盼着冰儿早些让二婶省心些。”
“二婶有分寸,我们还是当做不知情就好。”
江宜室赞同地点了点头,转头去抱庭旭,很快将这件事放下了。
时光流转至漫长炎热的夏天。
叶浔除了得空就去燕王府、柳府消磨半日,闲时还如以往,安心留在家里。谁要有事,来府里找她就行。
夏天最担心的就是庭旭起痱子,每日她和太夫人都亲自给庭旭涂上防止起痱子的药粉,让小家伙清清爽爽的。
再让叶浔记挂的,便是江宜室的身体。打听了几位有名的妇产千金大夫,亲自拿着江宜室的药方去登门拜访,证实自己给嫂嫂调理的章程适宜,这才放下心来。
每次她与江宜室去叶府给二老请安的时候,都是尽量带上庭旭,让二老如愿多看看多抱抱孩子。
比起叶浔的喜静,太夫人倒是如她所愿,平日来往频繁的人又多了两个,也是每次赴宴或是设宴时结缘交好的。是以,整个夏季,叶浔差点儿忘记设宴请客这一茬,太夫人倒是让她吩咐下人准备了几次,平日来府中找太夫人的不断,找叶浔的还是来来去去那几个。
庭旭过了百日后,小脸儿的轮廓慢慢清晰了,肤色也是越来越白皙。叶浔和裴奕闲时一大爱好,就是用手指摩挲孩子的下颚、唇角,见孩子轻勾唇角漾出笑容,便也会随之自心底笑开来。
至于朝堂上,皇上和一干大臣腻歪了几个月,还是不顾反对,往西域拨了银子、增派将领,意思已很明显了,早晚要在那边用兵,把西夏长达百年生事作乱的这笔账找补回来。
杨阁老及一众言官依然强烈地反对——只要用兵或准备用兵,便迟早是劳民伤财的事。谁都不会怀疑皇上用兵布阵的能力,可问题是那边好不容易消停下来,西夏又自来是不乏骁勇善战的名将——何必折腾这一番呢?
这种问题,在历朝历代君臣都不可能心思一致,从来会分为主战和不战两方。如今亦然,否则也不会争论这么久了。
可皇上还是拍板做了决定。
做了决定,部署下去,他就和皇后去山中消夏了,让柳阁老、孟阁老等人帮他收拾烂摊子。
柳阁老和孟阁老只好帮皇上安抚反对皇上这番作为的人,再大的脾气,都要被一干没完没了纠缠的官员磨没了。
叶浔之